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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暗自笑笑,合着她什么都知道,耳朵倒是灵得很嘛。
没办法,谁让他真的有事求她呢。和风又说,“那,既然这样我以后都叫你九王妃,怎么样?”
叶棠将手里刚画完的小碟子放下,叹了口气,“说吧,你又要送承译什么。”
“九王妃果然就是九王妃。”和风说着拿出一个玉佩来,递到她面前,“你把这个给承译,让他戴在身上。”
叶棠一看,这回和风给她的是一枚玉佩。
醉雀楼,许芳苓问进来的一个小厮,“他去哪了?”
“将军府少夫人走后,九爷就上了顶楼。手里,还端了一盘醉雀。”
“那么说,这会儿应该开始了?”
那小厮答,“是。”
许芳苓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准备一下,我要去九王府,趁他不在,再见一见他的九王妃。”
他不是至今还瞒着他的那个小王妃,不敢让她知道吗。那她许芳苓就偏偏要让九王妃知道。不仅如此,她还要让叶棠亲眼看见。让她亲眼看看清楚,她究竟嫁的是怎样一个人。
叶棠叹了口气,将那玉佩接过来。最近几天功夫,和风借她的手,承译从头到脚都快被送了一个遍。可惜,承译还不知道那些都是和风给他选的。
叶棠将那个玉佩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对和风说,“上等璞玉打磨雕琢而成,色透水润,遇光可见浅紫色水云纹,表面晕光一层,冬青夏白。和风,这个东西,花了不少银子吧。”
和风也不掩饰,直言道,“还是九王妃有眼光,你这些瓶子罐子的,确实没白鼓捣。既然是要送承译,当然就要送最好的!”
叶棠点点头,将那玉佩收好了。承译一早就跟萧池出去了,不在府里,她想着等他回来在给他。
二人正说着,忽而有人来说,“九王妃,门外来了一个姑娘,说自己姓许,想要见您。”
和风趴在桌沿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桌上的小瓷瓶。听那下人如此说,和风拿着小瓷瓶的手一顿,眉头一皱,“姓许,许芳苓,她来干什么?”
他可没忘记,上次花林旁,叶棠和承译给了她一个橘子,她不吃也就算了,还直接丢到了地上。那可是小管家亲手摘的橘子,他好说歹说都得不到一个。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没什么好感。
况且,许芳苓对九王爷的那点心思,好多年了,谁不知道。
“那个,九王妃,这个许芳苓,你能不见就别见了。”和风转而又对门口站的人说,“去,就说九王妃不在。”
“等等!”叶棠看了一眼和风,“为什么不让我见?人家是来找我的,又不是来找你的。”
和风搁下小瓶子,站起身来,冷哼一声,“九王妃,我可是为你好。你呀,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什么对手不对手的,不就是她喜欢九王爷么。”
和风听了甚是惊讶,不想她已经知道了。他更没想到的是,听她那语气,似乎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她好像很无所谓。
叶棠对门口候着的人说,“请许姑娘进来吧。”
许芳苓一进书房门,也是吃了一惊。不仅为叶棠竟然堂而皇之坐在了萧池的座上,更为这满室狼藉。
他极其爱整洁,什么东西都要摆放得一丝不苟,容不得一丝杂乱。身上雪衣不得沾一丝尘,案上更得整齐有序。他明明是那么清简出尘的一个人。
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的整张桌子已经要被一堆杂物湮没。几日没来,他房里新添了一张书架,书架一改往日简单,连用料都是名贵,光两侧玉荷便能买几个醉雀楼了。
可就是这样一张书架,上面竟然也摆满了一堆密密麻麻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除了乱七八糟的瓶子罐子,竟然还有一排上不得台面花里胡哨的泥人儿。
桌子角上放着一张木椅,椅子上正搭着一件厚实的披风,看样式颜色,应该也是九王妃的。
这,这还是个书房么?
这房里暖炉燃得正旺,大冬天的,九王妃正衣袖轻卷,坐在一堆瓶瓶罐罐后面问她,“许姑娘找我有事吗?”
许芳苓看见,叶棠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个趾高气扬的所谓医仙和风。她自恃没得罪过他。可那和风见了她,竟然莫名翻了个白眼,“且”了一声。
不怪九王妃挽着衣袖露着一截手臂,这书房的确是比往年热了许多。许芳苓摘了头上披风连帽。
“我来,是请九王妃去一趟醉雀楼的。”
叶棠一怔,“要我去醉雀楼?”
