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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桥下,汹涌的流水成浑浊的灰黄色,爆炸形成十数米的断口,阻隔了灰蚁虫的追击。
数十只灰蚁虫挤在一起,对着童望君等人鸣叫不断,靠前的几只灰蚁虫突然发足跳跃起来,十数米的距离,灰蚁虫才越过四五米,躯体便在重力牵扯下坠落而下。
“这些人怎么处置?”唐明山身死,****平息下来,何振刚走到童望君身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几十名士兵和一批普通人。
地上,已经躺了几十数具尸体。
薛彪中了两发子弹,其中一发在后脑,直接毙命,另有三名亲近童望君的觉醒战士在****中遭遇袭击身亡。
童望君收回落在激流中的目光,沉默片刻:“都杀了吧。”
何振刚松了口气,转过身,目露凶光:“这些人听信唐明山挑唆,一味作乱,杀害战友,就地枪毙。”
一声接一声枪响,在进入马庄前,唐明山煽动士兵丢下老弱妇孺,徒步进入密林,那个时候童望君没有采取激烈的应对方式,目送唐明山等人的离开。
为了大局,为了529师的延续,她没有选择自相残杀。可现在,这些人却对她下了杀心,薛彪死了,陈凡死了,其他一些本不该死的人也死了。
那个一直以来,默默保护着她的人,强悍的战斗力,以一己之力对抗双翅虫,虽然有些私心,可对她是好的,她能感受得到。
童望君是军人,从小就被父亲像男孩子一样养着,后来真的成了男孩子性格,坚韧,话语不多,进了军校,男人能做的,她也行,甚至比很多人都强。
没有人保护,也不需要人保护。
灾难发生,童望君获得觉醒能力,又走在了众人的前面,可在面对虫兽时,她感到无力。杀人如麻,刀枪不入,战友一个接着一个死亡,临城尸体成堆。
这不是十里负重越野,咬牙坚持就能挺过去,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在虫兽肆虐下几乎死伤殆尽。
童望君做过噩梦,梦见自己死于虫兽之口。可这一切,在陈凡出现后,变得有些不一样。
噩梦少了,看到陈凡在队伍中的身影,童望君心莫名的安定。一次又一次顶住压力,秉承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甚至不惜与众人意愿背道而驰,有陈凡的缘故,因为她坚信陈凡会站在她身边。
可现在,那个一直默默照顾她的人,死了,因为她的一些信念,坠入激流中,连尸首都找不到。
心像缺了点东西,不再那么充实。
某些原本坚持的东西,也陡然发生改变。
“我没有动手,我真的没动手,求求你们放了我。”
“王八蛋,你们是军人,怎么能够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
……
“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人,全枪毙了,太过了些,有些人是无辜的,没动过手。”张教授从唐明山胸腔中取出子弹,小心的握在手中,劝了童望君一句。
人在呼喊,在哭泣,何振刚一点同情的心思都没有,不管男人女人,全都踢翻在地。
血流满地。
“没参与****的就放过,节省子弹。”一个小孩扑在父亲的尸体上,投来仇恨的目光,童望君偏过头,看了眼天上的双翅虫,“护着张教授等人,全力向龙城前进。”
前些天的行军,童望君顾忌队伍中的一些老弱,刻意放慢了速度,很多东西,在这一刻都改变了。
因果,终究都需自己来承担,无论是对童望君,或是这些就地枪毙的****份子,都是如此。
******
一处浅滩边,零碎的冰渣在激流中摩擦,四周空旷,看不到人烟,光线并不是那么黯淡,太阳正中,中间部分的阴影仍旧没有完全消散。
突然,破碎的冰渣中露出一个暗红色的东西,抬了下,像是螃蟹,费力的顶着冰块,想要从水下爬上来。
试了几分钟,暗红色的东西终于戳破一个口,这简单的动作,好像使用完了全身的气力,安静了好一阵。
又过了十多分钟,暗红色的东西动了,一根,两根……五根,一个手掌撑破不厚的冰层,借着支撑挪动了下,露出一个脑袋。
不是螃蟹,浅滩冰层下困着一个人,身穿暗红虫甲的人。
疼。
胸口刺痛。
艰难的破开冰层,陈凡露出整个脸,突出嘴边一点碎冰渣,夹杂着浑浊的河水,贪婪的吸了口气。
冰凉的水气进入肺部,刺痛,咳嗽了几声,胸腔拉扯剧痛,陈凡赶紧收住喉咙,缓和吸气的动作。
肋骨断了。
好在人没死,活了下来,不幸中的万幸,命大。
河水冰凉刺骨,虫甲中的元气消耗一空,唐明山射出的那一发火箭弹击破虫甲内的元气,幸亏关键时候陈凡又往虫甲内疯狂补充元气。
几秒钟的时间,这个举动救了陈凡一命。
没有防护罩的抵挡,单凭虫甲虽能抵挡住火箭弹的贯穿伤害,可撞击和爆炸带来的冲击足以让陈凡内脏俱碎,沉入河底沦为一具尸体。
往虫甲内填充了些元气,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小幅度的活动手指和脚,半个小时后,陈凡一点点挪动,离开河水,躺在草地上。
又过了好一阵,疼痛稍微缓和后,陈凡收了虫甲,小心的按压胸腔地方,塌陷了,肋骨果然断了,而且似乎不止一根。
这下难办了。
元气能加快身体伤痛恢复,陈凡纳物符中有伤药,可这些对骨头断裂恢复不明显。
抬头四下看了看,荒郊野外,也不知道被河水冲到什么地方,陈凡穿上虫甲,继续休息。
童望君不知道怎么样,小强也不见了,陈凡摇摇头,那些都是遥远的事,一切都要等伤好了后再说其它。
一夜,陈凡藏在草丛中不敢动弹,依靠元气和纳物符中的止疼药缓和疼痛,天明后,伤势好了一些,陈凡寻了一根树枝,当做拐杖,沿着小道走。
走了数里路,陈凡终于看到村庄,可靠近之后,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地上甚至一具尸体都没瞧见。
不少民房都倒塌,上面长了些杂草,陈凡靠在一面烧焦的墙壁上,稍作休息。
就这样,靠一根简易拐杖,陈凡走了三天,路过十几个村子,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人烟,惨遭破坏,凋敝得厉害。
没有尸体。
不过陈凡不是一点收获没有,借助广告牌和路标,终于确定自己大致位置,上了国道,往龙城方向慢慢前行。
这一天夜晚,陈凡照例寻了一个地方,准备休息,连续几天陈凡睡眠不充足,才坐下就睡着。半夜的时候,听到响动,惊醒过来。
就见不远处的墙壁上,一条扁平的黑影正挪动着,上面似乎还背着一具尸体,几块墙砖落下,在夜里听得很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陈凡揉了下眼睛,新的东西出现,意味着未知的危险,以他现在的状态面对,困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