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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行到了环城镇的另一城门口停了下来,彼时的李空竹,正看着从准备齐全的车上小屉里拿出的杂记。

    听到动静,将书放了下来,盯着那桌上精致的琉璃罩灯盏嘲讽的轻勾了下嘴角。

    车帘掀动,崔九一个大踏步的跳将了上来。

    待坐稳后,其对外沉声吩咐道:“开行!”

    “是!”

    话落,马车开始就由原来的疾跑,改成了慢速的慢走着。

    李空竹看着那着金丝暗纹紫袍的男子,扯着嘴皮子笑了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皇上就不怕了外人说道?”

    “我倒是极喜嫂夫人崔九崔九的唤着,这样当显得贴切许多!”崔九整着衣摆,亦是笑看着她。

    李空竹不动声色的为他斟茶一盏,“往昔不知了皇上身份倒也罢了,如今可万不能这般放肆的好。臣妇夫君现今还远在边界哩,还是懂点分寸为好!”

    崔九听沉眼看她,见她不卑不亢的抬眼与他对视。

    终是有些心虚的轻咳了声儿,“嫂夫人可想过此去的风险?”

    “皇上可听过生同衾死同穴的典故?”

    见他张口,女人又恍然一下,“倒是忘了,皇上妃子众多,虽未立皇后,想来也应是知道的才是!”

    崔九暗了眼,眼中有着一丝恼怒闪过。

    李空竹见此,却并不具怕的勾起了一丝嘴角,手拿书本的再次看了起来。

    崔九直视她良久,终是难咽吃憋的咬牙道:“你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可有想过你的家人?”

    “家人?”女人自书中移眼,“我的家人除我夫君儿子外,别人的命与我无关……”

    未说完,她似想起什么,又不经意的道:“嘛,其实应该还是在乎的。”说完见他挑眉一副看吧他就知道的表情,就再次开口,“若这趟我与夫君毫发无伤的话,我可能会在乎某一部分人的性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呵,我连着我的儿子,我都没办法顾及着,更何况了他人的性命?该是如何,以后各自听天由命吧!”

    崔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直觉这女人疯了。

    抛弃好容易打下的大片家业不说,连着儿子也能抛弃了?在说出得罪他的话时,既是连着身边的亲人都能不管不顾?

    这,该是说了她冷血呢?还是该表扬了她的用情至深?

    李空竹见他死盯自已的,就再次埋头看起书来。

    她可是很在乎她儿子的,说这话,只不过就是心中气不过罢了。近一年来,这王八蛋做下的那些事,她虽拿他没了办法,难不成还不能在口头上逞强,讨点利息回来?

    想到这,她再次皱眉,“皇上若无事的话,还是请下车吧!您老身子金贵当不得颠簸,臣妇这赶着去送死的却不然,要再晚上几刻的话,臣妇可真真害怕要与了夫君天人永隔了呢!”

    崔九听得一噎。

    面如猪肝般的只觉心头梗得慌,要拿她问罪吧,可人根本就不在乎了他的问罪。人都要去赴死了,还怕他的问罪么?

    想了想,终是想不到办法的崔九,突然冷哼了声的转头冲车外大喝,“桂仁!”

    “哎!皇上!”

    “把朕的东西交上来!”

    “是!”

    话落,窗口处立时一个小匣子递了进来。

    崔九拿过那匣子就是一个用力一甩,“拿去吧!”

    李空竹抬眼,盯着那桌上的金丝楠木盒看了一眼,只一眼又转了眼,“毒药么?”

    “君李氏!”崔九彻底抓狂,“你若再口出狂言当心朕……”

