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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姐姐不是故意跟你争,实在是卓家逼得紧,爸爸和公司的董事会才想出这办法!”傅莜然脸上既没有愠怒之色,也没有尴尬之色,依然是一如继往的温柔,“为了傅家,我什么都可以,康宁,爸爸年纪已经大了,我们做下一辈的要懂得替大人分忧。你一直不在国内,不懂得卓家对我们傅家的重要,尤其是卓家身后的孔家,对于整个中国的南方都有深透的影响,傅家要是能完全融入到卓家的圈子中,对傅家将来的发展将无法预见。”膝下,交握的双手,指尖已然掐进掌心,恨不得化身为梅超风,五指直接掐进傅康宁的脑门上。
心中暗咒:看你这个脑残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哟,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不是你刘小姐梦魅以求的事?卓家高门大户,你一个牢改犯的女儿能攀上这种亲事,祖坟上都要冒烟了!”
傅伟华气得脸都涨得通红,“你看看你,张出口的全是什么话?到现在还不肯叫她一声姐姐,亏得这些年,你乔姨对你的照顾!”
“是呀,小宁,你别这样说,你走这几年,你乔姨天天念着!”一直沉默的傅家二嫂也凑了一句。
三嫂也不甘落后,“还有你姐姐,这些年一直在公司里帮你爸爸打理公司。”
傅莜然适时走过去,扶着傅伟年坐下,又端了茶,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爸爸您身体不好,别动不动就生气,再说了,称呼的事不过是面上的,我当小宁是亲妹妹就是了!”
傅伟年拍了拍女儿的手,眼里全是欣慰,“小然放心,有爸爸给你作主。”
“爸,说什么作主不作主,我和小宁是姐妹,您可别因为小宁惹您不高兴,就对我偏心了。”
傅伟年对傅莜然的一番得体的话显然非常满意,脸上的冷硬一扫而光,朝着乔茹满意地笑,“莜然这孩子就是让人省心。”
纪宁夜感到反胃,真觉这傅莜然太假了,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绿茶婊,倒是傅康宁,虽然直来直去,说话句句蜇人,却让她听出话中的真实。
明明是傅伟年的亲生女儿,可在这里,她恐怕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她同情看了傅康宁一眼,谁知道,傅康宁也正打量着她,眼神闪汇之时,傅康宁突然问,“你是谁?”
傅伟平忙介绍,“小宁,她是纪宁夜,你的三婶,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吃了三叔的喜酒才能走!”
“三婶?”傅康宁视线在两人之间竣巡,一脸的震惊。
“老四,没你的事,别插嘴!”傅老太太敲了一下拐杖,脸色阴沉,重重地哼了一声,“连长辈的话都当耳边风,有什么资格入我傅家的门。”
对老太太的冷嘲热讽,纪宁夜自动屏蔽,不回应。
乔茹脸上却无喜色,带着不安的眼神瞟了一眼傅康宁,迟疑地开口,“伟年,要不缓缓吧,小宁毕竟才二十一岁,将来的路还很长,这年纪轻轻的就被男方退婚,将来可怎么做人?”
傅康宁敛回心神,微撇了一下嘴角,“到底是戏子,这电视剧一演就是十几年,乔阿姨您累不累呀,我都审美疲劳了,麻烦你换种表情好不好?”
“你瞧瞧这鬼样子,把活人都能给气死,凭她这德性,你还指忘卓郁也会娶个吸毒的老婆?”傅伟年指着傅康宁的脸骂,“你看她的脸色,什么鬼模样?别说是卓郁也,就是我傅家贴钱送给别人,别人也未必肯。你不要再为她说话,都说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把她宠成什么样。花了那么多钱,托了多少关系,好不容易送到名校,可才念一个月,就给学校开除,七年时间,花了五千多万。”
“是,是我不好,我这不是心疼她妈妈去得早么?那么一个乖巧的孩子,谁不心疼?何况,她去的学校是外国有名的贵族学校,那里面的学生哪个不是出手阔气,我还不是怕孩子受委屈嘛,谁知道她被校外的人盯上了……”乔茹声音依旧温柔,可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了。
傅康宁神色间飞快地溢出不耐烦,指着乔茹,“别拿我妈说事,谁也别提我妈,别忘了,你们现在吃的、住的、都是我妈留下来的,谁敢提她半个字,我跟谁急……”
“啪!”傅伟华一巴掌直接挥到她的脸上,满脸怒意,“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德性,死了都不安心,你还好意思提你妈妈!”
