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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错了人?”林悠悠稍稍愣了愣。
她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起她家大小姐的情史,生怕她打开话匣子说起她家大小姐的爱情故事来没完没了。她还要赶中午的车回C市,时间紧迫,遂又赶紧问道:“奶奶,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关于梁茵茵的事情,不知道您清楚吗?”
“梁茵茵?你是问梁上校家的茵茵小姐吗?”
“呃……”林悠悠不知道梁茵茵的父亲是做什么的,闻言赶紧看向白政绥,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肯定道:“是的,就是她,也是你家大小姐的堂妹妹,关系这样近,她的情况,你应该也很了解吧?”
谁知,老太太竟然摇了摇头。
“您不知道?”林悠悠傻眼了,自己本来还宽慰白政绥说这老太太不一定知道些什么,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那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我是茵媛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茵茵小姐虽然是我们大小姐的堂妹,但是因为她们父亲的原因,这两姐妹间来往的不甚密切,对于茵茵小姐的事情,我真的是不清楚,哦,对了,”老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轻拍了下手掌。
林悠悠立刻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爆出一个大猛料。
“我记得,茵茵小姐和一个少尉军官订了婚,当时梁先生宴请了C市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很是轰动,我跟着我们家小姐也去了,那个少尉叫什么来着……叫……”
老太太还在埋头苦苦思索,林悠悠已经彻底失望了,“白政绥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他!”老太太反应过来后奇怪地问:“你怎么认识他?”
林悠悠很想说我不光认识他,而且他现在就在你面前!
老太太没等林悠悠回答,又自言自语说:“白少尉那时候在C城可有名了,不过我还真想不到,到现在还有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会知道他。”
林悠悠瞥了白政绥一眼,问老太太:“他有多有名呢?”
“白少尉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据说他不光文章写的好,枪使得好,还会拳脚功夫,最主要的是,他长得还特别……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特别的帅气,当时他和茵茵小姐订婚,不知有多少名媛伤心呢!”
“有吗?”林悠悠狐疑的目光,在白政绥身上上下打量。
后者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指指腕上的手表,提醒道:“问重点!”
“哦,”林悠悠听话地问:“你家大小姐,是不是也喜欢白政绥?”
白政绥差点没被气吐血,“这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林悠悠用口型对他说:“万一梁茵媛对你也有意思,这说不定就是情杀!”
他受不了地揉了揉额角,如果可以,他真想揪着耳朵把她拎出去。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一番互动,她犹自在护卫自家大小姐的清白,“在订婚宴之前,我们家大小姐从来没有见过白少尉。”
“那您刚说她爱错了人,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家小姐一向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可自从参加完茵茵小姐和白少尉的订婚晚宴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又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情绪也慢慢变得有些低落,“小姐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知道,她应该是在宴会上碰见了什么人……她以为自己不说,人家就都不知道,岂不知,她那时的样子……”话未说完,她先微微摇了摇头,似乎直到现在,还在为她所不值。
究竟在那场订婚宴上发生了什么呢?和后来的白政绥被杀,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是林悠悠离开老太太家之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不过说白了,她想破脑袋都没用,线索有限,她又不是当事人,光靠想的,能想出什么来呢?
老太太是梁茵媛的丫鬟,本来和梁茵茵就没有接触,订婚晚宴那天,她又是和梁府的下人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这趟梧桐镇之行,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从梧桐镇回来,风尘仆仆,到家的第一件事,林悠悠就打算先去洗个澡,在进浴室之前,她还在问白政绥,“你和梁茵茵的订婚宴上,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白政绥这次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我都回答你很多次了,真没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切都很顺利,而且,最后我因为喝得有些多,先去楼上休息了。”
“那梁茵媛呢?”
“只知道她是茵茵的堂姐。”
“就这样?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就跟人家订婚,真不负责任!”
“那是她堂姐,又不是亲姐,再说,这门亲事是家父替我订下的,我清楚不清楚,又有什么用?”
这是白政绥第一次说起他的家里人,林悠悠立马来了精神,嗖地坐到他身边,“快给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林悠悠见白政绥投来不信任的目光,解释道:“现在你未婚妻这边毫无头绪,不如,我们换个思路,从你家这里入手?也许会有新发现。”
“你不是要去洗澡的吗?”
“啊?哦,你先说,我不着急。”
白政绥皱着眉头,扫了眼她已经变得一缕一缕的头发,“你先去洗!”
林悠悠收到他嫌恶的眼神,不满地哼了一声,“洁癖傲娇男!”然后再不理他,起身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不断地冲洗在身上,疲惫一扫而空,林悠悠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她洗完后拉开独立卫浴的玻璃门,从毛巾架上拿起浴巾,先将身上的水擦干,然后开始擦头发。
她要把头发擦得几乎半干,不再滴水后,才会跨出淋浴间。这是她的习惯,她不喜欢头发上的水把卫生间的地上都搞得湿漉漉的。
林悠悠擦着头发,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重新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可用的,她又想起,刚刚白政绥不肯爽快地告知他家中的情况,不由得气恼起来,在浴室里就按捺不住地大声道:“阿白,你是真把我当成职业的吗?要我帮你找人,还不肯给我足够多的线索,你让我怎么查?”
林悠悠洗澡的时候,白政绥在客厅里,也在想这段时间打听到的信息。他听见她在浴室里哇啦哇啦控诉自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倒不是他真不想让她知道家中的情况,只是他一向是比较内敛的人,自己的家事,不习惯向外人道来,不过现在看来,若是不与她说个清楚明白,她怕是不肯再继续帮自己了。
白政绥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不断闪烁的霓虹,暗思:据那丫鬟所说,也许宴会上真的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要想弄清楚,也许,可以试试那个办法……
突然,空气中凭空出现一丝异样的水状波纹,自他身边一闪而过,白政绥全身瞬间紧绷。
他目光锐利地射向浴室方向,“林、悠悠。”他试着唤她。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起初还有些生涩,后来就顺畅多了,“林悠悠!”
浴室里毫无动静。
白政绥想都没想,立时瞬移到浴室内。
林悠悠擦好了头发,又甩了两下,发现不再滴水了,又捂着耳朵清了清洗澡时不小心流进去的水,便抱着浴巾跨出淋浴间。
她刚刚才踏出一只脚,只觉眼前一花,忽然看见本来应该在客厅里好好呆着的白政绥,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她愣了愣,然后,“啊~~~~~~~~~~~~~~哎~~~~”
林悠悠还没穿拖鞋,赤足将将踩在瓷砖地上,因为惊吓,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向后仰倒。
说时迟那时快,白政绥瞬间上前伸手一捞,随着惯性,林悠悠整个人向前,完全扑倒进他的怀中。
他紧紧地拥着她。
她觉得自己被冰冷与坚硬包围。
白政绥只觉身前一片柔软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