    “抄九族么?那正好,全抄了吧,省得极品一堆,我还费神的!”女人翻书一页,学着男人面瘫的不咸不淡着。

    “你……”崔九指她半响,终是气极的冷哼了声,甩着衣袖,极为不愿的说道:“这里面是华老写与君逸之的信件,你既要去了边界,就将这些统统带去吧!”统统去揭露了出来吧。

    介时君逸之那小子若要报复他,就让他报复吧。反正现下也都治不好了,也不知了会是个怎样的情况,与其介时走得不明不白的,不若让其找个发泄口的好。

    李空竹看着他几欲抓狂的模样,想着去岁时他在自家与华老的容洽相处。

    或许,曾经年少的他说不定是位活泼,心智不咋成熟的逗逼少年。成长成如今这样,怕是也有着极其无奈的经历吧。

    可即便是这样,李空竹也不想同情了他去。

    将盒子推了过去。“既然皇上都截下了,那便留着吧,如今再交出来也没啥用了。你放心,我去后不会马上相告的。要真是快天人永隔的话,到那时,我自然会全盘脱出的说将出来的,到那时,皇上尽管放心,他没有那个能力来报复你了。”

    所以,这是想让他背一辈子的良心债?

    舅爷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如今他们怎就一个个都这般去急着赴了死?急着跟他划清了界线?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是皇上啊!

    崔九皱眉,想以着皇权压人的冲她威胁道:“你当真不要!”

    女人看他,拿着桌上的茶碗就是一摔。

    “咔喳!”的声响,吓得车行立时止步。

    一众护卫当即紧张的快速围拢了过来,大叫着,“皇上,皇上!”

    “滚!”里面的崔九白着一张脸的大喝出声,“车行自继。”

    外面众人听罢,当即又四散开的继续走将起来。

    而马车里的两人,崔九在转头喝完那声后,又立时一脸惊恐的转头向着女人看去。

    只见女人,手拿碎掉的茶瓷片,一脸淡然的仰着脖子,将瓷片抵在了那白皙的脖颈处,冲他笑着,“皇上,应该这样才对,你继续问罪吧!”

    崔九看着她,已经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极力的忍着有些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她道:“疯了,疯了!你既如此执意寻死,那便去吧。停车!”

    车停,只见他是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大掀了那刻丝软帘,快速的跳了下去,“给朕加大脚力,定要在十天之内将这疯妇给朕送达到地方,可有听到?”

    “是!”

    齐齐震耳的高喝,令着车里的李空竹得意的挑起了一边的嘴角。

    还不待她笑意下去呢,却又听得一声高喝传来,“给朕马上出发,现在就出发!”

    “是!”话落,那赶车的侍卫当即就是一个响鞭甩起,只听好似马儿吃痛般,大嘶了声后,车突然就如了离弦的箭般向前冲跑了起来。

    里面的李空竹被这惯性拉得向后一仰,好在她及时的扶稳了桌角,快速的适应了来。

    待看到了桌上那还留着的那个小木匣子时,女人轻哼了声,当即就将之给抱了起来,冲着车窗外就扔了出去,“皇上,你的楠木匣子别忘了领回去!”

    女人声音极大,大得让后面已经离她极远的崔九与一干众将听了个清清楚楚。

    崔九当即就黑了脸,冷哼着转了身,跳上那专属于他的坐驾时,本想一个怒喝让车行走掉不管不顾。

    可最终却是在将要下令时,又极不情愿的转身冲身边的太监总管喝着,“桂仁,去给朕将那匣子捡了回来!”

    “是!”

    ……

    李空竹所在的车队,在得了崔九的命令后,是白天夜里没日没夜不停的跑着。

    其间,在路过的驿站中,更是接连更替换马不下了五次。

    而车上的李空竹,每天吃住都在了车上。除了极为不方便之时,马车会稍停一会儿,其它时侯,就算马车再颠簸,她身上再痛,也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着。

    如今已经八月初了,若她再不快点,待八月十五过后,霜降下来,那她所要的东西可就要没有了。

    再加上靖国的冬天下雪要比變国早上那么半个月,也就是说,在气侯方面,靖国要冷得更早来。

    那么下霜呢?

    一路上李空竹心情都沉甸甸的,几天下来,那原本红润的脸蛋,也因着思虑过多加上疲惫奔波,变得瘦尖了不少。

    在第七天时,车行,终于进入了大靖边界。

    李空竹问着那赶车的侍卫,“还有多久能到?”

    “再有两天就能到达君将军他们所在的营地了!”

    李空竹点头,掀着车窗帘看着外面还青着的草皮。

    忽然,其眼尖的看到了一块长着野草的地皮上,有好些她所要用到的熟悉植株。

    “停车!”

