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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孙子,你总算来了!你快告诉这郝老头,说你一定会把他家欢颜丫头娶走的!你快说啊!”
凌老爷子一见着自己孙子了,就跟找着革命组织一般,一上来就先告状,还非故意说些讨人嫌的赖皮话,气得郝老爷子七窍生烟,也弄得凌亦淼哭笑不得。
凌亦淼小声的安抚了他几句,总算哄得这老小孩儿消停了,才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好啊,郝欢颜同学,我是凌亦淼。”
郝欢颜一见着凌亦淼就头疼,可当着几个长辈的面又不好无视他,只得干笑着应道,“你好,凌老师。”
“老师?亦淼,你什么时候成了欢颜的老师了?”郝老爷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凌亦淼笑容不减,缓声道,“我前段时间不是去外地游学了吗?刚好在s市停留,觉得那里有很多东西值得我去学习探究。闲暇时无聊,就去s市的实验中学任教当了一名历史老师,郝欢颜同学就是我班上的学生。”
“是吗?那还真是有缘啊!”凌老爷子不出三句话就想把凌亦淼和郝欢颜扯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说道,“以后啊,欢颜还可以考到b大来,到时候又能让我家亦淼给你当老师,那这情分算起来,可真是不浅啊!说不定欢颜一毕业以后,就能……”
“呸,老不正经!”凌老爷子轻飘飘的几句话瞬间戳中了郝老爷子的肺管子,郝老爷子气呼呼的又忍不住开始骂。
凌老爷子向来唯恐天下不乱,不恼反喜,乐滋滋地准备与郝老爷子再战三百回合。
“你说谁老不正经了!你这个死古板,老学究!”
“你说谁呢?”
“说你说你就是你!怎样!”
眼看着这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家准备打起来了,众人赶忙去劝。
另一旁,跳完开场舞,兴致冲冲的来找凌亦淼的郝欢虞恰好听见了凌老爷子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看向郝欢颜的目光也充满了嫉恨。
好在此刻大家的精神都放在了两位老人家身上,无人注意到她。这才给她充足的时间收拾好情绪,抬起头来又是那位端庄优雅的郝家千金。
好容易熄了战火,凌老爷子哼哼唧唧了几声,再次整出了幺蛾子来。
“亦淼,快去跟欢颜跳支舞吧!这孩子一直陪着我们几个老家伙,连跳支舞的时间都没有。我们老了,跳不动了,你们年轻人就去好好玩玩吧!”
凌老爷子这话还算在理,郝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反而鼓励的看向了郝欢颜。
郝欢颜在这几位老人家的殷殷期盼下顿觉头大如牛,本想再拿不会跳舞的理由搪塞过去,不曾想凌亦淼竟主动应承下了。
“好啊,我来带欢颜跳最简单的慢三吧。就算她不会,也能跟着慢慢踱步,很容易学的。”
这下,郝欢颜的后路被彻底堵上了。
她再不好驳了长辈们的好意,只得不情不愿的在凌亦淼的带领下滑向了舞池,心情郁闷的她却未曾发现,不远处,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和缓抒情的音乐,彼此相拥的男女,最是容易滋生出暧昧。
凌亦淼轻柔而又不失坚定的搂紧了郝欢颜的腰,一双眼睛好似漫天的繁星,熠熠生辉,溢满了笑意。
郝欢颜却蹙紧了眉头,满脑子都是封嵘要是知道了她和凌亦淼跳舞的事情该怎么办?她是真心不愿在正月这个家家户户集体贴膘长肉的美好时光里,像兔子一样啃那些没滋没味的青菜叶子啊!啊啊啊!凌亦淼这个狐狸精,心机简直深不可测啊!
越想郝欢颜就越煎熬,越煎熬她的脚步就越乱,几次三番的踩过凌亦淼的脚,偏生他也不叫痛,反而一个转身,让郝欢颜直接站在他的脚上,然后由他带领着继续跳舞。
感受着脚下柔软的触感,郝欢颜有些别扭,可更多的却是窃喜,她恨不得在上面蹦几下,让凌亦淼疼得哇哇叫才好。想到这儿,郝欢颜有些后悔自己因为穿不惯高跟鞋,所以特地换了一双平底鞋,要不然定能让他吃更多的苦头。
可郝欢颜高兴还没几秒,她的报应就来了。由于郝欢颜站在他脚上的缘故,两人贴的极近。她有些不适应,几次试图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不知为何,她的强悍武力偏在凌亦淼面前统统失效了,他仿佛对她的所有行动都了若指掌,还未等她出手,他就已提前制服了她,让郝欢颜第一次尝到了一种有心无力的滋味。
“别挣扎了,现在的你是打不过我的。”凌亦淼道。
前世,我凝望了你一辈子,你的一招一式,我比你自己还要了然于心。
“仅仅只是一支舞,对你而言算不得什么。”
对我而言,却是渴望了一辈子却求而不得的靠近。
“这是我和你的第一支舞,恐怕也是最后一支了。”
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安安静静陪你跳完这唯一的一支舞,好吗?
