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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宠,特工主母嫁到,190 冷枭绝发病;大哥哥,我叫夜云轻
两人静静的拥躺在床上,一时间各有所思,冷枭绝一手揽着夜清悠的腰,另一手手指缓缓摩挲着夜清悠的发。舒悫鹉琻
突然,冷爷眼眸眨了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掌扣在了夜清悠的后脑勺上,俯过头去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之后很快离开,目光灼灼道:“清儿,你是有夫之妇了,以后记得,只准和为夫有亲密接触。”
夜清悠懵,她什么时候和绝之外的人有过亲密接触了,这男人傻了?
见夜清悠一副懵懂的神情,还有那看着他时隐隐带着诡异的疑惑目光,冷爷就知道她没明白他暗指的事情。
事实上冷爷说得如此的隐晦,夜清悠要知道就奇怪了。
冷爷为此为难了会儿,似在想着该怎么表达,几秒后,只见冷爷轻咳了声,继续道:“为夫的意思是,不论清儿和那男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男女之间应该有所避讳,最好能碰都不要碰对方,任何的身体接触都是不对的,清儿整个人都是为夫的,所以不能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知道吗?”
夜清悠定定的看了冷爷几秒,看起来是在沉默的听着,实际上是被冷爷这话给说愣了。
这男人,这到底是在暗指什么?哪个男人和她的什么事让他这般计较在意了,甚至还特意耳提面命让她“谨守妇道”?
可她哪有什么要好的男性友人,她和这男人几乎24小时都黏在一块儿了,他会不知道吗?
不对,等等,这男人说“不论她和那男人之间什么关系”,难道说的是哥?这么一想,夜清悠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毕竟,近断时间来和她往来比较密切的“男人”就只有哥了。
她差点儿就忘了,这男人可是连弯弯的醋都吃的人,她经常给哥哥做饭甚至按摩手掌的事一定是被他牢牢记在了心中了吧,可是又知道那男人是她亲哥,醋不敢吃得那么理直气壮,所以,才这般隐晦的暗示她?
唉,让她说这男人什么好……
夜清悠暗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中有些郁结难散,忍不住一拳轻轰在了男人的胸口。
“冷枭绝你这个大醋缸,你一天不吃醋会死吗,那是我哥,我亲哥,连他的醋你都要吃,是不是想将我拴在裤腰带上你才安心?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冷爷抿了抿唇,眼睑微垂:“清儿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那是我哥,他是我亲人,至亲至亲的亲人,你连我跟哥的接触都要计较么?”
夜清悠看着冷枭绝的目光很是无奈。
冷爷固执:“清儿,就算是至亲,大舅子也还是个男人。”
夜清悠唇角抽搐:“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个男的,我就该自动远离,哪怕那人是我亲哥?”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冷爷看着夜清悠的目光终于带上了些“孺子可教”的满意,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为夫例外。
如果是为夫的话,清儿可以一天24小时都与为夫进行亲密接触,深入接触,负距离接触,只要对象是清儿,为夫绝对来者不拒。”
“……”
夜清悠直接无语,生这霸道男人的气,拉起被子直接往头上一盖,背过去了身子不再理会他。
冷爷的唇抿得更紧了,自清儿接受了他以后,这是清儿第一次如此明显的生他的气,还不理会他,难道他真的太霸道了?
可是,清儿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想也不愿清儿跟除了他之外的男性有亲密的行为接触,这有什么不对吗?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霸占她的全部吗?
他是得到了清儿的身和心,但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还不够,心中一股子渴盼在不断的叫嚣着,要拥有清儿的全部,除了要将她牢牢的拴在身边,她的一切,包括身体,心,生命,思想意识……所有属于她的一切,都只能归他一个人所独占!
