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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拿着刀冲上去,看着陡峭的山崖,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插了上去,然后借力往上,而她随着往上,却看到阳光点点下陡峭的山峰有一丛绿油油的草泛着淡淡的光,她的心微微一紧,她有种迷糊的预感,这就是离心草!
她只觉得手里捏了一把汗,向上的动作也不由的加快。
风间琉璃在下面看着,嘴角勾了勾,他发现了危险,但是对他而言,这关他什么事?
江蓠一步步向那里靠近,等到终于要到了的地方,她用左手拿着匕首支撑,用右手去够那绿油油的草,她的手指触摸到那草,温润滑腻的感觉占满了手心。
她用力一扯,那丛绿油油的草已经在掌心,这一刻满足袭来,而于此同时,一阵猛烈的痛意狠狠的钻入骨髓,几乎让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冷汗顿时冒了下来,她痛得眼花,拿着眼睛一看,才发现那些石头后面突然间窜出一条细小的蛇,这种蛇她从未见过,但是凭借那身通红如血的蛇皮,江蓠便可以推断出这条小蛇有剧毒,但是毒性到底有多强,她也猜不到。
江蓠不肯放弃那些离心草,自然强忍了痛意,然后极快的从那山壁上缩下来,一到地上,她立马拿起匕首沿着它的七寸狠狠的钉下去,蛇胆被轻而易举的刺破,那条小蛇摆了几下,然后迅速的安静下去。
江蓠将小蛇甩开,而这个时候,她都感觉到自己的整条手臂全部麻木,肿胀在手上瞬间蔓延,恐怕再过不了多久,毒素就会到她的脖子。她拿起赤霞,然后将刀刃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切下去,然后又到了刚才那蛇咬的地方,不留情的将连着伤口的皮肉削了下来,腥臭气顺着乌黑的鲜血冒出来,她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暂时制止了毒素的蔓延,可是如果不加紧时间治疗自己的手的话,这只手就可能完全被废了。
她站了起来,回头看向风间琉璃,他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江蓠将离心草揣好,对着他道:“走吧。”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然后跟着她前行,阳光在树叶上反射冷冷的光,明明大热天,却让人泛起丝丝的寒意。
江蓠现在右手没力气,那些痛意还在一丝丝钻来,她也不管,只想快点走出去,回到西塞再说。
风间琉璃就像是一个毒瘤,随时随地准备着发难更是不能掉以轻心。两人穿过这一丛山林,江蓠发现风间琉璃越走越慢,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发现他脸色发青,到江蓠转过头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但是江蓠却感受到一丝威胁的光芒。
江蓠看了他一眼,道:“我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风间琉璃看了她一眼,晦暗不明,他淡淡的转了头,冷笑道:“多呆一刻就多面临死亡,你还要休息?”
江蓠找了一块地方,道:“是,我要休息。”
风间琉璃道:“那我先走。”
江蓠道:“就算我现我现在右手不能用,但是我不怀疑我不能杀死你。”
风间琉璃挑了挑眉:“你威胁我?”
江蓠道:“没有谁会放心你一个人走,剩下的人会很危险。”
风间琉璃笑道:“我可以当是恭维吗?”
江蓠道:“你可以这样想。”
她说完再也不理会她,在四周搜寻了一下,竟然还看到了一些清毒的良草,虽然不可能清除她的毒素,但是至少还是有点效果的,她将草药咬碎了敷在自己的伤口上,风间琉璃突然想起自己心口上那一坨,脸色黑了黑,江蓠看着他眼底微微划过的怒意还有尴尬,微微一笑,道:“少主你也不用多想,哪怕那时候躺着的是一条狗,作为一个医者,我也只会按照这样的方法去治疗。”
风间琉璃的脸上闪过一丝白一丝青,目光一转看着她。
然而她却自己低了头,用左手轻快去弄自己的伤口,她的头发是散乱的,有些微的阳光色,安静而又躁动。
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她不是一个善于刻画悲伤的人,每个人都猜想死亡会摧毁她,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女人还是站在这里。他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有些东西失去了控制,不仅仅是愤怒和迷惑,还有那些丝丝缕缕的情绪满上来,他直觉感到很危险,这个瞬间天生的直觉让他去杀死她,否则后果会很糟糕,但是他心里又存了顾忌,他不是还要利用她吗?一旦没了这个女人上杉修的任务便完不成。
任何的尊重和低下都带着条件,他从来不是心甘情愿为他人所驱使的人。
等到这一刻脑海的纷乱纷至沓来又杂乱而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蓠已经不见了,他目光微微一扫,便看到江蓠从旁边的树林里转出来,手里提了只兔子。
她走了过来,极其快速的将兔子剥了,然后拿了打火石燃起一堆火,接着用赤霞将兔子切成两块,然后烤了起来。
她只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像是周围根本没有风间琉璃这个人,风间琉璃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动作。
时间过去,而兔肉也差不多烤好了,江蓠用赤霞切入兔肉里,然后拿起一些绿色的叶子,将叶子塞入里面,这些叶子有些微的香味,使干瘪的肉味有了别样的香气。
烤好了兔肉,江蓠递给他半边,风间琉璃扫了一眼,道:“我不吃女人的东西。”
江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母亲是怎么养育你的?”