“你是不是我爸爸,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现在还打我,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爸爸!”傅康宁赤红着脸,扭头就走。
“你倒说说,你有点做女儿的样子,你爸爸打你一巴掌算轻了,要是我,早打断你的腿!”傅老太太气息鼻子都歪了,五千万呀,这叠起来得有多高呀。
“阿宁,阿宁,阿姨不是要把你扔在国外,你只是想你多学些本事,你妈留下遗嘱让你二十二岁时接手公司,我这是替你想,国外的教育……”乔茹一脸痛心的样,眼泪不停地掉。
傅莜然抱住妈妈,也跟着落泪,“妈,您别这样,小宁还小,等她大了,自然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绿茶婊!”纪宁夜暗骂一声,看到傅莜然乔茹母女假惺惺的模样,真想上前替傅康宁摔她们几巴掌。
傅伟平坐在她身边,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极为不解。
傅康宁刚拉开门,傅伟年便喝,“站住,还有一份文件你得签了!”
“哦!”傅康宁冷漠一笑:两个绿茶婊,提醒得真是时候。
她回国后,就是不肯回傅家,就是因为猜到傅伟年想在她二十二岁满之前,让她签下授权书。
刚她故意一闹,傅伟年急怒之下,差点忘了重点,这对母女马上提醒了。
转身,神色已然换上忿恨之色,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
傅伟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蓝色封面的合同,打开到最后一页,直指签名的位置,声音已不带任何情绪,“过来,把它签了,再走不迟!”
傅康宁拧着脖子,**的问,“签什么?”
傅伟年“哼”了一声,简明扼要地说,“你马上要二十二岁,按约定,爸爸本来准备在你二十二岁生日时,把你妈妈留给你的傅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交给你,可你现在丑闻缠身,董事会里很多叔伯对你不满,也对傅氏的前景感到担忧,趁这消息还没传出去造成傅氏股票动荡。我让律师重新拟定了授权的合同,把股份交接暂推迟三年,等你二十五岁,足够担起傅氏的责任时,再把股权交到你的手上!”
傅康宁鬼笑,“我说叱,十万火急把我招回来,原来是想谋财呀。爸爸,谋完了,是不是要你亲生女儿的性命呢?”
傅伟年心思被女儿公然捅出,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女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康宁梗了脖子,毫不示弱,“我就是不签,有种就把我扔到非洲放羊!”话未说完,便重重地关了门,扬长而去。
乔茹与女儿相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失望。
呆了片刻,乔茹忍着心头的失落,走到丈夫的身边,惺惺作态地放软声,“伟年,我都说了,这孩子性子急,你凡事都要跟她好好说,别老是跟遇了仇人一样,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没理由,你这做爸爸的话她都不听!”
傅伟年怒,“都是你,如果你不给她寄那么多钱,她会变成这样子么?”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嫌不嫌丢人,好好地想一家人吃个饭,非要闹个天翻地覆!”傅老太太动了一下身子,就想站起来,可沙发太软,她膝盖不好,一时之间无法起身,两个儿媳见状,马上搀住。
“扶我回去,再吵下去,我一把老骨头都会被你们闹散!”傅老太太气冲冲地走了,临行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阴冷从厚重的眼皮折射在纪宁夜的身上,“老四,我今天敞开天窗跟你说个亮话,你这个媳妇没我点头,休想进我傅家的门。”
“妈,我和宁夜她……”傅伟平蹭地一下站起身,可话还未说完,傅伟年已经厉喝,“老四,还不够乱?”说完,走到傅老太太身边,“妈,对不起,我让司机先送您回去!”
傅伟年一个戾色就把傅伟平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
傅伟年这时候也有些后悔,这样不争气的女儿哪还值得他发火,让她把文件签了后,打发她一笔钱,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就这样富养着,也不算亏欠了当年对前妻的承诺。
傅莜然万分失望站起身,“爸,我送奶奶回去吧!”
