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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涵的话一说出口,周晴的脸色就变了。现在她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苏跃,对于之前的事情也不再介怀,这会儿郑晓涵当着苏跃的面提她的前男友,周晴不自觉的就拉下了脸:“晓涵,这个时候你在我面前提唐文熙合适么?”
苏跃的琴声停了,孟江南的鼓声也停了下来。苏跃看着周晴,没有说话,不过那面无表情的神态却让周晴心里一阵紧张。
郑晓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她讪讪一笑:“那个……我口误,口误,晴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周晴见苏跃还是面无表情,以为他在生气,阴沉着脸对郑晓涵说道:“晓涵,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苏跃。”
郑晓涵很尴尬,认识周晴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见周晴是这种表情。提着包,郑晓涵离开了琴行。周晴转过身,看着苏跃刚准备说话,苏跃对她说道:“既然选择释怀,那就看淡点。一个人对一件事真正的释怀,是无论听到见到相关的人或事,都会淡然一笑,该干嘛干嘛。”
周晴一愣:“可是……你……”
苏跃笑了笑:“我什么我?难道我要表现得很生气很愤怒?人生,不遇到几个渣男,怎么能显示出后来者的优秀?嗯,说不定我也是个渣男……”
周晴抬手打了他一下:“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生气了……”
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苏跃有心告诉周晴自己心底的女人不是她,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来。人非草木,这些天来周晴对于自己的关心,让苏跃不忍让她伤心难过。他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等高考结束分开就行了,她去省城,自己代课,以后也会去上大学,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周晴,就当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朵涟漪吧。
周晴的家世是苏跃不敢高攀的,他也没想过要高攀。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认清自己,正视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只能在社会上四处碰壁,或者一直碌碌无为。苏跃作为一个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对这点自然很清楚。所以在面对周晴的时候,哪怕没有赵静的存在,他也不会接受周晴。
就当在毕业这段时间拯救了一个失落的灵活吧,反正这妞在黄池县,就是散心来的。
孟江南看看周晴,再看看苏跃,很明智的选择没有说话。两人的关系他也闹不清,说是恋人吧,苏跃明显不在节拍上;说是姐弟吧,周晴表现得太过狂热。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跃对周晴说道:“我想借你的钱。”
周晴放下筷子毫不犹豫的问道:“用多少?”
苏跃想了想:“三四万吧,假如……少点也行,我们进货没钱了……”
周晴点点头:“等会儿吃过饭你跟我去取钱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苏跃拿起筷子:“等我们招生过后就还你。”
周晴看了苏跃一眼,没有说话。她自己有时候也很苦恼,比如现在,苏跃表现得太不近人情,什么事情都公事公办,好像自己是个外人一样。不过周晴没有发作,她知道苏跃的脾气,这人别看年龄不大,但是做事极有条理,想来,他在某些方面受过刺激吧。
去银行取过钱之后,苏跃在琴行给周晴写了一张欠条:“你拿着,回头我用钱找你换。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别瞪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周晴没有接:“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苏跃摇摇头:“我只是信不过我的人品,不挣钱的话,说不定我就拿着你的钱跑了……”
周晴拿着借条撕了:“钱我不要了,你也不用跑了。”
孟江南呆呆的看着两人:“你俩干嘛呢?心里有气就说出来,两口子贵在沟通。苏跃,调整你的情绪,下午还得排练呢。”
苏跃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开始思考下午排练的事情,周晴坐在他身边,小声问道:“苏跃,你是不是还生郑晓涵的气?我也不知道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男友,结果后来毕业时候,他没等我出国留学了。之后我就来了这边。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苏跃把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中,看着周晴问道:“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很失望?我介意的不是你之前有没有男朋友,我只是怕最后伤了你的心。你的家世已经决定了咱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唔……”
他正说着,一旁的周晴突然霸道的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周晴在孟江南惊讶的目光中,和苏跃吻在了一起。
苏跃本想推开周晴,但是看着周晴眼中的泪水,他心一软,手不自觉的松了劲。
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的时候,周晴才放开了苏跃,同时眼泪婆娑的说道:“苏跃,我知道我比你大好几岁,但是我喜欢你。不要考虑我的家世,我也从没在你面前说我家的背景,因为我不想给你任何压力。我不知道你曾经受过什么刺激,但是我能感觉到,因为我的家庭,你对我有偏见。”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不回省城,就陪在你身边。等你去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去你们学校附近租房子,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家的情况不是你我的羁绊,我的父母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封建和不近人情。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或者你有了更合适的人,我会从你身边消失。”
“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大吵大闹让你难堪,一段感情的结束,并不是每次都需要闹得天崩地裂鸡犬不宁。我现在腆着脸跟你说这些,是我在乎你,喜欢你,而不是我非要你做什么。我一个老师,面对学校那些老师的风言风语可以毫不在意,但是你的冷漠却让我很难过,苏跃,你现在可以把话挑明了,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改!”
苏跃没想到周晴会这么说,他张了张嘴,然后拉着周晴的手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冷漠的,我有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