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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就在苏桐衣出神之际,窗前闪过一个人影,应该就是之前跟踪自己的人。
瞬息之间,苏桐衣顺着影子的方向追了出去,到底是何人一直在监视自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了过去,借着月色,发现此人身材瘦削,倒有几分眼熟。心中更加愤懑不平,拼尽全力追了上去。
苏桐衣绕到他身旁,一拳挥过去,那人似有些迟疑,只是轻轻地挡了一下,招招都在顾虑。
她也不管此人一味的退让,顺势扯过他的衣衫,不准他逃跑,瞬间两人僵持在原地。
“你是之前那人,叫江冥?”苏桐衣终于看清他的脸,手上仍是不放,语气一沉,“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冥无奈地抬起手,示意她先放开自己,略向她行了礼,与先前判若两人,他恭敬地说道,“我并没有别的意图,只是奉命保护姑娘的安危。”
“保护我的安全,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话还没说完,苏桐衣像是想起了什么,狠狠地跺着脚,一把揪住他的衣衫,“那你之前是在捉弄我?”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望姑娘放开江冥,凡事都好商量。”
“好商量。”苏桐衣冷笑一声,“此事没得商量,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剃了你的头发。”
江冥浑身一震,言语上仍是毕恭毕敬,“姑娘,使不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么一个迂腐守旧的人,实在无法与之前抢夺女子的流氓联系起来。苏桐衣放开他的衣裳,稍微平复着心情,勉强耐着性子问道,“那之前是怎么回事?”
江冥低着头,一直没有直视她的眼,客气地说道,“多谢姑娘松手,请恕江冥冒昧,爷不准在下泄露一分……”
不仅迂腐还固执,苏桐衣也不想多费唇舌,瞬间抽出他腰间的剑,抵着他的脖子,“你说不说。”
江冥也不反抗,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姑娘要杀便杀,江冥决不会闪躲。”
不仅迂腐固执,还不俱生死,简直就是一个木头。无奈之下,苏桐衣只好将剑抵在自己脖子上,不甘心地问道,“这样呢,你说不说?”
“江冥向来不惧生死……”突然见她将剑放在脖子上,一下慌了神,半跪在地上,“姑娘,你万不可想不开。”
苏桐衣飞快地翻了个白眼,看来这招有效,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演技不够,浮夸来凑。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生无可恋,“江冥,你若不告诉我真相,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交差。”
“这……”江冥皱紧眉头,不曾想如此轻易地被人威胁。
“你说不说?”苏桐衣将剑又靠近脖子几分,实际手上已经开始发酸,也不知他的刀,怎么这么重?大哥,你赶快说,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好吧。”江冥站起身来,“姑娘能否先把剑交给在下。”
“好好好,给你。”正好乐得轻巧,她随意地扭了扭臂膀,“现在可以说了吧。”
江冥仍是低垂着眼,略叹了口气,“我只是在姑娘面前演了场戏,并不是存心捉弄。”
“一场戏?”苏桐衣睁着双眼,迷糊地看着他,“演戏?”
“对,江冥只想说,希望姑娘不要埋怨爷,爷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姑娘好。”
“那你倒说说,他还做了什么。”
江冥有些迟疑,停顿了一刻,才缓缓说道,“这个村子是专门为了姑娘而建,之前姑娘也该见到了,四方都有护卫巡逻,而我更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姑娘安危。”他终于抬起头来,却没有直视苏桐衣的眼,声音铿锵有力,他继续说道,“爷怕姑娘无聊,所以才安排人来逗姑娘一笑而已。村子里人不多,除了徐美人和陈寡妇,并没有其他的人。因为爷觉得人多嘴杂,人少又怕你怀疑,所以才在许多空房中点着烛火,营造出一种有人烟的假象。”
书生啊书生,你当真瞒得我好苦。
“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出游之事?”
苏桐衣点点头,“记得,还有书生遇袭……”
“本来此事不便说,爷轻易不会外出,那一日却破例出去。为了掩人耳目,爷退散了护卫,只有我跟着。哪知,恰巧遇上贼人,怕连累姑娘,爷遣在下保护姑娘的安危。只身对敌,不料被小人陷害,身受重伤。”
苏桐衣惊得张大了嘴,书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姑娘前来,爷忍着毒性攻心的疼痛,也不让我现身,怕惊到姑娘。细想来,若不是姑娘救了爷,真不知是何样的后果,姑娘,请受在下一拜。”说着,江冥竟真的半跪在她面前,向她行礼。
苏桐衣脑中发怔,忙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姑娘救过爷的性命,对于江冥来说,恩义更甚。”
书生他是为了不连累我,甘愿忍受剧痛。那时候,他明明伤得这么重,脸色煞白,却还顾虑着自己,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别的什么……把我敲昏啊,哪怕再让我失忆一次,真是的,万一真玩脱了,死了怎么办?
