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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划的说喜欢我,总是缠着我不放,还把这事告诉干妈……”余谨一开始气势逼人,说着说着却转变成不自在,眼神也撇到一边去了。“从来没问过我是什么想法……”
夏宁远苦笑:“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心里所猜成为事实真相,这还真是挺悲惨的。
“我最讨厌你这种样子,做什么老好人?”余谨怒瞪夏宁远。“你想的时候不管我要不要,觉得没有希望了,又自作主张放手?”
?什么状况?夏宁远有点闹不明白了。如果说原来的他一直纠缠余谨,使得余谨不忍或是无法拒绝,那他现在已经是在明显的疏远了,余谨为什么还这么生气?
余谨看着夏宁远一脸呆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算要找情人,也不用找个老妈子吧?”
“……”夏宁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想他和余谨的认知确实存在很大的差异。余谨虽然只说了表面意思,但潜在的深意却很明显——余谨喜欢和自己一样优秀,甚至更优秀的那种人。
“那我离你远一点,满意没有?”夏宁远实在有些火大。任凭是谁,满腔热情付出换来这样残酷的一句,都会受不了。
余谨的脸刷地一下通红,嘴抿得紧紧的,眼睛里的火苗更旺了。
夏宁远说完也有点后悔。余谨太要强了,以他的了解,之前那些话简直不像是余谨会说的。那么赤|裸裸,就好像是余谨也喜欢他一样。
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没试过无止境的包容,结果余谨并没有爱上他。既然如此,他现在选择放手,余谨又有什么权利来指责他不够坚定?
“余谨……”夏宁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明白不能把还没发生的事情安在余谨身上,可是他忘不了余谨松开手时的表情。
“夏宁远!”余谨发红的脸慢慢消褪颜色,最后只剩下苍白。“萧毅在追求我,你知道吧?”
多有意思啊,上一辈子余谨就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也没这样看过他……
“余谨,你是想说你喜欢我吗?”夏宁远冷静地看着余谨。
他从没有这样明确的寻求过答案,他潜意识里畏惧余谨的拒绝,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余谨,只希望付出的行为能够表明心迹,能打动余谨。原来,他竟一直没有问过余谨是不是喜欢他。
余谨就像被掐住了脖子,张着唇却没有回答。好半天,他才茫然地低头:“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不是故意想你难受……”
夏宁远刚提起一点的心又慢慢沉了下去。还抱什么希望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喜欢余谨的时候,陷落得毫无抗拒,而余谨却始终保持在安全线外。
“你喜欢萧毅。”夏宁远肯定地说。他没有忘记余谨面对萧毅时露出的快乐,那是在他们相处时绝对没有的。并不是说余谨没有笑过,但绝对不会那么炫目。
余谨表情复杂,许久才看向夏宁远:“小远,你会不会怪我?”
从小到大,夏宁远只听过两次余谨用这样柔软的声音说话。上一次,是在余谨与亲戚家的小孩吵架后离家出走。
小孩们不懂什么委婉,只知道空降而来的大哥哥抢走了父母的注意,自然下意识的排斥。
心思敏感的余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再有父母无条件的宠爱,开始明白寄人蓠下的痛苦。他无法忍受,只有逃跑。
夏宁远在一个废弃的小公园里找到余谨,余谨就像受伤的小动物抱着夏宁远哇哇大哭。
除了笨拙的安慰,夏宁远做不了什么,但他始终重复一句话:“小谨,有我在,我妈妈也疼你。”
余谨收了眼泪,软软地说:“小远,你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夏宁远记得自己点头点得无比坚定。
人是不是对自己的身边的人总会下意识残酷?也许是知道不会被放弃,于是肆意的挥霍。
夏宁远想,他是真的不再恨余谨。余谨只是拥有了太多的爱,任性的不再长大。这真的不能怪余谨,当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习惯,就无法珍惜。
“余谨,我说过会一直对你好,我妈妈也疼你……可能是我把亲情弄错了。”夏宁远几乎连自己都当真了,可是心为什么还会痛?“我最近才明白过来,这种单方面的行为会给你造成困扰。”
“是不是跟齐啸云有关?”余谨有些迟疑地说。
夏宁远脑子里瞬间就晃过齐啸云被自己激怒时的表情、隐忍着的表情、微微笑着的表情……还有阳光下透明的不真实的表情,忧郁的心情似乎立刻变好了一些。