风间琉璃道:“我没母亲。”
江蓠摇了摇头:“你出生前呢?当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你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你的。子修的母亲为了自己,一出生便将他抛弃,可是他也从无怨怼,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
风间琉璃挥袖扫开她的手,冷笑道:“楚遇,楚遇也是个没本事的笨蛋罢了!一个女人而已,他脑袋是被什么东西堵了?!这样平白丢了性命!他便是活该去死!”
他一口气说完,冷冷看了江蓠一眼,然而她去只是低了头,过了良久,才看到江蓠抬起头来,嘴角带着意一丝浅淡的笑意。他微微一呆,而江蓠已经低头将兔肉切下一片,喃喃了一句:“是啊,他是个傻子。”
突然那些没来由的愤怒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蓠继续将兔肉递了过去,道:“吃点东西,待会儿我不想跟着一个半路就倒下的人。”
风间琉璃扫了那一眼兔肉,再次将兔肉一挥,看着那掉落到尘灰的兔肉,淡淡的道:“你放心,在你没有死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说完迈开脚步离开。
江蓠塞了点东西到自己的肚子里,微微一笑。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风间琉璃的情绪有点失控,而这个时候无疑是试探的好时候,这段路途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她以为是有人打开了门向她伸出手等她进来的,而风间琉璃表现的也太无力了,而刚才风间琉璃最后的那一句,无疑暴露了他的心思,他有绝对的掌控力和相信自己没有事的把握。
只能这样说,这一切都不过是预先设计罢了,然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这里显然有不少的李离心草,甚至在这三年查探离心草的过程中,也有人在暗中指引着她找到这里来,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害楚遇的元凶,然而到了此刻却又给她线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江蓠将自己没有吃完的那半块兔肉割了下来,然后找了大叶子包了塞到自己的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风间琉璃走得并不快,所以江蓠没几下便赶上了他,不管风间琉璃现在的武功有多差,但是至少跟着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他不是要利用她吗?那么我她也要反利用利用不是吗?
而正如江蓠所想,这一路出奇的顺利,再也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在要出口的时候碰见了几只那白色的毛茸茸的像猴子一样的东西,但是却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呼啦啦的跑了。
江蓠不由疑惑的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老是缠着我。”
这回风间琉璃倒是非常有耐心的解释了一下:“这是海妖,当然,只是那些愚人的称呼,实际上救就是水猴子,他们可以在水中生存,靠食人为生,但是一向只对外来客进行攻击。你不是听到它们喊你娘亲吗?他们就只会说这两个字而已,还有,他们对雌性有很大的怨气,这些我就不太知道了。”
江蓠倒是微微奇怪,那声“娘亲”让她觉得,实在是太像他了。
两人走出去,风间琉璃却突然停了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江蓠一眼,那种鬼魅妖娆从他的嘴角荡漾开来,江蓠顿时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风间琉璃跟上前一步,抓起她的发丝,往自己的鼻尖轻轻一嗅,道:“小篱,你说,为了我你是不是该谢谢我?我帮了你大忙,你不是应该好好的报答我?”
江蓠正想说话,突然全身一僵。
风间琉璃突然扣住她的肩膀,那般的力道,看似轻飘飘的,但是江蓠的却觉得没法动弹,不仅右边的手臂,便是全身上下都像是中了蛇毒。
江蓠看着他,而风间琉璃却只是模糊一笑:“我讨厌欠别人!”
