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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江千儿朝着皇帝走了过去,她走到皇帝面前扶了扶身子道:“臣女领命。”
众人都不免诧异,私底下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静妃立刻道:“来人啊,快去把准备好的琴给抬上来。”
“是。”立刻有宫人依照吩咐下去,根本不顾江千儿的意见。
很快宫人们便撤去了先前的屏风,板上古琴、琴台来。
江芷贞看着江千儿走到琴台旁坐下,心里不禁闪过一阵嘲讽。
江千儿只是知晓音律,江千儿哪里有什么曲子能拿得出手,即便江千儿运气好能弹出来,但只要江千儿敢弹,她和静妃就有办法让皇帝迁怒于江千儿。
到时候任凭江千儿再如何诡计多端,也没有人能救不了她。
江芷贞越想越得意,仿佛她已经看到了江千儿当众出丑被皇帝处置的场景,江芷贞脸上渐渐扬起一抹笑意。
孙瑶站在江芷贞身旁,却只是一脸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慕容德见到此等情景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他自幼生长在宫中,自然明白父皇对这件事是多么忌惮,曾经有一个刚入宫得宠的美人不小心当着父皇的面弹了这首曲子,便立刻被父皇打入冷宫,连带着家族亲眷也一同受到了牵连。
想到这里慕容德的目光落在江旬身上,却见江旬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这件事不可能那么巧,静妃是何等聪明的人,如何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分明是事先安排好的。
而与其说是静妃针对江千儿,不如更往里的看是孙家要对付江千儿,或者是孙家要给江家一个警告,其中缘由多半是因为江家大夫人的突然病故。
慕容德想到这里心里一定拿定了主意,若是江千儿当真触怒了父皇,那么便只有让江旬想办法周旋此事了,只要到时候把江旬拉下去,他就不会坐视不理。
慕容德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些复杂,江千儿虽然那般冷漠的对待他,但对于江千儿的事他还当真做不到不闻不问。
慕容德并不知道,此刻还有一人同他想法一致,那就是江家的五小姐江芷黎。
此刻张元允看到江千儿坐到那琴台前,心里也不禁开始担心了起来。
江千儿她是当真不知道那件事,还是另有盘算呢?
张元允在心里揣测着,他竟发现自己竟那么希望江千儿可以平安无事。那个女子曾经算计他,利用他,甚至于拒绝他的心意,他原本应该恨她才是,可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在担心着她的安危。
张元允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他自以为无论何时对人对事自己都是果断决然,然而在江千儿面前,他的一切规律都仿佛被打乱了一般。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宇端起面前的杯盏喝了一口里面的葡萄美酒,面上表情却依旧如常,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其实他并非是不担心,而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皇帝要如何处置江千儿,无论最后发生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站到江千儿面前。
他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也无所谓。
江千儿若有什么闪失,那么这一切对他来说便没有丝毫意义。
江千儿坐在琴台边上,却不知道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行为已引起了那么多人的盘算,江千儿只是目光专注的落在琴台上,终于她缓缓抬手,在琴弦上弹起了的第一下。这一声虽不大,但这一声想起之后,周围顿时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
众人都静静听着江千儿的琴声,那琴声虽然悠扬婉转,但却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能说平平而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但很快就有人察觉出不对,江千儿所弹奏的曲子似乎与众人平日里听到的采萍曲有所不同,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呢,众人一时间也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江千儿弹奏的琴声平缓温和,听到那琴声仿佛心头的杂念一下子全都平复了一般,让人顿时有种如坠云端之感,只觉得身体也有些轻飘飘,从未有过的释然之感。
皇帝听到那曲调,先是皱眉,但神色很快变得平缓下来。
静妃听到那琴曲,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消失,最后眉头紧蹙。
江芷贞察觉到不对,正想对静妃开口,然而她才刚说了:“姑母,这曲子……”便一下子察觉到了静妃的神色。
江芷贞又偷偷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很快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顿时不敢再轻易开口说什么。
而静妃只是眉头紧蹙,仿佛全然不曾听到过江芷贞的话一般。
江千儿全然专注于手中的琴曲之上,丝毫不在乎周围的一举一动,一曲完毕之后她方才缓缓起身走到皇帝面前,扶了扶身子道:“臣女献丑了。”
