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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鸣嗤之以鼻,“这位女士,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纪宁夜骗婚,骗谁的婚?”
刘科长蹙眉,“女士,就直接对公司员工进行肢体污辱,我们可以告你滋事扰乱公司的正常运作。”
纪宁夜与她们共事不久,刚开始,确实因为之前的流言,让她对这个女孩报有偏见,而且,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安静了,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生人勿近的感,可相处一久,她发现这个女孩只是做人谨慎,做事却勤恳、严谨,为人更不浮燥。
尤其让她感到满意的是,纪宁夜来了后,陈列柜和文件柜变得整洁了,东西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找起来也方便。
比起沈姝瑜纯摆设及夏海鸣打酱油混日子,纪宁夜显然让她感到满意多了。
活到她这个年龄,看一个人更愿意从细节上看品质。
马志红一听,马上气短了三分,她虽然没念过法律,但这点常识是有的。
纪宁夜真要用法律手段维权,她肯定没有立场,毕竟,纪宁夜和傅伟平现在是合法夫妻。就算从道德角度上的批判,赠予书上也只有傅伟平单方面的无偿赠送,与纪宁夜无关。
“告什么告,这是我们家事!”傅老太太腰不好,拄着拐半天才从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站起,她慢吞吞地挪到纪宁夜的面前,瞥着她刘科长,“我儿子叫傅伟平,他没有我同意,就和这女人偷偷结婚,还瞒着家里人,把房子送给这个女人,你们评评理,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结婚?”纪宁夜震惊,上前一步,突然,傅老太太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接着“呸”地一声,一口痰就吐在她的身上,“贱货,不要脸,敢骗我儿子偷偷结婚,骗房子,想得美,我呸!”
老太太半生务农,这些年腰不好,但臂力却不是一般老太太所能比,这一掌,只打得纪宁夜半张脸全麻。
茶水间瞬间气压升高,所有人都没料到老太太会突然动手打人。
沈姝瑜心里那是一个爽呀,不枉她刚才与两个前台接待员把纪宁夜的事加油添醋地宣扬了一番。
“这位老太太,你看,这毕竟是公司,你有什么私事的话,最好回家私底下弄清楚。”刘科长脸色也难看,纪宁夜是她的人,在公司被人打,她做领导的不可能不过问,可关健是,这是人家的家事,俗话说,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什么结婚?”纪宁夜抚着辣辣的脸忍了好久,才忍下还手的冲动,毕竟对方是个老人,又是傅伟平的母亲,看在傅伟平对她一片真诚的份上,她也不应回击。
老太太这利落的一巴掌响得让马志红激动得差点笑了出来,她看了一下门外经过人停了脚步,频频往这里观望,恶念顿生,指着纪宁夜冷笑,“口说无凭,谁知道你背地里又会搞什么鬼,刚才我在这里,没少听说你以前做小三骗钱的恶劣手段,你要我和妈相信,除非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给伟平,告诉他你不会要这房子,并当着大家的面发誓,否则,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纪宁夜的眼神骤冷,她能忍老太太,并不代表有必要忍受马志红,何况,她纪宁夜最恨别人诅咒她时,带上她的家人,她厉声问,“你是谁,你什么立场对我指手划脚?”
马志红一挑眉,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慢吞吞地开口,“我是谁,你可以打个电话问傅伟平,我是准备元旦和他结婚的未婚妻,为了他,我连教师的工作都辞了,可现在才发现有人在骗我,我本来以为是傅伟平骗婚,可现在才明白,是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为了骗他的房子才嫁给他。”
马志红将两本结婚证扔到地上,环视着众人,“你们看,这女的一边和傅伟平结婚,一边哄着傅伟平把房子给她,这边呢,也不知道又勾搭上谁,每天都有人给她送鲜花,这可不是我凭空捏造的,我是亲耳听她公司前台的两位小姐说的。还有,她以前在南大的那些脏事,也足够说明她的人品。”
纪宁夜颤着手翻开结婚证书,当真是体会到百口莫辩是什么滋味,就算她当着所有人面说,是傅伟平拿着她的照片和身份证办的结婚证,可谁信?
