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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乎是在瞬息之间,直到清脆的酒杯摔在地上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刘沉深酒醒了一大截,磕磕巴巴的看着易宁绪,“哥?”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知道易宁绪不是寻常人,就连刘沉深这个本市有名的小霸王都要忌惮的人,谁敢得罪?
最狼狈的大概就属徐向暖,头发还滴着水,胸前的衬衣也湿了一团,甚至隐约可见美好的胸部曲线。
易宁绪抓起徐向暖的手就走,徐向暖脑子里还混沌一片,他顺势将她拖进了房间,门随之一关,他欺身上前,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徐向暖错愕难堪又有些委屈,她从小就是个安静沉默的孩子,习惯了隐忍,无论什么事她都能面无表情的处理,可是此刻鼻子酸的她快要窒息了。
他干燥温暖的手掌覆上她光滑的脸颊,脸上仍旧挂着红酒痕迹,刘海发梢仍旧湿哒哒的向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仿佛一个小丑般滑稽而可笑。
他深邃黝黑不见底的眸子一如往昔的看着她,有那么瞬间,徐向暖错觉自己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怜惜,但错觉就是错觉,两秒后,她听到始作俑者毫不愧疚甚至是冷嘲热讽的说。
他说:“你以为你是陪酒的吗?别人让你喝就喝。”
徐向暖愤怒的盯着他看,她刻意不想要去计较他那恶劣的态度以及意思,随即笑了一下,“易先生,跟你有关吗?”
易宁绪脸色更加阴沉,果然咸吃萝卜淡操心,自讨没趣,他语气更加冰冷,“没关系,我只不过在想,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
他怎么会关心她呢?他不过就是一时看好戏罢了,徐向暖摸了摸脸,自嘲的想,这算不算是做了个红酒面膜了。
哦,习惯?他说什么习惯了?习惯了这样陪人喝酒吗?他以为她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搞定这个麻烦,她会去做这样的事吗?
算了,误解就误解吧,反正也没必要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是佳人在侧,志得意满,自然早忘记了还认识她这号人了。
他有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给他生的呢?她又突然想起了很多久远的事情,眼睛有些酸涩的疼。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告诫自己忘记这段往事,忘记曾经爱过的人,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她用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去想明白这个问题,不再去挣扎,为什么他又要突然出现呢?然后不需要一句话就已经轻轻松松打破了她这么多年来麻痹催眠自己的话。
在这一刻,徐向暖才发现一个事实,他怎么这么残忍?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有水光在荡漾,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像决堤的河水一般奔腾不息,可是不能哭,不要哭,是有多傻才会去哭。
幸好易宁绪没再像探照灯一般直直的照着她,他很迅速的放开她,仿佛当她是病毒般避之不及,微微闪身,勾起唇角冷笑着告诉她,“去洗把脸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别人看到以为我怎么你了。”
即使她没看到自己的脸,却也知道此刻必定是狼狈的不成模样,她也没过多挣扎,进了卫生间时,虽然早有心理建树,但看到自己一张白红相间的脸是仍旧被惊悚了一下。
她狠狠的抹了把脸,额前的碎发也因为沾上了水珠,湿润的搭着,酒店的经理服饰都是统一的正装,白色衬衣配黑色小西装,此刻白色的衬衣胸前能明显看到浅浅的暗红色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磨蹭了多久,她今天没有带多余的套装,那么意味着她今天或许用这副模样去迎接客人,仪容仪表是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差错的,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知道,她如今坐到了客房经理这个位置太顺利了,难免不会招人口舌,所以每一件事她都争取坐到尽善尽美,能彻底堵住别人的嘴,而今她实在不希望因为这么愚蠢的原则问题而被人看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半开着门,满脸警惕的看着他,易宁绪很无语的白了她一眼,递给她一个口袋,徐向暖下意识接了过来,便听他说:“换上吧。”
徐向暖很快关了门,口袋上印着的logo徐向暖认识,是一个很名贵的牌子,此刻她来不及计较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套衣服,拿出衣服,扯掉吊牌,又很快速的换好,她对着镜子扣扣子,并没有太大出入,或者说就连尺寸都很完美。
徐向暖曾经听容忆说,有一种男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需要看一下女人身材就能知道她应该穿多大尺寸,连胸围都能估摸的不差分毫。
徐向暖当时想,这样的男人要不就是情场浪子万花丛中过,要不就是裁缝。
很显然易宁绪不可能是属于后者,她在心底一边抹黑他,一边用吹风将额前的刘海吹干。
等到收拾好后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易宁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脚搭在沙发前的矮桌上,水晶灯光如璀璨的水晶一般乍泄一地,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徐向暖想,这就是所谓的出场自带光环效应吧。
易宁绪抬头看着她着装整齐的出现在面前,又变成了那个笑容甜美实则疏理的酒店小姐笑容,他按了按眼眉,实在有够头疼,因为一个屁大点事最后折腾的他现在还没睡。
徐向暖也很歉疚,“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我会将衣服的钱还你。”
易宁绪不置可否,将手里的pc丢开,然后看着她说:“徐小姐,你对你目前的工作满意吗?”
