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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辛百河的‘好意’辛十娘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拒绝,原因很简单,他们辛家太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所以,辛十娘建议他还是找别家吧,依着他的相貌,定不会被人嫌弃。
辛十娘本是婉拒人家,毕竟人跑来说喜欢她,其中固然含有算计成分,可她也不能太凶恶的把人家赶走不是?于是只能自降身份,言明是她配不得他一表人才,她很有自知之明云云。
可谁料想辛百河还被她给说红了脸,辛十娘莫名其妙地看着激动的他,然后直径就回家了。
辛百河从小到大就偷鸡摸狗长大,为人痞性十足,又时不时会跟村里去河边洗衣的妇人在空中交接一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所以村里人很多都讨厌他,但是这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以前受了一个残兵的教导——讲义气。
他虽然好吃懒做,但还算仗义啊,村长家对他有恩,所以每当村长或是村长儿子辛丰收需要用他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会帮忙,一起运着酒上镇子去,甚至是上更远的地方去卖大户人家,虽然有些工钱给他,但这绝对是一件苦力活,不过辛百河就没有一次推辞过。
听说有一次水牛村跟秦家村发生矛盾,这小子还是第一个冲出去跟对阵村的一号年轻人物打,大声呼着谁敢欺负他们水牛村他就敢跟谁拼命。
穿鞋的他就怕那赤脚,因为光棍一条,上没老下没小,他这么吆喝出来,秦家村挑唆来的村民都是有家室的,谁愿意跟他这么个赤脚的玩命?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是个好的,只不过因此水牛村村里才容得下他罢了。
因为父母早逝,辛百河在村长家隔三差五地打秋风,村长夫妇人好,儿子也是个心胸宽的,所以没计较他,但是别人会啊,长这么大以来就没少受街坊邻居的指头骂尾,明明他父母就都是不错的,偏偏好竹子长出歹笋来。
于是乎辛百河就在各种贬低各种谩骂中长大,养成有上顿不考虑下顿活一日算一日的无所谓活法,只要他高兴,就是那寡妇他也敢不计较村里人看法去她家里留宿。
但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今儿竟然跑来找辛十娘求亲,且还被辛十娘以自贬抬高他的婉拒方式震了一把,激动地脸都红了。
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听过一句话夸奖自己的话,甚至连偷情的寡妇都骂他没良心,只记着自己找快活从不带些好的过去给她。
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好像还缠上了辛十娘。
辛十娘去上山挖药,他跟着,辛十娘挖不到药要去摸野鸡蛋,这家伙极有经验,还会带辛十娘该去什么地方找,跟着来的辛大宝蹙眉,他不大乐意这无赖跟他大姐走得近,而旁边的张小山却是差不多喷火了,气得脸都红了,十娘要摸野鸡蛋,哪里需要他带着,他就能带十娘去!
辛十娘已经告诉他了,她跟他没可能,但是她不知道他是因为被她给夸了而激动不已,所以他要跟着,她摸摸怀里的银针针蒲,也就叫他跟着了。
外边没什么好药草,得进深山,可辛大宝还小,张小山不是她什么人她也使唤不了,且他在她看来也还嫩得很,于是辛十娘就叫辛百河带进去,因为只有深山里面,才有更好的药材挖,承诺如果找到好药材会给他一些酬劳,也就带着张小山辛大宝一起进山了。
第一次深山别的没遇着,辛百河这个人品不怎样的还被一条毒蛇给咬了一口,虽然把毒蛇给挖出了蛇胆,但是他依旧中毒,可把他差点给吓得哭出来。
要知道以前不少村里人都是被深山里的毒物给要去命,轻的那也是瘸腿断脚的,这要他孤家寡人的怎么活啊?
