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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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得知到这个消息之后，艾伦立即回到了他的星空神殿，而艾萨拉通过祈祷和他建立的神念联系，也比以往更早一些。

    “神明大人，我们有麻烦了。”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艾萨拉向艾伦介绍起了今天发生在森林里的争斗。

    这场暗夜精灵和树妖之间具体的战斗，艾伦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当时就在人堆里，自然一字不漏的听说了。但这里他又发现了艾萨拉一个特别的地方，作为暗夜精灵的领导者，她并没有偏袒自己的族人，因为当时艾伦听那两个狩猎小队中的幸存者描述的时候，矛头全都是指向对方的，但艾萨拉却显得很公正——

    “我们的一名猎手误伤了树妖，遭到了她们猛烈的反击，对方似乎死了一个人伤了几个，而我们一组7人的狩猎小队只剩下两个人回来，出手的是森林之神塞纳留斯的长女，她用毒藤和剧毒之花杀死了我们的人。”

    “对此你的看法呢？”艾伦没有急于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把问题抛给了艾萨拉。

    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的，几乎已经是放到了明面上：“族人们希望为死去的同胞复仇，他们渴望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和让敌人付出代价。但是尊贵的艾伦神，恕我直言，一旦开战，这场战争恐怕无论输赢，暗夜精灵都会到森林之王的敌对面上。”

    『系统：艾萨拉向你询问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

    1.让我们和她们开战吧，我可不怕那头病怏怏的老鹿，让我把他的鹿角割下做装饰！

    2.不行，我们部族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才刚刚在这里生根，绝不能触怒森林之神。』

    艾伦对这样的选项并不陌生，之前艾萨拉远赴海加尔山，就曾经向他询问过如何处理老首领拜尔德的问题，不过当时属性变化的明细是被清楚地列出来的，而现在这个选项产生的结果却被隐藏了。

    也就是说上一次只是教程的一环，所以特意展示给自己看了吗。

    艾伦托着腮帮子思考着。

    是啊，从大局考虑，暗夜精灵才刚刚起步，连步履蹒跚都算不上，只是抬起了腿，还没跨出脚。但是作为他们的敌人呢，却是这座森林早就住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树妖和她们的盟友，而且她们还有一个非常牛逼的靠山森林之神塞纳留斯，这要硬肛的话岂不是分分钟就要做人？

    关键还是自己囤积的信仰点消耗一空，神力完全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根本没胜算啊。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了——

    “艾萨拉，准备好开战吧！”

    “咦？”艾萨拉不由地愣了愣神，从之前的接触来看，她并不认为艾伦是一个鲁莽的神，但为什么她会选择这么一个可怕的选择。

    在艾萨拉的心里，她其实并不同意和树妖们开战的，因为那会让这支才刚刚迁徙过来还未立足脚跟的种族遭受毁灭的打击。她也知道战争永远是这个世界中的主旋律，可是她和她的族人还并未准备好，经历一场决定生死的厮杀。

    其他族人或许不明白森林之神的恐怖，但曾经担任黑暗巨魔祭司的艾萨拉却不会不明白那位森林之神所拥有的可怕力量。她曾经亲眼看见塞纳留斯利用他的自然之力清洗那些来自北方的虫子——据说那些是上代魔神的邪恶侍从，塞纳留斯用他的魔法分开了大地，将它们碾碎在了坚硬的地层之中。

    一想到要与那位神明展开战斗，艾萨拉的心中就感到一阵阵的恐慌，但作为现在暗夜精灵的领导者，她知道自己无法无视众人的意见，一意孤行，所以她希望来求助艾伦的智慧，如果神明说希望能够化解这段干戈的话，那么艾萨拉会很乐意地去说服她的同胞：你看，睿智的神明告诉我们要避免这场冲突，但万万想不到的是，艾伦决定的却是战斗。

    可他们的人数全部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不到百人啊，要怎么拿来抵抗那些恐怖的森林部队，更遑论他们身后的森林之神了。

