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NTA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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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nta】争吵

    一下课，凉茶就赶紧往一年二班走，一路与几个人都是擦肩而过。流言的力量无穷，明明才发生的事，这会儿就已经人尽皆知。

    “听说了吗？今天有外校学生进网球部了诶！”

    “听说了听说了，而且那个人好像很厉害，连越前都受伤了呢！”

    “听说后来有个一组的跑过去了，那个人就走……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凉茶转过头道歉的功夫就已经跑远了。蝉声聒噪她听不见，人影散乱她看不见，只一心一意地想要尽快站在越前面前，即便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女生抱怨的声音留在身后还没有散去，凉茶心生歉意却已无暇顾及。刚才她们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正如她所想，黎央果然去了网球部，而且也救了……

    凉茶定定神，不再往下想，小跑几步到了一年二组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托人找一下越前，就被眼尖的堀尾发现，没等她反应就把越前给喊了出来。

    见是凉茶，越前并无惊讶。即使头上还缠着绷带，面部表情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凉茶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尴尬，也还没想好怎么说，挠了挠头长长地“恩”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有事？”越前实在不想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率先发问，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凉茶后知后觉地抬头，对上越前毫无疑问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额，也没什么事，那个……你没事吧……”说完，还偷偷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

    越前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习惯性地晃晃牛奶盒，回答：“没有。”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凉茶自讨没趣，撇撇嘴只得打道回府，不料这一次又出事了。

    刚到班门口，凉茶就撞上了怒气冲冲的朋香和紧随其后的樱乃。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出去。不等她发问，朋香已经抢先一步冲出了门。樱乃无奈地回头看看凉茶，凉茶会意，也跟了上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教学楼后的林荫道，彼时黎央正站在那里，眼神不知望着什么地方出神。像是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看着她们走近，眼底并无起伏。

    “黎央，”朋香快步走到黎央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喜欢龙马少爷？”

    现场的气氛骤然降到零点。不知怎么，听到朋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凉茶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站在樱乃和朋香后面，悄悄地望了一眼黎央，却被对方毫不避讳的目光弄得莫名心虚，移开了视线。

    黎央看着凉茶偏过头，又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声音平稳地陈述着这样一个埋藏已久的事实：“是，我喜欢越前同学。”

    心里忽然轻松了，就好像一个许久不见阳光的房间在某一天晴朗的午后拉开了窗帘，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不要接近龙马少爷。”朋香瞪着她，一字一字地警告。她不希望越前恋爱，越前是大家的，是后援会所有成员的“龙马少爷”。

    “为什么？因为你也喜欢越前？还是她？”黎央望向一旁的樱乃，后者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凉茶立刻听出来黎央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

    “不要说樱乃！”朋香立刻把樱乃护在身后，瞪圆的杏眼显示着她的愤怒。

    黎央低下头抚了抚过长的刘海，喃喃自语：“你们在玩过家家吗？什么大家的……”待她抬起头，眼底已是一片冰冷，“越前不属于所有人，我喜欢他，我有争取的权利，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你！”

    “朋香……朋香走吧！”脸上红晕未散的樱乃赶紧拉开朋香，连拖带拽地将她拉走了，“安，安藤同学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樱乃……”凉茶看着面色难堪的樱乃，一时进退两难。

    “雾岛同学抱歉，我们先走了。”樱乃低着头，留下一句话便拽着朋香匆匆离开。

    林荫道见不到阳光，只有冷风穿过。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身后的问话不带一丝感情。

    “黎央……”

    “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黎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刚才我没有说，现在我再说一遍，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包括你，小茶。”

    “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就讨厌我吧。”

    那天她这样说着，就在两个人的心上划出了狰狞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