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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势力聚于大断山脉,一晃,时间过去三天。
三天里,仇禩与姬融忙里忙外,倒也将日常琐碎打理的井井有条。基本保障了一种“平静”的气氛。可谁都知道,独孤鹤轩一天不现身,此非长久之计。
到了第三天的黄昏时分,刁驷、黄愍等人回来了。然而,仍不见独孤鹤轩的身影。
殷斯带话说:独孤鹤轩有重要的事,亲自去办。却没说什么时候回。
到了天黑时分,黑鹰一行也回来了。小枫叶与奕雳没什么异常,反倒是黑鹰的身上似有古怪发生。短短数日,黑鹰长高了许多,胖了些许,不再那么幽黑。没人多问,至多多看几眼。
独孤鹤轩的迟迟不出现,致使一种微妙的气氛渐渐蔓延开来。奇怪的是,辈分最长、修为最高的太白真君与婵娟神尼,意外的有耐心。这无形中帮了独孤鹤轩大忙,减少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第四天清晨,又有近百人前来。七成是神意境,两成竟然是真元境,无一例外,个个是真正的散修。任谁也不会相信,如此强大的散修人数,是在没人的刻意组织下,能如此齐整的前来。
散修,占据了人族修士总人数的十之八`九。这个庞大的群体中,存在着那么几位名扬海内的散修领袖。对于散修来说,他们往往是一呼百应,其威望远非宗派世家可比。此次前来大断山脉的散修中,有一位法号叫“辰东”的金丹境修士,便是为数不多的散修领袖之一。
由是观之,独孤鹤轩亦聚集了不少“散修”人众,可与这种修真界的领袖级人物相比,相差的远远超过了十万八千里。怪不得,随便独孤鹤轩怎么折腾,都没人刻意的为难。至于谪仙盟那边的秘密,世间又有几人知晓。
到了中午,曾断然离去的祖洲云家,在云家老祖逸岚真君的亲自带领下,来到了大断山脉。于是,一种莫名的强烈气氛逐渐形成。要知道,一位涅槃境修士存在,那是得要何等的大事才行。这下好了,一下子来了三位涅槃境修士。
最为关键的是,三位涅槃境修士异常的心平气和。
逸岚真君到来后,太白真君与婵娟神尼现身相迎。不多时,涅槃境、金丹境、神意境的所有修士,齐聚于“星河大殿”。这座临时的大殿,一时间聚集了一批非常强大的人族修士,其威势不亚于各宗派世家的核心大殿。
这些人,泾渭分明的站成了很多股势力,祖洲五大世家各代表一股,辰东真人代表一股,隐隐以仇禩、阎王老子为首的星河盟是一股,还有百越剑宗等这样的宗派,各自代表一股。反而是潇湘庵这样的佛门,凸显冷清。
三位真君加一位辰东真人,四人如同故人好友重聚,有说有笑,聊聊家常。其他人多少有些不自在。有不少人是宗主掌教什么的,通常是让别人不自在。若不是有人压阵,他们那能如此的故作安静。
光阴不等人。不知不觉,又是一天的临近黄昏时分。独孤鹤轩仍然没有前来。
仇禩感觉到自己再也无法支撑。毕竟,涅槃境、金丹境修士的光阴,可是虚耗不起的。他再也找不到独孤鹤轩敢这么做的理由。仇禩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好似一身的精力枯竭。
姬融察觉到仇禩的这种变化,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襟,轻轻一摇头,暗中示意:再等等!
姬融的举动惊醒了仇禩,仇禩提振了下精神,忽然想到了诡计多端的刁驷。可当他看向刁驷时,发现刁驷异常的镇静,亦正斜眼看他。刁驷的嘴角上扬了几下,仇禩立刻明白过来。
刁驷的意思是:只要气氛如此平静一刻,独孤鹤轩就不会出现。
只不过,终于,有人还是按捺不住。
“这位星河盟主究竟是何许人,竟敢如此托大?难道说,他连几位前辈真君亦不放在眼里?”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满脸络腮,浓眉牛眼,膀阔腰圆,身长九尺余,神意境七重的修为。不过,因为他是站在辰东真人身后的,所以这令他的话的分量大大折扣。
“这位前辈师承何人,来自那个世家或是宗派?看着怎么这么面生!”刁驷针锋相对,回应道:“此次会盟,乃是与一件事关鸿蒙安危的大事有关。我大师兄虽有通天之能,可也得花点时间,打点方方面面。比如说,如此大的吃喝开销,天上不会掉下来,地上不会长出来。前辈,你说对不对?”
