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父子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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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由瘟疫是在洛麟天接管墨池城时平息的。  满朝文武皆知。而洛天祁最多只不过是在给洛麟天打下手。

    对此，朝中小流之派私下对洛天祁议论纷纷。朝中的势力朝夕之间也往洛麟天那边倾斜不少。

    进宫后，皇上大为赞赏。原本是要摆宴接风洗尘的。可洛麟天不知因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欣然拒绝。

    满朝文武对此大为赞赏。流传四殿下节俭爱民云云。

    皇上象征性的听洛麟天禀告了墨池城的灾情。大感欣慰。便急急退朝宣洛麟天进康乾宫。

    皇上先向来莫测。极少召见朝中之人于康乾宫。皇上这一次的举动，尤为可见他对洛麟天的重视。

    金碧辉煌的康乾宫，装潢金贵富丽。各个角落的红烛皆罩着八角琉璃灯笼。每个面上皆雕琢着五彩的民间风俗画。意为与民同乐。

    康乾宫极为宽大，两旁摆满了奇珍异宝。

    “父皇。”洛麟天跪地行礼。带有磁性的声音很是冷漠。没有起伏更不带一丝感情。玄色的锦袍跟他清冷疏离的气质相称着。贵不可言。

    皇上气定神闲的坐在龙椅上。面色波澜不惊。他犹如一头健硕而年迈的狮子。无时无刻都在睥睨觊觎着猎物。

    远远望去，他们二人并不像是父子。更不像是君臣。似是在博弈的对手。二人深深防备着对方。

    “起来吧。”皇上微微眯着眼，眼光矍铄。打量着洛麟天。

    洛麟天一举一动都洋溢着贵气。举手投足间其气势尽显。“你去看你母妃了吗？”皇上的眼光极为锋利。

    洛麟天心中冷哼了一声。皇上还在乎母妃吗？若是他在乎就不会让母妃当了这么多年的挡箭牌。何必假惺惺的呢？“儿臣方才趁着空档去了。劳烦母妃父皇挂念。”

    皇上淡淡一笑。眼底凸显出些许欣慰。“你让你母妃忧心了两月有余。若是真有心，就把云家丫头带进宫多陪陪她。”

    一听皇上提到云卿芷。洛麟天眼中立即闪过一丝警觉。皇上居然还想要了云卿芷的命！为什么呢？

    “父皇抬举她了。她只不过是儿臣府中的侧妃。还是罪臣之女。怎可繁繁入宫？”洛麟天语气中尽显厌恶。

    皇上眉头微蹙。他盯着洛麟天看了良久。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惋惜。似是想起了不愿意想起的事。

    大殿上一时寂寥无声。

    过了好一会，皇上才沉沉道：“你很喜欢云丫头。”虽是平常的语气、平常的神情。可洛麟天却从中听出了痛苦之感。

    皇上的口气很肯定。

    洛麟天上挑的凤眸一滞。手缓缓捏在一起。他抬眸对着皇上，面无表情。“父皇多虑了。”洛麟天一字一顿的跟皇上强调着。

    “你骗得了世间千千万万的人。可就是骗不了你自己……你虽善行中庸之道。性情难以揣测。但凭你一再否认朕的话，朕就已然明白一切。”皇上淡淡一笑。眼前似乎涌动着熟悉的画面。“其实这也不怪你。世间什么都能瞒着噎着。唯独情爱瞒不住。可抓得紧就越是抓不住。”皇上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陈述着一切。似在警示洛麟天又似在自言自语。

    说到最后，洛麟天的心就像是被猛地捏紧。捏的他难以喘息。他把云卿芷抓的这么紧，也终究会抓不住吗？

    “父皇也有抓不住的东西吗？”这么多年来，洛麟天还是第一次跟皇上交心。不过缘由是为了云卿芷。

    皇上沉重的点点头。“朕的江山越来越辽阔。心中的人也愈来愈远了。所以……老四，你懂了吗？”皇上的话暗含深意。

    洛麟天眼眸一厉。神色悠闲。

    江山跟美人。或许真的难以抉择。

    但经过在曼珠沙华待了一夜后，洛麟天早已真正明白他心中所想。

    “儿臣，不想像父皇一样遗憾。”洛麟天十分坚定的道出一切。

    皇上有些诧异。毅然决然拒绝皇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洛麟天当真不带一点犹豫吗？

    “而且，儿臣想父皇英明神武。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草草定论。阻挡国运。”洛麟天阴阴的勾唇。皇上的把戏他早就领教够了。就算他说他愿意放下云卿芷，也不见得皇上会把储君之位传给他。他早就兵不厌诈了。

    皇上突然觉得头有些涨。他摆摆手让洛麟天下去。

    洛麟天一回府便匆匆赶到云锦阁。还未进寝房就听见云卿芷嘤嘤的哭声。他心烦不已，立即推门而入。

    云卿芷此时此刻坐在地上，抱着膝委屈的哭着。眼睛红了一圈。脸上都是眼泪。诗儿跪在地上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哄都哄不好。

    “怎么了？”洛麟天恼怒的从诗儿身上扫过。急忙把云卿芷抱到床榻上。云卿芷看见洛麟天回来了。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诗儿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结巴道：“就是……主子一觉醒来，就认不得奴婢了。吵着闹着要王爷。”

    洛麟天递给诗儿一个眼神。诗儿立即会意，赶忙下去。诗儿松了口气。

    “卿芷。”洛麟天轻抚着她的头。给予她心安。

    云卿芷缓缓仰头，皱着苦瓜脸看着洛麟天。不住的抽噎着。

    “麟天。你别不要卿芷好不好？卿芷以后一定乖乖的，不惹麟天生气。”云卿芷一觉醒来就看不见洛麟天。她还以为她做错什么事，洛麟天不要她了。

    洛麟天心头一软。无限的心疼涌上心头。他紧紧拥住云卿芷，沉声道：“卿芷，我是不会不要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云卿芷想了想，把小手指伸了出来。“那你跟卿芷拉钩钩。”

    洛麟天莞尔。他还没有动作，云卿芷的小拇指就主动缠住他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以后都不能不要卿芷了。”云卿芷立即眉眼弯弯。

    洛麟天心头有些苦涩。现在的卿芷生怕他不要她。可谁曾想，以前都是他害怕被云卿芷嫌弃。

    “麟天，你去哪里了？”云卿芷好奇问道。

    “去……买好吃的了。你不是说想吃桂花糕吗？”洛麟天一开始还跟云卿芷有些难以交流。可跟她相处久了，对付‘小孩子’得心应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