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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这种显眼的家伙,我是怎么漏看过去的?”小梅可肉掌在头顶狠狠地抓了两下,艾露的脸紧紧地贴在镜片前,长筒望镜的另一头映出兽人硕大变形的眼睛。梅拉露的瞳孔之中,生着金色鳞甲的雌火龙正在船舷一侧不停地游走,每一次停顿都将一股炽红的火炎吐息向船顶的小猎团众人狠狠甩去。
“这不是你的错!”沙如墨高声道。飞空艇如今困守在地上,视野的死角比空中要多得多,“稍有些智慧的怪物都懂得躲避猎人的探查工具,这种等级的怪物当然也——”
“砰!”沙蝎队长的话音未落,船身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火球从飞龙种喉中接二连三地喷吐而出,携着猎猎的风声落在甲板和侧舷上。大地女王的吐息比舰炮的威力犹有过之,击在飞空艇上顷刻间就爆裂成一簇簇的更小的液滴。粘液中混合着油脂和极度易燃的磷质成分,甚至连甲板刻意做过防火处理的木质板材,也无可避免地燃烧起来。
“明海!我们的舰炮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还击?”船体摇晃个不停,望台的天花板上沙子簌簌地降下来。年轻的观察手敲打着传声筒,朝指挥室内大声询问道,“你不是说已经准备好迎击怪物了吗?”
“猎人荣耀在上,我说的可不是这样的怪物!”驾驶员好不容易将身体稳定回座椅上。耳听着舱室各处接二连三地传来受损的消息,年轻人的脑袋嗡地一声,有如瞬间涨大了三倍,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火龙一族原本就拥有三星顶阶的实力,加上飞行种额外的半星加成,龙眷一族之下几乎难逢敌手。亚种和稀少种的实力普遍比原生种还要更强一些,这就意味着船舷旁悬着的凶兽已经堪堪够到了古龙眷属的门槛。
工会的小型猎船本就不是为了应付这种级别的怪物而设计的,船体的强度和舰载武器的火力都远远不够。一轮炮击就算全数打中,也不能保证让船边肆虐的飞龙种伤筋动骨。
一旦无法在一轮炮击下毙命或重伤,怪物的注意力就会立即从甲板上蹦跳着的小人身上,转移到这艘偌大的飞空艇本身,武器舱更是会首当其冲地成为它攻击的对象。像刚刚那种烈度的吐息,就是猎船正面最厚实的塔板也无法挡住几记,更别提侧舷大敞四开的一排排炮孔了。
炮台和机弩的岗位上值守着的有十余人,大地女王若是调转攻击的方向,年轻人们身陷在狭小的舱室之中,不能躲避,也无从躲避,只有在飞龙种的怒火中殒命的下场。机械师和船工们尽是沙明海还在训练营时就同吃同住的伙伴,年轻的驾驶员喉中一哽,竟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开炮的命令。
“快想想办法啊!主人他们还在甲板上!”小梅可尖叫着道。
“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办?”驾驶员一把抓住声筒,凑到脸前嘶喊道。战舰无法做出哪怕最微小的规避动作,地面空间狭窄,用连续的炮火进行压制反而会率先伤及到猎船本身。训练营中猎船操纵相关的科目众多,却从没有人教过沙明海,怪物近在眼前,飞艇却无法升空时该如何战斗。
“听着,明海——”沙如墨从小梅可面前夺过传声筒,“小猎团是这这艘猎船的主人,但现在你才是飞空艇的掌舵者。你有能力让我们从两艘偷猎船的围攻中活下来,我相信这一次你也一定想到办法的!”
