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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同越发的哈哈大笑:“这说法倒是有趣!那我就给你出个主意,让软饭变成硬饭。长虹宫主虽然高高在上,但你毕竟只是剑修宫的小小炼气弟子,你说去留由不得你做主,也算情理之中。你让她去跟余首座那边要人。这后面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左右会十分好玩,你只静观其变就好。”
金泽听苏锦提起过长春观内的两派之争,知道余首座跟夏侯观主分别是两派之首。听长虹真人言行,明显跟夏侯观主关系莫逆。那夏侯一派的长虹真人跟余首座要人,确然是十分好玩的事儿。
而瞧周寂同这态度,显然料定了长虹真人这边能赢。这其中的缘由倒一定真的是因为夏侯观主一派势力稍强,而是周寂同已经送了自己这柄赤霄剑,余首座不愿得罪中立又声名显赫的丹修寂同真人,所以必然就会同意了。
这样一来,这烈焰宫不是他金泽要来的,长虹这边的好处也不是他非要的,软饭自然就变成了硬饭。
唯一让金泽不明白的是,在这个过程里,一向超过物外、不理纷争的寂同真人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他也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周寂同却只是笑着说了一句:“理由我在内室都说了,就是那些。”
金泽与他的忘年之交虽然不错,但毕竟身份有别。金泽从小在宫中长大,很能理解因身份有别带来的种种后果,是以也便不问了,反正余首座和长虹狗咬狗一嘴毛,他金泽只隔岸观火就是了。
是以金泽就这样照办了,长虹和余首座几番交涉,果然还是长虹赢了,将金泽留在了烈焰阁。做了夏侯观主的记名弟子,暂由承基师叔教授金泽剑修。
而承基果然如寂同真人所说,是个除了猎取妖兽之外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炼上的人。痴迷剑修且为人简单,使得金泽在摸吧滚打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有了位修为高深的正经“师父”,跟从前自己摸索着左冲右撞着修炼简直是天壤之别。
长虹真人那边,也正如周寂同所预料的那样,自金泽进烈焰阁一直对他关注有佳。但金泽看上去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长虹真人又拘着身份,一时半会儿并没表现得怎样。
金泽这边似乎如鱼得水,苏锦和梅朵却没这么好过了。
棋哥儿被周寂同赶出长春观。他的亲娘殷妇人恨得哭天抢地,首当其冲怨恨苏锦的和梅朵。但这怨恨见不得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犯错在先,就找别的理由四处说苏锦和梅朵的坏话,其中最被人赞同的就是苏锦弑父、梅朵杀师这件事儿。
苏锦杀死庄知远这件事儿,事后自然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有周寂同和金泽作证。说是庄知远欲杀苏锦在先,苏锦和梅朵两姐妹奋力抵抗,失手杀死庄知远。有人暗暗分析其中的不妥之处,“事实真相”一个版本又一个版本,但又周寂同在那儿,也都只是暗中传播一下罢了。
但不管怎样。庄知远都是苏锦的父亲。寮照宫和药园的弟子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事儿;庄知远也毕竟是梅朵正式认过的师父,弟子令牌中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现如今庄知远死在苏锦手上。再被殷妇人添油加醋四处传播,观内弟子竟有十之七八加入这“正义之师”,声声讨伐苏锦和梅朵的不孝不义。
这些骂声还只是声名上的污点,更有那“嫉恶如仇”的弟子声明再也不买苏锦和梅朵的丹药,更四处寻找赞同,以示自己“品德高洁”,竟也拉了不少同盟。
这样一来,很多在苏锦这边预定丹药的弟子都来梅朵处索要订金,梅朵气得跳脚,一个劲儿向大家解释庄知远的恶行。
那些弟子惧她毒舌,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只用各种理由先将订金讨回去,再背地里将梅朵和苏锦绑在一处大骂一场:“苏锦虽然不是东西,也是为了亲娘杀了亲爹,她梅朵成了苏锦弑父的帮凶又是为了什么?到现在师父死了,还骂得理直气壮,简直就不是个人!”
有那心机深的姑娘来找梅朵将别人对她的咒骂添油加醋告诉她,只为瞧瞧她生气的模样过瘾。梅朵自来都是聪明的,从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眉眼间就看出了这一层,只能冷笑着骂道:
“她们脑袋里长的不是脑仁是鸡屎是吗?要是她们的师父拿剑划断她们的脖子,她们是不是连屁股蛋子也得割下来献给师父?最脑残的是居然敢做第一个说这些话的人,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心机婊借着转述她的话的机会多给她一口黑锅?”
