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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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哈利。”穿界门的另一边，高大温柔的褐发男子轻轻执起门中率先走出的男孩的手，将他牵在自己的身边。

    “好久不见，惣右介。”哈利会以同样柔和的微笑。

    同行的休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笑容忍不住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吉玛。

    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袖子里揪紧的魔杖，吉玛稍稍紧走一步，扶住了同伴，按住休的手的同时悄悄地将他手中的魔杖向里推了推。

    “怎么了？”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哈利转头问道。

    “没什么。”吉玛低头歉意地微笑道，“休可能稍微有一点累了。”

    “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吗？”蓝染拉回哈利的注意力，建议道，“也许我可以让人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

    “这样也好。”哈利思考了一下，对着正看着他的几个人点点头，“赛巴斯，你去照应一下。”

    “遵命。”

    见他们毫无异议地跟在那个大众脸的死神身后离开了，蓝染笑道：“还挺听话的。”

    “有求于我吧！”哈利简简单单地解释道，又笑他，“你手下有不听话的吗？”

    “怎么会没有呢？”牵着哈利纤细的手在手心，蓝染向着五番队自己的队长队舍走去，“总会有人想要多花点小心思。”

    看了看自己被牵着的手，哈利象征性地抗议了一句：“依旧把我当小孩子看？”

    “等你再长大一些？”

    两人慢悠悠地逛过静灵庭古老的街道，来来回回的巡逻死神就像是瞎了一样，对两个人视而不见。

    “魔法学校的生活怎么样？”

    “没有在虚夜宫刺激，但是总算学到了些什么。”哈利从口袋里掏出秘银魔杖随手挥了挥，“他们的魔法并不以基础元素为系统，更加侧重于精神方面的控制。”

    “因为想，所以能。”蓝染精准地这么评价道。

    “的确如此。从这种方面来看，他们的想象力还真是极大地丰富了魔咒的种类。”

    “存在无限的可能，这很不错。”

    “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是喜欢可控的规律还是更喜欢意外的惊喜，惣右介。”

    “那你呢，哈利？”不置可否的，蓝染轻松地笑问道，“是喜欢创造还是更喜欢破坏？”

    “不知道。”俏皮地歪头，冲男人一笑，“不过我很确定，葛力姆乔一定想我了。”

    “也许。”蓝染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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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死者的世界吗？”朱莉坐在廊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眼前所有的一切。

    “只是东方死者的世界罢了。”吉玛别扭地盘膝坐着，适应着低矮的茶几，“曾经东方有一个强大而神圣的国度，不过她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抚着身边的木质拉门，他略带惆怅的道：“现在只能从这里勉强看到一些影子了。”

    “一个伟大的文明的消失，从此只能在文字中读到一句半句的残破描述，总是那么的伤感，不是吗？”休脸色苍白地走出来。

    吉玛见状，赶紧起身扶住他，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本来就没什么问题。”休嘴硬地说着，却没有推开吉玛的手，由着他扶着自己在茶几边坐下，并倒了一杯热茶。

    半晌，他终于苦笑道：“我没有真正的见过那个传说中的黑魔王，除了那次远远地看到的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的远近。”抱着手里的热茶，休叹了口气，“至少，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比那位蓝染大人更加具有压迫感，或者说，更加强大。”

    “哈利也不能吗？”朱莉轻轻地问道。

    “至少现在还不能。”远远地，就听到了几个人的讨论，哈利含笑插言。

    “哈利。”看见换了身宽松的异域服侍的哈利，吉玛他们忙站起来招呼道。

    “休息地怎么样？”双手交叠着隐在层层叠叠的宽大袍袖之下，哈利走到门内，姿态优雅而闲适地双腿并拢正坐。

    几人别扭地学着坐下，一边笑道：“能活着进入死者的世界，稍稍有点激动过头了。”

    朱莉悄悄地偷瞧哈利几眼，总觉得这样的哈利神情比在霍格沃兹的时候更加的轻松。

    “您穿得似乎和外面的那些人不一样？”想了半天，朱莉还是憋住了，只是这么问起了服饰。

    “当然不一样。”哈利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你们可以在这里随意的走走……”话音未落，就听见静灵庭的云板被敲响了数十声，刺耳的警报在整个庭内响起来。

