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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太子所言,则可说明我们尚有一战之力,何至于要如此委曲求全!”
“正是这个道理,能站则战,就算是战败了,虽死犹荣,如今这算是什么?还有廉耻?”
“战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望月楼中,几个书生热血沸腾,昨日望月楼中太子竟然提到了岳飞等人,更是将新军精锐入夏力抗元蒙的诸多战事一一说了出来,其中有胜,有败,更多的则是突出了岳飞等人如何应对元蒙铁骑的事情,太子说的壮烈,众人听的更是意气风发,热血沸腾,而就在几人谈话的同时,皇城内以太子为首的一众大臣,自昨夜开始便已经开始聚拢在御书房外。
御书房内则是袁弘基等人……
“大夏的使臣不日就要到了,太子这样闹,实在不妥。”
“何止不妥,简直是胡闹!”老皇帝一身道袍,此时却是没有半点道骨仙风的样子,一只手指着房门外,“他不就是觉得自己手下的人能打么?真以为自己就能力挽狂澜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斥责和怒火此时倒是能完全体现出两父子之间的关系,除了老皇帝,屋子里还有的几人便是皇帝身边的内卫和右相了,几人都是一脸愁容的样子。
严老原本就是主和的,此时看着老皇帝的怒气,脸上倒也是叹息的样子,“太子也是一时糊涂,回头我与及个老臣再与他说说,皇上也该让太子明白如今的形式,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要安抚住外面的人,联姻之事,事关华朝命脉,不可出现纰漏。”
“让那个逆子进来……”
御书房中新旧两代人之间一场关于主战与主和之争就此开始,直到日落西山,太子等人才离开了皇城,马车上太子的神情肃穆,其实这场争论的结果他早有预料,自他记事起,皇宫中的那位老人便是这样的态度,与大夏之间的虚与委蛇更是让他深恶痛绝了,而这次皇帝的表现也果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太子,朝局如此,不要灰心,等来日登上大宝……”钱家的老人一脸无奈的表情。
“就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将来哪还有翻盘的可能?”太子愤愤的说着,钱谦益叹了口气,最后也只能沉默下来,等两人回到太子府,岳飞等人早就等在了那里,看着太子回来,几人便都迎了上去,等知道了皇城中老人的态度,几人倒是没有多少气馁的样子,反倒是太子对几人的表现,有些不悦。
“难不成,你们也觉得我华朝没有机会。你们不都是与他们交过手了么?当初也是你们一个个意气风发,此时怎么都哑巴了?”
岳飞长叹一口气……
芳华阁
“太子哥哥也是担心我的,此次做事或有些莽撞,你要体谅。”
“若真是要体谅,我倒是觉得该多体谅你。”公主对面的年轻男子,一脸笑意。
这是公主的院子,原本能来这里的人就极少,其中的男子更是屈指可数了,而最让院子里的几个奴婢吃惊的却是此时公主与对方说话的态度,不带半分架子,就如多年未见的老友,随意平和。
袁姗姗端起茶壶,轻轻为对方满上茶水,“我?”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苦笑,“生在帝王家,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嫁给一个皇子,倒也算是不错了。”
“公主真能安慰自己,只怕是刚出虎穴,又如狼窝。”李怀喝着茶,抬起头看着对方,“此次元蒙铁骑长驱直入,他一力主站,却是个将才,不过轮到朝政,倒是和我们华朝的太子一个秉性,是在莽撞的很。”李怀说着将几张纸放在了袁姗姗的面前,“这是大夏传过来的消息,那位皇子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与大夏太子唱对台戏了,不过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那位大夏皇帝的态度,刚刚躲过一场打劫,此时倒是眼看着两个儿子争权夺利,倒是有些意思。”
李怀说话的功夫里,袁姗姗已经看完了手上的信纸,“皇权之争向来如此,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崭露头角的皇子,想来那位也是一时难以决断而已。”
“哦?是么?”李怀若有所思的样子,对面的袁姗姗看着他,也不说话,为对方再填了一杯茶,“都说你是势利小人,虽是内卫,骨子里却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今日单单看你手上的东西,那些人就都错了。”
李怀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唯利是图,我倒是承认,商道如此,若是不图利,实在可笑了。不过做生意也要考虑周全,如今洪记主要还是华夏两国的生意,自然要过关心朝局了。”
“那依你看,我们华朝的朝局如何?”
“公主,我可是华朝之臣,这话我可不敢乱说,要杀头的。”李怀呵呵一笑,对方却是依旧看着他,“李怀,若是牺牲我一人能够救我华朝社稷,我自然心甘情愿,而若是我的付出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华朝的苟延残喘,我不甘心。”
女子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李怀突然有些后悔来的这芳华阁,面前的袁姗姗虽是华朝的公主,但是多少年来她真正在皇城中的时间并不多,早些年是因为生母的原因,之后是自己的原因,近二十年中虽然有着公主的头衔,却与普通百姓并无两样,这也是她能如此受华朝百姓重视的一个原因。
看着面前的茶盏,“公主,若是我所料不错,只怕您的这位太子哥哥,并不是真的了解您吧,只怕夏朝所经历的皇权之中,倒是比我华朝要简单的多了……”
几日后,来自大夏的迎亲队伍如约而至,而华朝也是举行了隆重仪式,出了作为一国储君的太子殿下缺席以外,一切都还算顺利,市井之中虽然依旧抱怨和愤怒,但毕竟也是朝堂之外,传到皇城中的声音实在是微乎其微,所有人或是愤怒,或是高兴,或是麻木,都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当然除了西北将军府中的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