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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忙到下午,一天下来,蔡春生脑子里灌了面糊一样。筹备演唱会说起来简单,真要具体实施,却是千头万绪,伍爱国也偶尔发发牢骚,晚饭后蔡春生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脑子里梳理着要办的事,正木木地想,门忽然敲响了。
蔡春生以为是张胜,开门一看,石榴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没等蔡春生招呼,石榴一步跨进来,扑进蔡春生的怀里,蔡春生赶紧掩上门。
“不怕有人看到,报告给老板哪?”
石榴咯咯一笑:“这是小案子,就是要报,也会先报到人事部。有你在前面挡着,我才不怕呢。”
石榴撒起娇来,脸蛋红扑扑的,灯光下,尤为鲜艳。蔡春生一把搂紧她,狠狠地亲了一口。石榴的粉拳上了蔡春生的身:“你轻一点嘛,想吃了我?”
吃是吃不下,如果能把你藏进肚子里,那倒是省了不少的心。
蔡春生握着石榴的柔荑,呵呵一笑:“要不是怕吃了后再见不着你,我真的想吞下你。”
如果我的肚里能是石榴避风的港,我真的想把她放进去。
“今晚不加班?”
“他出差了。”
蔡春生微微一怔:“出差了?中午他还吩咐我们筹办厂庆的事呢。”
“筹备得怎么样?”石榴眼波流盼,非常迷人。
蔡春生抱着石榴打个转,有点忌妒地说:“我的石榴就要成名罗。”
“你不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你是我的石榴啊。”
石榴又发出一串的笑。蔡春生不想在房里呆得太久,真的被人投诉到王季平那里,吃亏的是他的手下。那些保安当然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不好意思出面,是知情不报,等同监守自盗。据说王季平因为这样的事,开除了几个保安。蔡春生不能砸了他们的饭碗。
蔡春生陪着石榴到附近的夜市转悠。
蔡春生个头高大魁梧,石榴光彩照人,两人走在一起,引得很多路人注目。石榴一脸笑意,蔡春生也满面春风。金童玉女,谁人不羡。
“今年的厂庆老板花了好大的心思啊。”
蔡春生看着石榴,石榴笑笑不答。王季平的决策,肯定先给石榴吹了风,他设立的那个奖项,更是为石榴量身定制,石榴如何不知?
石榴不愿意说破这一层,蔡春生也不好追问。
蔡春生拉着石榴在一个烧烤摊上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叫了两个鸡腿,两条烤鱼,还有几串青菜。看着铁炉上忽明忽暗的炭火,蔡春生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石榴抿着嘴笑。
“过不了几天,你就洋气了啊。”
“什么我洋气?”
“到时三金上身,成百上千的女孩子都眼馋哪,”
“你怎么就断定那个特奖就是我的了?”
是不是?石榴开口就是特奖,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蔡春生怎么肯定?凭的是直觉。伍爱国说原来的厂庆王季平总花销不过万元,面今年竟斥资十万之巨,本就让人匪夷所思,而推出的这个娱兴节目,王季平也是有的放矢。他听过石榴唱的歌,知道公司内无人是她的敌手。
何况,王季平的意思伍爱国尽知,那些主管经理作为评委,伍爱国事先肯定会透风的。
蔡春生不想说破这一层,笑道:“从大同镇那个晚上听你的歌,到深圳的街头卖唱,我对你的嗓子是胸有成竹的。金嗓子你拿不到,别人更没指望。”
石榴吃吃地笑,脸上有些得色。
蔡春生想象不出穿金戴银的石榴会是怎样一种撩人的风姿,心里忽然莫名的醋意,掺杂着莫名的恐惧。这一段时间,蔡春生发觉石榴适应了众星捧月的恭维。
“春生哥,我还想到一个节目呢。”
“什么节目?”
“我们不是在坟场排练了[扎红头绳]的唱段吗?一直以来我们没有唱过,我想在厂庆的晚会上,你与我同台演出,好不好?”
