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飞飞小说网www.wonderlifeliv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天寒地冻的二月,酉时过半,华灯初上,街上萧瑟不见一个人影。红灯笼高挂在宁王府的大门两侧。
王府外车马停了一条街,还不时有客远来,府内张灯结彩、辉煌明亮,庭中筵席摆开几十桌,坐满了朝廷大小官员,多是平日里与宁王赵恒打过些许交道的人,专程来赴他庆生的酒宴。
有些不该来的来了,也有些该来的没有来。
门外跑进一个小厮,急匆匆找到王府总管傅文博,耳语了几句。傅文博听后直皱眉,走到赵恒身边低声问:“王爷,勤王爷那边打发人来送礼了,说是还有几句话带来,王爷见是不见?”
“怎可不见?”赵恒笑了笑,“让他进来吧。对了,你去把苏岂给我找来,大半天的也不见个人影。”
“是。”傅文博领命后退下,径自去了王府后院。
当朝皇帝子嗣不多,迄今封王的只有四个,分别是睿王赵惟,勤王赵恺、宁王赵恒和静王赵怡。赵惟是皇后所生嫡长子,当王爷没两天就名正言顺册封了太子,可惜五年前竟因病去世了。
自此太子之位一直悬空,皇帝也没有要另立的意思。
“这勤宁两王不和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知这来送礼的小厮能有什么话说?”宴上周之韵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这——”旁边官员连忙堵住他口,“周长史!切不可乱说话!”
“我不过觉得有趣罢了。”周之韵喝了口酒,看了一眼门外走进来的勤王府小厮,笑而不语。
勤王虽说有话带到,却也不是什么紧要的话,无非是一些生辰祝贺之词,端的是冠冕堂皇的兄友弟恭。
赵恒收了礼,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心里正有些不耐,忽然看到远处走过来一抹青色身影,神色缓和下来。
那身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近了众人才发现,那少年生了一副极好的样貌——肌肤白皙五官清隽,莹莹烛火照在他脸上,如同刚要化开的一片初雪,让人狠不下心来看,却又忍不住不去看。
他衣着不甚光鲜,看起来却很得宁王的宠。
“过来。”赵恒招了招手,也不等少年行礼就说,“给我倒酒。”
苏岂倒完了酒,就侍立在赵恒身侧,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赵恒最不耐烦他这样一声不吭,伸手在他腰上用力一揽,把人拉到身前:“一天没见你,在干什么?”
赵恒的动作可谓十分亲密,明眼人一看就懂这少年为何受宠了,苏岂瞥到席间一些官员说不清是什么的目光,心里蓦然火起,而这火气又被他一点点压下,只低声说:“昨夜受了风寒不大舒服,忘了和总管告假,请王爷恕罪。”
赵恒伸手摸了摸他脸和额头,没发热,心想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但没再追究。
宴席中坐着一位曹太师,年过不惑,平日里最喜在身边养几个年少俊美的书童,方便他行些床笫之私。
他喜欢漂亮的男孩子,看到苏岂这般令人惊艳的样貌,眼睛都直了,视线从苏岂雪白的脖颈往下游走,到他露出一截的白玉似的手腕,又见他神色冷淡,对宁王仿佛不大有感情,只觉得胸中有团火在烧,简直要坐不下去。
“咳……”曹太师抓着酒杯猛灌了一口,不想愈发难以忍耐,眼睛不住地要往苏岂那看去,“真是个……”
曹太师招了招手,贴身的小厮连忙弯下腰来,曹太师眼神暗了暗:“给宁王的礼准备好,我亲自去送。”
曹太师说完站起身,往赵恒那走过去,小厮摸不准自家大人的意思,唯唯诺诺地跟上了。
曹太师走到赵恒那一桌,命小厮将一个锦盒呈上去,然后笑着拱了拱手:“王爷万安。这夜明珠是我自南海所得,光洁无瑕,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此番特地带来,献给王爷当生辰礼了。”
赵恒诧异,这曹太师是当朝贵妃的父亲,而贵妃又是勤王妃的干姐姐,说起来都是勤王那边的人,亲自来送礼是什么意思?
“这礼太过贵重,”赵恒顿了顿,笑道,“本王受之不安。”
“王爷太过客气了……”
曹太师一门心思全在苏岂身上,觉得走近了看,这少年更比想象中轻尘脱俗,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
赵恒见曹太师半天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苏岂看,心里冷笑一声,揽着苏岂的手紧了紧。他转头看去,却见苏岂还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仿佛他人虽在这个酒宴上,心却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
“在想什么?”赵恒问。
“没什么。”苏岂面露一丝倦怠,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才问,“我累了,想回去歇一歇……行吗?”