包厢里的人很快就散了。
纪宁夜站起身,脸上很平静,“傅四哥,我们走吧!”
每次见到傅家人,都会有些奇怪的错觉,产生一种类似错乱的感觉,而傅家的人也给她一种很难理解的相处模式,好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喜欢兄弟四人凑在一起聊,没什么**一样,就象今天,傅伟年明明可以找女儿傅康宁私底下商量这些事,可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谈。
更让她有时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傅氏是做医药这行业的,傅伟年却允许自家兄弟,弟妹及侄子侄女,丝毫不懂得医药这行的一干人进公司,搞得和家族企业一样。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旁,巧得很,又遇到了何嫒嫒一家,何太瞄了傅伟平几眼,觉得这人眼熟的很,倒是傅伟平一下就认出何太,因为当年自已要结婚,买房时,为了能一平方能便宜几百块,还提着礼跟着他的二嫂上何局家拜访过,何夫人也算是商界的女强人,傅伟平自然记得。
寒喧几句后,众人等来电梯,进了后,傅伟平护着纪宁夜走到一边,见何太神色微讶,便笑着介绍,“这是我未婚妻!”
何太瞬间僵住,象是喉咙里被塞了根大箩卜,梗得差点室息。
这纪宁夜居然是傅伟平的未婚妻?
之前在一楼,看到孔劭寰那样对纪宁夜,她还自行补脑,以为这两人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就因为这个误会她还放下架子向一个后辈道歉。
她狠狠瞪了纪宁夜一眼后,再也不搭腔了。
何媛媛更是一脸鄙夷连哼了几声。
何局的脸色也不好看,象给人当场煽了一巴掌似的。
纪宁夜脸上写着不好意思,可眼里掩不住地幸灾乐祸,并高高兴兴地接受各种眼光,可惜电梯很快就到了,她看不到何家三人脸上开染房似的表情。
上了车,她坐在副驾驶位上,静静看着窗外,天空很阴沉,有点要下雨的前兆。
车子从世景出来,驶进环江滨路,沿途的风景格外好,路两边种满了桂花树,虽未到八月盛开的季节,但此时已长出新的枝芽,一路淡香。
“四哥,送我到若潼那!”
傅伟平有些不安,胖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别饿伤了胃!”
纪宁夜笑了一下不吭声。
傅伟平想了想,略显忐忑地问,“宁夜,你是不是生我妈的气?”
纪宁夜平静地摇头,眸光落在车窗外霓虹灯,“你妈向来不喜欢我,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过……”她轻轻咬了一下唇瓣,觉得没有必要再拖泥带水,“傅四哥,你妈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想,我们俩的事算了。”
“宁夜,你别这么悲观,我一定会说服我妈的。”傅伟平发现自己的解释没有力度,只能用力重申,“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从小就订好的!”
如果订婚这么重要,那当初她出国,他怎么会一声不啃和别人结婚。
她是失忆了,不记得这些,如果没有失忆,被未婚夫放了鸽子,心底肯定不会好过。
“那是娃娃亲。”纪宁夜摇摇头,那些话到底没说出口,沉默了一会,又说,“你妈这个人的观念很难改变,她不会喜欢我的,还是不要强求了。傅四哥,你人好,工作又不错,将来会遇到更合适的!”至于欠傅伟平的钱,她也会想方设法尽快还上。
“不,宁夜,我一心就想娶你做媳妇!”傅伟平突然重重拍了一下喇叭,象是泄愤似地,“我不管,妈要是不接受,我们就加把劲,生个孩子出来,妈他总不能不要孙子!”
纪宁夜低垂眼睑,没有吭声。
接下去一路,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到了若潼的出租屋,纪宁夜下车时,傅伟平才担心地问了一句,“宁夜,几点来接你!”
“我很久没见若潼了,我晚上在她那睡,四哥,你开车慢点,这条路出去,在路边玩耍小孩很多,你防着些!”
傅伟平见她语声切切地关心自已,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一大半,“好的,宁夜,你和若潼玩开心些,有事尽管打电话给我!”
“好的,四哥再见!”