他也变得愈发的不满足,他想要清儿的所有思绪都围绕着他转,只关心他,只在乎他,可是,这一路走来,这个愿望从来都不曾实现过。
而且,每次他明着提这个要求,或者给清儿这样的暗示,俩人说着说着,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冷枭绝支起了身子,看着背对着他的夜清悠,只觉胸口一阵空落落的。
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无法遏制自己想要独占清儿所有心神的念头,就像是对清儿的执念一般,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时,就已经莫名认定了她,在他得到了她之后,那股子执念非但没有削减的迹象,反而还愈发的见长了。
他开始想拥有她的一切,想让她只在意他一个人,他知道这样的念头很疯狂,也知道清儿很难接受他的这种想法,但是,他就是无法遏制自己,他无法不去这样渴盼,仿若本能般,本能在驱动着他,让他去霸占,去掠夺所有属于清儿的一切……
他想,他是入魔了,只是在极力的保持着清醒而已。
他一直在刻意的隐忍再隐忍,因为他无法预料结局,无法冒着任何一丝失去她的风险。
但是,他心中的渴盼也随着跟她相处时日的增多,愈发的难以遏制起来。
冷枭绝眸中暗流涌动着,一会儿觉得自己如今正深陷魔障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现在很是清醒。
意识沉沉浮浮了一阵,冷枭绝心中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如果他现在就掰过清儿的身子,逼迫清儿按他的想法去做……
这样,他是否就能即刻获得解脱了?
对,这样做就能获得解脱,就能实现自己心中一直的渴盼,清儿是他一个人的,从身到心,从思想意识到灵魂生命!
这个念头在心中变得愈发的清晰起来,倏的,一缕兴奋的寒光闪过冷枭绝此刻颇显呆滞的鹰眸,男人无意识的,朝夜清悠的背影伸出了手。
就在快掀开夜清悠头上的被子之际,被下的人儿突然动了动,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冷枭绝的眸中重新被清明所占据,然后骤然一下,冷枭绝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一个激灵,惊得缩回了手。
瞳孔狠狠收缩着,冷枭绝此刻心跳如擂鼓,心中一片排山倒海的惊悸。
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居然想以暴力逼迫清儿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如果清儿刚才没有动那么一下,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将清儿禁锢住开始逼迫她了?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跟清儿再待在一张床上,或许什么时候他又会再将手伸向清儿,刚才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病了,以前就病了,这点他一直心中暗晓,只是,现在明显已然病入膏肓。
不行,一定要快些回去,最迟后天,后天一定要回芝城,回去找允奕,允奕一定能够抑制他的病情,不能被清儿发现他病了,清儿会觉得他是个疯子,清儿一定会被他吓到的,然后就会离开他,就像当初……
冷枭绝猛然顿住了,因为他脑海中倏然闪过一栋大楼因为炸弹爆炸而轰然倒塌的画面来。
怎么会想到当年经历过的一场爆炸中去了?那是他14岁时在洛城参加拍卖会的事。
那跟清儿有什么关系?跟清儿离开他有什么关系?那明明只是他经历过的一件事,跟清儿压根儿无关的。
肯定是他神经太紧绷了,意识都有些错乱了。
心中这般想着,然而脑海中那个画面却不听使唤的频繁浮现着,那爆炸的一幕甚至在冷枭绝脑海中不断的被放大,最后,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一瞬间,冷枭绝只觉尖锐剧烈的疼痛骤然而至,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握住了疯狂的在挤捏着一般,一呼一吸都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忍不住一手捂上了心脏的位置,冷枭绝一双鹰眸难得的染上了无措和迷茫。
为什么会这般难过,为什么胸口那么痛?
清儿……清儿……
尖锐的痛楚排山倒海而来,冷枭绝捂着胸口,心中下意识的喃喃叫唤着夜清悠的名字。
看着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子,冷枭绝眼眸也渐渐染上了隐忍的痛意,随后,那因夜清悠到来而不再发作过的偏头痛如海啸一般“呼啦”的咆哮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淹没了男人的整个意识。
血色刷的一下从男人的面庞上褪去,冷枭绝难过的蹙起了眉,只觉头部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有什么在脑海中呼叫咆哮着,想要挣脱那一直压抑着它的牢笼,然几番剧痛拉扯,却依旧无法挣脱牢笼而出,而这时,冷枭绝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迷离状态。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待男人神志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夜清悠在他耳边频繁的叫喊着他,声音很是焦急。
冷枭绝转过头,瞧见了夜清悠面上那一脸的担忧。
“绝,绝,你终于醒了,你哪儿不舒服,现在感觉怎么样?”夜清悠细细的打量着冷枭绝的面色,声音还隐隐带着颤抖。
刚才她拉过被子遮住头,其实并不打算就那么睡了,只是想让这男人反省一下他霸道的行为,她在心中数着数,猜测着他什么时候会对她服软,毕竟,以往提及这个话题时,总是男人先向她妥协的。
况且,她和哥哥兄妹友爱怎么了,他们自小就这样,她并不认为她有错,或者需要特意去避讳什么,她并不认为她和哥哥的接触“很亲密”,这在兄妹正常的互动范围内不是么?就这男人爱吃醋。
她知道男人支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上,只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她身后却再也没有半丝动静,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想回过头的时候,却听到了这男人低低喃喃唤着她的声音,那声音中饱含着满满的痛苦。
心中不禁一个激灵,她将被子一掀,一个转头,见到的就是这男人正蹙眉闭眼的仰着头,一手捂着胸口,一脸的面色惨白。
她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这男人还好好的,她不过是在等他的一个服软而已,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他这般痛苦的在忍着病痛?
