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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月,春意渐浓,双月河畔杨柳青青,倒是一片欣欣向荣,两岸不时可见三三两两人聚会赏景,倒也是热闹非凡,而在不远处的望月楼上,几个年轻人正在聚会,自然也有佳人作伴,如今的望月楼,早已不是严家的产业,至于新的东家,却是一妩媚女子,为人所称奇。
“如今朝堂之上一片新气象,太子锐意进取,我华朝中兴有望。”
“天子怜见,终于是拨乱反正了,这严家父子嚣张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大快人心!”
“却是如此,我等当浮一大白……”
几人都是年轻文人,平日里最是喜欢谈论国事,而最近几日朝堂剧震,更是成为所有人议论的焦点,太子府对于右相一党的打压,乃至于严党势力的急剧萎缩,都让无数有志人士鼓舞不已,虽然多数人并不清楚其中原委,但结果已经能让大家满意。
“几位公子也都觉得严家父子难过此劫?”坐在一边的女子淡淡一笑,几个年轻人看向对方,脸色更是激动,一番高谈阔论,本就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
“诗诗姑娘有所不知,家父也在朝中任职,现在已经有消息,严家父子失了皇上恩宠,不日就会被罢黜。”
“确是如此,这次严家勾结了西北叛贼,谋一己之私利,皇上自是不能容忍,要用雷霆手段。”
几个人都聚到女子身边,将所知的消息尽数说了出来,倒也是能相互印证,合情合理。
女子听着几人所说,时而面带微笑,时而思索片刻,显得极为认真,等着几人说完,她的脸上才又露出笑容。
“诗诗虽是一介女流,也望我华朝中兴,如此次真能拨云见日,我诗诗甘愿为几位公子磨墨添香,只希望几位公子来日青云直上,能为百姓谋些福利。”女子说的诚恳,几个年轻人听着也是热血涌动,自从年前花魁赛以后,梁诗诗虽然失了花魁名号,但是当日两首青词绝唱却让其为文人墨客追逐的对象,身价比之花魁更高几分。
看着几人兴奋的样子,梁诗诗的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目光已然游离到了更远处的河畔,脑海中回想起了昨夜与那人的一番谈话。
他突兀的出现在河边,梁诗诗只是赴宴晚归,却看见男人在河畔慢跑,相遇也是偶然,谈话自是随意,但想到宴席间关于李家和严府的种种,忍不住还是多问了几句,对方的一番回答,却着实让她记忆深刻。
“公子为什么觉得太子做的不对?难不成在公子心中,还可怜着严家父子……”两人走在河边,几日不见,男子又长高了几分,梁诗诗抬着头,正好能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的光芒。
“诗诗误会了。“男子走在前面,慢慢的解释着,”你且细想严家父子何以成就今日之势?是他们诡计多端?我想你我心中都该清楚,他们能做的不过是顺势而为,不是天下人的势,不是国运之势,而只是皇城中那位的势,结党营私,贪污腐化,连市井小民都知道他们是坏人,可是他们依然在朝堂之上屹立四十年而不倒,想来也不过是那位不愿意他们倒下而已。这天下实在是他一人之天下。”
男子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这一番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恐怕梁诗诗要觉得他是大逆不道,可是此刻由对方口中说出,她却是听在了心里,缓不跟在他的身后,脸色越发沉重起来。
“公子的意思是,他们如今做下的这些恶,不过是那人的恶,犯下的诸多罪孽,不过是那人的罪孽?”梁诗诗似乎也明白了其中道理,明白了严家父子不过是放在门口的恶犬。
对方点了点头,饮了一杯酒,“太子如今做的这些,看似是在倒严,何尝不是让在让那位难堪,逼近是他亲手养了这么多年的,就是狗也该有些感情了,何况人家还替他背起了一世骂名,却毫无怨言,那多年积攒下来的默契和信任可不是那么容易断的。”
两人的就这样走在夜色里,男子如同闲聊一般侃侃而谈,女子跟着,静静的听着,心中虽有起伏激荡,但却始终没有反驳对方,如今再次想来,昨夜的那番话倒是比这些书生之言,更为可信,当然这些话是绝不可能告诉他们的,梁诗诗缓过神来,再看几人,也许正是位置不同,所以观念不同,听着他们的谈论,反倒是让她心情舒爽。
一番谈论以后,最后倒是免不了吟诗作对,梁诗诗倒也是不反感,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在意,直到屋外有人敲门,推门而入的女子着实让屋子里的几人惊艳不已,梁诗诗静谧睿智,而对方更是成熟妩媚,都是别样风情。
“几位公子有礼了,这是小店送给几位的果盘,希望几位公子宾至如归。”女子记手投足极有分寸,既让人赏心悦目,又不至于落了庸俗,几个书生看在眼里,心里舒服,嘴上自然更是客气,又多要了几样小菜和蔬果。
女子刚想离开,却瞥见了一角的梁诗诗,朝着对方微微点了点头,梁诗诗一愣,脸上已是满脸的惊讶,这女子不正是盈红袖么,没想到她竟然成了望月楼的掌柜。
“诗诗认识?”有人看了出来,梁诗诗一番解释,倒是更让几人惊讶了,盈红袖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女子,当年也是名噪一时。只可惜最后淡出了风尘,几人自然没有见过。
“既然是旧识,掌柜就多坐一会如何?”几个书生自然不愿错过佳人,吵嚷着不让对方离开,盈红袖本就不是扭捏的性子,再说遇见梁诗诗,心里也是高兴,便挽着梁诗诗的手,坐在了一边,几个书生看着双美同座,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其他几个房间里,也有好事的书生跑了过来,渐渐的屋子里的人便陆续多了起来,有佳人作伴,总好过那干巴巴的景色了。
“诗诗姑娘的才情我等自是佩服,不知道盈姑娘能否赋诗一首,让我等也听一听?”见盈红袖只是和梁诗诗聊天,几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便想找找个话题。
盈红袖转过脸来,看着屋子里的众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院不堪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对方就这样砸下了一首词,倒是让一屋子的人安静了下来,有人开始思索,有人面露愁色,还有几个干脆自顾自的喝起了酒,这一首词扔出来,诗会也就算是结束了,有些识趣的人已经悄悄的走了。
盈红袖微微一笑,带着梁诗诗便不再理会屋子里的众人,直到两人出了门,众人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禁有些怨毒的看着最先挑事的那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