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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沐珝看着摊在他床上的萧献,有些不知要怎样劝他才好。因为在他看来,太子解一个未许配人家的女子的衣带,那是再正常没有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那女子的福分。
何况金狐对萧献的倾慕,几乎是生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他不知道萧献在纠结什么。
“喂,你不会是……对小狐狸动了真心吧?”柳沐珝不确定地看了萧献一眼。
萧献被他问得一愣。
其实他也还没有理顺,自己对金狐到底是什么感情,前世金狐的死深深的震撼了他,可那大概也只是感动而已。在这一世没见到金狐之前,他对她的感情大部分是感恩,想让她得到这辈子想要的。
只是在与她接触的过程中,萧献对她越来越心疼,也对她越来越关注。每次与金狐的接触和对话,都让他更加后悔前世放她去了南郡,而没有将她长久的留在身边。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萧献自己也还没有弄明白。
“小爷三岁便做了你的伴读,如今相交也该有十五年了,自认算是深深了解你的秉性。可总觉得你近来有些不同,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柳沐珝盘腿坐在他面前,一脸的认真。
经历了什么事情?死过一次算不算?萧献苦笑两声,并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柳沐珝。
“也没有什么,也许只是看开了些事情罢……小沐,你觉得情爱与□□,分得开吗?”萧献侧躺着,枕着一支胳膊看他。
柳沐珝一听这话,差点一跤滑到床下面去,伸出一支长臂摸了摸他的额头,才道:“你没病吧?还是中蛊了?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对我说:帝王之家只有利益,不谈情爱。如今是怎样?你真被小狐狸给迷住了?她的长相并不算出色,也没有极好的出生,听你说的这话像是也没尝过她的床上功夫。你看上她哪一点?”
萧献笑着摇了摇头,对金狐的感情太过复杂,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柳沐珝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的心思总比我深,我也不知道什么情爱与□□。不过单看小狐狸瞧着你的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朝你扑过来,你还在担心什么?若你对她无情,只是一时的冲动,便当做什么也未发生,她那么明白的人必然能懂;若你对她有情,那便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莫说你解了她的衣带,你就是解了她的衣带递给她,让她一脖子吊死,她都甘之若饴吧!”
萧献听完这话,倒是认真思索了片刻,而后拍了拍柳沐珝的肩膀,道了声多谢翻窗跳出了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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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沐珝处出来,萧献便直接回到了东宫。他先批了这一日的折子,又与幕僚将妖狐的事议了一议,过午便径直往客居而去。
这几日萧献一直心神不宁的,做什么事情仿佛都要惦记到金狐,方才议事的时候也不能一心一意,总想到柳沐珝的那句话:她那眼神,简直看见你就立刻要扑上去,你还在担心什么?
他自然是担心的,因为只是短短数日的接触,他便已经越来越在意这个人,也越来越想将这个人留下身边。
前世金狐对他那般的爱慕,可前世的金狐并不了解他,而他也不知道金狐爱慕着的那个“萧献”究竟是什么样子。
正因如此,对于金狐的爱他是患得患失的,怕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让金狐发觉对他失望了,对他的爱慕也就淡了。而他早晨解她衣带的举动会不会让她失望至极,认为自己是一个轻薄之人,萧献一点儿也没有把握。
要怎么对她解释自己的举动呢?总不至于说是担心她热着,所以替她解了衣带罢?
萧献边想便往客居走着,到院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一个雄浑的男声。
“将军,你就让属下跟了你吧!你要不答应,属下就不起来了。”那男人的声音异常坚决。
萧献登时皱起了眉头,听这声音是前日才见过的席虎。一个禁卫要跟从某位将领并不少见,然而这将领是女人,情况便很尴尬了,简直就是成何体统!
他心中一阵怒气,然而鬼使神差地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踏着砖墙上了屋顶,悄无声息地看着两人。
“你是禁卫,跟了我谁给你发饷银?你快些起来罢,上次殿下见你与我在一处便不大痛快。再者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家,哪有旁边跟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的道理?你若再不走我叫人撵你,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金狐叹了口气,面上满满的都是无奈。
“将军我……什么人!”席虎不愧是个禁卫,立刻就发现了屋檐上有不对,朝萧献的方向看了一眼,抽出短刀便往房顶上跃。
只是他还没跃上房檐,便被萧献凌空一脚踹了下来。两人过了十几招后,就见萧献利落地反手一剪,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手上的短刀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席虎完全被打蒙了,被制住后才看清打他的居然是太子殿下,磕磕巴巴地道:“太子殿下恕罪,属下不知是殿下驾到。”
“席虎,你的胆子倒是不小,本宫的人你也敢抢?”萧献反剪着席虎双臂,略微增加了手上的力道。
席虎疼得呲牙咧嘴,喊冤到:“殿下冤枉,末将只是想跟随金将军……”
萧献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哦?那你可知道本朝女将的副官都是女人,唯独开国有一位女将军的副官是男人,便是她的夫君?”
话一出口,席虎整个人都僵住了,进而满脸通红地说不出话来。金狐与萧献对视一眼,也都明白过来,这傻大个还真不知道……
“若只是为了跟随金狐将军征战,直接去卫祭营中报道,今次北征带你同去便是。今后再让本宫看见你独自来纠缠金将军,本宫一刀砍了你!”萧献冷冷看了还在原地发愣的席虎一眼,“还不滚去卫祭那里?!”
席虎一张脸红得如烙铁一般,离开客居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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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席虎走远,金狐忙走到萧献身边。
“昨日才跪了那些时辰,今日何苦又要与人动手……”金狐叹了口气,扣住萧献的脉门把了把,才道:“我看他也不过是想立功,并不是有旁的心思。”
“瞧他那笨笨的样子,哪里就想得出这样的主意?他是被人在当枪使,正经要拿你的错呢!这京中除了陈歌还有谁能想到用他?”萧献朝席虎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又揉了揉金狐的脑袋,“你也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竟想不到这一层。”
“是,微臣愚钝……”金狐抿起嘴,笑眯眯地认错。
萧献看着她那副“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的表情”,多么大的醋意也使不出来,只得咳嗽一声道:“进屋罢,我有些事情想与你谈。”
金狐一听这话,连忙拉着萧献进了里屋,边走还边道:“我也正想请殿下进屋,殿下稍等片刻,我一边伺候殿下一边与殿下谈事请。”
说罢便服侍萧献在正厅的玫瑰椅上坐下,给他沏了杯茶便又转身出去,不多时拿着一只冒热气的铜盆回来了。
“这些日子阴湿,祠堂潮气又重,殿下跪久了怕湿气会进到腿骨和膝盖中去。微臣给殿下调了药水泡着,再替殿下揉一揉,便无碍了。”金狐说着放下铜盆,又跪着替萧献脱去鞋袜,“殿下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否则年岁大了会吃亏的。”
萧献居高临下望着金狐,笔直修长的小腿被热水包裹,双足又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按揉着。
从未被人这样服侍过,即便是前世他有自己的妃子,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举手投足皆是发自真心。
“金狐,今日上午是我唐突了你……”萧献红着一张脸,有点不好意思地扭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