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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手下几个人过来上上下下把周天豪全身摸了一遍。
见没有携带东西,牢头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你把他带出去吧。”
一个手下过来,道:“跟我走,赶快出去。”说着便在前边领路。
牢头看了看身边的狱卒,问:“你有没有一直跟着他?”
狱卒赶紧低头哈腰道:“报告大人,我可是一直在他们的身边,没有离开。”
“嗯,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没有?”牢头问。
“报告大人,没有。周老爷,不,周仕明他疯疯癫癫的,还是那样。”狱卒报告说。
“特使大人已吩咐下来,以后一律不准探视,要严加看管,知道了吗?”牢头狠狠地说。
“知道了,大人。”狱卒来了个立正,斜眼看着牢头远远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天豪心里悲喜交加,难以言表。喜的是自己的父亲没有疯,这也许是他这次探监的最大发现和收获;而悲的呢,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狱中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并且更令他担忧的是不知接下来还将会发生什么。但不论怎么说,父亲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把他救出。可是父亲最后的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了信心?还有最后留给自己的两句莫名其妙的两句话又代表什么呢?“山上搬柴山下烧火,一江水两岸景。”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周天豪一边想一边走,在他心中好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不知不觉他来到了自己的家里。
厅堂内几位夫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我说,二姐,我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四夫人孙莲香埋怨道。
“唉,可不是吗?你说老爷这一入狱,可叫我们怎么办呢?这么大的一个家业,还能经得起折腾吗?”五夫人附和道。
二夫人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说啊,这次来的那个什么特使可凶了,天豪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得上老爷呢?”四夫人道。
“是啊,现在见人一面都这么难,老爷到底是犯了什么案子啊,动这么大干戈?”五夫人好像是在问,也好像是在埋怨。
“现在是有理也难以说清啊!”二夫人叹道。
“要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四夫人问道。
“闭上你的嘴,你在说什么呢?老四。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二夫人有点发怒了。
“二姐啊,我可是实话实说,你说官府的那帮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四夫人有点不服气。
“二位姐姐别争了,还是等天豪回来后再说吧。”五夫人劝解道。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周天豪走了进来。众夫人赶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老爷怎么样了?”
“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县令见着了吗?”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
周天豪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实际上,这么多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他绕过各位夫人,坐在一侧的座位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起了水。
众夫人看着他,又相互对视一眼,不知怎么办才好。
“天豪,怎么样了?”众人在一段时间沉默后,二夫人终于开口了。
“父亲还被关在里边,我好不容易才去探视了一下,他的情绪基本稳定,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接出来的。”周天豪安慰着众人。
“老爷的病情好些了?”五夫人问道。
“在里边吃不好,喝不好,又不能正常吃药,能会好到哪里去?”周天豪低沉地说。
“特使和葛县令说了什么?老爷的案子严重吗?”四夫人问道。
“唉,老爷是一个安分守己做生意的人,他能犯什么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对于一个病人他们也不肯放过。我刚才找了葛县令,他说尽可能在狱中不为难父亲的。”周天豪回答道。
“唉,这是什么世道啊!”二夫人叹道。
“各位娘亲最近也很劳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们商量。”周天豪对众夫人说。
“好吧,你也注意休息。”五夫人劝着周天豪。
“我会的。”周天豪点点头。
三位夫人说完向门外走去。二夫人走到一半又回来了,她见众人已走,悄声地问周天豪:“天豪,老爷他果真没有什么大事吧?”
“一切还很难说啊。老爷的情绪不是很好,又疯疯癫癫的,状况的确是令人担忧啊!”周天豪无奈地回答。
“你有没有好的办法解救老爷出来?”