羽若潼给她开了门后,“咦”地一声,上下打量着,“行呀,这衣服很不错,是你的四哥给你买的吧!”她顶着一头乱发,半惺松地睁着眼睛,纪宁夜一看就知道她昨晚必定熬夜打工了。
“不是!”她闷闷地推开好友,走到床边,倒了下去,仰望着天花顶上糊的旧宣传画,有气无力地说,“潼儿,我不结婚了!”
“出了什么事?”羽若潼不以为意地问了句。
“今天,他妈妈当着全家的面说不让我进门,你知道的,在我们镇里,结婚时,长辈是一定要双方出席的。”
“有你爸妈祝福就行了,那老太婆爱蹲哪凉快就蹲哪,明年生个大胖小子,瞧也不让她瞧一眼,馋死她,再不冷不热晾她几年,什么仇也报了!”
“要是男方的长辈不出席婚宴,我爸妈会被人瞧轻的。”纪宁夜闷闷地翻了个身,“我怕什么呀,老太太眼睛再凶,也不能放飞刀。”
羽若潼思忖了一下,突然说,“宁夜,你想听真话吧!”
“什么?”
“真话呢,其实我觉得你和傅伟平不适合。都什么时代了,搞得个卖身葬父似的,傅伟平要真是个男人,就把钱借给你,而不是趁火打劫,他都奔中年大叔了,又是二婚,于心何忍呀!”羽若潼邋里邋遢地坐在电脑桌边,盘腿继续上网。
纪宁夜苦笑,当时她也是开口想借钱,哪怕是两三万也好,可傅伟平执意要和她结婚。
若是换在现在,她肯定会拒绝,可当时的她,精神崩溃已近零界点,别说是一根稻草,就是一根长满倒刺的荆棘,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
她知道羽若潼一直为她抱不平,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否则,羽若潼肯定更加讨厌傅伟平。
“我想暂住在你这里一段时间,露露现在还常回来么?”
高露露是羽若潼同租房的女孩,也是个学生,但与羽若潼并不同校,她上的是三流商业院校,只是学校与艺术学院毗临,所以,两人才合租一起。
“住吧,她回就回,我们俩挤一张床,又碍不着她什么,何况,她一个月能回来住两晚都算不错了。”羽若潼转头看她,“傅伟平这个人就一根筋,他要是死不同意,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现在愁着呢!四哥人确实好,我不想对他说重话,况且,他确实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过我,我不能过河拆桥。”
“嗳,是姐妹就说真话哈!”羽若潼突然很暧昧地挤了挤眼,“你跟你那个傅四哥那个……就是成事实了没有?”
“没呢,都没结婚!”纪宁夜燥了脸红起来,她妈妈还特意交待,女孩子婚前,不允许她越轨,否则,要是万上怀上了,到时大着肚子办婚宴,她们家就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而且,到了A市后,她也是忙着四处打工,傅伟平被傅老太太管得实实的,跟老太太一起住在他大哥的别墅里,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
“那还好,傅伟平还算个男人!不过,这也难说的,你住的毕竟是他的房子,这瓜田李下的,这要是哪一天傅伟平兽性大发,把你给办了,也是合情合理,反正都是合法夫妻。”
纪宁夜小臂覆在眼睛上,哀叹着,“我想搬出来一阵,冷静一阵,明天就便把东西搬过来!至于傅老太太的事,就交给他去处理,要是解决不了,就只能分开了,我爸妈苦了半辈子,我可不想让他们听闲言闲语,为我再操心。我现在手上还是很紧,等我弟弟的药费慢慢少了,我出去找个地方住,或是等公司的试用期满后,我跟公司申请宿舍,到时候就搬出去,这几个月,只好先麻烦你了。”纪宁夜躺了会,就觉得很热,起来脱了外套,只穿着吊带小背心和安全裤,虽然肉没露多少,但曲线毕露,惹得羽若潼频频转头撇嘴,走到布衣柜旁,拿出一套睡衣,远远地扔了过去,“嗳,注意形象哈,你这样子,简直引人犯罪!”