“嘁!如果能飞的话……”年轻的驾驶员咬牙切齿地说。在雌火龙稀少种的干扰下,沙兰为首的机械师不得不躲回了舱室之中,副螺旋桨的维修工作被迫暂时停下。甲板上的火势成了气候,毕毕剥剥的烧脆声不绝于耳。燃断的木料不时从指挥舱的前窗外栽落,尾后还拖着红亮的火芒和呛鼻的烟气。
“再等下去,火龙就要把船烧掉了!”梅可心中一急,肉掌上的指甲根根探出,在望镜上割出一道道银亮的划痕。金火龙就在船舷侧,自己在望台上俨然已经失去了作用。他的眼睛一眯,索性转身跳下观察台,抄起背后的武器向外奔去,作势就要赶到甲板上主人的身边。
“灭火!对,优先灭火……”沙明海如梦初醒地自言自语道。年轻的船长在指挥台上摸索着,终于在角落中找到了一排不起眼的拉杆。驾驶员将它们递次推动,轻微的机括转动声顺着舱壁一路向上延伸,少顷就传递到了气舱处。气舱内部响起一道晦涩的绞盘拉转声,数块舱体的硬质外壳“嘭”地一响,不分先后地垂落下来。
气舱下方的暗门轰然打开,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成股的金褐色的流沙。沙砾霎时间在甲板上下纷纷扬扬地飞舞起来。七八个暗门一齐涌动,少时就在整个甲板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砾。金火龙喷吐出的火油被覆盖在细沙之下,只有一股股白烟从黄沙的缝隙中冒出来,过不多时就连白烟也没有了,甲板上的一片火海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悄然散尽。
“咳咳……有这样的机关,那小子为什么不早点用出来?”聂小洋从沙堆下挣扎着站起来,拂尽粘在头顶上的沙子。年轻猎人被吐息的烟火熏得满脸黑灰,连眉毛也焦了一块,此刻的样子显得颇为狼狈。
连番的吐息轰炸,甲板上的一众猎人早已疲于奔命了,体力稍逊的小晴儿更是逼近了极限。滚滚的浓烟和逐渐扩大的火场将年轻人们躲避的空间不断压缩,若非这股沙雨从天而降,暂时给小猎团解了燃眉之急,年轻人们眼看着就要葬身火海了。
封漫云抬头看了看暗门内的舱格,工会飞艇为了防火,专门在气舱底部开辟了应急的沙仓,此刻里面已经是一片空荡荡的了:“八成是一次性的,已经没法再用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小晴儿扫了一眼侧舷壁上被吐息灼成烙红色的塔板,“那头火龙的吐息连钢铁都能烧得着,不会要像这样一直躲下去吧……”
“大家都还好吗?”通往甲板的大门被砰然打开,周遭的流沙哗啦啦地灌进船舱之内。梅拉露将半个身子探到甲板外面,肉掌不住地朝小猎团众人的方向摇动着。
“指挥舱里在搞什么鬼?”方一见到舱内赶来的同伴,小洋下意识地高声叫道,“我们快要死在这里了,说好的舰炮支援呢?”
“再撑一会!一会就好!”梅拉露语气异常笃定地说道。
“你没看到吗?这家伙可没给我们半点反击的机会!”双刀手一边回着话,目光一刻都没从金火龙的身上挪开。怪物似乎还不能理解,这片甲板上方才正被自己燃起的磷火充斥着,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火势却没来由地消湮了大半。飞龙种在战舰周遭不断地盘旋,鼻尖微微蠕动着,似乎要弄懂从气舱里洒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粉末,“拿什么撑?难道要我们跳船吗?”
“不要!”小梅可使劲摇摇头。飞空艇刚刚自毁了舷梯,甲板到地面有近二十米高,贸然跳船的话,会不会摔死倒还难以定论,但至少完好无损地爬起来战斗是决计不可能了,“再等一等……”
“等什么?”
