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冰冷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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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四周，浓雾遮盖了我的视线，使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下意识地想去握住自己的动力剑，却发现自己握了一个空，原本应该放着我最信赖的武器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

    接着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粗亚麻布织成的白袍，忽然意识到了，这里不是我原本所处的现实空间，这里是我的梦境。

    帝皇在上，我最近老是做梦，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实，就我现在所看，这次梦境八成与我的早年受训岁月有关，因为我现在穿着低阶信徒的白袍，手无寸铁，且力量薄弱。

    但我的信仰依然坚定。

    于是我开始缓步向前走去，既然这里是我的梦境，那我就没有害怕的必要。

    唯一让我疑惑的是，我为何会在现在梦到这些？

    “因为你现在很迷茫，所以你想要探寻真相，小牧师。”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忽然在我耳畔响起。

    “什么人，站出来！”我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厉声喝到。

    “警惕心不错，小牧师，不过你完全没必要这样担心。”那个声音依然环绕在我身边，忽远忽近。

    “实际上，我对你没有威胁，用你的智慧思考一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片刻的沉默。

    “是的，我知道你。”我咬牙切齿地说到，同时在心中高呼帝皇的名号以寻求战胜此等邪恶之力。

    “呼卢克，奸奇的恶魔亲王，变化领主，阴谋与邪术的大恶魔。”

    “准确点来说。”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穿过了迷雾。

    一只全身雪白，有着蓝色眼睛的乌鸦落在了一颗刚刚出现的枯树上，发出了一声鸣叫，然后开口说到：“你说的是不是他的真名，所以，那毫无意义，而且，我也不是他。”

    接着，乌鸦将眼睛对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卢克，曾经是那名恶魔亲王植入你身上的灵能分身，现在嘛，如你所见，只是一只乌鸦罢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认为我给了那个恶魔亲王可趁之机。”

    “好问题。”乌鸦赞赏似地叫了一下。

    “你开始思考了，这是个好现象。想想看，你给了一名恶魔亲王，尤其是一名变化领主一击，与一名高阶恶魔产生身体接触，你觉得一名凡人有可能阻挡混沌的渗透吗？至于我，不好意思，我就是我，既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也不是恶魔傀儡。我就是卢克，一只乌鸦而已。”

    接着，它又嘎嘎地叫了一下来强调自己的观点。

    我沉默了一会，驱逐恶魔会有此等结果，我已早有预料。

    最终走上了这条孤独的道路，这条殉难之路，就是为了让我为帝皇尽到最后的责任，为了帝皇，我在所不惜。

    至于它的话，我半句也不会相信。

    “离开这里，恶魔，否则我以人类帝皇的名义，你必将接受无情的审判。”我正色道，即使我手无寸铁，面对此类人类之敌，我也绝不会有半点退缩。

    “拜托，牧师，我被种在你的脑海里，想走也走不掉，这又不是我的选择。更何况，你又能如何审判我呢？我毕竟是恶魔，而恶魔不会真正死亡，这对你而言应该是常识。”

    “我可以永远将你囚禁在这里。”我说到：“然后，当我无法再做到此事时，我就会欣然赴死，以净化之火将我同你一同焚烧。”

    乌鸦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无聊地用鸦喙啄了啄自己白色的羽毛。

    “然后呢？拜托，我是真神奸奇的使徒，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这一类，只要是有智慧的，一般都很耐心。你的死亡能让我痛苦一小会，但终归我会重获自由，这种方式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明明可以用更有建设性的方式相处，毕竟我寄居在你身上，你要寻死，对我也没啥好处。”

    “那也没有你花言巧语的余地！”我怒吼到，猛地扑向乌鸦。

    但乌鸦似乎早有预料，在我移动的那一刹那，张开了翅膀飞上了天空，发出了嘎嘎的怪叫。

    “好吧，我知道你很固执，与你呆了那么长时间，我这么点数还是有的。”

    接着乌鸦越飞越高，逐渐隐藏于浓雾之中。

    “嘛，今天看来只能到这里了，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更好沟通一些。”

    乌鸦的身形彻底消失于迷雾之中，而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对了，给你个小建议，我在你周围感受到了让人恶心的臭味，小心那些无处不在的虫子吧，你们太自信了。”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模糊声音。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神来。

    我费力地将自己撑了起来，捂着自己还有些混乱的脑袋。

    那个恶魔……无论他怎么说，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但如果我现在就自杀，毫无疑问，这个还没有实体的恶魔就会寻找下一个宿主，到那时才会是真正的灾难。

    我很快就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场战斗我能活下来，我必须去找索拉提斯审判官，他一定能处理好我的状况，能让我带着纯洁死去的同时又给这个恶魔以审判。

    是的，一定可以。

    但接着，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事关我现在的责任。

    那个恶魔提到了虫子，而我不认为除了泰伦，还会有什么东西让恶魔都能厌恶到如此地步。虽然我不会相信恶魔，但是关于泰伦，这个消息确实有很高的可能性。

    无处不在……我又想了一下这个词，接着一个不好的词汇，一个我曾在无数其他牧师处提到过的邪恶宗教的名字进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们太自信了……我感觉自己身上开始流出冷汗，没错，我们太自信了。

    而这可能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杰克逊，理查德！”我赶紧叫起来了我的两名荣誉侍卫，现在我能确认不受感染的只有他们两人，至于其他人，我的信心就不是那么充足了。

    “是的，牧师大人。”

    “有何指示，牧师大人？”

    很快我的两名侍卫就走到了我的身边，等待着我的命令。

    我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克服我现在脑中的混乱与忧虑，我是帝皇的布道者，永不后退，永不动摇，时刻如此。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仔细地盯着他们两人，低声问道：“你们相信我吗？”

    “永远如此，至死方休。”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向他们说出了我的看法与猜测。

    “那我们该怎么办，牧师大人？”杰克逊问道，语气异常严肃。

    “检查他们，从连队内部高层开始，星际战士应该是可以相信的，至于其他的……全部不要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