    李空竹大唤。

    那赶车之人听罢,当即就将马给勒停了来。

    四下看了看,见都是些平地与杂草,随又有些尴尬的对着里面之人道:“君夫人,能否换一地方?”如此开阔之地,实在没有掩身之所啊!

    李空竹知他误会了,却并不想多做解释的掀了帘子。

    那赶车的侍卫见状,赶紧跳下了车椽,拿着凳子给搭在了地上。

    等李空竹踩凳下去,他又赶紧吩咐着那跟着保护的一众侍卫,“尔等速速背过身去,且行到半里开外!”

    “不用!”不待众人行动,李空竹挥手止了他们来。

    那侍卫听得一噎,当即脸如煮熟的虾子般,对着女人低声结巴唤到,“君,君,君夫人,这,这不太好吧!”

    李空竹别了他一眼。

    那年轻的小伙子,吓得当即就一个红脸低了头去,“属下该死!”

    李空竹没有理会,只淡声吩咐着,“你们且都随了我来!”

    随了她去?

    众人面面相觑,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空竹也不理会,率先的行到那草皮那,拔下一棵长得极高的青蒿来。

    “我需要这个,你们且都来帮忙扯,扯得越多越好!”

    众人听着这话,当即心下吁了口气,不过片刻又疑惑不已的看着她手中的杂草。

    赶车侍卫当即就开口问出了声,“君夫人,你要拔这杂草作何?如今离着营地不远了,且皇上有令,可是必须得十天赶到呢,耽误不得!”

    李空竹又连着拔了几棵,“不是再二天就到了么?一会拔完,在到下个目地的后,你留出一半人来,替我拔着,其余的我们继续赶路,不会耽误的!”

    侍卫听她如此说了,倒是不好再辩驳了去,想了想,回头冲后面的众侍卫挥了挥手。

    众人领会,当即就快速的跟了过来,照着女人拿给他们看的杂草拔了起来。

    一边拔女人一边嘱咐道:“都看仔细了拔,这叶子是两面都是青色的,万不能拔错了,像这种叶底泛白的是陈艾,两者很相似,却又明显不同,明白吗?”

    众人见她一脸凝重肃严,当即也跟着认了真来。点了点头,齐齐回道:“知道了!”

    李空竹嗯了一声。

    待跟着将她发现的那片地带的青蒿扯完后,众人又用草编了绳的将其打捆好,扔马上的扔马上,塞车上的塞车上。

    李空竹吩咐走了车,坐在车里,将那捆着的青蒿打散开一点,随又掀了车帘通着风。这样一来,倒是能防止捆得过久,发烧,烧烂草叶了。

    按着李空竹所说,在经过下一个有青蒿之地时,当即就留了一半人来,而她与着另一半的人则用着马、并马车,驼着先前采的继续北上。

    在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在第三天的早上,也就是李空竹离环城镇第九天的早上。他们终是到了赵君逸所安营扎寨的地方。

    彼时他们马车才将一靠近营地半里处时,就被巡逻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待到那赶车侍卫亮了令牌,说明来意后,那巡逻士兵当即就令着同伴快速奔回营地去通报。

    而他则亲自过来牵马,领了他们向营地所在之地走去。

    车里的李空竹偷偷的掀起了一角车帘,看着外面广阔无边的沙砾地带,想着,这便是男人所安营的地方?

    听着马蹄声声,慢慢地离着那如开着白色小花的营帐之地越来越近之时,李空竹的心头,却猛的就是一紧来。

    想着一会要见了面的男人,也不知了他究竟会以了怎样的形象站在她的面前。是瘦了,还是黑了?还是被风霜战火洗礼的又多了几分沉着与老练?

    李空竹心下越跳越快,想着华老走在她的前面,也知了她会来,那他是不是告诉了男人她会来?

    可若是告诉的话,凭着男人身边的人手,他怎就不安排着早几步来接了她呢?

    还是说,华老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女人胡思乱想着的时侯,车行已经进了营地。

    彼时听到了来报的华老,当即就从军医棚快步的步了过来。

    待车停在营门口,侍卫掀帘,李空竹从车里出来时。

    老者当即面上就是一喜,“丫头,你还真来了?”