“放肆!”中年身边的小青年怒吼一声,道:“在这大殿上,你算个鸟。这里能有你这等小角色说话的份?”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众位前辈面前大言炎炎!”古甲接话道,“本统领警告你,这是星河盟的地盘。你现在站的地方,它叫星河大殿,而不是你家的厨房或厅堂。”
“哟!还摆起谱来了!呸!什么狗屁星河盟,我看简直是草包盟!独孤鹤轩要真是个人才,会养一群酒囊饭袋?说话真不知道害臊!”另一位青年出言带刺,还击古甲。
辰东真人微闭双眼,装作不知。因为独孤鹤轩没邀请他,而是邀请的另一位散修领袖。他是受人委托,前来大断山脉。同时,辰东真人与龙渊谷也有点个人恩怨。所以,不制止,便是纵容。
其他真人岂有不知之理。可在大家眼里,独孤鹤轩如此托大,适当的教训也是很有必要的。
“酒囊饭袋,通常是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无能平庸之辈。”甘聃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阁下有什么可炫耀的功业,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至于我星河盟嘛,呵呵,蛮荒行小有成就,世人有目共睹。南疆行又破了残阳沙渡!惭愧、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
甘聃绵里藏针,堵死了那人的话语。那人满脸胀的通红,羞愧难当。
“那也是独孤鹤轩的能耐,关你们屁事。”那人旁边的一人解围道,“独孤鹤轩是有那么点能耐,倒也不假。不过,他的十一员得力大将,就有些寒酸。特别是某些人的形象,简直能用来避邪了。”
刁驷道:“这世上,银样蜡枪头与金面草包多的是。有时,再俊俏的脸蛋,也藏不住虚伪的灵魂。”
“矬子,听你这话,似乎很有实力的样子。要不,咱俩出去比划一番?”哪位青年继续挑衅道,“这是星河盟的地盘,为了给东家面子,我保证不重伤你。如何?”
“别,千万别!我最怕别人对我心软!”刁驷嘿嘿一笑,道:“走!去找一个安静地,一刻后,只有一人能返回大殿!”
仇禩拉住刁驷,道:“老七,不得无礼。”
“哈哈!”太白真君大笑,道:“不用回避我们几个老头子,别怕伤到我们。我看大殿很宽敞,你们就在这里互相切磋。”
星河盟中的主要人物,自然是早被人研究透彻。有了一个诡计多端、不按常理出牌的盟主,其手下的得力干将模仿一二,完全不意外。有这些真君、真人在,至少保证不出大乱子。若是无限放任,会惹出什么乱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晚辈湄河柳清风,参见诸位前辈。”那位青年走出人群,方方面面见一圈礼,道:“恕晚辈冒昧,星河盟如此托大怠慢,实属狂妄无知。刚才,星河盟的这位小头目出言不逊,居功自负。晚辈实在是气不过。晚辈决定现丑一回,请诸位前辈见谅。”
刁驷悠闲的挖了下鼻孔,很刻意的吹了吹,道:“星河盟的人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虚伪草包之人,那吃屎可都是赶不上热乎的。”
话音未落,大殿上忽然多了一道虚影,犹如暗影中闪烁突击的狸猫。柳清风行礼的双拳尚未收回,自己先被层层虚影围住。当他看清来人时,一柄利刃已抵住咽喉,只要稍稍向前一送,立马割断喉咙。柳清风身子一抖,差点瘫倒在地。
“老七,快住手!”仇禩忙上前,拉着刁驷离开,心道:十一年前,大师兄传授的神通,他进精的真快。看来,我们五人中将来的修道成就,应是老七最高了。可是,将来,大概也只有大师兄能降得住他了。
“阿弥陀佛!”一清神尼轻诵佛吟,道:“这莫非是传闻中,雁荡山六大剑道神通之一的‘暗影幻虚’?”
辰东真人微一点头,道:“长隶前辈没经得住财物的诱惑,将此六大剑道神通传予外人。可惜的是,长琴前辈忙于重振雁荡,无暇顾及。真不知雁荡剑宗前辈们的在天之灵,作何感想。”
“不知道,可别瞎说。”太白真君喃喃道,“长琴与长隶本是两支,所修剑道神通风牛马不相及,何来背叛师门一说?长琴一生致力于重振雁荡,长隶一生逍遥自在。长琴修的是‘天舞六式’,是雁荡一门的正宗传承,由天舞真君所创;长隶修的是‘雁荡六式’,是雁荡子前辈自创的神通,亦是被雁荡一门认定是妖邪之术的剑道神通。更关键的是,长琴与长隶算是‘长’字辈,可没有任何的师门传承关系。
长隶此人,老夫曾接触过几回,他不是一个重财之人。我想,他肯将雁荡六式传授给独孤鹤轩,应该是看到了独孤鹤轩的悟性资质,能真正的参透雁荡子前辈的心血之精粹。
不过,他还是失算了。独孤鹤轩虽然学了很多很多的道法神通,可他的道心道性异常坚韧,从没有过全部修炼的心思。独孤鹤轩想雁荡六式分别传授给六人,想必是参透了些许猫腻。”
云逸岚真君却是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雁荡剑宗的神通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