徐向暖不明所以,现在的状况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工作也说不上喜欢与否,只是习惯了,每天重复做着一件事,说实话也是会厌烦的,但好在她本身就是一个呆板无趣之人,索性有时忙碌起来后,也没有那么多的伤春悲秋去感叹了。
就好像曾经容忆说的,连吃饭都成问题,谁还有那心情无事□□啊。
见她长久没回答,他挥了挥手,指了指门口方向,仿佛赶苍蝇一般让她自己出去。
徐向暖点了点头,最后又真诚的说了句,“谢谢您。”
此刻在房间里睡的正香的易韦恩被说话声给吵醒了,然后恍惚听见了徐向暖的声音,他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几步跑了出来,站在二楼栏杆处,定睛一看,果然是徐向暖。
他兴奋不已,“向暖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徐向暖微微错愕,没想到韦恩会过来,她僵硬了几秒,然后才笑着回答,“来看看你睡的好不好啊?”
易宁绪沉着脸在一边没打断他们的话。
易韦恩更加兴奋,几步从楼梯上下来,徐向暖生怕他摔跤,在下面接住他,“向暖姐姐,你真的来看我的吗?”
她本来是开玩笑的口气,可是易韦恩哪里听得懂中国文化的含蓄与博大精深,从小在欧洲长大的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客套礼仪。
徐向暖看着他充满期待看着自己的眼睛,她又不忍心让他失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对啊,你想不想我啊?”
“想,我做梦都想呢。”易韦恩听到向暖这么说,更加激动,“刚才我做了梦,梦到向暖姐姐。”
徐向暖耐心的看着他,蹲下身与他对视,“是吗?梦到了什么呢?”
易韦恩别扭的不说话了,“秘密,不能告诉你。”
徐向暖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好吧,那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好吧?”
“好。”他点头如捣鼓。
徐向暖这才跟他道别,临走前她提着自己那套换下来的脏衣服,回到了办公室将衣服塞进了包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么一闹,她已经彻底没了睡意。
第二天早上,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她揉了揉干涩发疼的眼睛,睡了一觉,但又似乎根本没睡着,一晚上昏昏沉沉,几度醒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过了。
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真是差极了,黑眼圈也出来了,熬夜果然是女人的天敌呀,而且是过了二十五岁的女人,无异于间接毁容。
听人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皮肤便会开始慢慢松弛,皱纹也会在不知不觉间爬上了眼角皮肤,眼睛也再不复曾经的水灵清澈,而是透着世故与精明。
这些遗失的时光,一点一滴的在脸上慢慢的呈现出来,就算是再昂贵再高档的化妆品也遮不住愈发明显的细纹,时光的流逝最是残酷,就算是想要去抓紧也无可奈何。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去感叹的人,现实的蹉跎以及快节奏的忙碌都市生活,早已将心底那些伤痕遮掩的严严实实,不露分毫。
她摸了摸腹部,心底升起一股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很多很多年前,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曾经在那里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