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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悠半托半扶着白政绥爬上二十层楼,整个人差不多都瘫痪了。
她把白政绥扶到沙发上躺下,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不过她还惦记着白政绥的伤。
“你光是这样躺着可以吗?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要我烧点绷带纱布之类的给你?好歹可以包扎一下。”
白政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让我、休息一下就行。”
“哦。”
他回家之后,状态好像比刚才好多了,林悠悠也就没再说什么,安静地靠着沙发。
“做的不错。”过了半晌,白政绥突然冒出这一句。
林悠悠愣了愣,“你是夸奖我?”
“嗯。”
林悠悠的反应确实在他意料之外。她看上去弱弱的样子,还以为碰见这种事情,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没想到她没有坐以待毙,反而积极想办法自救,这让他对她,又多了几分信心。
林悠悠撇撇嘴,他夸奖人的语气怎么那么的不情愿。
白政绥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在想另一个问题,“明天若是有人问起,你别说你今晚也在电梯上。”
“为什么?”问完之后,林悠悠就反应过来了,要是说自己当时也在电梯上,那怎么跟人解释,她毫发无损呢?可是……“监控会拍到。”
这个自然有鬼差会去处理的,要是被人类察觉到什么,它们也没有办法交差。不过白政绥自然不会告诉她,只说:“监控不用担心。”
“哦。”林悠悠想他既然有办法救自己,那小小的监控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也就没多言。
客厅里又安静下来。
林悠悠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彻底缓过劲儿来,手脚又有了些力气。
她转过身去看白政绥怎么样了,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白白白白……你你你……全好了?”
白政绥又恢复成她第一次见到时的摸样,连帽子也端端正正地戴着。
白政绥看了她一眼,坐起身,“你可以叫对一次我的名字吗?”
林悠悠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他的名字上,“你真的好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刚刚明明都差不多快要挂了,只不过躺了一会儿,又完好如初,这恢复能力简直逆天!
她伸出手指,在他手臂上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真的没事了?”
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在他手臂上,胸膛都戳了戳。
白政绥不习惯被人这样碰触,他把她的手格开,“我没事了。”
“我可以碰到你?你看你看,我可以碰到你。”说着,林悠悠一把抓起他的手,举到他面前,“我记得昨天都碰不到你,怎么现在可以了?难道?是因为你刚才受伤吗?”
如果不能碰到,刚才是怎么搀扶自己上来的?难道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而且,一直都是可以接触的,只不过自己昨天变成灵体状态,为了让她消除戒心而已。
他不想与她解释这么多,只嗯了一声。
林悠悠明显不满意他的敷衍,“你刚刚为什么会满身的枪伤?遇见仇人了?不对,是遇见仇鬼了?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林悠悠迟疑了一会儿,问:“鬼也会流血的吗?”
林悠悠等了半天,见他不想说的样子,想了想又道:“我是觉得,我多了解你一些,对于找人也有帮助。”
白政绥自是不相信她问这些是想帮助自己,但是……有些事,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因为没有机会。
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这个几乎还算是陌生人的女孩面前,他突然有了倾诉的*。
他静静地看着她,“你真的想知道我的事?”
“如果你愿意说,我非常愿意听。”
明明“我非常非常想知道”几个字都差写在脸上了,她偏偏还装作你随意的样子。
白政绥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然后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轻描淡写道:“我刚刚会以那种模样出现在电梯口,是因为七十年前,我是被人拿枪,像靶子一样,一枪一枪地射击,最后一枪击中心脏而死的。”
“啊!”林悠悠惊呼出声。
她亲眼看见他刚才狼狈的样子,没想到那就是他死时的状态,竟然,这样惨烈!
“是谁干的?”
白政绥摇摇头,“不知道,但可以猜到。”
他的眼神渐渐有些迷离,像是陷入回忆中,“四三年,两党政治严重对立。我所带的队伍是*中最精锐的一支,鉴于当时国内的形势,我们都倾向于红党。不过*视红党为眼中钉,所以对我们多次拉拢不成,也忌惮起来。”他停了下来,而后又嗤笑道:“派个人来除掉我,应该是最直接的方法。”
“你没有看见凶手吗?”
“是狙击手。”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听你说的,你在军中的级别应该挺高的,怎么出入也不多带几个保镖,不对,你们应该叫……警卫员呢?”
白政绥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那天,我正在开会,梁茵茵打电话给我,说有话跟我说,特意强调让我一个人去。我便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了约定的地方,就在这里……”
“你怀疑是梁茵茵?”
“我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个很僻静的小公园,是我们偶然发现的,没有别人知道,所以我才这么放心,只身前来。”
林悠悠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她摇摇头,肯定道:“不会的,不会是她,她是你未婚妻呀!”她又问:“所以你要找到她,问清楚?”
“不,我是想问她,在我死后,又做了什么,让我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独自飘荡在这世间。”
“是有多恨我?”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却让听的人心中一紧。
林悠悠忍不住起身抱住他,手在他的背后轻轻拍着,“你放心,我帮你,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谢谢!”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林悠悠松开他,坐到他身边,“要不是有你,我今天死定了。”
白政绥颇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罢了,以后好好的守护着她,就当是补偿。
林悠悠见他沉默不语,又好奇问:“你刚刚怎么又会变成七十年前的那个样子?
白政绥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被禁锢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只要出了这个门,就会重复一次死亡。”
“重复一次……死亡?”
“是,重复一次,和当时的状态一模一样,包括疼痛的感觉,只不过,再也死不了了,只会一直痛,一直,痛。”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多年来,我只出去过两次,第一次是刚死的时候,不知道,结果又中了一次枪,第二次,是为了证实这件事,昨晚,是第三次。”
林悠悠有些糊涂了,“你不是说,只要跟着我,就哪里都可以去吗?”
白政绥看着她,“因为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做。”
“是什么?”
“阳气。我需要渡一口你的阳气,我们之间才能建立起关联。”
“那之后是不是你哪里都能去?”
“只要跟着你都行。”
“好啊,那你还等什么?快渡吧!”
白政绥认真地问:“你确定?”
“确定确定,渡……”吧。
林悠悠话还未说完,白政绥俯身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