“这位女士,请你就事论事,别扯我们下水!”十四楼前台接待处的两个年轻女孩脸霎时就红了,急急地为自已辩解,“我们也没凭空捏造,这都是事实。想好心提醒罢了,谁知道她们是来闹事的。”
“有没有骗婚骗房我们真不知道,但最近有人给宁夜送花倒是真的,那花可不便宜,就算是山寨品,一束也要两三千元,每天送,可不是工薪阶层能送得起。”沈姝瑜兴灾乐祸,不轻不重地再踩上一脚,言下之意,自然是,这花铁定不是傅伟平送的。
纪宁夜只气胸口一阵闷痛,之前傅伟平跟她说对不起,误了她什么的,她也没往深处理解。
而对沈姝瑜在公司内页网平台发布的那些消息,她也只当是沈姝瑜在造谣生事,没当一回事。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可她什么时候和傅伟平结婚了?
看了结婚证上的日期,猛地想起,今年年过后,傅伟平一直提议跟她先斩后奏,把证领了,还说F市民政局办结婚证的是他铁哥们,包准不会把他和她结婚领证的事到处宣扬,如果她没时间回F市,这事他来一手操办。
当时她每天打数份工,忙得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也不记得当时自已如何回应。后来,傅伟平拉着她一起照了张两寸的相片,还说留着结婚登记用。
再后来,就是傅伟平回了一趟F市。
她记得有一天,商场里做活动,顾客非常多。他打电话过来问她,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她当时回答很简单:愿意。
挂断电话前,她隐隐听到傅伟平洋洋得意地和什么人说了句:你听,还需要证实么,我说了我媳妇准愿意,你放心,不会让你违反规定的。
当时她哪有时间去多想。
现在回想,许是那天,傅伟平办理了她和他的结婚证。
可这也是她和傅伟平的事,凭什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指着她的脸,骂她是小三。
“你嘴里小三长,小三短,你有什么资格?这世上有人拿着别人的结婚证来指责当事人做小三?”
马志红一怔,瞬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是我相中的儿媳妇,我说她是,她就是。”傅老太太冷冷一笑,语声上扬,带着尖克的语气,“识相的快把房子还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拿我傅家一砖一木,我儿子好骗,我老太婆可不是吃素的。如果你今天不把房子吐出来,我就找你的爹妈,问问他们是怎么养出一个强盗的女儿。”
“我再说一次!房子的事我不知情,我也没打算要。也再重复一次,至于结婚的事,你最好回去自已问四哥。”纪宁夜忍耐地看着眼前刻薄成性的老太太,右脸颊**辣地疼。
“你的话能信?你一家子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这边跟装,那边偷偷拐着我儿子去结婚。我知道你是穷疯了,你爸妈差不多把整个镇的人的钱都骗光了!前些日子,我回村里,遇到你纪家老大的媳妇,她儿子年初要结婚,想要回钱,结果你妈就塞个五百块,你当是打发乞丐,借钱的时候跪着求着,这下借到了就是大爷,我呸!”
“现在借钱的都是大爷。”人群中,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哎,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网络上天天报道那些些越南妹子为了钱骗婚,想不到我们身边也有这种人。”沈姝瑜故作叹息,心里其实真想呐喊一声“报应呀!”
……
纪宁夜拳头紧紧握住,手心里冷热的温度混合成一种颤栗疼痛!
傅老太太的话虽刻薄,却句句是真,当初她和父亲上门求婶子时,确实跪了下来,今年堂兄结婚,她家里是真没钱,那五百块是家里最后的伙食费。纪母还给婶子后,熬了几天,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她妈妈只好打电话给她,她到处借钱,最后借给她的是高露露。
人到山穷水尽时,钱真的变不出来,虽然现实中不乏励志的例子,年轻人摸黑滚打,最后成功了。可根本不适合她,因为她再努力,赚的钱也是马上被消耗掉,没有本金的积累,就算是机会来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面前溜掉。
更重要的是,没人愿意给她机会,总觉得钱借给有重症病人的家庭,几乎是打了水漂。
所以,她都是靠不停地打工赚钱,应付如水的药费。
可这关傅老太太什么事呢?傅老太又不曾借她半分钱,凭什么这个老人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只要看到她,就极尽污辱,把她全家都当成病毒般。
她为了傅伟平一直强忍。
可现在,她与傅伟平都分了,这老太婆还凭什么拿她的父母来威胁她。
“这位老太太,宁夜已经说了,伟平把房子给她,她确实不知情,您应回去问问儿子!”刘科长实在看不过去,看了文件签名后,据理力争,“您看,这文件的签名也只有伟平一人,没有纪宁夜的签名,说明她并不知情!”
