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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正式开始后,白政绥与梁茵茵,在众多宾客与朋友中寒暄,林悠悠一直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观察着周围的人与事。
其实这里的人都看不见林悠悠,她完全可以站得更近一些,可不知怎么的,她看见梁茵茵的手,一直挽在白政绥的臂弯中,她就不想与他们太过靠近。
托诸位宾客的福,林悠悠很快就弄清楚了,在场的这些与主角有关的人都是谁。
那位身穿军装的年长者,她猜测的没有错,真的就是白政绥的父亲白相魁,现在是*陆军最高指挥官;而那位站在梁父身边的年轻人,则是梁克远的义子关年鸣。
订婚宴进行到一半,林悠悠注意到关年鸣,从侍者手中拿了两杯香槟,朝着白政绥走去。
林悠悠稍稍犹豫一会儿后,也跟了过去。
“白少尉,今日过后,我应该要叫你一声妹夫了,”他举起一杯酒,递给白政绥,然后又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对着他扬了扬,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慢慢道:“恭喜你。”
林悠悠有些疑惑,他说话的语气,怎么不太像是作为兄长对妹妹的祝福?特别是最后那三个字,说得格外慢,若是仔细听来,似乎有丝丝不甘的意味。
白政绥听不出来吗?林悠悠转头看向他。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还未说话,在一旁的梁茵茵先不依了,“哥~~,阿绥不会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只是香槟!”随即关年鸣又说道:“你还没正式嫁给他呢,就这么帮着他,真让哥哥伤心!”
白政绥伸手揽过梁茵茵的腰,安抚道:“无妨,关兄的这杯酒,我怎么也得喝。”
说着,他举杯碰了碰关年鸣的杯子,“谢谢大哥!”抬手,一饮而尽。
梁茵茵见白政绥喝光了杯中的酒,便立刻将杯子夺了过来,递给早已等在一旁侍者,又关切地问白政绥:“还好吗?要不要我扶你上去休息一下?”
这时,白相魁缓步走过来,沉声道:“只是这么点酒,难道就能把他喝趴下不成?茵茵,他是军人,你不能太惯着他。”
“白伯伯,”梁茵茵听白父这么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怕他醉了头疼。”
“放心吧,没事的。”白父看了白政绥一眼,对梁茵茵说:“我找他有点事,这里麻烦你照看一下。”
“白伯伯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您跟阿绥有事情,尽管去,这里都交给我了。”她又走近两步,对白政绥道:“若是一会儿你觉得不舒服,就在楼上休息一下,不用急着过来。”
白政绥朝她笑着点点头,又对关年鸣欠了欠身子,跟白相魁并肩走出宴会厅。
林悠悠看着他们走出去,想了想,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原地,继续观察梁茵茵、梁茵媛和关年鸣这三人。
过了大约有三十多分钟,白政绥还没有回来,梁茵茵跟她的父母交待一声,也出了宴会厅。
林悠悠见梁茵媛和关年鸣分别都在和朋友们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也走出这热闹的大厅。
林悠悠跟在梁茵茵的身后,走出宴会厅,才发现外面是酒店的大堂,在宴会厅大门的右前方,有个Y字形的大理石楼梯,梁茵茵轻提裙摆,拾级而上。
二楼正对着楼梯的方向,有一个硕大的露台,站在上面可以俯视酒店的后花园,两边则是宽阔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枣红色的双扇法式门紧紧闭着。
梁茵茵转了几下把手,门开了,房间里开了几盏壁灯,光线微弱,却也给窗边的男人身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微黄的光芒。
白政绥仰面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笔直修长的腿非常随意地架在飘窗上,锃亮的军靴反射着月亮银白色的光辉。
他连帽子都没有摘,就这么仰着头,靠在扶手椅上,像是睡着了。
梁茵茵轻轻走过去,将他的帽子慢慢地摘下来,放在小几上,又从衣架上,取下他的军大衣,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连林悠悠都看出来,她的动作非常非常的轻,可是白政绥还是被惊醒了。
他猛然坐直身子,右手同时伸向腰间,待看清楚是梁茵茵,才复又放松下来,靠回椅背上,“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那么久没下去,就来看看,白伯伯呢?”
“他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梁茵茵蹲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白政绥的脸颊,柔声问:“你还好吗?怎么就在这睡着了呢?”