然而皇帝却半响也不曾开口,周围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众人都还犹自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皇帝隔了片刻目光才落到江千儿身上,方才问道:“你刚才弹的那曲子……”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静妃突然醒悟过来道:“陛下,永定县主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圣旨、欺君罔上。”
静妃话音一落,众人这才都陆续回过神来。
静妃立刻起身跪在皇帝面前:“陛下,刚才那首曲子分明不是采萍曲,永定县主年轻气盛,所以肆意篡改表演的曲目,她虽然罪犯欺君罪不可恕,但还请陛下念在她是初犯对她宽容处置,千万不要因此殃及江家。”
江千儿听了静妃的话心里冷冷一笑,静妃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为她说话,实际上是在侧面落实她的罪名,提醒着陛下该如何处置她才是。
就在众人都惊愕不已的时候,江千儿却微微一笑,一脸诧异的看向静妃道:“娘娘在说什么?臣女可听不明白了。”
静妃冷冷的看向她,语气也是同样冰冷:“千儿,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认罪?难道非要拖得整个江家都被你牵连吗?大姐身为江家主母时可不是这么教你的。这里这么多人都亲耳听到了,难道你以为你还可以当众抵赖吗?”
江芷贞见状也立刻对江千儿道:“四妹妹,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母亲还在她知道了此事恐怕也会痛心不已,四妹妹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就算不为旁人着想你也应该为父亲着想啊。”江芷贞说到最后竟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她本就生得美貌,如此梨花带雨的痛心模样更是让人见之生怜。
四下顿时又开始议论起来,这永定县主怎么能这样,为了自己出风头就不惜拿整个江家冒险。
虽然这些议论人之中,大多数都还不知道江千儿刚才弹奏的到底是什么。
江千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依旧语气平缓的对静妃道:“静妃娘娘,臣女还是听不懂你的话,什么抗旨不尊、什么欺君罔上,这样的罪名臣女可断然不敢领受。”
静妃听江千儿还如此说,心道江千儿也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静妃也不想与她多言,转而对皇帝道:“陛下,既然她不肯承认,成为苦口相劝也没有结果,那么这件事也只能请陛下圣裁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江千儿身上,却见她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丝毫也不担心一般。可是江千儿刚才所弹奏的的确不是采萍曲,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那曲子格外清心舒缓,倒是十分动听宜人。
皇帝心里不免起了好奇,他突然道:“既然如此就依照静妃所言,永定县主欺瞒……”
然而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被人打断:“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一抬头,却见慕容德已经站了起来。
皇帝面上露出一丝玩味,只见慕容德一步步上前,跪地道:“儿臣觉得静妃所言有理,还请父皇不要因此怪罪江家。父皇宽容,永定县主不过是一时大意,还请父皇宽容原谅她年幼无知。”
慕容德这一番话刚落,众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江千儿也吃了一惊,她也没想到慕容德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然而当慕容德微侧目与江千儿对视一眼之后江千儿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慕容德分明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被牵扯进这场是非之中。
或者换句话来说,慕容德是故意要当众与自己扯上关系。
江千儿微微蹙眉,她可不想这样,江千儿刚要开口对皇帝说什么,然而一个声音却在这时打断了她,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冷漠:“三殿下在这个时候出来,可当真是恰到好处啊。”
众人闻声望去,秦宇也同样站了起来,走了皇帝面前。
慕容德与秦宇对视一眼,二人的目光交织仿佛能碰撞出火花一般。
江千儿眉头更紧,若说慕容德此刻站出来是别有用心,那么秦宇此刻出现完全是心怀不轨。秦宇这家伙,显然是要来给慕容德捣乱的。
想到此江千儿心里又好气又无奈,看来今日之后京中就要开始疯传她与三皇子还有秦宇的事了。
皇帝的表情变得十分有趣,但他却不拦着,仿佛看热闹一般注视着慕容德和秦宇,仿佛是想要好好看看他们两个究竟要干什么。
慕容德注视着秦宇冷冷道:“虎威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宇笑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这么简单的事都弄不明白,看来三皇子还是要回去好好闭门修行几日,不该来此为旁人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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