许芳苓点点头,“正是。哦,对了。九王爷也在醉雀楼。”
叶棠想了想,又问,“是他让你来叫我的?”
他今日一早与她用过早膳后便出门了,临走前只说有事出去,倒并未同她说要去哪。她也没问。原来是去了醉雀楼。
许芳苓没说话,和风听了却吓了一跳,忙弯下腰趴在叶棠跟前说,“呵呵,九王妃,去什么醉雀楼啊,咱们不是说好要去祁州府的吗。走,我现在就陪你去祁州府。”
和风说着,一手捞了她搭在椅子背上的披风,一手拉着她就要走。
“等等!和风,去什么祁州府啊,祁州府是夜市,现在可是白天!”
和风想了想,又说,“那,那咱们先去等着。等天一黑,一开市就可以逛了。”
叶棠甩开他,又抢了他手里的披风,“那还不如先去醉雀楼。等晚些时候也叫九王爷一起去。”
许芳苓听她如此说,看了一眼阻挠未果的和风,“既然如此,九王妃同我走吧。”
和风瞪了许芳苓一眼,还想说些什么拦着叶棠。可到底是叶棠比他更执拗,他说什么也没能拦住。
眼看叶棠已经出门,和风直道,“这个许芳苓,就见不得别人好!”
醉雀楼,叶棠进了门,环顾四周,没见到萧池的影子。
“九王爷呢?”
许芳苓将她带到楼梯旁,“九王妃,九王爷就在顶楼赏雪,您顺着这楼梯上去就是了。”
落雪洁白,街面上的雪多成了冰,被过往行人踩碎染黑,惟独这房顶上的雪依旧洁净,一尘不染。
醉雀楼顶楼开阔僻静,倒的确是个赏雪的好地方。
叶棠点点头,迈步上了楼梯。
许芳苓一见她上了楼梯,便悄悄转身回了。
叶棠才刚上楼去,没多会儿便哆嗦着捂着嘴匆匆跑了下来。可她连楼梯都还未下来便被萧池追上,然后将她从身后死死抱住。
她在他怀里拼命挣着,他就是不肯松手,将她死死困在怀里。
“叶棠,你怎么会在这儿?”一向淡然的九王爷,此时语气里都是惊慌失措。
她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浓重的血腥气还在面前缭绕,惹得她只想吐。一低头,又见他雪白的衣衫上溅满了血,几近被染透。
她皱眉,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将头扭向一边,急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别碰我,恶心。”
许芳苓正躲在一侧,看楼梯上,他一身的血迹,将她牢牢抱着。
他听了眉宇一皱,盯着她道,“呵,你说什么?说本王恶心?”
也不顾她的挣扎,他捏了她下巴,一低头狠狠衔住她的唇。
别人谁说他都无所谓,惟独她不行。
又是她破了他的唇,他的血沾了她的舌,她忽而觉得这里的血腥气愈发浓重了。她一下就又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顶楼上,她一上去,便看见有几人身着深色衣裳,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铁锹。雪地上不知何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鸟儿。
那几个人手起锹落,雪地上的那些鸟儿立即被拍得血肉模糊。随后血花四溅,血雾弥漫,溅在那些人脸上,身上。
他们也顾不得擦,地上的鸟儿实在太多了,他们只顾着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拍。不多时,地上死尸遍地,白雪被鲜血染红化开,血水汇成溪流,在无数面目全非的死鸟间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肉腥气。
那些尸体中间,站着一个白衫公子。他负手而立,正看着满地血腥。
忽而,他似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叶棠只觉得双腿一软。
是他,是萧池。
他究竟是在赏雪还是赏血。
她已经不能思考,被这血腥一幕吓得转身便跑。
萧池也看见了她。她怎么来了,他小心翼翼藏着,最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一面,还是被她看到了。他不管不顾,慌忙去追。她却一直挣扎着不让他碰。
最后,叶棠还是挣脱了他,跑下楼来,在一个角落里弯着腰吐。
萧池随后缓缓下楼来,带着一身的血迹,看着她捂着肚子吐个不停。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那又怎样,这不可能成为她逃离他的理由。
忽而眸光一转,森冷冷地射在一个角落里。许芳苓被他看得浑身一颤。
他径自走下楼梯,一把将还蹲在地上的叶棠拎了起来,“跟我回家。”
她果然又开始挣扎,好像生怕染了他身上的瘟疫一般,一脸嫌恶,“你放手,别碰我!”
