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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感性的人,经常会了为了一腔热血上涌,而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当然,莫名其妙,也根本比不上现在这种情况,当林芊笑在我面前这样子哭泣,我二话不说的,把她深深的,深深的搂进了怀里。
旁边的人看向我们的目光各异,但我根本不想理会,去踏马的吧,谁现在敢反对林芊笑,老子就打烂他的狗头。
“没事的,芊笑,哭吧,在我的怀里哭,没关系的。”但她并没有放声大哭,只是轻轻的抽动着肩膀,泪水打湿了我的衬衫,但是没有关系,她应该能听到我那温暖而有力的心跳。
这样的拥抱,在我眼中是纯粹的,我并没有生出任何的邪念,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芊笑好受一些。
我一直觉得芊笑太正常了,在处理完母亲后事,在丧葬结束之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本来就只有那唯一的依靠,而现在呢?
尽管吃穿确实是不用愁了,但精神上的那种溃败,真的相当可怕,有一句我觉得特有意思的话语,叫做,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
我很难想象,林芊笑一个人在家守着母亲灵位,除了老村长和王师傅,几乎没有几个亲戚帮忙的那张场景,门庭冷落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寂寥,真是万里悲秋常作客,我现再才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嘴炮选手,我根本就不想去尝试,也不敢去尝试这种生活,这种活在最深处的绝望。
芊笑那是有多孤独?
我能感觉的到,真的,她就像无根的野草,飘啊飘,飘啊飘,不知道在何处飘摇。
张爱玲说过,生活是一席华丽的袍,里面长满了虱子,这句话对于现在的林芊笑来说,也挺适用的,她穿着我们买的,捐献的衣服,都是不错的料子,但心中猛然间泛起的悲伤,足以撕裂她小小的身躯。
为什么苍天要让这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子,生的这样美,这样的花容月貌呢?
是为了让贫穷显得更加高贵和悲哀!
林芊笑的母亲死前,她们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就像芊笑说的,那就是一块冷掉的糖醋排骨,冷掉的岁月,冷掉的一切,吃着人家的残羹剩饭,这一句话里,有多少的悲哀。
“江夜,你,为什么对我,对我那么好,你明明知道的,我,什么都,都没有了,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怎么,怎么离开你?”林芊笑在我怀中哽咽着,说着这些话语。
“芊笑······”
“我在想,江夜,你要是真的是个坏人,第一次就要了我的身子,第一次就露出你的丑恶嘴脸,那该多好呀,至少我会心安理得的放开,不会在介意,就算被寒夜的黑暗淹没,也不用在想起你那时时刻刻都在闪烁的笑容了。”林芊笑的话语中包含着伤感与诗意。
我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去诉说,也根本没有办法去回答,我最最脆弱的一根心弦,陡然间断掉了。
“我想过的,想过很多办法,我也想跟她们做朋友呀,我也想,做个正常的女孩子生活,但是做不到呢,说着那些礼貌的客气的话语,每一个字都要小心翼翼,我和她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呀,热闹是她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没有那么多快乐可以诉说,平日里寝室的同学说的,也根本就和我格格不入。”
“这很正常,这个年龄段的,不对,是当今社会的姑娘,她们大多数,都是普通而浅薄的生活,你身边的人聊起来,无非就是唇膏的牌子,色号,各种衣服的款式,新出的包包,明星参演的电视剧,全部都是浅尝辄止,不假思索,真正意义上的风花雪月,烂漫着,带着自己可有可无的骄傲和无谓的虚荣,摆弄上两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在微博上分享那些自以为高逼格的东西,听听什么都不是的歌曲,但这样的她们很快乐,这是一种普遍的生活现象。
“但是你呢,微信不用,微博不用,什么都没有,你只在图书馆里面看书,看你在考试周带的那基本,简爱?傲慢与偏见?还有一次是浮生六记?那都是正经书,现在看正经书的,大抵是没几个了,所以···不能说是你的错,错的应该是这个世界吧。”我相当中二的,无谓的抨击了一下,插诨打科的,希望芊笑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看芊笑又默不作声了。
“至少秦婉苏蓉她们不会这样吧,还有玉儿东方月?应该会陪着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吧?”我赶忙询问道。
“她们都很好的,但不会陪我做我喜欢的事情,江夜,唔,那种好,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她们对我好,大概,都是因为你吧?”林芊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哎,确实,芊笑,你太安静了,很多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身边,你不会有任何意见,什么都不会有,拒绝也是弱弱的。”这其实就是废话,我想了想,婉儿她们,确实就是因为我,苏蓉并不太喜欢林芊笑,秦婉对于林芊笑的态度,虽然可怜,但现在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隔阂。
要说林芊笑跟寝室的姑娘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那跟秦婉苏蓉她们就更难以相处了,这不是说大家的性格不好,这是一种没办法言说的壁垒。
生活环境和思维模式造就的壁垒,我能想到的,秦婉和苏蓉的好意,都是近乎施舍一般的给予,这就决定了双方的地位,这真的不能算是朋友。
“我挺喜欢安静的,安静的看书,安静的吃饭,安静的一个人眺望夜晚。”
“那好吧,安静就安静,有人在红尘里面打滚,那就有人在红尘边上唱歌,我的意思是,我刚给你买的手机,你还是好好的去研究研究,上上网,每个月套餐和学校里的免费无线,不用白不用,其实我觉得你想融入,完全是可融入进他们生活的,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对吧。”
“我会去试试的,江夜。”芊笑的脸上还有泪痕,但是不再哭泣,她依旧还是克制着自己的心情。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我要对你那么好,其实,我并不能回答出来,芊笑,我对你的情感,可能很复杂,但确实,很自私,纯粹的自私,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就好像是我活在橱窗里的梦,我不想允许任何人去践踏这样的美好,但又因为你是梦,但我又能真切的触摸到,所以,我现在很纠结,我说了这么多不知所谓的东西,咳咳,你肯定理解不了吧?”
“江夜,我挺喜欢安静的,安静的看书,安静的吃饭,安静的一个人眺望夜晚。”
“嗯,你刚才不是说过么?”
“还有一件事情,安静的···”说道最后那两个字,芊笑又变得缄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