就算在武城华夏医院,这男人骨折她给他接骨时,那样的疼痛也只让他面色白了白而已,而眼下,这男人面色的惨白程度较之她给他接骨的那会儿不知严重了多少,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叫了他好几声,他似乎没听见,她拍打着他的面颊,他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口中不断的在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痛苦而无措,声音里那种深沉的痛楚,似乎是埋藏在了他心中很多年一般,破碎而绝望。
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般反应,像是……他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她,而她却弃他而去了一般。
就在夜清悠心乱如麻之际,冷枭绝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的惨白,几秒之后夜清悠见他睁开了眼睛。
见冷枭绝神志恢复了清醒,夜清悠狠狠舒了口气,但心中还是很担忧。
她学过医,虽然专攻的是骨科,但是一些基本的病理常识她还是知道的,绝刚才绝对是病痛发作,可是,绝有什么旧疾吗?为何她从来不知?
“清儿,我没事,别担心。”感受到夜清悠的担忧,冷枭绝淡淡扯了扯唇安慰道,声音带着微微嘶哑。
然男人垂下的眼眸中,却清晰的闪过了一丝凝重。
他的偏头痛居然又犯了,自从芝城和清儿的第一夜后,他就甚少再犯这个病,甚至,清儿到了冷宅后,他就彻底的远离了这偏头痛的折磨。
可,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偏头痛又犯了。
这代表着什么?这又能说明什么?
从犯病初始至今,他的失眠和偏头痛一直都是允奕在替他调理,允奕曾说过,他的偏头痛是由于长期睡眠质量差而导致的,这么说来,他偏头痛的病因是因为睡眠质量不佳,他不曾怀疑过允奕的话,因为一直以来他偏头痛发作之前,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夜间失眠,精神极度疲乏之后,偏头痛也随之而来。
只是,为何刚才脑海中那个画面也会导致他的偏头痛发作?还有刚才头痛时,那极力想要挣脱出他意识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只知道,头痛的那会儿,以往发病时从来没有过的,他感觉到心在疼,很疼很疼,带着难过,带着绝望,带着窒息。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得不怀疑,他的偏头痛,或许还跟当初洛城那场拍卖会有关?
只是,这能有什么关系?这之间有何必要的关联?为何刚才他会心痛会窒息会绝望?
而这二者之间如果真的有联系,为何他这个当事人却不知道?
此刻冷枭绝心中思绪纷乱,总觉得抓住了什么,又似乎忽略了什么。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刚才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接受他的安抚:“绝,这是旧疾发作了么,什么病,为何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知道刚才你唤着我的时候,声音有多痛苦吗?”
冷枭绝顿了顿,清儿说他的声音很痛苦,想必是吧,意识迷离的那会儿,他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当,头部也疼痛难当,就连他都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一声声对清儿名字的呢喃充斥着痛苦,不过,他以为他只是在心中唤着清儿的名字,不想,原来他竟将清儿的名字叫出口了么?
而他刚才觉得胸口闷痛心中难过,是否又和他之前入了魔障有关?
他刚才竟意识不清居然想以暴力强迫清儿听从他的意愿!
这样的一种行为,还不算自己生病了么?