辛十娘却是没多大感觉,面无表情非常淡定地拿着树藤子给他绑了小腿,让辛大宝给他把毒吸出来吐掉后,就拿出银针在他小腿上的穴道上扎了三针,等了小半刻她把银针拔了,三条血注就顺着针口小喷出来,辛十娘把用过的三根银针放好准备拿回家消毒,再把那毒蛇丢到药篓子里准备拿回家浸酒,道了声无事后就叫他继续往林子走了。
辛大宝虽然知道自家大姐本事了得,但见大姐现下所展露的这一手如此厉害极了的医术还是瞪大了眼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张小山跟辛百河更是,张小山叫他试着看能不能走,虽然是情敌,但是朴纯的他还是善良的,不会希望他快快中毒死。
辛百河在树藤子解开的那时就发觉自己的腿不会痛了,试着走了两步,就跟常人一样,知道自己无事后他高兴地一蹦三尺高,高兴地跑去跟辛十娘道谢,并且问辛十娘那针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没见过。
辛十娘两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是一个警告的好机会,就道,“既能救人,也能要人站不起来的银针。”
辛百河跟她相处下来,就慢慢发觉得她不是那般好说话的,话虽然不多,但人机灵着呢,而且那露的一手好针法也叫他不大敢近她,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跟着她,连偷鸡摸狗的事都少做了不少,因为每一次他陪辛十娘进深山,辛十娘挖到药草后回家都会给他一点钱,加上他自己又能很好的设陷阱抓野物跟摸野鸡蛋去村长换米,虽然没干农活,但小日子也过得十分无忧,这样一来他就更坚定要娶辛十娘了。
他想归想,可辛十娘半点意思都没有,甚至来说只觉得跟他就是单纯的合作伙伴,他陪着进山以防万一,她付他一点钱就这么简单。
秦氏跟辛有信看着辛百河总朝他们家来,时不时还会带野鸡蛋并且声明绝对不是偷的是在山里摸得的来给辛大全吃,辛大全见他大姐点头倒是没拒绝,欢喜地接过就留着煮着吃,辛有信知他从小没爹娘,情况跟他小时候差不多心里也是可怜他的,所以他来他们家坐坐他没看法,偶尔还会留他下来喝一两碗粥,苦口婆心加点文艺腔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两句劝,浪子回头云云,可把辛百河给感动得恨不得就把一颗心献上去表明他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辛有信勤厚忠实,秦氏却是蹙眉,也不指望他出面把人赶走,就拉着辛十娘辛大宝就问怎么回事,怎地这人会跟她们姐弟走得这般近?
辛大宝也不知道怎么说,就看向自家大姐,辛十娘就面无表情地把辛百河跟她说的话跟秦氏说道了一遍,最后道,“我跟他说过行不通,是他自己要跟着的,我想进山里还缺一个人,就带上他了,每次挖到药草,我都会给他一二个铜板。”言明彼此只是合作关系。
秦氏先是狠狠蹙眉,听到后来还是蹙眉,不过倒也没再说甚,就说那人信不过,但再深入些的话她却是不怎地说得出口,毕竟闺女年纪不大。
知晓秦氏所想,辛十娘把怀里的银针拿出来给她看,拔出其中散发着寒光的银针,“娘你看,他一见到我这银针就能吓得双脚都站不稳,你说他可敢对我如何么?”
辛大宝想起那日辛百河不信银针能叫他倒地被大姐扎了两针双脚发虚,瘫软在地爬不起来的狼狈样就忙站出来作证,“娘,你可不用担心,莫说还有宝哥儿在大姐身边,就是没在,那家伙见着大姐的银针也是吓地不敢走近大姐。”
秦氏看着那银针心里也是怪怕的,于是点点头就没再多说。
但是村里人看得出来呀,辛百河跟辛家姐弟走得极近,基本每个上午都会往山上去,要不是辛十娘近来因为给村里人看病拿药得了些许人气,定是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可毕竟村里人时常都看到辛百河过去辛家串门,也慢慢有些人拿着这事在说道些甚了,毕竟辛百河那就是无赖出名的,被他搭上的,还能是好的?
可辛十娘却没想太多,上午忙着上山挖药,下午洗了药草晾到院子里曝晒,然后她还得往镇上跑,一般要忙到申时才回来,这般不得闲,连两个弟弟都不怎么顾得上,哪有空管那般多?
直到这一天她从陈老大夫家给陈远邵针灸回来,被脸色不大好的张大娘喊住,方才知道村里一些人在说她话。
张大娘拉着她细细地问,怎地跟无赖走得如此近了,问她可知道无赖那是什么人,白日里都做些甚事,夜晚间上又跟村里一些不安静的妇人做些甚事,本来后面那句是不该跟辛十娘说的,但是没办法,她要黑辛百河,只得跟辛十娘把话说得明白些,毕竟现下村里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指指点点了,她可不想辛十娘真的跟那辛百河有甚干系,出于信任,她就把辛十娘拉到一边讲道理摆事实。
辛十娘听得两个眉都蹙起来,与张大娘摇摇头,“您莫要听村里人胡说,大宝大全还小,我进深山挖药无人陪伴方才叫他跟着,您放心,我跟他无甚交际,每天我都有给他算钱的。”
张大娘见她听明白终于是放心下来了,又恢复了以前那般亲切的脸,然后给自己儿子刷好感,说他也能跟着她进山,以后还是别跟那辛百河走得近了。
辛十娘笑笑就跟她问起了她现下的身子,可要她再给把一次脉,张大娘欢喜不已,说已经大好,看着辛十娘就跟看着一件大宝物一般,真真是没想到,竟真是一个懂药能治得病的,这么好的闺女一定要给自家儿子聘下来当媳妇!
心里那么想,于是张口含沙射影就问了辛十娘对她张家可喜欢、她张大娘对她好不好还有她欢喜不欢喜跟自家儿子玩云云,没办法,本来她还想等到辛十娘后年及笄再说此事,现眼下是没法子了,因着村里不少人家都在打量着辛十娘的主意,或离辛家远或离辛家近,张大娘哪里还敢耽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