“行呀,那就犯吧,大不了,我跟你过一辈子!”纪宁夜懒洋洋地穿上,突然想起被人撕裂的恐怖之夜,哀叹一声,如驼鸟般地,把自已整张脸埋进了枕头中。
“去——”羽若潼笑了一声,转回头,开了电脑,跑去刷网页,少顷,突然开口问,“对了,傅康宁好象就是傅伟平的侄女吧!”
“嗯,她怎么啦?”
“你过来瞧瞧新闻,够劲爆的,这几天,网络上铺天盖地全是有关她吸毒的消息!”羽若潼点进去一则,“这是最新的消息,说她又有新欢了!”
纪宁夜走过去一看画面,没来由地心头一怵。
标题很显眼:虽面临退婚,但富家女依旧不甘寂寞。
配上的图片是一男一女,背景是机场,女的半靠在男的身上,男的一手还搂了女的腰,两人非常亲蜜。
图片中,诽闻男主角的脸非常清晰,正是孔劭寰。
底下的留言是谩骂一片:
——天朝的警察呢,怎么随便就放出这种吸毒鬼出来蹦达?是不是富二代有特权?
——传闻败金女之母康舒华是学生物药剂的,严重怀疑此货是单细胞组织培养出来的生物制品,可见,卓少的选择是对的,傅莜然甩她八条街。
——傅莜然,一个绿茶婊罢了,明晃晃地来抢人家未婚夫,还一脸装逼样!小偷的女儿到底的小偷的女儿,果然,受了教育,直接升级为强盗版了,基因好强大呀!
接着,有不少的留言对她身后的男士感到好奇。
甚至有些网民特意指出男主扣在女主腰上的手腕上,所佩戴的手表是1989年版的百达翡丽。接着,又有网民从男的袖扣截图放大,凭借此认出,此袖扣出自帝格,一款只服务欧洲、沙特贵族的法国顶级定制珠宝品牌,接着推断出,男主身上所着的是意大利纯手工西装,是奢侈品中的顶极奢侈品,该设计师专门为欧州各国老牌的家族设计订制衣服。
很快,网民对这个神秘男子的刷屏很快盖过对傅康宁的谩骂和攻击,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各种留言下的回复。
——一群无知脑残,也不看看帝格是什么牌子,别说傅康宁订制送给情人,就是她本人或是她老爹都订不到这种钻石袖扣,这牌子只为欧州、沙特贵族服务。
“这网评的人都是奇才!”羽若潼噗嗤一声,梨窝浅动,“真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跑去吸毒。”
羽若潼继续感叹,“多好的命,含着金钥匙出生,不象我们,窝在十平方的屋子里,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每天想着去哪打工,想着能凑全学费就够了!”
羽若潼是A市艺术学院美术专业学生,美术专业不仅学费高,开支也大,必须自行掏钱购进油彩,画布这些,就算买国产的,一年下来开销都是几万,家里寄的生活费根本不够她支出,她只好到处打零工,平常除了与社团成员一起给广告或装修公司画户外广告牌外,她还自行找些散活干。
“有时候,新闻看到的未必是真!”纪宁夜趿着拖鞋走到矮柜旁,翻出一包泡面,动手烧了一壶水,泡上。
“帮我也泡一包,我去洗脸刷牙!”羽若潼赤着脚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了卫生间。
纪宁夜这才发现,房间乱得跟地震过一样,穿过的衣服乱扔,地板,椅子,懒人沙发到处都是,甚至有好几双臭袜子。
专业的书就更不用说了,到处乱放,卫生间地板上全是头发,内裤扔在竹篮里,象是放了几天没洗过似的。
上周六好象刚帮她收拾过,纪宁夜拍了一下额头,认命地开始收拾起来。
十点时,有短信进来。纪宁夜打开信息,是陌生的号码:别嫁傅伟平,如果你不想害了你自已,就听我的。
没有署名。
纪宁夜太阳穴突突而跳,马上按着号码拨了过去,却是一阵嘟嘟的响。
究竟是谁,发了这样的短信?
她猜不出来,但短信中的廖廖数语,却让她莫名地让她感到有些心悸!