他摇头笑:“小谨,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人家是校草,再说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性恋。”
齐啸云的信任是夏宁远重生后收获的珍贵礼物,哪怕齐啸云不在意,夏宁远也不会把齐啸云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
余谨还想说什么,却犹豫着抿紧了唇。
“好了,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妈那边,我已经告诉她是我太荒唐。”夏宁远走近余谨,试探着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虽然心里苦涩,却仍有几分温暖。
就此放手吧,他们只做亲人就好。
余谨咬着唇点了点头。
夏宁远本想再提醒一下余谨小心萧毅,但看着余谨已经恢复平静,甚至隐约带有雀跃的表情,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上一辈子余谨最后是和谁在一起,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他只需要做好一个亲人该做的事情,在余谨受伤的时候还有一个可回的地方。
世事难料,他曾想过报复余谨,如今却觉得这样就好,如同放下了巨石一般轻松。原来宽恕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原谅自己。
送余谨回到宿舍后,夏宁远和揪着他们打趣的余谨室友们开了几句玩笑,这才重新出了宿舍。
虽然说了还是亲人,但是经历过,有过伤痕,一切和以前都不再一样。夏宁远懂,余谨也懂,只是他们都不想戳破,都愿意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拿着小卖部里买来的烟,夏宁远闻了半天,终于点燃一支。辛辣的气体一经入肺就引来猛烈的咳嗽,差点薰得人流泪。
夏宁远心情不好,但发现装忧郁真的不太适合他。
想起那两条还没洗的床单,再看看手表居然快接近中午了,夏宁远捏着烟开始往回赶。
由于走的时候床单留在公共清洗室,夏宁远就没回宿舍,直扑过去。结果到了一看,不仅床单没了,连桶也不见了。
夏宁远可不相信张诚和廖仕杰会好心帮忙,难道被人偷了?虽然可能性不太高,不过想想前一段女生宿舍有人偷内衣……呃,保不准男生宿舍就有偷床单的。
这下可惨了,他的床单丢了事小,齐啸云的床单要是也掉了,晚上睡什么?
夏宁远觉得头疼。这段时间他是还债还得勤,可是并没有什么成就感。齐啸云又不是傻子,有意无意间也替夏宁远做了些事情,夏宁远甚至觉得自己还倒欠更多……比如选修课的“特殊”考前准备材料……光是这一项,夏宁远连想拒绝的心都提不起来。
悲摧的是,夏宁远根本没法说出自己还债是天经地义。如果他不接受齐啸云的好意,完全想像得出,齐啸云也不会再接受他的“还债”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还出点什么乌龙事件,夏宁远都想把自己塞到马桶里冲下去。
哭丧着脸回宿舍找张诚他们确认床单,夏宁远悲愤地决定,如果真的不是碰上这两家伙良心发现,他就只能去小卖部重买条新的赔给齐啸云了。
结果酝酿了半天,开门一看,张诚和廖仕杰正坐在桌边吃饭吃得正香,旁边还搁着两份没开的饭盒。
左瞄右瞄,没看到洗床单的桶。夏宁远心凉了半截,看来这俩孙子真的没有洗床单。
正在哀叹破财消灾,张诚已经看到了夏宁远,他嘴里还含着没咽下的饭就开嚷了:“……小远子,兄弟们今天沾你光了……快过来尝尝,这可是齐大帅从庆功宴上打包回来的。喂,老廖,好意思嘛你,从我碗里抢虾!”
齐啸云不是得打一天比赛吗?夏宁远满脑袋问号。“你们看到床单没有?”还是这个比较重要……
张诚刚从廖仕杰筷子下头抢回虾子,一边啃一边忙里偷闲地回嘴:“齐啸云洗了,这会应该在晾吧!”
夏宁远一听就往楼顶跑。齐啸云挺爱干净的,但是和普通男生一样,都不太喜欢自己动手。基本上到忍不了的时候,都会找校内代洗店帮忙。只是从夏宁远决心还债开始,齐啸云就没机会找人代洗了。
不过齐啸云显然是很不好意思的,因为从夏宁远成功搜出一双臭袜子并且清洗后,齐啸云就没再给夏宁远搜着过。每次洗澡的时候,衣服就泡在桶里,等澡洗完,衣服也洗完了。
虽然夏宁远很怀疑齐啸云到底洗干净了没有,但齐啸云这样明摆着就是不想夏宁远帮忙了,夏宁远也不好勉强。
等夏宁远放弃帮忙洗袜子后,齐啸云又恢复了老样子,直接找人代洗。
夏宁远也学聪明了,偶尔帮忙洗个大件,而且搞突然袭击,这样就既能还债又不惹反感。
让一个不爱洗东西的人帮忙洗床单,夏宁远好有罪恶感。爬上了顶楼一看,果然,齐啸云拉了根绳,床单已经晾了一条,另一条刚搭上绳,正巧这会儿风大,齐啸云一看就少做这些事,手忙脚乱的。
夏宁远连忙过去帮忙:“不是说晚上才回来?”
接近正午的太阳有些晒,齐啸云的脸微微发红,不过表情挺愉快:“下午的比赛临时取消了。”
夏宁远哦了一声,帮着齐啸云拉床单,一不留神正好摸着齐啸云的手。微凉的触感让夏宁远无意识握紧了:“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