算的,他知道,不是身体生了病,而是心理病了。
冷枭绝垂着的眸子微眨,几秒后才抬起头朝夜清悠淡淡一笑道:“是啊,清儿,是旧疾,只是这旧疾自你到冷宅之后,便不曾再发作过了。”
他不能让清儿知道他心中对她独占的渴盼已经达到了极致,想到刚才他差点儿就强迫伤害了清儿,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清儿会害怕的,他不会给清儿离开他的机会,而他相信只要回芝城,有了允奕的帮助,他就一定能够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不让刚才那样意识不清的行为再度发生。
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清儿,最接受不了的,是清儿离开他,他要让清儿快乐舒心的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他刚才怎么了,当然是旧疾发作了!他患有失眠以及偏头痛的旧疾不是么,而且刚才他的确也是偏头痛了,所以,这样不算是他在骗清儿的吧。
这旧疾自她到冷宅之后,便不曾再发作过了?那他刚才的情况又算什么?夜清悠此刻心中很是复杂,觑着男人一会儿后,淡淡的扯了扯唇道:“绝,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说罢下了床。
不一会儿,夜清悠就回来了,冷枭绝接过温水缓缓的饮尽,喉间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谢谢清儿。”冷枭绝将水杯往床头的桌子上一搁,伸手将夜清悠揽入了怀中,将头埋入了她颈间里,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那每每让他舒心不已的味道。
而这的确也很有用,冷枭绝刚刚头痛的余韵也逐渐消失了。
冷枭绝鹰眸微漾,清儿身上的气息对他的神经好似一直有着安抚和舒缓的作用。
眼下的情况不提,每每清儿陪伴在他身边,他的神经都会得到很好的放松;跟清儿相拥而眠的夜晚他都能够睡得很安然踏实;清儿到冷宅来后他的偏头痛再也没有发作过;甚至早在他们芝城冷氏酒店初遇的那一晚,清儿身上的味道就曾安抚了他当时焦躁的心绪……
说是巧合也好,但他更相信这是命定,是天意。以往他不信天意这种东西,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着虔诚的感恩,感谢天意让他跟清儿相遇,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清儿来到了他的身边,清儿就是他的救赎。
而这样的清儿,撩动了他心弦的清儿,让他爱欲得无法自拔的清儿,又让他如何不想霸占她的全部?
冷枭绝埋首在夜清悠的颈间,深深的叹息着:“清儿,我的想法没有错,你真是我的良药。”
“绝,你还没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病。”夜清悠双手半抓在冷枭绝腰间的两侧,面庞上还带着明显的担忧。
“不过是偏头痛罢了,清儿不必如此担心。”冷枭绝淡淡说道,很明显的不想多提。
“有你这样的偏头痛吗,痛到了那样的程度?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给你接骨时你的表现,再对比一下你刚才头痛发作时的表现?绝,你老实说,真的只是偏头痛而已?还有,这病怎么来的?之前居然也不告诉我!”
夜清悠有些生气,为冷枭绝的轻描淡写和之前的隐瞒。
冷枭绝顿了顿,自夜清悠颈间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神情颇为凝重:“清儿这般介意为夫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清儿后悔了?清儿看到了为夫刚才的病态,后悔接受为夫了?”
冷枭绝双手在身体两侧暗自握成了拳。
他希望他在清儿心中一直是完美的,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完美了,他患上了或许是强迫或许是偏执的病,而且这病已然已经不容忽视了。
他也希望他在清儿心中一直都是强大的,坚不可摧的,可是刚才的他,不用清儿说,他也知道有多么的虚弱,他想他刚才的脸色肯定很苍白,甚至,偏头痛的痛楚让他意识空白了一段,而在那段时间内,任何人都可以轻易了结了他的生命,如果他旧疾复发的当儿清儿遇到了危险,他拿什么去保护清儿?他甚至都自顾不暇。
有着旧疾的他,有着心理疾病的他,清儿会不会嫌弃……
冷枭绝身体在隐隐颤抖,只是他并没有发现。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的话后则是又好气又好笑:“绝,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真的在关心你,赶紧的,我要听实情!”