孔劭寰泡在浴缸里享受水流的按摩。
有电话进来,他看了来电,微微撑起上半身,坐好后接起。
“ERIC,报道上是怎么回事,妈看到新闻,你认识傅家千金?”一如既往,孔太的声音很清淡,几乎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没有!”他否定,嘴角下弯,眸里闪过一丝愠意,莫名其妙,怎么就和这个偶遇到女孩牵扯起来,连孔太都惊动了。
“多久的事了,交了女友也不说一声,瞒得这么紧?”
尽管孔太的声音伪装得很好,但孔劭寰还是从中听到一丝压抑的颤抖。
他抚额,有些不解,素日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符大小姐,居然会在意这些娱乐新闻,“不认识,只是在机场出口遇到,她被行旅箱绊了一下,我刚好扶了她,被记者拍下来。不必介意,不过是当了一次背景墙而已。”
“认识也不奇怪,她是你小姨的侄女,论身份,傅康宁也算是千金小姐。”孔太以为孔劭寰不愿跟他说真话,语气带了探询,“但妈认为,傅小姐家世太复杂,网上又传她吸毒,这样的人,始终不适合进我们傅家,ERIC,妈上次跟你提的沈家小姐,她刚好最近在放假,妈准备带她来A市,你安排好时间,带我们逛逛!”
“妈,您实不必用这种语气跟我交流!”孔劭寰听了孔太带了些循循善诱的口气,有些头痛,“您要带沈家小姐来A市,我不反对,但我恐怕安排不出时间,而且,沈小姐的堂妹也在A市,女孩约在一起逛逛会更方便。”
“福慧这孩子其实很不错,先不说容貌,光是论品行,这样厚的家底,能养出如此谦和敦厚的个性,实属凤毛鳞角,再,沈家与符家是世交,她与你又是从小相识,妈这样的安排亦不算是盲婚哑嫁了。”孔太尽管听出儿子不满的口气,可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
她心头最大的忧患算是儿子的婚事!
“妈,您什么时候到,我让赵秦去接机!”赵秦是他的私人生活助理。
“算了,”听出儿子半敷衍的口气,孔太轻叹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便说,“隋唐玉凰拍卖那天我刚好约人。”
“了解!”孔劭寰今晚屡次惹母亲不高兴,自然勤于补救,“届时,我替您出席拍下。”
孔太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中国古玉,总觉得它的历史太沉重,尤其是玉的本身多数与古代红颜牵连,在古代,所谓红颜多属薄命。
可这次不同,因为这块玉的名称里,还了她的名讳“凰”字。
孔劭寰扯下一条毛巾,敷在脸上,脑袋舒服地仰着,继续享受水流给肌肉带来的缓舒作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蓦地挺身坐起,一把扯下脸上的毛巾,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了眼,本能地看了一下壁上的时钟,才过了十几分钟。
可他方才的梦,好象做了很久很久——
梦中的场景很模糊,他甚至全忘了究竟是在哪里,唯有一个少女背影不停在他眼前晃,很熟悉,可惜她的脸始终背对着他。
梦中唯有一次回首,她站在窗前,粉红色的窗幔迎风飘荡,他似乎唤了一声,她听到了,便慢慢转首,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慢慢吸着,他甚至能听到液体通过吸管发出的声音。
只是她的脸依旧模糊一片,倒是握着杯子的手指纤白细嫩,连指尖的一粒胭脂痣亦清晰可见。
他刚想上前,就突然醒了——
莫名其妙的梦!