    此时的李空竹正站在车椽上,高高在上的她,眼睛朝着众多围拢过来朝这看的将士群中一一扫过!

    预期中的人影没有看到,李空竹眼中不由得失落了几分。

    听到华老如此问,她又轻笑了一嘴,“对啊!我不放心,带了点东西过来!”

    老者摇头,回头冲一群眼发绿,嘻笑满满的众士兵喝道:“去去去,都一边去,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得这般大的作啥?再看,当心眼珠子给你们挖了下来。”

    众将士们听罢,也不害怕,有那脸皮厚的当即就嘻笑的高声喝问,“那个华军医,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当真是咱将军的夫人么?”

    “是啊!小姐姐看着可比将军小不少呢,看着不像呢!”

    李空竹听着众人的哄闹,倒是颇爽朗一笑,“倒是谢谢各位壮士的夸赞了,我虽看着面像极小,可年岁却不小了。在乡下像我这般大年岁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

    “当真?”

    “当真!”

    李空竹点头,那边华老过来接了她下车,看着她笑意满满,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见一帮子壮汉围拢过来还争相看着的,就对着极近的一小年轻小将士,当即就是一个暴栗敲去,“你小子挤这般近干啥,他娘的要想媳妇,就赶紧好好练身子骨去,待这事儿过后,拿下靖都,立了功,你想讨几房都可以!”

    “还有你们,都别挤了。要吓着了丫头,当心你们将军回来,一个个的拔下你们一层皮来!”

    众人在听他说立功这事儿时,就有些低了心情。再一听他说将军后,又都嘻笑的哄闹着,“将军才不会乱用了刑罚!”

    “对!将军虽看着极冷极严,却实实在在的是位了不得的好将军!”

    “是啊是啊!俺们只是想看看将军夫人长啥样罢了!可没有得罪之心哩!”

    “对哩!漂亮小姐姐,你可别计恨了我们啊!”

    “对啊,对啊!可别计恨了我们!”

    众人附合后,当即就哄笑了起来。

    那哈哈大笑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这般肆无忌惮的调侃,要是换着一般脸皮薄的大家闺秀的话,怕早有些挨不住的要跺了脚,羞愧至死了。

    可李空竹却听得亲和的笑了笑,“不怪哩!若行的话,大家往后可不可以不要叫了我小姐姐?或是将军夫人?”

    “那要叫啥?”

    “叫我嫂子吧!”女人爽快一笑,“夫君与众位征战沙场,皆是生死兄弟,他为领头大哥,我是了他的婆娘,当一声嫂子该是当得的吧!”

    这群军人,大多都是农家出身,平日里训练本就是大嗓门子,再加上糙老爷们一个,若说话文唧唧的,倒是会令了他们多有不喜,倒不如随了他们的喜性,与他们打成一片来。

    李空竹这样想着的如此一说,果然就令了在场众将听得当即就愣了一下,下一秒,既是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这话老子爱听,小嫂子若不嫌弃的话,那从今后,咱们就叫你嫂子了?你可不许嫌了我们是大老粗才行!”

    “当然!”李空竹点头。

    在众将哄闹声中一步步的向着将军营帐而去。

    待来到位于将军的营棚,众将便开始停了脚步。

    李空竹立在门帐那里也不急着进去,只微笑道:“我这有一小小请求,便是一会你们将军回来,可否暂时隐了我到来的消息?”

    众人听她这般说,顿时一阵心领神会来。

    有那大老粗当即就拍着胸口,大嗓门的叫道:“小嫂子放心,俺们保证将这事儿捂得密密实实的,你就瞧好了吧!”

    “哎,谢谢这位大兄弟了!”