    “好吧，看样子你们是不能进行一场死神界的实地考察了。”哈利遗憾地笑道，敛袖起身，吩咐道，“没有人能够看见、触摸亦或者闻到你们，但是即使如此，在我亲自过来带你们之前，不要出门尤其不要向着骚动的地方去。”

    他不紧不慢地走了几步，站在廊下看着静灵庭的天空中孤零零炸开的一个烟花，双手向上平托，露出一个肆意地笑，期待道：“盛大的典礼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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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关键的一部计划已经开始，暂时无暇他顾的惣右介大部分时间都得留在中央四十六室监控。

    不过，前几年已经足够了解这里的哈利自然不用他亲自招待——只要惣右介的镜花水月还好好地覆盖着整个静灵庭，哈利就能够自由自在地随便逛逛。

    特别是在他已经带上了几条小蛇参观过了中央四十六室被屠尽的惨状之后，对哈利来说，带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半。

    所以，他临时决定独自出来换换空气——把塞巴斯蒂安留在那里照应那几个精神上遭受了重大打击的小蛇们。

    ——惣右介的人手已经尽数散了出去，该隐藏起来的，也开始按照计划好好地潜伏回尸魂界的阴暗处。

    当然，他可没有预料到现在这个。

    以惣右介的谨慎，他当然能够保障整个静灵庭都见过他的镜花水月，他们自然会无视哈利的存在。

    而他现在眼前这个大睁着橙色的双眼，瞪着他的橘发少年明显就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空荡荡的街道上，相遇的两个同属于尸魂界的外来者默默对视无语。

    “在你忍不住去摸你的刀之前。”哈利双手拢在袖中，明显地表达出自己不想与人为敌的态度，“也许你更愿意先赶路？”

    “你看上去挺急的，不是吗？”

    “哦！”纯真的少年双眸立刻亮起来，他看了看哈利一身精致的打扮，以及的确没有佩刀，还以为他是这里的贵族小少爷。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打扰他救露琪亚的都是好人！

    在心里给哈利发了一张大大的好人卡，黑崎一护咧出一个爽朗的笑，感激道：“谢谢啦，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走过啊！”

    “当然，你快去救人吧！”哈利含笑催促道。

    挥了挥手，橘发少年迈开大步向前跑去。

    原来静灵庭还是有好人的嘛，一边跑，他还一边感慨着。

    “哎呀！忘了问他的名字了。”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的黑崎一护懊恼了一下，不过也就一个瞬间，他就完全将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算了，以后有机会遇到再问吧！”

    脸色平淡的看着少年远远奔走，哈利发现自己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

    曾经看过死神的他知道，刚才离开的这个少年身上背负着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属性。

    ——即使没有看过，之前靠得那么近，也足够哈利察觉到这么明显的属于法则的气息。

    “惣右介，你在看吗？”哈利轻轻地开口问道。

    “我在。”第一时间的，熟悉的声音在哈利的耳边响起，一条黑暗铺成的道路蔓延至哈利的脚下。

    毫不犹豫地迈步跨进这一条看上去极为不详的道路，哈利没走几分钟就来到了蓝染所处的监控室中。

    “刚才那个就是你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关注着的孩子吗？”走到蓝染的身边，哈利快速地浏览着面前数百块的电子屏幕，问道。

    “是吃醋了吗？”蓝染却低低地笑着，反问道。

    “你在开玩笑？”哈利冷淡地表示拒绝这种无聊的调戏，发现了有近一半的画面停留在静灵庭的各个街道之上。

    “这运气可不怎么好。”叹了一声，哈利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黑皮肤男孩子被八番队的队长给轻松拿下了。

    “何必去关注这些蝼蚁呢？”指挥手下切换掉屏幕上的内容，蓝染漫不经心道，“无论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只是我计划中无关紧要的一环而已。”

    相比于尽在掌控中的进展，蓝染反而更加关心哈利这边的情况。

    “你的那几个同学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哈利笑着回道，从口中吐出的话全毫不留情，“如果连尸体都接受不了的话，就算靠着家族，对我来说他们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你的要求还是太低了。”蓝染不赞同地轻轻摇头。

    “也许？”

    “至少该见见血——需要我安排一场吗？”蓝染真诚地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