他摇摇头,站起身,披了一件裕袍走出浴室。
入秋之时,纪宁夜的实习期也进入尾声,余下的一个月就是公司对他们这批新人进行最后的评比,以总分淘汰制把从六十人中,选拨出三十人正式签约寰宇国际。
所以,寰宇国际分布于全国各地的新人一起汇集到总公司的培训基地,进入最后的冲刺。
于纪宁夜而言,这种培训和之前变化不大,只是把工作变成学习和考核,地点由公司的十四楼变为十七楼。
寰宇国际在中国开展的业务仅限于医疗、保健品、旅游业和新能源。接受考核的这批新人总共有一百多人,分成ABCDE五个班。
纪宁夜在A班,几乎以女性为主,共十六人,除了她本和公关部的一个新人外,其它都是地方子公司的新人员工,将来工作的职位主要是公司文秘、公关、行政人员,因此,由公司的人事部的负责考核。
B至E班是对外项目扩展居多,因为每个分公司的业务有所不同,所以,除了按地域性分班外,每个班还具体分了组,分别有医药组、医疗器械组、保健品市场营销组、旅游资源开发组、和新能源综合业务扩展组、所以,由各部门的业务部的营销经理负责评分考核。
培训时间与上下班的时间相同,因为公司为各地的新员工安排了暂时的员工宿舍,并且包下了三餐,纪宁夜为了学习方便,也申请了床位,与三个来自外地的女孩同房。
纪宁夜每天与她们一起学习,探讨考核的重点,一起吃饭、聊天,或是去公司的健身房跑跑步,骑骑自行车,新的生活方式和学习环境,让她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十月天气宜人,阳光变得讨喜,大厦的各楼层窗户敞开,新鲜空气流动,走在长长的廊道上,纪宁夜感到身心舒畅。
她抱着一叠的资料走进B班,她刚才在电梯上遇到营销部的主管,让她把这些资料送到B班给学员。
B班男性居多,她走进时,刷地,几十双眼睛齐齐向来射来,纪宁夜脸微微红起,走到讲台边,把资料放下,抬起头,细声细气地开口,“这是你们的资料,来几个人分发一下!”
“纪宁夜。”陌生的男声在教室里响起。
是谁在叫她?她环视了一圈,没有一个认识。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你是南大医学系的纪宁夜没错吧!”人群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站了起来,语气并不善,甚至带着微微的敌意,“我是钟向南,高你两届的师兄,也就两年未见,这么健忘呀!”
纪宁夜经历车祸后,记忆只停留在去年伤愈回老家牛尾镇的阶段。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纪宁夜并不习惯把个人的事拿到台面上说,她转身就出去了。
钟向南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和暴戾,张了张口,却狠狠抿住。
纪宁夜没当这次遇见放在心上,因为业务的新人既使成功留下,也会分配到各地的集团分公司,与她再无交集的可能。
可没想到,这一次的遇见,几乎颠覆了她的人生。
纪宁夜回到自已的教室,一起培训的新人张可凝指了指她的桌子,“宁夜,刚刚傅哥来过,说给你带了些口服液,让你记得每天喝!”
纪宁夜一看,果然桌上放了两袋大红的福袋,她打开看了一眼,是氨基酸。
“宁夜妹妹,傅哥可真疼你,也就分开几天嘛,隔三差五地送补品!”张可凝是秘书一科的新人,对傅伟平介绍纪宁夜进公司的事早有所闻。
虽然傅伟平是二婚,人也胖了些,却为人忠厚,不朝三暮四,又有房有车,没有孩子,也是个结婚的好对象。
纪宁夜浅浅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的调侃,心情低落了下来,其实她和傅伟平已经谈得很清楚,除非傅老太太点头,否则,两人的关系没必要再这样僵持下去。
傅伟平一边同意暂时分开,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又后悔,索性给她送吃送喝,等于公开了两人的关系。
她倒不是介意傅伟平这样做,而是觉得,这样拖着,傅伟平为她付出越多,将来真的要分开时,就会越痛苦,而她也会越内疚。
九点,培训导师留下课业后,便离开,让她们自习,并告之,三天后会有一次测验,这次测验会记入总评的成绩。
纪宁夜和同伴一起按着课业的内容分工、配合。
教室里有监控,届时,培训导师会通过监控录像详细地对她们的情况做出评估。
到了下午,纪宁夜在公司用了午餐后,进入教室时,突然感到不对劲。
“嘘,来了,别说了,别给她听到!”
“听到就听到,她都敢做,还怕别人说!”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恶心!”
“我早就觉得她不是好东西,一看就是狐媚样,平常也就在我们面前假正经,谁知道她背地里干了啥!”
同事们看她的眼光很复杂,有几个还凑在一起对她的指指点点,她看过去时,对方又刻意地避开,无意撞到的,都是一些不善的鄙夷神色。
她忍住心中的狐疑,在自已位上坐了下来,抬首时,神色剧变,倏地站起了身,她全身如堕冰窖,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南大交际花——纪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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