    李空竹笑,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开始掀帘与华老步了进去。

    一进去,放眼的案桌与沙盘不期然的就撞进了女人的眼底。

    李空竹四下环视了一圈,见营帐虽大,却极其简陋。

    整个营帐除了那张桌案与演练沙盘外。再就是个营布挂的屏风,上面挂着的是一副行军地图。

    李空竹对地图没多大兴趣,转了步子,绕过屏风,就见到了后面一张简易的单人行军床。

    上面放着一床薄薄的棉被,一个头大的小枕头。

    床被女人用手摸一下,既还能感觉到上面有不少的沙砾。

    外面的勤务兵端了茶水进来。

    李空竹与华老又绕到了前面去。

    这会儿外面哄闹的将士们,早已各自散开了去,整个营帐里,能时不时听到巡逻士兵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华老见她看得差不多了,就请她坐到案桌后的惟一一张椅子上。

    这个时侯,李空竹也不想矫情让坐,实在是这一路的颠簸疲惫已令她累得不行。

    道了声谢后,就坐了下去。

    “我已经派人去禀他了。那小子如今为着让众将士们人心康健,大河的水源,他是每天亲自上阵的监督着,生怕再一个走眼,被人再寻机的放了死尸!”

    这条大河,还有靖国的百姓饮用。这得时疫一事,除他们變国军队外,这靖国连着这条河源边上的十几个农庄也都相继的皆染上了时疫。

    可以说靖国的皇帝,为着灭他们,连着自已的本国百姓都不管不顾了来,当真是狠绝如斯。

    李空竹点着头,再喝了口茶水后,不经意的吐出了口浊气。

    华老见状,笑道:“你既是比着我晚到不过两天,想来一路上也是疾行而来吧!”马车的苦他也受过,便是垫再厚的垫子,那身子骨照样能给颠散了架来。

    想来这,老者放了杯盏,“你且到后面去歇将一会吧!”

    李空竹早有此意,笑了笑,起身冲他有礼一福。

    华老点头,转身便向着营外走去。

    行到门口,他似想到什么般,“对了!家中之事,我并未告知那小子!”

    李空竹挑眉,是想等她亲自说?

    “我知了!”女人点头,张口想说另外一事,可见其在说完就掀帘大步出了营帐,便收了口。

    “想来他也不会信了才是!”无奈一笑,女人捶着酸痛到了极致的肩膀,转身向后面的行军床而去。

    待爬上那床,女人打开被子,立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加杂着熏天的汗臭冲鼻而来。

    皱了眉,虽觉不好闻,但累极的女人还是勉强的盖好,一个仰倒就躺了下去。

    不过两个弹指间,女人便再没了知觉的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女人觉着有些不大舒服的轻嗯了一声,模模糊糊中,只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似的,令她极度不爽的翻了个身。

    不想,却在她翻身瞬间,一双用力的大掌,铁嵌般的又将她给搬了回去。那讨人眼的东西,又开始盯得她不舒服了来。

    嘤咛着睁了眼,见刚刚还大亮的营帐,这会儿既是黑黑麻麻了起来。

    伸直手的伸了下懒腰,正要打呵欠之际,那迫人的视线又传了过来。

    女人皱眉,转头看去,只一瞬就愣在了当场。

    这会儿虽说视野有些暗,可男人那双极亮的凤眼与那清俊无双的轮廓,早已烙在了她的脑中,清晰无比着。

    惊了一下,当即就起了身。

    一起身,正好与坐在床头的他面对面的距离不到了十公分。

    女人愣愣的与他对视着,男人亦是一脸面无表情,双眼晶亮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半响,当两人同时说出,“你……”时,不觉又同时住了声。

    女人伸手去摸他的俊脸,男人亦是用着大掌为她顺着睡乱的鬓发。

    “你瘦了!”入手的俊颜棱角越发突出了来,由于暗着的天色,女人看不出他底黑没黑,伸了手,将他正在给她勾发的手握住了来。

    入手的粗砾与虎口割人的沟壑,令着女人鼻子一酸,“连手都不细刷了!”去年的时侯,他的手还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着,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既是粗成了这般模样。

    男人听得轻嗯了声。

    想着自已被华老派的人找回的时侯,虽并不知了她的到来,却莫名的心下慌乱了一阵。再加上回营,一些将士更是对他挤眉弄眼的,害得他以为是出了啥大事呢。

    无声的勾动了下嘴角,他本来打算亲去华老那问问的,却被一众将士给硬推着进了营帐。

    还记得刚一进营帐的那一刻,他立时就感觉到了营帐里还有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这一发现,令他当即就眯了眼来,手握配刀,悄无声息的向着那处发声极轻的呼吸寻去。