最后这句话并不能立刻理解清楚,那心机深的姑娘也是愣了一楞才明白梅朵是在骂她,使得这类姑娘很快加入骂梅朵的阵营,骂了梅朵自然要再骂一骂苏锦,否则总会显得有些顾此失彼。
梅朵无处发泄,只能去跟身体渐渐恢复的苏锦诉苦,见苏锦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便越发生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知道不?你怎么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苏锦无奈摇头道:“谁让你哄弄棋哥儿去盗丹的?他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有点小孩心思让一让也就算了……”
“你又怪我?!”梅朵的眼睛都红透了。
苏锦也不想再用这件事说梅朵,索性就此不说了:“算了,别人的想法咱们无从改变,左右大比在即时间宝贵,咱们还是好好修炼就得了,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群人的身上。”
“你真是灯油吃多了,说话越来越像寂同真人,”梅朵还是气恼不休,“我倒想不浪费精力在她们身上,但不浪费行吗?她们不买咱们的丹药了啊!订金退了,你灵药却已经买了,炼丹炉也开了,现在岂不是要赔死吗?!”
说来说去,梅朵还是更在意灵石。她素来不贪别人的,但她自己的真的是赔掉一分都不行。
这个苏锦倒是想过:“她们不肯买咱们的丹药也就罢了,你托姚仕达全部卖去山下,以后同门再买也不卖给她们,避她让他不要理他,也就是了。”
梅朵眼睛一亮,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喜气:“现如今整个丹修宫能炼丹的炼气弟子只有你一个,别的炼丹师根本不屑给炼气弟子炼丹!现如今既然她们不想买了,那就只等着门派发放吧,想提升修为也慢慢修炼慢慢熬吧!我看到底谁熬得过谁?!”
苏锦表面上毫不在意,只不过是给梅朵吃定心丸罢了。梅朵急得跳脚,她要是也生气着急,只能越说越气、越说越急。但安抚了梅朵,她心里自然还是会有不舒服,只不过她自来都有这个毛病,有些事解决不了又多想无益,她就暂时放在一边不去想,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可以不去理会这些言论。
那一小部分时间便不得不承受了,故意提起的自然是向明真人手下的弟子、药童们。他们会故意在苏锦去餐堂吃饭时聊一些不孝儿女的事儿,再借此机会冷嘲热讽。好在苏锦此刻已经康复,苏婉容也已经回老家柿子树上去取玉简修炼了,不然少不了一场恶仗。
苏锦只当听不见,理都不理他们一句,吃过饭跟徽哥儿他们一起站起来就走,徽哥儿气不过:“现如今你是寂同真人的助手,为什么还要如此忍让?你的忍让是给真人丢脸呢!”
“谁说我忍让了?”苏锦笑着瞧了瞧徽哥儿,徽哥儿还没说话就听后面那几个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弟子疼得嗷嗷乱叫,有人立刻过去给他们诊治,才知它们的舌头不知怎么回事儿,饭一入口便通通都烂了一层。
他们之中有人知道苏锦正在跟这周寂同学对阵之术,他们这些只能学着炼丹的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他们只得手拉手去跟向明真人手下的执事弟子袁学告状,袁学却只将他们骂了一顿:“没本事还要跟人家挑衅,活该舌头烂掉!”
一句话吓得大家伙儿含着眼泪再不敢说话。
袁学骂是骂他们,等他们走了也暗中思量在苏锦这边扳回一局的机会。想来想去他终归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只暗红色的玉瓶,将瓶口放在地上轻轻磕了两下,瓶口处立刻便有一只暗红色的虫子爬了出来,先是转着头四处嗅了嗅,随后似是得了袁学的指令,朝着苏锦的方向爬了过去。
这虫身形细长,身上之足似有百十余只。这原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虫子在地上爬了寸许,身上的颜色便渐渐变得和地面一样,随后更是逐渐变得透明,只肺腑仍旧是暗红的,远看看不出来,近处仔细一看,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长线头掉在了地上。
那虫从向明真人的弟子群这边爬过时并无异样,所有人都没发现地上多了一根会动的长线头;等那虫爬到寂同真人的弟子那群当中,那虫在谁身边经过,谁就忽然鼻涕眼泪流个不停,那鼻涕眼泪之中竟也都隐隐绰绰像是隐藏着一根红色的血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