白政绥抬手揉了揉额角,略带疲倦地说:“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刚刚又喝了酒,一时头疼的厉害。”
梁茵茵起身,站到他身后,轻轻按压他两边的太阳穴,“这样好点吗?”
白政绥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开口道:“你先下去吧,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们,总归不太好。”
梁茵茵就势从身后搂着他的脖子,娇嗔地说:“我不!你那么忙,都看不见人影,现在好容易有机会独处了,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白政绥拍拍她的手,“好了,等我忙完这阵子陪你,或者,”他顿了顿,才道:“让你哥哥陪陪你?”
林悠悠看见梁茵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很快接道:“我才不要呢!我要你陪我!”
“好,那你先下去陪陪客人好吗?我再眯一会儿就下去。”
梁茵茵转到他身前,趴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撒娇轻声道:“亲我一下,我就下去。”
白政绥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好了,去吧!”
“这么敷衍!”说着,梁茵茵勾住白政绥的脖子,将他拉低,自己迎了上前。
在他们嘴唇相碰的那一霎那,林悠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停止了工作,有一种简直能让人窒息的酸涩感,从心底的深处缓缓涌出,继而包裹了她的整个心房。
梁茵茵侧身坐在白政绥的腿上,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罩在她的脑后……
月光下,两人相贴的剪影很美好。
林悠悠记得他抱着自己时,也是这样的姿势;
林悠悠记得他紧紧搂住自己时,双臂那坚实的力量;
林悠悠记得他的唇……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不能想,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林悠悠转身,毫不犹豫地跑出房间,一直快要到露台,才停下来。
这短短的一小段走廊,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也挪不动了,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她抱膝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又过了一会儿,梁茵茵才出来。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林悠悠抬起头,她不敢去想她走之后,房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只是等梁茵茵走过自己身前时,她扶着墙站起来,木然地跟在她身后。
梁茵茵在前面走着,在走过露台时,忽然被一只手臂猛地一拽,给拉到露台上去了,随即露台的白色木格玻璃门立刻关上了。
走廊的灯光亮,露台上没有开灯,所以从里向外看去,一片漆黑,若不是看见梁茵茵被人拉了出去,根本不会知道外面藏了人。
林悠悠听见梁茵茵小声地啊了一声,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她才回过神来,正准备跟上去看个究竟,就看见梁茵媛站在楼梯边,捂着嘴,满脸的不敢相信,显然她也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林悠悠以为她会去叫人,却没想到,她反而除下高跟鞋,拎在手中,蹑手蹑脚地靠近露台的门,然后侧身贴在门边,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林悠悠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她一起贴近露台的门,只不过她是正大光明地对着方格的玻璃朝外看。
只一眼,林悠悠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露台上,关年鸣抱着梁茵茵,正吻得忘情!
关年鸣许是顾忌露台不够安全,只QIN吻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却没舍得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你不是说不会和他订婚的吗?”
梁茵茵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不悦地捶了他几下,“我爹让我嫁给他!”
“怕是你自己也喜欢上了他吧?上次爬山,你还让我赶紧给你找个嫂嫂!”
“还说呢,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不怕被别人看出来吗?”
“怕什么?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现在什么形势你们男人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梁茵茵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爹现在急需傍上白将军这颗大树,还有什么比作亲家更为亲近的呢?”
“那义父就这样,不顾你我的感情吗?”
“好了好了,现在还只是订婚而已,待形势好转了,我便与他解除婚约,好吧?”
“……”
关年鸣没有吭声,不过借着月光,林悠悠还是能看见他脸上的不满。
他看着梁茵茵,叮嘱道:“那你可要注意,不要让他碰你。”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跟他聚少离多,几乎都没有交集。你快放开我,我要下去了。”
关年鸣又抱住她,低声抱怨,“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我嫉妒得都要疯了!”
梁茵茵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挣脱出他的怀抱,打开露台的门,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这才匆匆赶回宴会厅。
过了一会儿,关年鸣也从外面进来,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
直到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宴会厅的大门里,梁茵媛才从走廊的阴影处走出来,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林悠悠看看梁茵媛,又看看紧闭的宴会大厅,正不知该跟着哪边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林悠悠,林悠悠,回来了。”
接着,林悠悠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晃动起来,整个世界要崩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