    却在绕过那布屏风的一瞬间,当场傻了眼来。

    彼时的他,在不可思议的看到行军床上的女人时,心下的惊亥加思念就如了那洪水一般,不停的冲击着他一惯沉着的心脏。

    慢步向前走动,看着那压在心间某处,曾回想了多遍的熟悉小脸。

    虽依然白皙漂亮着,可那已经起皮的红润双唇,与女人眉宇间的疲惫不难看出,这一路的舟车劳动,定是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

    心疼的漫步到了床边,坐将下去,不堪重量的床发出了一声极响的嘎吱声。便是这般响亮的声音,也未令女人清醒一分。

    可见,是累得很了!

    抬了手,男人轻轻的抚去她额间的一缕乱发,凤眼极深的发现,近一年不见的时间里,女人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心顿时沉了下去,眉宇间紧皱的不满与懊恼,令他十分的不爽了来。

    坐在那里,一错不错的盯着那看似熟悉却又有些变化了的脸蛋,男人开始极执拗的想从那上面看出点什么来。

    这一看,便一直看到天将黑,直盯得女人不爽的睁了眼,才作了罢。

    自回忆里回神,男人盯着女人还交握的大掌,一个反手将她的纤手给包裹在了大掌里,声音低沉淡然好听,“如何想着来这的?”

    如今这里正危险着,她为何就这般不顾了自身安全?

    男人想着的同时,看她的眼里有了几分不赞同。

    女人却听得耍懒般的向着他的身上靠去,感觉他瞬间僵了一下的身子,就满意的挣脱他握着的纤手,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精壮腰身,“想你!”

    三百多个的日子,她虽一直逼着自已忙碌着,即使怀孕生子也未表露半分娇弱的,可心底某处,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侯,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了他,虽很讨厌他的不闻不问,可相思这种事,谁能压得住呢?

    男人反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软软的发顶,心下沉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便是想,也不该这个时侯来,你该是知了……”

    “我当然知了,我来与你生同衾死同穴啊!”

    “胡闹!”对于她的调侃,男人沉脸。对于这话,他极为不愿听了去,将她拉出怀抱,眼下深着,“明日我便着了马车,将你送将回去!你且安心回去等我便可!”

    “我若说不呢?”

    “不可胡闹!”

    “若我要呢?”女人似跟他杠上般,抬眼极认真的看着他。

    却见男人亦是不容置疑的看着她,出声的声音极冷,“不行!”

    女人耸肩,“不行也得行!”

    男人眯眼,女人则快速过去搂着了他的脖子,撒娇道:“好容易重缝回,你舍得我走?”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

    女人见有效,就赶紧继续软声攻击,“你可知了,你走这般久里,没有写上半封平安信不说,既是连着当初应允了我的事情都忘了。你明知了我是怎样的一人,你怎就这般狠心的不闻不问?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永远也排不上号?”

    男人被问得无言以对,哽着喉头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觉着再说亦是错,半响,只听他道:“对不住!”

    女人摇头,“你没有对不住我!”对不住她的是崔九与了他两个人。

    她会让男人去收拾崔九的,那小子只要还有点良心,她就不信凭着她如今的立功,再加以后男人的立功,不能好好的搬回一城的挫挫他的傲气?

    至于男人惩罚,也混合在了崔九的惩罚里!