聂小洋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梅拉露已经将脑袋缩回了舱门之内。短短的十几秒钟,金火龙已经在飞空艇外围盘旋了数个来回,但以怪物的智慧,显然无法轻易弄懂以沙灭火的道理。大地女王烦躁地啸叫一声,打定主意不再纠结于战斗中的细枝末节,目光重新回到小猎团众人的身上。
怪物向远离战船的方向的高空处飞行了一小段距离,双翼划过两道漂亮的弧线,身体悠然回转,朝甲板处俯冲而下。飞龙种肋下卷起一阵呜呜的风啸声,狰狞的头颅和骨棘遍布的翼爪在猎人们眼中急速放大。
年轻人们下意识地朝不同方向翻滚躲避,小晴儿在沙地上纵身一滚,地上的沙砾散发着焦臭味,被汗水打湿,沾了女孩一头一脸。女笛手紧抿着嘴唇,才爬起来,却见雌火龙已经在半空中调整了俯冲的轨迹,一双碧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所在的方位。
“糟糕……晴儿,快躲开!”申屠妙玲失声叫道。女弓手有心迎头赶上前去救援,然而两人间已经拉开了太远的距离。临时队长还未及站稳,就囫囵着鱼跃而出,脚下的细沙滑腻,吃不住力,这一跃并未跑出多远,和女孩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小洋和西戍猎人才停下身,也齐齐地察觉到了金火龙的攻击意图。封漫云提起太刀,就要不顾一切地强行拦上,然而飞龙种翼下的风压已经后发先至地来到了甲板上。白衣猎人有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重重地推了一记,双臂挡在面前,身体蹲踞着向后倒退了数米,具足在甲板上拖出两道长长的沙痕。聂小洋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劲风吹得坐倒在地,一屁股滑到了甲板的另一头,才被侧舷的栏杆挡下。
“轰隆——!”地平线处,一道炸雷适时响起。闪电异常强大,将整片猎场的天空映照得有如白昼。大地女王金色的鳞甲在电弧下变得愈发地耀目起来,小晴儿的身躯彻底被飞龙种的双翼笼罩,有如置身于一轮金色的明月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翼爪上的鳞刺当中贯穿。
“猎船……那边有一艘猎船!”雷电带来的光亮一闪即逝,双刀手却似乎从片刻的光明中看到了什么。聂小洋双目直盯向猎场另一侧,一道小小的黑影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着小猎团的战舰疾冲过来。
远处空中的事物身形臃肿,动作僵硬,全没有飞行种该有的灵动和自如,但飞行速度却俨然超过了年轻猎人记忆中的任何一头强大的怪物。天色晦暗,猎船难辨身份,但即使赶来的是友船,从那个距离上发起救援也已经来不及了。飞龙种身上的鳞甲非比寻常,寻常的机弩无法撼动金火龙分毫。来船没有提前校射,贸然开炮会有更高的几率伤到甲板上的猎人们。
“还是……来不及吗?”巨兽隐藏在双翼下的爪锋根根亮出,朝着劲风中动弹不得的女笛手抓去。封漫云不依不饶地在风压中站直身体,咬着牙迈步前进,不过几米的距离却有如天堑般难以逾越。
他不甘心地回头望着,仿佛那架不知身份的飞空艇是拯救同伴最后的希望。
“轰隆——!”地平线处,一道炸雷适时响起。闪电异常强大,将整片猎场的天空映照得有如白昼。大地女王金色的鳞甲在电弧下变得愈发地耀目起来,小晴儿的身躯彻底被飞龙种的双翼笼罩,有如置身于一轮金色的明月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翼爪上的鳞刺当中贯穿。
“猎船……那边有一艘猎船!”雷电带来的光亮一闪即逝,双刀手却似乎从片刻的光明中看到了什么。聂小洋双目直盯向猎场另一侧,一道小小的黑影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着小猎团的战舰疾冲过来。
远处空中的事物身形臃肿,动作僵硬,全没有飞行种该有的灵动和自如,但飞行速度却俨然超过了年轻猎人记忆中的任何一头强大的怪物。天色晦暗,猎船难辨身份,但即使赶来的是友船,从那个距离上发起救援也已经来不及了。飞龙种身上的鳞甲非比寻常,寻常的机弩无法撼动金火龙分毫。来船没有提前校射,贸然开炮会有更高的几率伤到甲板上的猎人们。
“还是……来不及吗?”巨兽隐藏在双翼下的爪锋根根亮出,朝着劲风中动弹不得的女笛手抓去。封漫云不依不饶地在风压中站直身体,咬着牙迈步前进,不过几米的距离却有如天堑般难以逾越。
他不甘心地回头望着,仿佛那架不知身份的飞空艇是拯救同伴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