“我正在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您就放心吧!”周天豪安慰着二夫人。
“听说可悦外出了?她一个人在外边行吗?”二夫人又关心起自己的侄女来。
“二娘请放心,她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回来的。她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我这心啊,自老爷和可悦离家以后就没有消停过。家里的事情够多了,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二夫人叨念着。
周府的事情暂且不提,而此时的县衙,刘宗敏的特使吴义正在加紧做周仕明的工作,希望自己的使命尽快能有所突破。
“周仕明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吴义问着衙役。
“报告大人,周仕明每天疯疯癫癫的,满嘴没有一句正话,就知道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别人听不懂的话。”刚刚从县衙回来的衙役说道。
“我们让他写的东西他写多少了?”吴义又问。
“写了倒不少……”衙役说。
“真的?那太好了!”吴义兴奋地说道。
“可是……”衙役吞吞吐吐起来。
“可是什么?快说。”吴义催促道。
“可是他都是在乱写乱画,有的画小鸟,有的画乌龟,还有的我们也看不懂是什么,我感觉好像不是您需要的那些……”衙役报告说。
“什么?这不是乱写乱画吗?这怎么行?走,随我前去看看。”吴义有点恼怒了。他带领手下来到县衙监狱,要亲自提审周仕明。他就不相信,武力征服不了一切。
他走进潮湿、黑暗的县衙监狱,强忍住那股难闻的刺鼻气味,走入周仕明的牢房。向里观看。只见周仕明蜷缩在墙角内,脸上贴着画满鸟虫的白纸,蹲坐在地上,自己跟自己做小孩子的游戏,嘴里还在不住地说着:“你这小王八羔子,我看你往哪里藏,我看你还往哪里藏……我终于逮住你了吧。嘿嘿嘿嘿……”说着便傻笑起来。
吴义在一边看着,不时地摇摇头。他走到墙角的桌前,随手拾起几张满地都是的白纸,仔细一瞧,只见上面画满了牛鬼蛇神花虫鸟鱼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气得吴义随手团起来一下子扔在地上。
他瞪起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周仕明,一步步向他靠近,吓得周仕明一边退缩,一边大叫:“你是谁?鬼呀,鬼啊……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打你了……”
吴义上前紧紧抓住周仕明胸前破旧的衣服,声嘶力竭地大声咆哮着:“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快说……”
周仕明嘿嘿地笑起来,“我……没疯,你才疯了呢……”说着又嘿嘿地傻笑起来。
吴义无奈,狠狠地把他扔在地上,对外面咆哮着:“把他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
几个壮汉上来把他拖出牢房,绑在刑讯间的支架上,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起来……
而在牢房前面的县衙内,县令葛振邦正在询问着手下:“刚才特使大人都问了些什么?”
“报告大人,特使大人问周仕明是不是真疯了?”衙役报告说。
“笑话,问周仕明?一个疯人能告诉他答案吗?”他喝了一小口茶,“我看特使大人真是黔驴技穷,没办法了。”
“现在正在给周仕明用刑呢。”
“用刑?光用刑有用吗?以前用过多少次刑了,管用了吗?做什么事情要看是个什么人,我和他打了一辈子交道了,难道还不了解他?不用说是真疯了,就是假疯,他这样用刑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我一向说,做事情要动动脑子,光凭武夫之勇是成不了大事的。”
“是是是。”衙役连声附和着。
“你到后面去,密切监视着周仕明的一切,如果他有要招供的意思,或是准备配合特使大人了,立刻赶来禀报。并且你还要留意一下特使大人的反应。我只有心中有数了,才能更好地配合特使大人完成使命。你明白吗?”葛振邦嘱咐着手下。
“小的明白,我一定密切注意,绝不辜负大人的遗嘱。”
“你说什么?”葛振邦震怒了。
“是遗言,遗言……”手下道三不道两。
“你他妈的放屁,是叮嘱,嘱托。知道吗?”
“对对对,是叮嘱,嘱托。”
“你他娘的以后学着点,别成天抽大烟,逛窑子,不学无术,滚……”
“是是是……”手下衙役一溜烟地跑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