冷枭绝闻言悄然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是的,清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于是,冷枭绝朝夜清悠淡淡一笑:“清儿,不骗你,真的只是偏头痛。”
只是这偏头痛的诱因,是对你的偏执导致触动了我身体里某个不知情的开关,这才间接导致了这场偏头痛的发作。
自然,他不会告知清儿事情的真相。
定了定心神,冷枭绝这才简单的道来了他的病史,“至于这头痛的原因,是失眠所致。
为夫自少年时代就开始患有失眠症,长期睡眠不佳让为夫落下了头痛的病根,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为夫在芝城的冷氏酒店遇见了清儿以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清儿到冷宅后的日子,是为夫过得最为快乐,神经也最为放松的日子,不仅每日都睡得很好,这头痛的毛病也没再发作过。”
“可是你刚才又犯病了!”夜清悠语气颇为急乱,不知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着男人之前对她的隐瞒。
冷枭绝听言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这不是意外么,之前没告诉清儿是因为没有必要,清儿到冷宅后为夫日日好眠,甚至都已经丢掉药瓶了,所以为夫才说,清儿是为夫的良药。”
夜清悠深深的看着冷枭绝,清丽的眉宇微微蹙着,良久后才轻叹了口气问道:“绝,刚才你是怎么发病的?”
按绝刚才的说法,他偏头痛的病因是因为失眠,可是,为何她也能成为他犯头痛的诱因?
绝刚才的头痛分明是在她不理他了之后,他才犯的病。
这看着,倒像是绝的心理活动直接导致了他犯病,她可没忘记,刚才绝的一只手还捂着他的胸口,那是,心在痛?她伤了他么?
夜清悠正暗暗自责着,殊不知,冷枭绝在听了夜清悠的话后,禁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后,冷枭绝这才含糊的开口道:“谁让清儿刚才不理为夫的,为夫心里难过,不知怎么的头就痛起来了。
不过,这是为夫唯一一次没有用药头痛就自动消失了,清儿真是功不可没。”
冷枭绝看着夜清悠的眼神充斥着柔情,还带着一丝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然而,冷枭绝没有提的是,这次的头痛比以往十几年发作过的任何一次都更为严重,是他最痛的一次,而且,这次头痛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撕扯,像是有东西想要突破他的脑袋破壳而出一般。
自然,这些说了只会让清儿更为担心而已,所以,没必要告知她。
而他刚才告知清儿的发病过程,事实上也算是事实。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这头痛发作的过程后,心中的自责更深了:“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要不,她绝对不会跟他置气的。而他居然说她帮他度过了头痛功不可没,分明她才是那个导致他偏头痛发作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他不怪她,反倒要安慰起她来,为什么他总是对她那么好!
夜清悠眼眶有些发红。
看着他痛,她的心也跟着痛,发现他发病的那一刻她其实很害怕,那会儿拍他脸颊时她的手都在颤抖。
绝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很强大的存在,他一直都是深邃犀利强悍霸气强势睥睨的,仿若神祗一般的坚不可摧,她哪曾见过他这般虚弱的模样。
绝那面色惨白的模样,她至今都还心有余悸。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神,他也是肉胎凡身,也会生病的。
而她性子虽独立坚强,却在心中认定了他之后,总是不自觉的将他当成了无坚不摧的伟岸依靠,一直以来,他疼她宠她溺她,而她总仗着她的有理,仗着他的疼宠每次都迫着他先向她低头,却忘了,这世间的有理一说本就是因人而异的,她觉得的有理,在他眼里未必成立,每个人观念不同,然而,他却每次都愿意勉强自己来迁就于她。
绝对她独占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的,因为绝不止一次表达过他对她这样的一种态度,他的爱极深,极重,独占且偏执,她觉得他霸道,甚至有时候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爱她,何错之有?
而她虽也爱着他,却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鲜少在意过,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爱人爱人,不该是去爱着那个人,去带给他安心和快乐吗?
原来作为一个爱人,她一直这般的不合格。
而于她而言,自我和爱情之间,哪一个又更为重要呢?