“谁知道是不是她的诡计,没签名,不代表她不知情。这位领导,你别被这女人外面给骗了。”傅老太太满脸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想到自已最听话的儿子居然背着她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她频频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看你就是演戏,车祸没收拾你是老天不长眼,你弟弟得绝症那是老天长眼,活该你一家子倒霉,呸,想骗我的钱,没门,报应还在后头!”
车祸!
绝症!
报应!
仿佛,大脑深处有一扇门推开了,似乎,有一种不知名的生物潜伏在里面,探出了触角,倏地,纪宁夜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眸光象是冰凌碎裂般发出耀芒迫向傅老太太,“报应?你确认上天真因果循环?生死恶报?”
迫近一步,一字一句,“老太太,如果上天真应报应,那第一个报应的就是你们傅家!”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傅老太太气得眼皮直跳,紧紧攥着拐杖,一颤一颤地砸着大理石地板,青筋满布指节绷得泛出青白,“臭丫头,把话说清楚!”
那一刹那,大厅里原本兴灾乐祸的人甚至担心,傅老太婆会一杆子直接把纪宁夜的脑袋砸碎。
“你有今日,都是你们傅家不择手段从康家里骗来的!”甚至连纪宁夜自已也不知道,此时的她神情有多诡异,“傅康宁才是傅氏真正的继承人,你们为了争夺财产,未等到她成年就把她送出去,现在任由乔茹母女在网络攻击她。”
“你竟敢编排起我傅家的家事。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横指着纪宁夜,眼睑急跳,嘴角一抽一抽地骂着,“不要脸,我呸,野狐狸养的,活该纪家那小子受报应!”
傅老太太爆叫一声,直接冲了过去,想掐住纪宁夜的脖子,谁知纪宁夜手臂一抬,便精准地扣上老太太的手腕,老太太气得全身打颤,拼了老命地摇晃,“骗婚骗钱,还在目的达到了,开始勾三搭四了,我呸,不要脸的狐狸精,活该你弟弟得绝症,是老天爷长眼了,你等着,你全家都等着,等老天爷收拾你们一家子……”
纪宁夜虽然占了上风,可她再震怒,也不敢使劲推开老太太,毕竟对方上了年纪。
就这一念一迟疑,被老太太钻了个空子,手臂挥舞中,指尖刮到了她的脖子,被划出几道血迹。
老太太一招得手,越发勇猛,直接扯住了纪宁夜的头发,扬起手,劈头盖脸地煽了过去。
这次纪宁夜再没办法犹豫,狠狠一推,就将老太太推倒在地。
茶客室里的人都惊了,可没几个人真敢上前帮忙,主要是因为傅老太太是个老人,弄不好,摔惨了,还冤上自已。
唯一肯上前帮忙的夏海鸣,给眼疾手快的沈姝瑜给故意扯住手臂,口中乱嚷,“哎呀,不好了,纪宁夜打人了!”
“怎么回事?”孔劭寰冷冽声音响起。
“三少。”沈姝瑜一惊,马上松开夏海鸣的手,胡乱地指了一下纪宁夜,“不关我们的事,是纪宁夜推的人。”
仿佛黑色的西装下裹的全然是冷漠气息,孔劭寰并没有看她,而是巡视着四周一张张脸,神色阴沉。
众人一激凌,马上齐齐压低脑袋,缩小存在感,所有的人都感觉得到孔劭寰的怒气,那样的气势,甚至连傅老太太也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公司的保全是摆设?凭职员被围攻?”