“姑娘,该说的,江冥也如数说了,还望姑娘体谅,能先回屋里休息。”
“好。”苏桐衣叹口气,今晚已经够折腾的,见他如此正派耿直,脸上饱经风霜,也不再为难他。
“多谢。”江冥向她拱拱手。
走了几步,苏桐衣回过头来,明显感觉他浑身一颤,她略笑了笑,“江冥,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再问其他的,我想知道,书生多久回来?”
“这样啊。”江冥悻悻地笑笑,看了看远处的天,依稀有些泛白,“没估计错的话,爷应该辰时左右就回来。”
苏桐衣走进屋里,轻轻地合上门,其实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书生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边想着又摇摇头,罢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睡得迷迷糊糊,蓦然感觉床边有响动,苏桐衣习惯性地揉着眼,直起身子吼道,“书生,你又想爬上来?”
定眼一看,才想起书生并没在房中,原来是自己的错觉,不禁有些落寞,重新倒在床上,天还没亮。一闭起眼,又能想到书生的脸,苏桐衣叹口气,蜷缩成一团,将被子蒙在头上,静静地睡了过去。
隔日,天空大亮,太阳已升起了好一会儿。
没有征兆地,苏桐衣猛地坐直身子,正撞上为她盖被子的书生。“现在什么时辰,书生怎么还没回来?”
“啊。”
苏桐衣吃痛地叫了一声,感觉头上都快鼓起一个包,脑子还没清醒,顺势倒了下去。
“我早就回来了。”书生一把扶着她,紧皱起眉,问道,“疼么?”
缓了许久,苏桐衣才后知后觉地坐直身子,见她这样,书生慢慢地收回手,站起身来,“山幽谷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师父也没事,放心吧。”
“好。”
不知怎得,一股陌生感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苏桐衣双手不住地捏紧被子,不知如何开口问他……书生料想她应该还是在埋怨自己,不知如何解释。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你先说吧。”书生淡淡地说道。
“我已听江冥讲了一些事,大概明白了。”
“桐衣,若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问我。”
苏桐衣摇摇头,不想再问,想了一夜,渐渐明白,有什么真相能比看着他的脸更加重要?
书生以为她早已失望不想再问,不禁皱紧眉,“桐衣,我送你回山幽谷吧。”
“书生?”
“罢了,我建了一个虚假的村子,这般骗你,是我不对。你终是属于山幽谷,我会送你回去。”书生语气很轻,却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落寞而孤寂。
苏桐衣看着他,此时窗外的阳光正好,如同出游那天一样,“书生,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知道。”
苏桐衣重重地叹口气,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人。扭过脸时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转过头来时,她双眼微怒地看着他,“既然这里空屋这么多,你为何要跟我挤一间?还有,你明明不是一个穷书生,为何要装可怜?”
“我……”书生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意外地看着她,“桐衣,你不走了?”
“我被你整得这么惨,也没有压榨你,当然不能走,山幽谷肯定没有这里好玩。”
“当真?”书生直直地盯着她,眼眸微动,像装有星辰一般。
苏桐衣一下红了脸,歪着头小声地说道,“那个,书生,还有一件事,你真的不是断袖?但看起来真的很像断袖。”
书生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我不是。”
“好吧。”苏桐衣挑起眉,跪直在床边,探出头来看着他,“但你好像对女子都没有兴趣一样。”
“是么?”
书生一挥衣袖,嘴角隐着笑,慢慢地靠近她。
苏桐衣下意识地将身子朝后扬了点,“书……书生,你要干嘛……”略咽了口口水,盯着书生越来越近的脸。
书生斜起眼盯着她,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弯下脖子,头都快要抵住她的额头,
一时间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书生,他这是怎么了,中邪还是中毒?
“这样还是断袖?”语调瞬间强势起来。苏桐衣立即闭起眼,我天,这还是那个小绵羊的书生么?
她被书生的手压着,突然朝后方一扬,书生立即抱住她,一手撑在床上。
苏桐衣抬起眼,正对上书生的眼,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