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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相弥的说法,每过五天她就发神经一次,那么明天就是那日子了,柏之笙将宝压在这里,徐若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她摆摆手:“咳,明天,明天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帮我记下来好不好?”
“怎么着我也成你秘书啦?”徐若水白眼一翻,一脸她很贵的架势,柏之笙体力不支,窝在**上,挣扎着起身坐起来。13579246810.pbx.
“不是,明天我说什么的话,应该会有用,我也是在赌,你不要说是我要记下的,你拿个录音笔记录一下也行,等后天给我听,我有很多问题,说不定可以找到相弥。”
柏之笙怎么和相弥一样发神经了,徐若水皱着眉头想直接上去给她一巴掌把她往醒敲打敲打,但是看柏之笙的表情端庄严肃一时间她也不好意思开腔,犹豫半天把手上的皮都快搓下来:“录音笔的钱你报销么?”
“我报销。”
“哦那跑路费有么?”
“你要多少。”柏之笙倚在**上,抿了一口水,心中很是慌张,“要多少都行,这几天有警察来找我么?”
“……你犯法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发神经,徐若水摆了摆手,柏之笙见她表情,稍微垂了眸子有些放下心来。
“哎说好啊,这钱你不能赖账,给我打个欠条。”徐若水变戏法一样掏出了纸和笔,推在她面前,“医药费我一会热给你找那个单子,我可不多要你的。跑路费嘛就五百就行了,录音笔嘛……”
“你想跑的话可以去我的宿舍,宿舍里有我的抽屉,抽屉里放的是我家钥匙,我把地址告诉你,电视柜下面放着几本书,里面有本追风筝的人,这本书里夹着我的□□。.pbx.m”柏之笙说起这段话来毫不拖泥带水,连停顿都没有仿佛交代出去的不是自己财产,她现在可注意的都是这些事情,心里暗自期望徐若水不要碰上父亲,想起这个男人她就气得眼前发黑,可是表面上依旧云清风淡,叮嘱之后便喝了水又重新躺下了,接过了纸和笔写了欠条,又拿了纸写了自家地址递过去。护士走进来看了一眼点滴,又走开。
“我发现你说这话莫名的和相弥很合拍,她也是这么神经。”徐若水接过来一时间不太好意思,承载了如此大的信任这还是相弥以外的头一遭,一时间嘴头软了不少对柏之笙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也没那么讨厌。”
柏之笙微微侧过脸去瞧了瞧:“你说我讨厌一些还比较好。”
“你这人,有点儿怪。”徐若水一耸肩,抬眼看看点滴,“要是明天真录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怎么办啊?”
“不要声张,给我。”柏之笙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三月吹拂桃的细风一样,“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什么都没录到的话,还是给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很担心相弥。”
“太阳往南边儿上来了啊你担心相弥,这不是黄鼠狼给——咳我什么都没说。”
柏之笙眸子动了动:“她不讨厌。”
“本来就是。”
“我以为她喜欢傅冬荣的。”
“你快拉倒吧全宇宙就你一个人以为她抢傅冬荣,后悔了吧你看看多好的小姑娘你诋毁人家……”
“我没诋毁她……”柏之笙有点儿想翻白眼,但是想了想她也是有错的就没辩解,低下头去,“她是很好的人呐。”
“现在才明白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话说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傅冬荣挂了你也不伤心,结果你也快挂了,是不是你们有钱人很容易出生命危险啊!”
“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只是一直都不太想承认……”柏之笙回避了傅冬荣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啊……”手肘上那一片擦伤已经结痂,像是毛笔在宣纸上甩出一道力透纸背的墨一样无比鲜明,她碰碰那片伤口,有些疼,可像是幻觉一样,徐若水听了她这话一愣。
“你以前不是对她敬而远之么?”
“你会和你的情敌相谈甚欢么?”柏之笙的眼神淡淡掠过,“只是我的判定,很少有正确的时候。”
“……算了你们说话文绉绉的就差摇个头甩个辫子了。”徐若水耸耸肩,“你这瓶点滴完了我给你拔针后再走,感谢我吧,每天收拾各种烂摊子。”
柏之笙微微笑起来:“相弥也是个麻烦的人么?”
“是啊!”徐若水想起这事儿就满肚子苦水,看见柏之笙似乎很理解的样子立马抛开了之前的隔阂赶紧大倒苦水,就差把她引为知己再桃园结义了,从相弥最开始开网店说开就开的任性到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上云继明的车被成为现代版霸道总裁我的故事从而她徐若水莫名其妙就被吃瓜群众想象为恶毒女二,从相弥在云继明生日上摔进蛋糕里还糊了她一身讲到相弥因为被那些别有目的的群众说是抱大腿之后哭了一晚上安慰都安慰不住。
像是在心上开了一,有个洞口,开始添砖加瓦,柏之笙沉默了,低头去揉雪白的被单,揉得皱巴巴几乎不能看,徐若水已经说起了她第一次刷差评的时候相弥在电脑前一脸要拿小刀把她从笔电里抠出来的表情惊得她一晚上没睡觉的事情。
“好了。”柏之笙深吸一口气,“到底了。”
徐若水恍若梦醒一样,给她拔了针叫她自己按一按,说起九点的时候医生会过来问她脑袋怎么样。
“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左右吧,不说了我走了,你既然醒过来了就好自为之啊。”徐若水用词非常不准确但是又有种莫名的贴切,就像是误打误撞的预言家,柏之笙往窗外瞥去,看见个黑影一晃而过,只是再认真凝视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是皎洁的月色照映了满窗的白。
夜深了,快要到明天了。
柏之笙睡意全无地茫然睁着眼睛,想念自己从前一切的事情都如同过眼云烟,来去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