“孔……孔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保全经理脸色苍白,怪自已疏忽,只因考虑到傅伟平曾经是孔先生的司机,加上,公司里对纪宁夜的风评不高,所以,接到电话后到现场,对傅老太太为难纪宁夜便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你有什么资格直接向我汇报?”孔劭寰眼角也不扫一眼,直直看绷直站的女子,她脸上尚未完全褪下去的冷戾之色夹杂着令人心疼的迷茫。
“劭寰哥哥!”沈姝瑜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欲上前,却被孔劭寰一记冷眼钉在原地,她只好拿无助的眼神看着沈时捷。
沈时捷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示意她安静。
接着,令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是孔劭寰双手捧住了纪宁夜的脸——
“一直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与方才的冷硬有天壤之别。
纪宁夜眼中的戾气奇迹般被抹净,眼睛变清澈得水一般,只是看上去神思有些恍惚。
“宁夜,这事让我来处理!”温暖的指尖轻轻触着她右颊明显的五指印,孔劭寰瞳孔一缩,倏地转首冷冷看向傅老太太,命令沈时捷,“通知傅伟年!”
傅老太太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这个男人气场实在是太惊人。
马志红也惊呆了,她张着嘴巴,久久合不上来,许久后,方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象是群魔在乱舞,但再愚钝,也有一条思路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就在刚才,她和两个接待处的女孩议论纪宁夜见不得光的恋情时,那个女孩还告诉她,纪宁夜每天都有人给她送九十九朵的白色镶粉色郁金香,但谁也探不出究竟是谁送的。
马志红还特意用手机百度了白色镶粉色郁金香的品种。
产地为荷兰,官方正品的报价为:一朵一百美金。
赝品,只有三十元人民币,是广州花农自已培育,花色和镶边与正宗的荷兰进口有所区别。
她们都笑,谁脑袋抽了会送一朵一百美金的花,还一送就是九十九朵,还一送几星期。
就算对方是老头,大腹便便,纪宁夜能收到一束价植三千的花,已是超值出售。
现在答案出来了——
每天九十九朵鲜花主人,就是眼前出色的男人。
近门口的人不着痕迹地退开,茶客厅里聚然空旷了起来。
马志红正彷皇之时,手机铃声响起。
她马上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喜上眉梢,马上用免提打开。
“志红,我刚和几个股东在开会,电话放抽屉里没听到,你有什么急事么?”
马志红眼圈一红,语声里透出了委屈,“伟平,我和妈在寰宇国际大厦,遇到麻烦了。”
傅伟平怔了一下,“你和妈怎么去了寰宇?”
傅老太太憋足了气正无以发泄,一下就抢过手机,直嚷,“老四,你怎么回事,不声不响地和那女人结婚,还瞒着妈把房子送给那女人?我告诉你,妈死也不允许,现在那女人就在这里,你跟她说清楚,房子跟她无关!”老太太一口气说完,把手机伸到纪宁夜的面前,“说,把话说清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纪宁夜蓦然失笑,那一种啼笑皆非之感又萦上心头,她并没有接过手机,只是唤了声,“四哥!”
孔劭寰眉眼一跳,迅速将她揽进怀中,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脸上阴霾密布,显然是暴风雨的前奏。
沈姝瑜错乱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下好了,捉奸在现场,纪宁夜,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劭寰哥哥,你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打她、打、打!
心里欢呼着傅伟平这电话来得真是太巧了。
可,没想到,孔劭寰仅抿了下唇,神情淡了下来。
傅伟平听到她的声音心脏都颤了起来,眼泪就接着落下了,他稍一想也知道,凭她妈的性格,跑到寰宇国际去堵纪宁夜,会发生什么事。
“宁夜,你受委屈了!”压抑中带着小心翼翼从苹果5手机的声筒中清晰地传来。
纪宁夜摇摇头,沉默不语。
她也想不通,怎么会走到这种境地,太混乱了!