要是以前她还看不清的话,在经历过绝刚才旧疾发作的事情后,她心中已经如灯火般透亮了。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她可以失去自我,却不愿失去他。
可惜她一直没有真正想清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绝为了她对他这不够纯粹的爱,私底下没少不安甚至难过的吧。
这般想着,夜清悠眼眶又红了些,忍不住扑入了男人怀中,瞬间,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胸口,夜清悠无声哽咽,为了以往对男人的错待,为了这尤还不算晚的醒悟。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让绝觉得不安,绝让她不和别的男人接触,她就不去接触,绝让她不对哥哥那么亲密,她便教会哥哥怎么自己去按摩手掌,不再自己亲自动手。
“绝,对不起,刚才我不该不理你的。绝,我答应你,以后除了咱们的孩子外,我只跟你有亲密接触,别的男人,哪怕是我哥,我都会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绝,你心里不要难过,我以后不想再看你偏头痛发作了……”
“傻清儿……别哭,你哭得为夫心都疼了。”
冷枭绝自怀中捧起夜清悠的脸,以唇一点一点的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清儿愿不愿意按他的意愿去做,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他早已决定,为了不给自己任何伤害清儿的机会,为了让清儿更快乐的,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他会去治愈自己的过度偏执。
而比起清儿跟别的男人说笑接触,清儿的眼泪更让他心疼难过。
渐渐的,夜清悠止了哭泣,这会儿才颇觉得有些难为情,忍不住挡住了冷枭绝的眼睛低声道:“绝,不准看。”
冷枭绝哑然一笑:“清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乖,让为夫看看。”
说罢,拉下了夜清悠挡在他眼睛上的手,然后吻上了夜清悠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桃子眼。
夜清悠心中甜蜜,不得不说,听到来自于自己爱人的最为真诚的赞美,每个女人都会开心。
安静了相拥了会儿后,夜清悠再度开了口:“绝,你的旧疾以往都是白允奕在给你治疗的吗?”
如果她没记错,白允奕还兼当着绝的私人医生,而且好像还是全能型的医生,医学各方面领域都挺擅长的,不像她只专攻了骨科这一门。
“没错,清儿,为夫的失眠和偏头痛一直都是允奕在帮着治疗调养。”冷枭绝淡道。
“绝,我记得你刚才说失眠是少年时期就开始了是吗?可是为什么在我到你身边之前,这么多年你的失眠症都没有治好?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没有好好配合治疗?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失眠过多就会导致偏头痛,怎么不好好治!”
夜清悠为自己的猜测怒瞪着冷枭绝。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白允奕庸才治不好他,白允奕的医术她还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可能一直担任绝的私人医生到如今了。
冷枭绝闻言无辜的眨了眨眼:“清儿,你误会为夫了,为夫并不是不想治好这失眠症,这症状打少年时期就开始折腾为夫了,约莫15岁开始的吧。
老实说,为夫也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眠,压力大吗?接手冷门工作辛苦吗?生活不开心吗?好像都不是,为夫只是经常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是遗落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般。
白天这样的情绪对为夫基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然而每当夜间为夫产生这样的情绪时,那晚为夫也必定失眠了。
找不出具体原因,为夫所幸也就不去管他,只是更加让自己充实而忙碌了起来。
而每晚让为夫睡上两到三小时,一般情况下就足以让为夫应对一天的行程安排了,偏头痛的情况也并不是时常发生,所以说,除了找不出根本原因,无法根除这失眠的症状外,情况倒也不算坏。
而清儿来到为夫身边后,为夫的睡眠质量就更好了,一觉到天亮,所以,清儿,你是为夫的专属特效药,为夫是你的VIP病人,你以后绝对不能弃自己的病人于不顾。”
“嗯,不会的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帮你把这失眠和偏头痛的旧疾永远治好。”夜清悠勾唇一笑,许诺道。
“嗯,为夫相信清儿。”冷枭绝也笑了,笑容里带着幸福,带着满足。
相视而笑了会儿,夜清悠忽然凝了凝神色,想起了刚才她心中搁着的疑惑,于是便试探性的朝冷枭绝问道:“绝,芝城冷氏酒店那一夜之前,我们是不是认识?我指的是,绝你以前,认识我吗?”
刚才绝头痛发作捂着胸口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时,她便怀疑上了。
绝叫唤她名字时那种痛苦的感觉,仿若穿越了时光的洪流,带着岁月厚重的沉积,深沉而绝望,那一刻,她以为他们以前认识,而她曾经对他造成过伤害。
可是,这可能吗?