赵恒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也许是真不舒服,不然不会这么软软地求他,他松开手,声音里带了点温柔的意思:“去吧。别一个人,让云椹送你回去,再请个大夫来。”
苏岂告退,赵恒一直盯着他的背影,那目光满是宠溺,却偏又带着几分凌厉,像是能看穿什么来。
筵席一直闹到亥时才结束,赵恒喝了不少酒,有几分醉意,但他还记着苏岂病了,就想去兰苑里看看他。
兰苑里就住了苏岂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赵恒打发了跟着他的下人,独自一人走到兰苑,推开门进去。
赵恒进房里,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影,侧身背对他。他走到床边,看着那张熟睡的脸——苏岂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咬着唇,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脸上的神色说是痛苦也不为过。
他就活的这么不开心吗?赵恒心里这么想着,伸出手轻抚了抚苏岂皱起的眉,却不防一下子把人弄醒了。
苏岂睁开眼睛,明若星辰的眸子就这么盯住他。赵恒收回了手。苏岂想起身,被他阻止:“你说你不舒服,好些了吗?”
“大夫看过了,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苏岂声音淡淡的,“王爷深夜来此,莫不是有什么吩咐吗?”
赵恒原本就是想来看看他,看完就走,苏岂这么一问,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苏岂说:“王爷若无事,不如早些去休息吧。”
赵恒一愣,心里就有些不快,他要走要留全凭心意,苏岂有什么置喙的余地?但仔细想来,苏岂心里恐怕是厌烦他留在这里的,他对自己一向是七分冷淡三分憎恨,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逃得远远的吧?
“今日见到的那个曹太师,对你可是很上心,我看他差点忍不住向我开口要你了。”赵恒冷冷地说。
“与我何干?”苏岂揉了揉眉心,语气冷淡却如匕首锋利,说不出的嘲弄,“他要与不要,全不是我能做主的——给与不给,才是王爷要想的事。”
赵恒一把捏住他下巴,眼里仿佛有两团火在烧:“你巴不得跟了他出府,就可以逃开我了是不是?”
“王爷说笑了。”苏岂的语气十分认真,“跟谁不是跟,那太师和王爷也无甚差别,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你说——跟谁不是跟?这就是你的心思?很好,你很好!”赵恒松开手,被气得不轻,眼底都是戾色。
苏岂那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原来沉进心底里的火气和酒气腾一下爆炸开来,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但他还记得苏岂现在经不起他折腾,只得用最后一丝心力克制住了撕碎他的*,忍得双手都有些颤抖。
苏岂看着他的脸,轻轻笑了:“王爷生气了?”
赵恒没说话。
“王爷生气的时候,不是一贯喜欢折磨我吗?怎么今天忍着了?”苏岂的声音如针般刺进赵恒心里。
“苏岂……”赵恒咬着牙,一字一字沉声道,“你今天是想惹火吗?”
苏岂摇摇头,对上赵恒的眼睛,目光平静:“我只是看不得王爷这样,强忍着什么,好像真的多心疼我似的。这样让我觉得——虚伪。”
苏岂话音未落,赵恒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赵恒手劲很大,一巴掌就把人半边脸打肿了。
苏岂却仿佛不觉得疼,反而笑了:“这样多好,王爷不必忍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赵恒冷笑一声,伸手按住苏岂后脑,便俯身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
苏岂被迫张开嘴,赵恒将舌头探进去,还尝到几分余下的药味,但这并没有唤起赵恒丝毫同情,他只是边吻边恶狠狠的想,他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残忍、粗暴地对待他,他难道就称心如意了吗?
赵恒一边霸道地吻着,一边伸手扯开了苏岂的衣服。他翻身上床,将这个病弱不堪的少年压在身下。
有的时候他也不明白,苏岂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有胆子一次次违拗他呢?他仗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赵恒说着,抓住少年的两只手压在头顶,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苏岂的体温较平常有些高,抱着他,赵恒觉得全身的火都被勾起来了,愈发抑制不住占有他的*。
“嗯……”苏岂发出一声闷哼,脸色刷的一下褪成惨白,他徒劳地挣了挣,感觉手腕就要被男人捏断了,一时间分不清是哪里更疼,然后他在漫长的、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痛楚之中,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