凌亦淼明明在笑,可眼眸中却流露出了一抹伤到极致的哀恸,隐藏在那清浅星光之下的偏是一抹淡若清风却又种埋于骨髓的情深。
郝欢颜一怔,突然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反而多了几分无尽的歉疚。
“对不起。”
郝欢颜抿了抿嘴唇,继续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我上辈子亏欠你太多了吧,我总觉得,我该对你说这句话。”
凌亦淼喉咙一哽,唇齿间浸满了涩意,他好不容易才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只是不爱我罢了。
“而且就算上辈子你欠我了,你这辈子看起来也不打算还我了。那就继续欠着吧,欠到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总有一天,你会舍得还我。”
大抵是凌亦淼的眼神太过于认真,郝欢颜有些承受不住,狼狈地撇过头去,不去看他。
就在这时,灯光一闪,整个大厅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众人惊呼,慌乱了好久才有人高声安抚道,“没事,大家请冷静,因为电路故障所以才一时断了电,待会儿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听了这话,客人们总算镇定了下来,不过还是忍不住抱怨。
郝欢颜也有些出神,突然凌亦淼握住她腰的手臂一个收紧,她猝不及防的跌入他的怀抱,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他这样说道,“你是真的相信我喜欢封嵘,还是不肯相信我喜欢你?”
郝欢颜猛然攥紧拳头,红唇轻启,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周围的声音很嘈杂,纷纷扰扰的吵闹仿佛将无言的他和她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再无交集的可能。
凌亦淼咽下满口的苦涩,只能笑笑,“我明白了。”
他退后一步,专注而执着的凝望着郝欢颜的脸,沉声道,“郝欢颜,请你看着我,也请你记住,我是凌亦淼,我是凌亦淼,我是凌亦淼。现在,你能认出我的脸吗?”
璀璨的灯火从室外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映照在男人的脸上,依旧是朦胧的五官,依旧是看不清的面庞,郝欢颜垂眸,睫毛轻颤,犹豫许久,终是说出了那句他朝思梦想的话,“我知道。”
凌亦淼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他不顾郝欢颜的拒绝,狠狠地抱住了她,在她耳畔轻声道,“谢谢您,陛下。”我等这句话,不知等了多久,多久。
明亮的光芒再次照耀在整个宴会厅,可那个曾守护在郝欢颜身边的男人却终究不在了。
郝欢颜怔怔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而低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里竟多了一颗巧克力。
“这辈子你的命实在太苦了,下辈子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心里也能甜一些。”
是谁,在她临死前,带着哭腔低喃?
是谁,茕茕孑立,孜然一身,护了她一生一世?
是谁,跪在她的墓前,泣不成声,为她守了半辈子的江山?
郝欢颜捏紧手中的巧克力,到底没敢再看他一眼。
“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楮墨叼着根狗尾巴草,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冷冷地说道。
凌亦淼松了松领带,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苍白无力,好似在倾诉什么,但更像是在发泄,“有时候,我很欣赏她的干脆利落,从不给爱她而她又不爱的人任何遐想的空间。可有时候,我又恨极了她的冷心冷情,想着哪怕她肯给我一点点的希望,我也不至于这么绝望。”
楮墨只是安静的聆听着,可在心中却忍不住轻叹道:
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舞会正酣,郝欢颜却悄然离开了人群,提起裙摆,走向了无人的露台。
如今还没有实施烟花爆竹安全管理条例,喜迎新年的城市,天空上挂满了流光溢彩,绚丽多姿的烟花。
郝欢颜静静地望着,竟也痴了。
恰在此时,手机骤响,来信人是封嵘,她点开一看,就见彩信上,满是排列整齐的小兔包,上面还有未净的白面,显然是刚刚才做完的。
其下附着一行字,“做了好多好多小兔包,等你回来了,让你吃到肚皮都撑破!”
郝欢颜莞尔,刚想回复,封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新年快乐!”他如是说道。
听见了思念已久的声音,郝欢颜的眼中也染上欣喜,她兴奋道,“新年快乐!”
两人一时无言,只顾着傻笑,可宛若灌了蜜一般,心里嘴里都是甜的。
郝欢颜抽抽鼻子,忽然道,“阿嵘,以后每个新年,不论去哪儿,不论有谁,我们都要在一起过,好不好?”
封嵘拍了拍手上沾着的面粉,从厨房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黄浦江畔也是烟火缭绕。
他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