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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要来找远古巨龙。哪怕是殿下你的亲朋，我们恐怕也不能放行。”
宫枢凉还警惕地打量四个嘻嘻哈哈的老头。
可谁知他们突然间面色严肃，如此对夏川道。
夏川低语：“你们和巨龙是好友？”
四人彼此看一眼道：“不是好友。甚至根本不相识。它从来不对我们说话，我们也从来不理它。”
夏川奇怪道：“你们不相识？这四五千年来难道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四人笑道：“巴不得吃掉它，哪提得上交情？”
“吃它？”夏川目瞪口呆：“你们吃它做什么？”
四人笑道：“以前小龙多，和泥鳅似的，山上田地里都是，是种野味儿。远古巨龙还是条小龙的时候，咱们几个就琢磨拿它打牙祭。后来天尊大人说是盘古大人的好友，不能吃，只能罢了。两位都宾天了后，它也长大了，我们还琢磨着吃呢，只是如今也不似过去那么容易了，怕还被它吃了。”
果然，都说白石山上四个人是天底下顶顶怪的，一点没错。
居然想吃远古巨龙！
宫枢凉不自觉离四人都远了一点点，生怕成为下酒菜的材料。
夏川苦笑道：“天底下可吃的那么多，何必吃它？”
四人笑道：“天底下什么都可吃，所以为何不能吃它？难道它是护体兽的王中王，它就有特权了吗？我们眼里都是材料。”
宫枢凉不由得佩服了。
他也深深明白，哪怕再躲，他在他们眼里也是材料。
不过，夏川在，四人想必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的确如此。
夏川深知这四人是远古生活下来的人，不能以现在的知识来教化，便算了。
况且他们也没说错，如果说吃远古巨龙无辜，那被吃的猪牛羊就不无辜么？非要给个道德标准，哪个都不是好人。
“我可以见它一下吗？”
夏川问。四人彼此看一眼道：“它不见任何人。但是搞不好会见殿下。因为殿下与盘古渊源深厚。只是巨龙神出鬼没，还喜欢变化形态。它还有个怪癖，过几天就要让自己冥想一阵，这冥想不是一般的冥想，而是彻底忘我地游荡。那时它会变成其他形态四处游走，甚至自己忘记自己是远古巨龙。”
“它为何这样做？”
“怪物自有怪物的乐趣。天底下很多事追究不得缘由。”
这话本来是无话对答的话，却说得夏川听住了。
是啊，很多事，存在就是存在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好比如说钟艾再也不爱他这件事。
“纵然大家这样说，我还是想见它。”
说着，他打算离去。
四人见了，忙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拦不住您。说来还有一件事殿下。不要去洞天福地，尤其不要去藏书阁。”
夏川疑惑地道：“为何？”
四人道：“我等活了四五千年在这山上，能不去就不去那里。那里不妙。而且，近日有个怪老头在那里游荡。不知等谁，气场古怪得很，邪门地很。”
夏川是极其聪明的。
他飞快在心中一过，立刻明白过来：“难道是钟老先生？”
四人道：“不知是中老先生还是不中老先生，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莫去，莫去。”
夏川听见沉默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闻晴空一声轻快的衣裳飘闪的声音。
夏川不知为何，脸色一变，想要离去，可已经晚了一步。
“殿下，您要前往何处？”
夏川前脚未曾离地，身后就传来这声音。
他回头，却见神界四名战士之中，直直立着金仙河。
他又变了模样，此时年岁看起来有27、8岁。眉眼间更加犀利，气质也越发冰冷。
看来他的修炼最近一点都没松懈。
“仙河。”
他欲要开口，但是金仙河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生硬地道：
“请和我离开白石山。”
夏川为他的话噎住，面色看来十分挣扎。
他想要改变气氛一般，忙换话题道：“你不是忙于修行，怎么来了？”
金仙河没直接回答。
他看来已经认定多说无益，只是伸手向夏川。
直直地，不容拒绝的。
“来。和我走。”
一般人绝对不至于拉着夏川走。
但是金仙河会，他也可以这么做。
他不是以朋友或者下属的立场，而是长辈和家人的立场。
他也不是在请夏川更不是在求他，而更像是命令他。
他是女娲的得力干将，也只比这四五千岁的老头们小一千岁而已。
在他眼里，他有资格代替他曾经的主人带夏川走。
夏川僵持在了原地。
他看着金仙河的手，黑色的眼睛里神色闪烁着，含着雾气。
那是不舍留恋之色。
“我很快离开。和巨龙谈过后。”
“找到远古巨龙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尤其你不应该再出现在她周围。”
这话简直已经像命令。
四个老头盯着金仙河，道：
“身上有女娲大人的味道。难道是那个小鬼头？”
“就是那个总抱着箭跟在女娲大人背后的小鬼？”
“是的了，总是灰头土脸跟在后头一句话不说的那个。”
“当上大将军了？”
“他的职衔不是一直都是大将军吗，女娲大人亲手授予的。”
“小跟班居然长大了呀。”
“大家不都是小跟班长大的吗？”
“可当年他木头一样安静，又是最矮最小的一个，没想到现在这么出息。”
“那还不是女娲的示意。”
“哦呀哦呀。”
四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话，金仙河脸上越来越不好看。
似乎四人虽然是混沌天尊的亲信，而混沌天尊是女娲的祖母，可四人和仙河的关系好像不好。
终于，在仙河的强要下，夏川还是递过手，金仙河半跪行礼，随后直接拉着他离去。
不过，走前，夏川道：“暂时我不想回神界，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可以，只要离开白石山。”
“能否带上他？”
夏川看一眼身后的宫枢凉，金仙河漠不关心地道：“无所谓。这附近有个地方宽敞的行宫。在第七空间。”
这话宫枢凉没听懂，同时他想说自己不要去，但是没等开口，已经有两个人上来请他。
“我是来找巨龙的。”
“巨龙就在那里。”
终于，金仙河忍不住道出了真相。
夏川震惊了，却见金仙河徐徐望着自己道：“因为听闻是殿下你找他，他自己去行宫请安了。真想见那只龙，请随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