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No Fair”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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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纽卡少帅忙于工作，对枕边心心相印、无私奉献的红颜知己稍显得有些冷落。一场大胜，则在全城欢庆之余，填补了横亘在彼此心间的遗憾。于是，少帅小张同爱人苏娜在温馨小巢里度过了还算美好的一晚。

    起床时，苏南的“达令张”订来一束玫瑰，刚好送到。他及时捧着一束火红及芬芳，送至苏娜的心窝——将幸福弥漫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一夜温存之后，少帅还答应苏娜，开完战术研讨会，立即带她去伦敦购物血拼。这对女人来说，由伴侣陪同着购物，那是何其惬意的一件事。

    购物能够证明男人的诚意。不求他舍得掏钱，只求他能耐心走完全部的路程，拎包呀、牵手呀、秀恩爱什么的。做得到，则女人无不为此感动。

    一大清早，雨一直下。夜里滂沱大雨有所减缓，雨丝缥缈而朦胧，晨光在阳台上抹着淡紫色的阴翳。花香与空气中湿漉漉的清新，美好了一整个清晨。

    出门前，苏娜为张励华料理一切。西装熨烫平整，鞋擦得油黑涮亮，领带精心挑选了最衬衣衫的紫金双色——霸气凌厉。早餐甚至还煮了一锅中国特色的面条。为讨好他，苏娜居然学会了做炸酱面。那葱花、大蒜和姜丝的味道，无疑会令客居海外多年的东北游子万分感慨。

    “真好吃，我爱你苏娜。”张励华这些天说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句“我爱你。”

    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满足他们的胃。苏娜这极品女人的极品指数不会低于FIFA对哈维的年度评估。

    ——依笔者的经验所云：凡是长得貌美标准有身材高智商高学历的女人统称为极品，极品美妞倒追你，必然是你上辈子交了好运而这辈子长得像陈冠希。

    自打考上清华以来，张励华的运气持续爆满了十多年。青春期末，高挺的鼻梁越来越尖，两颊上的肥脂越来越少，帅，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修炼结果。坚持锻炼，坚持喝羊奶，坚持太极、八极、八段锦。身体刚刚地，做事才能超自信。

    自信的人开车又稳又快。驾驶阿斯顿马丁在细雨中飞驰，余光所见，是一整片街区所洋溢着的欣欣向荣。

    一场胜利，滋润了纽卡人民那干涩、干枯的梦。

    电工在出门时会向行进中的少帅问好——“好好干，中国大师！”

    而街头上青春无敌的英伦机车族，也会在少帅车前鸣笛致敬，甚至打着耳钉的卷发说话高呼道——“你是我们的希望。中国大师，干掉阿森纳我给你chui萧！”

    可见，足球被英国人视作一份信仰，而纽卡斯尔联队作为一种寄托，对当地居民的影响有多深。不过只是在联赛中赢了一支实力有限的埃弗顿，看把这些可爱的球迷高兴成啥样了。

    整条街都在议论巴顿的复苏，武克基奇的天赋。

    在里格伯顿大门前，罕见地堆满了年轻或不年轻的女球迷，她们穿着特殊编制的“纽卡第99号”球衣（写有张励华名字），捧着巧克力鲜花、拦路向他示爱。不过，因为群体品质极其一般，相貌不容直视，所以少帅收下礼物时，忍不住将视线拖向地面，嘴里含糊几声谢谢，便赶紧往办公室小跑而去。

    “呼！这都整的啥玩意，恶心我靠。”张励华很无语，作为男神总有那么多的无奈。

    肥摩、爱迪·罗恩以及亨特·乔伊斯等人早早地在办公室前等候。

    肥摩向几位英国同时吹嘘着自个同少帅小张在纽约时候的风光，把张励华吹嘘成了“李小龙”和“霍华德·休斯（钢铁侠的原型）”之化身。仿佛这个英俊非凡的中国绅士，真就具有某种说不出的灵力，做啥都能一帆风顺。

    张励华打老远就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见着肥摩，赶紧“哼哼”地驳斥道：“美国胖子可不比英国肥猫，满嘴说的都是胡话。肥摩你有在吹牛是吧？啊哈！”

    此话一出，就连肥摩都嘻嘻发笑，使气氛变得格外轻松。因为昨天赢球了，俱乐部上上下下都为此保持着愉快舒畅的好心情。

    “大伙准备去开会，关于球队发展的一些重要的部署，我想好好跟你们谈谈。你们四人算是我教练组的核心成员。日后我无论到哪发展，第一时间想到的合作伙伴必然就是你and你，还有你乔治老爹。”

    说完，从进到办公室，拿来一份手书的规划图（用私人工作时间绘制的），随即带队前往多媒体会议室。

    照例，球员们和大多数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得到了一天的假期。只有少帅钦点的核心教练四人组必须随时等候他的差遣。

    张励华安排的会议，事关球队在冬歇期的备战规划，一点都不容含糊。赶紧先由爱迪·罗恩来分析上场比赛的一些战术细节。

    爱迪·罗恩指出：“上场比赛，埃弗顿队的中路渗透没能打开，我们的阿兰和蒂奥特有着非常出色而耐心的防守。防守的位置感很重要。但发动反击组织进攻时，过于依赖武克基奇的回撤护球、盘带，这就导致对方后防线的顺势前压。一度对球队展开长达十多分钟的围攻。若非在下半场开球后罚下了安迪和贾吉尔卡，埃弗顿队加强进攻后，必然会让球队的进攻系统与防守脱节。换句话说，11打11，我们的进攻只会越来越弱。”

    说完，银幕上显示着一组数字。控球比例70比30，角球数13比4，禁区外任意球3比0，射门次数11比5。纽卡在进攻端的发挥被全面压制，虽然场面上显现得并不太深刻，那只怪埃弗顿的球员天赋有限。