杨白劳和喜儿的故事,结局是悲剧。原来蔡春生设计了这个节目,就因为觉得不吉利,所以一直没有唱。现在石榴提出来,蔡春生一时无语。
“唱歌而已,哪来那么多的禁忌。再说,我也很想和你同台表演。我一直没有看到你在大庭广众下的风采呢。”
石榴说出这话,蔡春生哪能不依从。
“好吧,明天我跟伍经理说,把[扎红头绳]列为一个曲目。你准备唱几首歌?”
石榴迷离着眼,轻轻地说:“那首[地道战]的插曲我唱得最好,还有就是那首[映山红],我就唱这两首吧。”
这两首歌算得上是石榴演唱的经典。石榴郑重地提出这两首歌,蔡春生知道她志在必得。不管怎么说,石榴是我的女朋友,她能拿到金嗓子奖,也是我的荣耀啊。
烧烤摊老板把蔡春生点的菜分两个盘子端过来,问蔡春生喝不喝啤酒。蔡春生对啤酒没有一点印象,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渴望。
“好,来一瓶吧。”
烧烤摊老板把开了盖的啤酒拿上来,在蔡春生和石榴面前各放了一个玻璃杯子。蔡春生抓起瓶子,往杯里倾倒。亮晶晶的液体出了瓶口,流进杯里一堆的泡沫。
这就是啤酒?这也叫酒,大半杯泡沫,只有杯下方才见澄澈的酒水。
石榴看蔡春生错愕的样子,格格地笑。蔡春生疑惑地望着她。
“你喝过?”
石榴笑着点头:“王总带我去酒店,经常喝的就是这种酒。”
蔡春生心里有些别扭,却不敢表露出来。石榴和王季平一起喝酒,那种推杯换盏的情景,是怎样的旖旎?蔡春生仿佛看到石榴红艳艳的脸被王季平仔细地端详,那惊艳的神色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
石榴似乎看破蔡春生的心思,笑道:“这种酒酒精度很低,一般醉不了人。”
不是酒醉人,是人自醉哪。石榴置身局外,她如何了解蔡春生的感受!
“那些有钱的人都喜欢这种酒,他们兴致上来,不是用杯,是整瓶的喝。”
原来石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什么味道?”蔡春生酸酸地问。
“我没那样喝过。”石榴摇摇头,忽然说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什么滋味在于各人品鉴,喝过了才知道。”
蔡春生端起杯子,浅浅尝了一口,有些苦涩,并没有浓郁的酒味。蔡春生觉得很不好喝,皱了皱眉头:“这个也叫酒?”
石榴调皮地眨眨眼,笑得很开心。
“我第一次喝它的时候,跟你的感觉一样,苦,咽不下去。后来喝多了,感到的不只是清凉,更有一股醇香。”
石榴侃起了喝酒的心得。蔡春生知道这两个多月,石榴经历的这种场面几乎百计了。
“这么说,它是好酒啊?”
“大场合上的人,都喜欢喝这种酒,说是一种风度。”
原来喝啤酒是一种风度,所以石榴很惬意这种感受。说话间,石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确实很享受的样子。
蔡春生有点瞠目结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石榴蔡春生天天都看得到,可是她却被另一个环境潜移默化了。
蔡春生咬咬牙一仰脖子喝干了酒,喉咙立即作出强烈的抵抗,一阵咳嗽串连不息。
石榴咯咯地大笑起来。
蔡春生忍着强烈的不适感,咬着牙和石榴对喝,喝干了那一瓶在蔡春生记忆里深深镌刻的初饮的啤酒。
蔡春生忍着眼泪不流出来,往嘴里填入烤得香喷喷的鸡腿,又一连吃了两串青菜。
那个金嗓子即将诞生了,蔡春生也许仅仅是个过客。这种不祥的预感,蔡春生无法表达。
石榴还是真真切切在蔡春生面前,这是今天,明天呢?
蔡春生无法预知。都市的喧哗,也许淹没了那个小山村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