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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合计,现在一切情况未明,一是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下了墓,就等于和尚拜堂,全是外行;二是不清楚月球陨石真正的魔力,比如,对我的影响是情绪低迷、脾气暴躁,对阿琛的影响是失语,究竟它是因人而异,还是因时因地而异,谁也说不清楚。所以,必须把月球陨石交给一个意志力非常顽强的人,尽量把陨石对我们的影响降到最低。
商议的结果是,先由冷板凳保管一段时间,但必须将陨石(也就是香囊)佩戴在显眼的地方,一旦发现异常,方便及时采取措施。下一任接班的,暂定为三师伯,第三任还没选,我们都祈祷着能在他们两个保管的这段时间里,找到主墓。
第一道铜门上画着秦图腾,后面紧跟着是一个流沙池,很显然,这是为了阻挡盗墓贼,或者一些像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的闯入;第二道铜门上画着蛟龙出海,后面却出现了一个斗大的墓室,中间有一座白玉石拱桥,一圈跪着二十二个童男童女形状的灯奴,这又是干什么的?墓室的出口在哪里?
我问老乔:“这种布局符合秦汉时期的陵墓结构吗?”
老乔摇了摇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古人建墓,一般都会遵照‘事死如事生’的原则,寓意在阴间也过着阳间一样的生活,永远长生。所以,墓主人生前的居住环境如何,死后陵墓的结构便会仿照那个修建。就拿闻名遐迩的始皇陵地下寝宫来说,‘上是天文,下是地理’,‘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并用金银珠宝雕刻鸟兽树林,完全是人间世界的写照。”老乔一顿,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至今还在李由墓的防盗外围兜圈子,并未触及墓室的核心结构,简单来说,就是连人家的防盗门都没打开,至于房屋里面的结构如何,自然不得而知。”
我们在这方面都是外行,所以并不十分理解老乔的意思,或是理解了字面意思,却不理解字面背后所传达的深层含义。阿梨便问道:“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不,十分罕见。”老乔难得地严肃起来,“一般打下盗洞之后,就是主墓室或者耳室,水平再次的,也会打到墓室附近的甬道上,很少像我们这样,从最外缘一道门一道门地往里闯——这样不仅浪费时间和体力,而且容易趟雷,掉入墓主人设置的陷阱之中。怪就怪在,分金笔定位的地方确实是在这里,绝对不会有错,此外,前人打下的盗洞,也佐证了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可根据常识和经验,却又解释不通……这、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我懂了!”师弟听着点了点头:“那会不会是李由这个人不是正常人,就喜欢不走寻常路,打后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愿如此吧。”老乔却没开玩笑。
阿梨总结道:“那么这样一来,问题绕了一圈又绕回了起点,这间墓室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很难从这里走出去。”
众人一时各自沉思。
我想到,如果真如老乔所料,我们现在还没有触及李由墓的核心位置,一直还在边缘徘徊,那么主墓室边缘的小墓室有什么意义呢?
小说里倒是提到过一些陪葬墓室,里面放的都是墓主人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像什么金银珠宝、名人字画、战马布帛,或者是生前最宠幸的老婆孩子等等等等。
难道,李由生前最喜欢的……是白玉石桥?
要是搁平时,我一定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可是现在,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是在开玩笑,一切皆有可能。
不知怎么的,我感到脑子越来越昏沉,喉咙眼儿一翻一翻老是想吐,背上湿塌塌地冒冷汗,这个时候可不是感冒发烧的时候啊!我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以前遇到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都是让大家集思广益,把能考虑到的想法、可能性,不加修饰地全说出来,无论有多滑稽、多荒谬、多异想天开都可以,反正多多益善,然后再逐一进行验证排除,最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我便把我的这些想法跟大伙儿说出来,师弟跟六子居然破天荒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真是见了鬼了。
说干就干,三师伯招呼阿琛拿出纸和笔,逐条记下大家的想法——
第一,是我说的陪葬室,前面标号数字“1”,后面写个“陪葬室”,不记名字,下面的格式保持一样。
第二,是六子说的,举行某种祭祀活动的地方。
第三,是师弟说的,没什么意义的地方,就是为了显摆!
第四,是老乔说的,联通后面主墓室的桥梁,类似于甬道。
第五,是三师伯说的,防盗房间。
第六,是阿梨说的,专门饲养人鱼的地方。
做笔录的阿琛选择弃权,最后就剩冷板凳。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可这小子连头都没转,自始至终只留一个弓形的背影,坐在桥头上,显然不愿意参与我们的讨论。谁也没不识趣到非要拉他入伙不行,便也算他弃权。
接下来,就是逐条验证排除,我们商议的结果是,由想法提供者陈述自己的理由和证据,其他人可以反驳,但也要拿出证据。
但很快,我就明白了冷板凳对我们的讨论不屑一顾的原因——我们的讨论进入到一个死胡同——每个人的想法都带有很强烈的主观色彩,来支持想法的“证据”,也不过是在主观臆断下的客观产物,谁也拿不出真正客观的铁一般的证明。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我的脑袋更晕了,耳朵里还是刚才众人七嘴八舌激烈的争吵声,嗡嗡直叫,更糟糕的是,鼻子几乎已经不能自由地呼吸,里面好像塞了一个塞子,特别不畅快,只能张着大嘴换气,以防憋死。
这时,师弟忽然扯着衣服领子,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上不来气儿?”
我一愣,捏了捏鼻子,还以为只有自己感冒了,跟大伙一对视,才发现大家也都不同程度地喘着气,老乔的额头上甚至已经开始冒虚汗。
怎么回事?集体感冒?
阿梨猜测道:“会不会是刚才情绪太激动,脑子缺氧?”
六子这小子立刻附和:“恩,有可能!以前我背书的时候,读得太大声,就会感到脑子缺氧!”
师弟笑道:“你那不是缺氧,是缺脑子!”
“你——”六子正想还嘴,三师伯环视完一圈,正打算收回目光时说道:“脑子缺氧是真,可不是因为情绪激动。”
我们便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二十二盏长明灯,现在居然只剩八盏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