“宁夜,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和你结婚,是我一直的心愿,我本想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可我妈不同意!所以,过年后,我问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当时说愿意,只是没时间跟我一起回F市办证,所以,我就拿了和你以前的合照,找我民政局的朋友悄悄办了。我本来是想,趁着康宁从瑞士回国,我们一家子吃饭,把你叫去,在一家子面前拿出结婚证,谁知道……。”傅伟平哽咽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最近,借着工作的忙碌,故意拖延着不去把离婚证领了,也尽量不去想自已元旦要结婚的事,为了避开马志红的纠缠,索性把银行卡全给她,让她自已去采办结婚物品,可现在听到纪宁夜的声音,他崩溃了。
四周静了下来,饶是傅老太太听到儿子边说边抽泣的声音也呆了,知道儿子一向喜欢纪宁夜,可没想到,感情会陷得这么深,以致……僵着姿势拿着手机,任由儿子的哭泣之声从声筒里传出来。
“妈一定要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那女人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是我妈偏要,我没办法,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没以前硬朗,我……我没用,宁夜,你好好的一个闺女被我误了,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想把房子留给你,无论将来怎么样,你都有一个安身的地方,我本想悄悄把手续办了,等你有一天需要时,再把文件给你,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东西我一直锁在保险柜里!”
这时,法务部的几个律师跑了进来,孔劭寰打了个手式,令他们安静。
众人屏息,实在无法消化的视觉冲激。
太……。错乱了吧!
纪宁夜听到傅伟平的哭声,眼眶渐红。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已处心积虑的使用手机免提功能,最后却让全大厅的人听了一场别开声面的痴情对白,一场于纪宁夜是完全的洗脱,于她马志红,却是满满的讽刺。
她的脸全丢尽了,还被人踩在脚底,狠狠辗过,再吐上口水。
马志红教语文的,可此刻,她穷极中国五千年的词汇也难以形容自已的心情,羞、恼、怨、恨、挟杂着淘天的失落和难堪,从骨子里迸发而出,穿过急促起伏的胸膛,化成一道尖利发嘶吼,“纪宁夜、傅伟平,你们他妈的太过份了!”
她一把从傅老太太手中抢过电话,咽喉里发出尖锐刺耳之声,“这婚我不结了!”
“随便吧,反正我娶不了宁夜,娶谁都一样,只要妈高兴,我娶个冥妻也行!”傅伟平挂了电话。
“忍什么?以后遇到任何事,第一个记得想到我,男朋友不是拿来当摆设!”孔劭寰手指顺她的一绺头发梳了下来,眉眼凉凉地看过四周的面孔,最后落回纪宁夜的脸上,“我说过几次,有我在,你可以在寰宇公司横行霸道。”
所有人呆若木鸡,这话是一个上市公司主席说的么?这样的话简直赶上周幽王峰火戏诸侯的荒诞。
孔劭寰神色一正,“我想知道,为什么外人可以轻易进入大厦十四层。”
寰宇国际来访制度严格,每层所设的接待室只允许接待和公司有业务来往的客户。而针对私人的探访,只能在一楼会客室统一接待。
律师会意,马上打电话通知一楼两名接待处工作人员上来解释。
接待处的两个年轻女孩上来时,看到茶客厅的阵容时,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的状况,但她们也知道擅自让傅老太太和马志红上十四层,如果追究起来,肯定会公司处分。
这一想,两人脚底都发虚。
韩律师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叫什么,来公司几年?”
个子稍高的女孩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叫李清,来公司三年。”
另一个女孩怯怯地回,“我叫梅玉菲,来公司五年。”
“这么说,也算是老员工,你们会不知道公司的相关规定,所有外访人员不得进入公司二层以上?”