他却死死攥着她胳膊,任她用了全力也无法挣脱丝毫。
他定定看着她,冷声道,“叶棠,要我放手,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街上,有不少行人见一白衫男子,野蛮地扯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不情愿被他扯着走,一边走一边挣扎,不停说着让他放手。那男子面无表情,就是不肯放手。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指着萧池道,“这,这不是当街抢夺民女吗!”
再定睛一看,那男子白衫上成片成片的红,分明是血。
这下,谁也不敢在多言,纷纷让路,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叶棠两只胳膊都挣得发酸,她一低头便咬在了他手腕上。他却依旧像感觉不到一样,任手腕被她咬出了血,咬的血肉模糊,他却只顾着扯着她往九王府走。似乎这手只要一松一分,她就要被人抢走了一样。
九王府,和风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远远地,和风便看见九王爷带着一身的血回来了,身后还扯着那个丫头。他早就说过了,让她不要去。
可其实,一切都是瞒不了的。只要萧池想将她留在身边,他的一切,她就早晚要知道。
谎言欺骗总有时效,没有什么谎言能持续一辈子。
于萧池如此,于叶棠也一样。
直到扯着她一路进了房,他才松了手,将身后门一关。一转身,她果然又跑了过来,试图推开他。
他纹丝不动,严严实实挡在她面前。
“王妃要去哪?”
“不要你管!”
他声音渐冷,凝结了一般,“本王早就说过,你的一切,本王都要管。”
她推不动他,便开始撕他扯他。他干脆动手解了束腰,将染了血的外衫脱了,往旁边地上一扔。
又朝外喊道,“来人!”
门外立即有人应声,“九王爷。”
“即日起,没有本王的命令,九王妃不许出府半步!”
“是。”
“萧池,你!”她看着他冷笑,“九王爷关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杀了我!”
他不在说话,她气得坐回床沿上。
夜里,她躺得离他远远的,不让他抱,也不让他碰。
他沐浴过,早就没了血腥气,身上散发着干净的冷冷的香,就好像白天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叶棠冷哼一声,“呵,虚伪。”
萧池知她是在说他。长臂一展,胳膊搭在她腰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别碰我!”
“叶棠!”
她已经与他闹了整整一个下午了。总算将她抱进了怀里,他按了她的胳膊不让她动。
又听她说,“九王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暮春宫宴初见,她隐约记得,各家进宫来贺,无不穿得喜气。惟独他,一身素白,坐在圣上旁边。席间话不多说,只不时低头喝酒。
后来,宫中小径,她不小心碰了他,他一身清冷,似乎连瞧都懒得瞧她一眼。她蹲在地上捡拾那些碎开的水晶,他只扔给了她两个字,“无妨。”
她当时以为,这九王爷谁都不结交,一定孤僻得难以相处。后来,一纸圣意,她嫁到了九王府,突然发觉,这九王爷并非如原先她以为的,他其实平易近人好相处得很。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似乎永远也不会恼,只会笑笑说,“无妨。”
她以为,他会永远宽和温润下去。可最近她发现,一开始的他不是真正的他,现在的他似乎也不是真正的他。
他抱着她没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难道要告诉她,他曾经亲眼目睹一个女子日夜遭受折磨,形销骨立,身上疤痕遍布,可最后,他才是那个杀了她的人吗。
可笑的是那个男人至今都以为,她是自杀。
叶棠又问,“九王爷一定杀过人吧。”
“杀过。”
她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他又说,“那又如何,你哥哥叶修庭,才是真正的杀人如麻。”
没想到一提叶修庭,她却急了,“我哥哥是百姓爱戴的少将军,他杀的都是坏人!九王爷休要拿自己与他相提并论!”
他眼睛一眯,低头看着她,“什么好坏,都是人命。你可知道,叶修庭出京一趟,有多少人要死在他手里。叶棠,我今日不过是杀了几只鸟儿。”
“那,那不一样!总之,你别想诋毁我哥哥!”
他的手正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项上轻轻抚着,忽而一顿,指腹蹭着她的皮肤,“呵,诋毁?本王说他两句便是诋毁了?区区叶修庭,本王还说不得了,是吗?”
她没再说话,萧池松了她脖子,改环上她的腰。
“叶棠,那些鸟,我今日若不杀它们,它们也早晚要死在楼顶上。雪天找不到食物,它们饥不择食吃了醉雀,这一辈子也无法离开那里。这样的天气里,只会被活活冻死。”
叶棠想起了冯师傅的话,“我听说,醉雀是专门用来束缚鸟的,只要鸟儿吃过了,便如同失了双翅,再也不能飞,只会心甘情愿供人玩乐。是真的吗?”