她确定芝城冷氏酒店那一夜是她和他的首次碰面,之前她的确知道绝这么号人物的存在,毕竟道上鲜少有人不知这冷门的首领是谁。
不过,看绝的反应,那会儿他应该也不认识她。
“清儿为什么这么问?”冷枭绝眉间微蹙,有些不明所以。
“呃,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果然,绝之前并不认识她,要是认识,相处那么久以来,绝肯定也会告诉她的。她果然是想多了。
看着夜清悠的反应,冷枭绝虽然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道:“清儿,为夫确定,冷氏酒店那一夜之前,为夫并不认识清儿。只是……”
“只是什么?”夜清悠被勾起了好奇心。
只是那会儿心中却是对你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冷枭绝黑眸的闪了闪,却并没有如是说,因为怎么回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
挑了挑眉,冷枭绝语气既认真又调侃:“只是,那一夜,当清儿趴在为夫身上时,为夫觉得清儿身上的气息和味道让为夫很是舒心,整个紧绷的神经居然瞬间得到了舒缓,那种感觉,老实说,很不赖。所以,那夜为夫才会随了清儿,让清儿为所欲为的。”
冷枭绝此刻心中的原话是——所以,那夜为夫才会主动压了你的。
果然,夜清悠显然对当初自己所有过的“豪放行径”并不怎么待见,这不,冷枭绝话落,夜清悠神色顿时一僵,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清眸也四处转溜着,不敢与冷枭绝直视:“绝,这不是之前的事儿了嘛,咱不说这个了。”
显然的,只要冷爷有心不说,夜清悠或许就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当那个主动压了男人的色女了,但是,在这方面上欺负欺负自己的女人,冷爷就是乐意呀,多有情趣不是?
而为了缓解因为当初“行为豪放”而导致的目前的尴尬,夜清悠循着刚才的话题重新接了下去:“也是,那夜之前绝怎么可能会认识我,8岁以后,我就一直在‘暗’待着了,出任务时也并没有和绝有过任何接触。
要说绝有那么一丝可能在那夜之前会认识我的话,除非绝在我8岁以前去过洛城……”
说到了这儿,夜清悠倏然顿住了,因为想起了8岁时发生的那件导致她家庭破散父母人亡的事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冷枭绝很快将夜清悠设的那个可能和他的实际情况联系在了一起,结果发现,他的确是在14岁那年去过一次洛城,而那会儿,清儿应该正好就是8岁。
这个认知让冷枭绝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
会不会,以前他真的见过清儿?否则他俩的那一夜明明都是彼此的初见,为何他却莫名的觉得清儿有些熟悉?
而如果他以前真的在洛城见过清儿的话,只会是在清儿8岁那年,因为他只去过洛城那么一次。
这般一想,冷枭绝鹰眸微闪,道:“清儿,跟为夫说说你八岁那年的事情吧。”
夜清悠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悲伤,唇角勾起了个淡淡的弧度,娓娓向冷枭绝道来:“绝,我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爸妈都是某私立大学的考古系教授,他们很恩爱,所以我和哥哥的童年过得非常幸福。
事故发生在我8岁那年。
那年的夏天,某个周六,爸妈不知哪儿得来的消息,说那日下午会在洛城的著名拍卖基地罗格尔大厦有拍卖会,会有一些世界各国的古物出售。
爸妈作为考古系教授,对古物是由衷的喜爱,自然想去看一看那些古物,哪怕不拍下来也好。
哥哥在别的地方上中学,恰好我周末放假,爸妈就带着我一起去了那拍卖基地。
我们到得还算比较早,只是,无论是爸妈,还是当时的我,谁都没有料到,离拍卖会开始还有10分钟,刚好拍卖会现场刚关闭进出大门的时候,那拍卖基地发生了爆炸。
爆炸发生的一瞬,爸妈及时将我护在了身下,爸妈当场身亡,而我,则侥幸没死被人救起。
醒来后,我已辗转被送到了‘暗’,故此抹去了过去所有的资料,成了‘暗’的一名特工。
事情大约就是这样的。”
夜清悠说完,转过头,却发现冷枭绝正紧紧蹙着眉,面色又是刚才模样的一片惨白。
“绝,你怎么了,又头痛了?”夜清悠一脸担忧的看着冷枭绝,暗恼自己只顾着说,而没有注意到绝刚才的反应。
冷枭绝良久难以开口,因为随着夜清悠讲述她8岁那年的经历时,他脑海中浮现的一个模糊影像,还有那一句脆嫩的女童音——
“大哥哥,我叫夜云轻,你可以唤我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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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舒近段时间的新晋【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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