    罗恩接着表示：“在冬窗补进了马图伊迪和阿扎尔后，球队的进攻必然得到提升。不过，中锋位置上，安迪和武克基奇必肯定需要良性竞争一番。他俩都还很年轻，都还需要磨练着。密斯特张，不知您对他俩的成长有哪些安排？”

    “安迪，下一轮停赛。那么，我已经联系好了希勒先生，安迪将进行为期一周的锋线特训。我想训练他的远射和无球跑动，像希勒和德罗巴那般强势。至于对哈里森·武克基奇的使用，下一场比赛，我想把他摁在替补席上。主要是因为他还年轻，不能捧得太高。不然媒体会给他太多压力。”

    “有道理！不愧是天才犹达！抱着阿扎尔的大腿，伙计们可以在冬歇期和阿森纳、曼联好好斗一斗法啦。我们可是无敌的纽卡联队！”肥摩如此嘚瑟道。

    “你们别听这个胖子胡说。肥摩，你该清醒清醒，把我准备的PPT放上去，我得让大伙明白我们的处境。所谓……”

    张励华脱下了大衣和西装外套，在空调房里，穿着不加绒的单衣，身板显得格外硬朗。他甚至挽起袖子，露出硬鼓鼓的臂膀，在空中比划着。大意是，现阶段的纽卡还像只雏鸟，而曼联是大鹏，阿森纳是猫头鹰，曼城是只大麻雀，高高在上的切尔西无疑是只嗜血的飞鹰。

    “你们看这个赛季卫冕冠军的战术跑动图。除去门将，平均每位球员全场跑动11.7公里。非中场球员的平均传球次数超过27次。中场核心兰帕德和埃辛的前插射门次数比埃弗顿队中锋的赛季平均值还高。这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再看下一组。”

    张励华摁下快门，银幕上显示出阿森纳的阵型图：“4-2-3-1的站位，可攻可守。前腰法布雷加斯的组织功力在英超赛场上趋近于无解。重点还看他和荷兰人范佩西的配合。这个赛季的范佩西是联赛最有竞争力的射手。论状态，他比鲁尼强。下一场，我们的中卫组合将是法比安和史蒂文的组合。对方范佩西，我们不能太文明。对，我是说……”

    张励华在看台下几位教练员脸上的神色，他感觉，自己精心制作的PPT视频已经得到了核心四人组的认可。于是他开始鼓吹他的“NoFair”哲学，即——“不公平竞争”哲学。

    他以范佩西作为引题，指出了球队实力上与绝大数英超豪强之间的差距，那是资源上的劣势。以人力资源管理学上的经验，有句名言叫做“资源不足策略补”。在竞争中可用的策略，有三个层次。

    第一，对自我状态的精密掌控。将己方战力统筹调配到最佳状态，尽量对球队的短板进行掩护与补充。这是艰苦卓绝的革命人士必备的战略素养，严于律己，全方面爆档。

    第二，将对自我的掌控，拓充为对敌人或竞争对手的针对性部署。也就是针对假想敌，调整战术，调整备战的方式及目标。在这个程度上做到极致，则无论敌人有多强大，我方至少不会掉队。

    三，最高层次的战略目标，则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手段，从大的格局上进行布局，不光是战术上的考虑，而更多是对敌人进行全方面的抵制与破坏。在军事上演绎为：谍战与国际舆论之破坏。在足球领域，参考尤文图斯和皇马。

    尤文图斯能从米兰皇朝手中夺回意甲的霸权，毫无疑问是将战略层次升到了极致。还真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从大的格局上整治了全意甲的对手。”在英超，近些年来的曼联，毋庸置疑也有同等的战略地位。

    弗格森不比一代枭雄莫吉，老爵爷可是用自己的人品和威望来震慑所有同辈或者晚辈，和曼联交手，最好不要搞得太龌龊。得罪了爵爷，尽管不会遭到报复……

    少帅小张把战略的层次说得很明白，但他随后说出来的内容才是重点：

    “冬歇期的三场联赛，冬歇之后和利物浦、曼城的决战，这是我上任后第一大系列性考验。我必须把备战层次升级到第三重。想必大伙理解我的意思。手段当用则用，这个世界从来就是不公平的。按我中国一贯的说法是，‘打土豪劣绅你无须将仁义’。我的竞争哲学，就是‘No-Fair’！接下来对付阿森纳，我有三个不得不用、不得不在暗处使用的策略，各位明确表个态吧，支不支持我的决定。嗯，哼？”

    张励华的口气有些生硬，他此刻挂在脸上的不是严肃，而是冷酷。

    肥摩当然明白，搞独裁的人问你支不支持，你能说个“不”字？

    但爱迪·罗恩对张励华说得这番话显然有了看法，毕竟和温格共事过。一开始，罗恩对张励华的印象还是“温格第二”或者“绅士足球的代表”。谁料此人从不在纯竞技上做文章，而是一门心思玩手段。学历比张励华还高的罗恩必然会对此感到不屑。

    但是呢，张励华是纯粹意义上的“足球经理人”，从转会到对内大小事务的安排，一手抓全。除非罗恩是不想干这份工作，不然他只能迟疑一会再举双手赞同。最后，他只好默认了少帅的野心。

    老乔治在FSU是“分舵主”级别的人物，他心想：你张励华玩盘外招是吧，我老乔治可是前辈，要不要我帮你？所以他说；“密斯特张有野心有气魄，老爹我支持你，全力支持。”

    最后，四人组的老末亨特·乔伊斯，他也向少帅表以了忠诚。只等着瞧少帅如何来部署对方范佩西的三个不得不在暗处使用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