心甘情愿供人玩乐,又想起那个女子,他心里泛起一阵难受。
她若是能心甘情愿,就不会死了。
“是。”
“那,若是人吃了呢?”
呵,给人吃么。
叶棠觉得,覆在她腰上那手忽而一僵,他浑身都变得冷硬起来。
这个问题,他没回答,只想起那个女子临走前的话来,“将来必有一人陪你,伴你,知你,懂你。你可要千万千万记得待她好。”
叶棠一抬头,只见他不知怎么,一瞬间又温和似水,就连他怀里,也一下暖回了春三月。他又变成了那个她最常见的九王爷。
手上一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他轻轻低头吻她的耳珠。
“叶棠,我永不会伤你害你。”
他鲜少承诺什么,自小到大,对谁都是如此。
不承诺,便没有束缚,他无论如何决定,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可如今,一切有些不一样了,他愿意给她她一切的想要。
前提是,她要一心一意做他的九王妃。
今日他还带回来一样东西,她曾经亲手绣的那方锦帕。
他身上暖得不像话,她被他抱着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只听得九王爷又问她,“叶棠,我记得,你曾经绣过一方锦帕,还不小心掉在了本王门口。若我没记错,上面绣的应该是素缕双针,以慰契阔。叶棠,那锦帕,后来去哪了?或者说,你送给了谁?”
一听他说那方锦帕,她一下便睡意全无,惊醒了。
“那个啊,我,我嫌绣的丑,就扔了。”
“呵,扔了?扔哪了?”
她已经极心虚。那锦帕是她给叶修庭的,可叶修庭后来却当着她的面烧了。不知怎么他今日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她一抬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他轻轻一笑,眸子却有几分冷意,恍若凝结了一层什么,如那日她见的湖上薄冰。
“没事,突然想起来了,就随口一问。”
她低头闷在他胸前不敢在说话,他却愈发觉得有些心寒。
他一共问过她三个问题。
他问她头上的疤是如何来的,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得,此其一;他问她为什么睡梦中要喊叶修庭的名字,她扯出来了一个叶修庭的小妾,叫什么夕岚,此其二;他问她那方锦帕送了谁,她说扔了,此其三。
这三个问题,她哪一个都没有说实话。
他看着埋首在他怀里正忐忑的姑娘,又说,“叶棠,你可知道,欺我骗我是什么后果?”语气里都是淡漠疏离。
她看了看他,复又低眉,长睫一扫,似乎一下扫在了他心上。
“我怎么敢骗九王爷您呢?”
他伸手在她脑后,轻抚她的发,“那就好。既然如此,本王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将手又放在她心口,隔着薄薄一层纱,轻轻一按。她不知他要问什么,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他终于看着她开口,“不知,王妃这颗心里的人,究竟是谁?”
叶棠听完只觉嘴唇发干,呼吸愈发急促,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又见九王爷轻一笑,在她耳边提醒道,“王妃可要想好了在说。”
她一手攀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身前他的那只掌上,与他贴近,“九王爷这是哪里话,我既然嫁给了你-----”他清楚感受到,她那手心里已经又沁出丝丝薄汗。
“这心里的,自然是九王爷你啊。”
萧池听了不由冷哼一声,她又没说实话。
可就算是假的,是她为了保护她心里的那人,能听她如此说,他还是心中一动。他多希望,她此刻说的,就是真的。
她只觉身上的那只手掌用了力,那力道足以让她疼。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她秀眉蹙起,却一直忍着没有出声。
不仅如此,这次,她没咬他,也没挠他。
他低头过来,她以为他会向往常一样,吻她的唇。轻轻闭上眼,长睫颤颤,他却头一偏,狠狠咬在她脖子上。她明明疼了,可就是不说话不出声。
他突然越发烦躁,知她在忍着。猛的又发了力,在她身上一寸寸吻着咬着。
他倒要看看,为了保护那个人而刻意的迁就讨好,她能坚持到几时。
后来,她身上红红紫紫,痕迹斑斑。明明疼得就要哭了,她也没出声,更没拒绝他。等到最后,还是他先心疼了。这一心疼,他就输了。
他从未如此待她过,回过神来,见她一身白瓷般的细皮嫩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青紫色。
退出来后,他有些不敢用力抱她,只叹了口气,轻唤她的名字,“叶棠。”
可她并没有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