    艾萨拉一时间产生了迷茫，但她不敢质疑神明的决定，只能惶恐地问道：“神明大人，我能够向您询问战斗的理由吗？”

    “当然，艾萨拉。”艾伦微笑着说道：“这个道理其实你早就明白了，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并且夸大了它的后果而已。”

    艾萨拉默然。

    “没有一片领土的变更是能够独立于战争达成的，你和你的人民来到这片森林，需要食物，木材来填饱肚子，构建家园，但是对于那些原本就居住在森林里的原住民和生物来说，那就是一种侵害。相信我，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导火索，就算没有这次的误伤，双方的矛盾依旧还是会爆发，只是欠缺一个时机罢了。”

    “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他们身后有着森林之神塞纳留斯的存在。”

    “当然，他们有，但你也别忘了，你们的身后有我的存在！”

    艾伦平平的一句话说的并不响亮，却让艾萨拉的心中却宛若降下雷霆，驱散了疑虑重重的浓雾，打开了一扇窗。

    是啊，树妖们的背后有森林之神，但暗夜精灵的背后又何尝不是拥有艾伦这个神明，她当初可是亲眼见证神明所引发的那份奇迹，为什么会被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呢。

    艾萨拉正准备激动地将她的感悟说出来，却被艾伦突然叫停了。

    “艾萨拉，你大可以先让你的人民准备起来，至于具体的，我自有安排。”艾伦用一句故弄玄虚的话，结束了这次的神交。

    艾萨拉虽有遗憾，但却也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她本就是极为聪明之人，再不用艾伦做什么指示，就去替暗夜精灵们做战前的动员了。

    一时间厉兵秣马，却是跟艾伦没什么关系。

    事实上，突然打断这次和艾萨拉的谈话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原本，他倒是想要跟艾萨拉具体地说明一下未来的走势，虽然口头上完全不把老鹿放在眼里，但那时战略上的藐视对手，在战术上还是不能轻视的。

    你说艾伦有勇无谋？

    那倒未必。

    诚然，现在的艾伦拥有很多的桎梏，暗夜精灵也远不如想象中的强大，但这场战斗就如同艾伦刚才对艾萨拉所说的那样避无可避。双方都要在林子里生存，那么竞争和争斗就再所难免，除非艾伦让暗夜精灵们统统都改为吃素，然后从此不再砍伐森林里的一草一木——这不现实，所以根本不用去想这个问题。

    那结论就是要怎么赢对方了，如果把问题放大到塞纳留斯那个层面，是，虽然艾伦宣称自己是艾泽拉斯唯一的真神，但是在他神力受限的现在，估计还没当初作为轮回者的战力高，能驱使的就是一个代行体而已，老鹿对他从头碾压到脚，那还不如早点考虑搬出静谧森林，等到他积攒足够的信仰点再回来君子报仇比较好。

    但事情真的会走到这一步吗？

    艾伦并不觉得，他曾经听艾萨拉说起黑暗巨魔驱逐熊怪的事情，塞纳留斯就默许了，因为在他看来那是生物之间为了生存的一次交换，并未影响自然的平衡。而他同时也听人说过，塞纳留斯对他那个长女暴躁冲动的性格很是头痛，这就给了艾伦机会。

    实际上，战斗从来就不是要以杀死对手为目的的，真正的目标是赢，而赢的方式其实有很多种……

    这时候的艾伦，自然就想起了自己还有一张叫做米露恩的底牌。

    而就在他打算跟艾萨拉事先通个气，告诉她找到米露恩是解决这次争端关键人物的时候，他作为神明的神念，感受到了一位意外的访客，也因为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提前切断了和艾萨拉的联系。

    当他重新化作代行体，在这个世界出现的时候，他听闻屋外传来了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以及一些伴随着气喘，小心翼翼地问询声：“师傅，师傅，请问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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