李清咬了一下唇瓣,低声解释,“韩律师,我们错了,主要是老太太我们考虑到老太太是傅伟平司机的母亲,所以……”
这种解释,连她自已也觉得牵强,马志红来时,说了来访的目的,她们是兴灾乐祸。
比起一楼的会客厅,十四楼茶水厅热闹多了,那里又全是纪宁夜的同事,几乎可以想象,让傅老太太和马志红在那里闹,对纪宁夜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她们算定了,事情就算在那里闹开,她们猜肯定很多人会拍手称快,主要是纪宁夜现在在公司的风评太差,很多人都知道,她被人包养,又搭上傅伟平,现在又靠潜规则成功签约。
因此,不会有人多事来追究她们放两个人上去。
万万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公司的高层,连三少也惊动。
李清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马上冲到纪宁夜面前,鞠躬道歉,“对不起,纪小姐,是我们失职,我向你慎重道歉,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梅玉菲马上效仿。
能考进寰宇国际,很不容易,她们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工作。
“可恶,唯恐天下不乱。”孔劭寰单从两个接待处女孩的表情就看出所以然,冷漠打断,对韩律师说:“调查清楚。”
韩律师颔首,“是,三少。”
孔劭寰看了沈时捷一眼,“剩下的问题你处理。”说完,便牵着纪宁夜的手扬长而去。
马志红见三少离开,这才缓过半吊子气来,怒吼一声,将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砸,欲离开,却被寰宇法务部的律师拦下,“对不起,女士,你不能离开,你涉嫌扰乱公司秩序,我们公司准备起诉你。”
“你们凭什么告我?我做了什么,我伤人了么?”马志红发狠,一把推开律师,执意离开。
为首的韩律师,眉尾一挑手臂一伸,很快拦住律师,语气依旧彬彬有礼,“对不起女士,我们已经报警了,请你等警察来了向警察解释!”
“怎么,你们这是想限制公民人身自由?”马志红也不是省油的灯,根本不卖帐,她盯着韩律师,语气愈发的阴阳怪气,“哟,这纪宁夜的姘头还真多呀,刚走了一个什么三少,又来了个律师。”
她的话不但无人回应,还被人偷笑不知死活。
其中一个律师开口解释,“纪宁夜是我们公司职员,女士你的行为无论是暴力性或是非暴力性扰乱,已构成她无法正常工作。”
傅老太太也懵了,怎么会这么严重,还要动用到警察,又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团团把马志红围着,任凭马志红发飙推搡,就是不让她离开。
老太太心虚了,驻着拐就离开。她虽然是农村的老太太,可毕竟儿子有头有脸,这警察来了,万一把事情弄得太大,把儿子的脸面弄丢了,可就难看了。
“傅老太太,你年纪大,还是稍坐片刻,傅董事长马上来接您。”沈时捷适时开口。
“不用了,我司机在停车场等着,不劳烦。”傅老太太脑子可不糊涂,她刚才一直留意沈时捷打电话时的情况,听得清楚,沈时捷并没有在电话里提到她的名字,只是让她大儿子来寰宇国际一趟。
她也留意到了,沈时捷跟他儿子说话的口气带了几分命令,让她心里无端地发虚,担心会不会给大儿子找了麻烦。
“那行,您老请!”沈时捷含笑,而后对刘科长说,“刘科长,劳你打个电话,转告傅伟年不用来了,我有事忙,改次再约。”
看来,这笨老太太,连自已唯一道歉的机会也舍掉,下回傅伟年若是想约见他,还要看看他心情靓不靓。
电梯渐上,孔劭寰一手紧紧搂着女孩的纤腰,一手轻抚她的脸检查着伤势,暗哑中透出沉稳,“别想太多。”
纪宁夜摇摇头,看着镜中自已脸上触目惊心的五爪印,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心头错乱得厉害。
孔劭寰“唔”了一声,捧着她的脸,轻轻吹了几下,突然低了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纪宁夜苍白小脸瞬时红了,用力抽身,背过身去不肯理会他。
孔劭寰挨了上前,从她的身后搂住她的腰,交叉于她的腹下,声音带着诱哄,“要不……一次就好?”
怀中的人静了,二秒后,他觉得不对劲,轻唤,“宁夜?宁夜……”
纪宁夜恍若未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梯中的半身镜,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劭寰,我脑子里一直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象一不留神就冒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以前残留的记忆,但那种情绪控不住的感觉让我有些害怕……”她透过隐形眼镜清晰地看到镜中人瞳孔中模糊的倒影,一种奇异的幽闭感袭来,她软了身子,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在自语,“那种感觉,好象是身体里住了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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