    女人咬牙想着,搂着男人的脖子又开始挤出眼泪,“让我留这吧,我,我带了个偏方来,我想帮你!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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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男强+大宠+小虐 男女主身心绝对干净,绝对一对一,小三什么的都是浮云。喜欢一对一宠文的亲们可以放心跳哦! 她,是现代混世魔女; 他,是异世一代枭雄; 她,对世人冷漠狂傲,却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腹黑活泼; 他,对万事冷眼旁观,却唯独在她的面前变得油嘴滑舌: 仿佛有一根线牵着他和她,让他们越缠越紧,最终连为一体。 一对古戒,造就了他们的缘,是善缘,还是孽缘? 片段一: (——闷骚男的表白——)旖旎的上药终于结束,凤希儿只感觉这过程漫长的好像过了一年一样的难熬,快速的起身,腰间的手却还是紧紧地搂着“药上完了!”凤希儿提醒某人。 “嗯。” “……‘嗯’是什么意思?”凤希儿心中碎碎念。 “蓉儿我只把她当妹妹。” 蓉儿?嗯,刚刚的孔雀公主。“哦。”是“情妹妹”吧!希姐心中暗道。 “我和她一起长大。” “哦。”青梅竹马! “我,珏和她小时候很玩得开。” “哦。”理解,两小无猜嘛! “我只心悦你。” “哦。哦?”凤希儿转身抬眸,使劲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似乎在淡定表白的男子。 眼前女子貌似一脸惊愕的瞪大双眼,冥寒心中懊恼:还是太快了吗?算了,既然都快了,那也不介意再快一步了这么一想,冥寒果断的一手箍住某女的后脑勺,拉近,一口吻上自己早就想品的诱人小嘴。 片段二: (——与强大的莲的对话——) 1)“姑娘?” 一声如清笛般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声音从耳边直传入大脑。不出所料,能有如此好听声音的确实是一个美男。抬眼望他,凤希儿脑中只飘荡着这么几个字:绝世无双!就连见过无数美男的凤希儿也被晃花了眼。 记得在现代时,夏雨那个腐女说的什么某专家研究五官比例怎样才是最完美的——眉角眼角三点一线,横向看去眉至鼻根,鼻根至下巴间各为三分之一的比例,两眼之间相隔一个眼长,两外眼角到两侧发际各一个眼长,眼睛的宽度跟鼻子的宽度一样……原来,真的有完美的存在…… “公子有事吗?”凤希儿别过眼,问道。没办法,看了眼晕! “叫我莲。” “好,叫我希儿吧。”别人说出这话,绝对唐突,可从墨莲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本该如此。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反感。 “莲?好名字!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很符合你!” “嗯,我也这么认为。”某男淡定接话。 凤希儿一愣,仔细的看那张让人眼晕的脸,——没错,脸上很认真,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好吧!莲大人不仅容貌举世无双,而且而且性格也很强大!我认输! “希儿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额。谢谢夸奖!” “不是夸奖,我是认真的。” ……希姐被噎 2)“莲,你也是去出使凤落部的吗?”坐在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椅子上凤希儿打量着这低调奢华的房间问落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心中暗暗惊讶于男子的身份——从和自己的房间对比,那是如同别墅和平房的差距。 “顺便。”墨莲抿了一口茶,答道。 不是人啊不是人,连喝口茶的动作都那么优雅的让人移不开眼。好看的让不爱喝茶的希姐都情不自禁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一句话就那么大刺刺的吐了出来:“莲啊,你以后还是把你的那张脸遮起来吧,要不然一定会引发灾难的!” “好。” 这么好说话? “我以后只让希儿一个人看。” “咳咳咳……”…大哥,这话。适合和刚认识的人说。吗? ……希姐再次被噎 3) 笑、、笑了?妈呀!上帝呀!圣祖玛利亚呀!佛祖呀……各路神仙快来救救我我这脆弱的小心肝吧!虽然只是一个细小的弧度,可却风骚的,晕眼的,好看的几乎都渗人! “希儿,我很开心。”这话,很陈述。 ……我能把那破簪子要回来吗?你再开心下去,我就被你的笑永远留在这儿了 ! “莲,我难受。” 墨莲终于收起了那杀伤力极大的笑,认真的等着我的下文。 “我心肝儿疼。” “?” “被你耀眼的脸给刺激的。” “……” 好吧,这一回合,凤希儿胜。——不过,惨胜!更多精彩,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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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竞技 完结 292万字
大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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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文淳
自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以后,华夏正统便已式微,此时胡人崛起,占据中原大地,整个华夏大地迎来千年未有之局,而华夏正统衰微,只能退居南方,偏安一隅。..........大梁天监十六年,历史系高材生萧纲被命运选中来到了这个危急存亡之秋,成为了大梁武帝的第三子。且看他如何改变梁武帝“自我得之,自我失之”的悲叹,匡复华夏正统。PS:本书为历史架空,由于剧情需要有些细节可能会和真实历史有所出入,请历史帝们见谅,当然本人也会尽量的还原真实的历史
网游竞技 完结 2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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