江蓠微微扬了扬眉,而此时,突然一道道冰冷的刀光横空切来。
风间琉璃抬手一挥,那衣袖瞬间化为比比刀锋,铺天盖地的反击过去,他轻轻的笑,那声音零零碎碎,沾着香气,但是这妖娆的香气更多的是杀气,于是这杀气一落,那些人头已经从他的袖子下滚了一地。
他举手杀了这些人,行动风轻云淡,显然不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江蓠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风间琉璃偏头看了她一眼,咬着她的耳朵道:“在你怀疑我的时候。”
他说着将江蓠往自己的肩上一扛,然后飞快的在山野中疾行。
等到所有的山绿色都在眼前消失之后,
江蓠发现两人都都回到了风间琉璃所在的楼阁,但是还没有进去,江蓠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风间琉璃站在门口扫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那些年轻女子的尸体。风间琉璃冷眼看了一下,就像是看一些毫无生命力的草木,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风间琉璃突然一笑,道:“想要杀我吗?好像还差了点。”
他突然一踏而起,一腿横扫,房子上的青瓦片片飞起。
飞起的不仅仅是瓦,还有人。
那些人一身黑衣,手里拿着切刀,本来是想埋伏着去袭击风间琉璃的却没有料到风间琉璃反而毁了他们。
瓦片化为刀刃,一个个戳入他们的脑袋,风间琉璃冷冷一笑,然后站到其中一个人面前。
“少主……”那个黑衣人抱着自己的肚子匍匐在地下。
风间琉璃抬手放在他的头上,道:“杀我吗,至少要点实力。你认为我这少主的位置是白来的?”
他的手一动,“咔嚓”一声,那人的脑袋就从他的肩膀上掉了下来。
风间琉璃转身,出了门,却是一群黑压压的人,风间琉璃只是轻轻一笑,说不出的讽刺冷漠,
他看都没看,只是继续向前,在他走过的地方,那些人都抖着手颤巍巍的退开,风间琉璃继续向前,就那么风轻云淡的走出这片包围圈。
但是江蓠却可以感受得到那些人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跟在后面,有几次躁动着想要涌上来,但是都停了下来。
而直到风间琉璃到了海边,上了海岸的一艘船,那些人都齐刷刷的隐藏了起来,他们拿着手中的刀想要冲上来,然而当风间琉璃一挥袖,那些揽绳瞬间断裂的时候,都齐齐沉默了。
白帆扬了起来,风正好,然后稳稳的驶向海心。
而风间琉璃却将江蓠扛进了船舱,突然将脚尖一软,将江蓠放在了里面的软铺上。
风间琉璃伸手卷起她的袖子,江蓠微微奇怪的看着他。
“娘亲……”
风间琉璃看了江蓠一眼,冷笑了一下:“那些东西不会来。”
他卷起江蓠的袖子,看着那被蛇咬的伤口,道:“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你来做,如果你想要将那什么草好好的带出去的话,就千万不要动想让我死的念头。”
他说着低下头,然后将嘴附在了江蓠的伤口上。
“娘亲……”
那声音软软的近在耳边,然后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小小的墨绿色团子,然后奔到两人的身边,一双软白的小手抓住风间琉璃的袖子:“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敲死你!”
“砰”的一声,江蓠还来不及阻止,便看见团子拿着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敲到了风间琉璃的后脑勺上。
然后,风间琉璃“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下。
“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包子抬起那双穿着牛皮小靴子的脚使劲的往风间琉璃踹,而且踹的还是脸,那小牛皮靴一脚脚落下,若是有其他人看到,都觉得自己的脸被踩得疼。
于是,风间琉璃那一张妖娆倾城的脸,瞬间被踩满了脚印,青青紫紫的一片。
末了,团子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后一下子扑进江蓠的怀中,立马开启“泪包子”模式,将鼻涕眼泪纷纷抹进江蓠的衣服上:“娘亲……呜呜……娘亲……呜呜,娘亲不要我了……呜呜,我去死我去死我去死……呜呜……”
江蓠无奈的举起左手扶额,道:“先将你怀里的熏泪草给我扔了再哭。”
哭声顿时一噎,然后团子乖乖的从江蓠的身上爬起来,然后将自己软嫩嫩的手放入自己的怀里,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搜,一边不时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江蓠,泪水包在那双小小的凤眼里,然后委委屈屈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搜了半天都没把东西搜出来。
江蓠几乎都要笑了,然而眼睛却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小团子点了点脚尖,低低的委委屈屈的道:“娘亲……只有这一株了啊。”
江蓠看着他,小团子撅起了嘴,然后终于把一株小小的草从自己的怀中搜出来,双手捧起来然后不情不愿的走上去:“娘亲……”
江蓠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伸出左手一把将他捞到自己的怀里,小团子伸出小手挂在江蓠的脖子上,闷着声音低低的道:“我想你了,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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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一直没出场的原因是因为一直在纠结小包子叫个什么顺口的小名~
到现在都不知道~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