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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己听到老爸大嗓门隔空百丈的磨叨,笑着回答说:“我是你的第六个儿子,你难道都把我的特点忘掉了?我当然干一些我平常熟悉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重大作用,就是我五哥看不上的那些事,我给他帮帮忙,比如吧,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却发生了变化,我负责对付这些变化,不让原来的目标受到影响,他们都说我有应变之术;还有就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干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会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周到,然后从中选出一个最好的方案来,再有针对性的把我们所有的条件和人力都充分利用上,让每一个人都发挥出他的最大作用,在我的安排下,没有一个人、一件东西是废物,真正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所以我的那些哥哥弟弟都说我善于计谋策划,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不是本该如此吗?老爸你知道我,我从小就没有四哥勇猛,也没有五哥那种指挥若定,三哥得到你的宠爱,东部大城你都给了他,二哥总是神秘得很,每天都不知道干什么,但是他有一个当代义人的名称,都说他是家祖以诺以降,和家祖他最相像的一个义人,我做不到他那样,想必二哥他不会掺和今天这样的事情的,我可不行,我不掺和,不知道会多死多少人,所以为了少死人,我就多受点儿累,也是心甘情愿的,还有大哥,他的长子,将来要继承你,对了他在哪儿?”
听罢挪己这番话,老拉麦的第十一个儿子、也是被人夸赞为聪明无双的挪子说道:“老爸,我认为六哥对自己的介绍完全正确,有一次,六哥,就是阿己,来过这里做客,还说是来探望老爸你,我热情地款待了他,在我的厅堂我们聚在一起,都是为了进一步了解到他的秉性,他的谋才和辩力;当六哥和我的那些朋友一起聚集在一起欢宴的时候,和他们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时,挪癸,也就是老爸你的第十个儿子,嗐,顺便问一句,我说老爸啊,到现在你到底有多少儿子是不是都记不清楚了,我就说嘛,不用那么多儿子,少而精就行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直昏昏欲睡啥也不清楚的老拉麦这时候眼睛睁开,还精光一闪,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是第十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了,只是又看了挪子一眼。
自诩聪明的挪子,登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老爸的言外之意,不管是他这个聪明人,还是在一起的那些老头儿,全都明白。
就你还吐槽十哥挪癸,嫌老爸儿子多,可是没有第十个儿子,那里有你这个第十一个儿子?
虽然大家都是闲聊的方式说话,不必认真,但是即使非正式的说话,也要合乎常理;发生明显的自相矛盾,岂不是有损他聪明的名声?
这对挪子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震动,让他认识到,能生出那么多儿子的老头儿,绝不是一个善茬!把他看成一个死老虎,说不定就被他一口吞掉!打盹的老虎,也是老虎。
这大概就是他一个聪明人的聪明之处,不等自己的错误造成严重后果,就悄悄地改正了。
挪子平复了一些略微尴尬的心情,不动声色地跳过这茬,接着说:“十哥虽然以宽阔的肩膀压过六哥,但是当他和六哥挺胸端坐的时候,大家分明感到,六哥却显得更有王者的气度;这只是一个方面,集会继续,当他们对着众人讲话,连词组句,说表精湛的见解的时候,挪癸出言迅捷,用词虽少,却十分明晰达练;他不喜长篇大论,也不爱漫无边际地暗扯,因为他和六哥二人比较,他是较为年轻的壮勇;但是,当足智多谋的六哥站起身子,看似木然而立,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脚下的泥土,从不前后摆动权杖,而是紧握在手,纹丝不动,像个一无所知的呆汉,是的,你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沉闷的怪人,一个不掺假的蠢货,然而,当洪亮的声音冲出他的丹田,词句像冬天的雪片一样纷纷扬扬的飘来时,凡人中就不会有他的对手,谁也不能匹敌六哥的口才!这时,我们就带着惊异的神情,被他富有感染力的言语所吸引,不会再注视他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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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拉麦也不知道听没有听进去,是觉得不屑一顾,还是早就心中有数,这个时候又转移了目标,说:“对方阵营中,第三位勇士是谁,长得如此强壮和健美,魁伟的身躯压倒了其他西城所有人,比他们高出一个头脸,还有一副宽厚的肩胸?”
还是老拉麦的第十一个儿子挪子回答,看来这个聪明人真的有真东西,也就是胸有沟壑,第一个表现,就是他的情报很丰富;这应该是他聪明的结果,就是注意收集敌对一方的情报;当然也可以说这是他聪明的来源,因为知识丰富,本来就是聪明人的特征。
挪子凑近老拉麦,透着近乎说:“老爸,那个人是阿丑啊!阿丑是谁,当然是你老人家的第十二个儿子!当时,你老人家生他的时候,可费了老劲了!因为他那个时候就比一般的婴儿大一倍!这也是他现在高人一等的原因,这都是你老人家的功劳,有苗不愁长,有大苗才能长成大树,这不就是说的十二弟嘛……”
挪子还待再继续吹捧老爸两句,博得他欢心,可是老拉麦又是一句冷不丁:“你才比他大一岁,你怎么知道你弟弟出生时的情况?大人干什么事情,不会容许你在场吧?”
这老头儿一句话,又把挪子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如同吃了一粒伸腿瞪眼丸。
老头儿你别的方面都大大衰退,怼人的本领怎么就见涨了呢?
不过,聪明人就是有聪明人的过人之处,他明知道被人抓住了把柄,干脆就不理那茬,跳过去跳过去!
“老爸呀!也不怪你认不出来,我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十二弟!他也就是最近出去一年,怎么就如同雨后的毒蘑菇,噌的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一年之前我见过他一次,高度还没有我高,毕竟我这个当哥哥的,总要高人一等嘛!谁成想,一年不见,他比我高了一头,如果不是他叫我十一哥,自我介绍他是我的十二弟,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了!”
老拉麦却老神在在地说:“那是你少见多怪,别的族里出了不少巨人,我们族从来没有出一个,现在有了阿丑,总算有了一个,虽然他还不如其他巨人那样高,起码算半个吧。”
挪子也没辙了,怎么说怎么被老爷子怼,只好说:“对对!只要老爷子你高兴,长什么样都好,丑俊不论。”
不过,为了不引起老爷子误会,挪子还是提醒了一句:“老爸,这个十二弟在外面打出了名声,但是名字不是他的本名挪丑,而是埃阿斯,这个老爸你要注意,以后你听到别人说埃阿斯的时候,尤其是前面加一个大字,叫什么大埃阿斯,就是说挪丑无疑了,不过我们还是叫他阿丑便了。”
这个提议,老头子欣然同意,道:“那是当然!贱名好养活,他们知道什么!再说,阿丑是我的儿子,他们有什么权利随便给他改名?这是不知所谓!”
到了一致认知,哪怕是在只有一个小事情上,挪子也很高兴,继续说这个阿丑。
“老爸呀!阿丑身材高大,实际行成了西部大城的一个天然屏障,他在那里一站,很少有人能冲过他的防线,他成了五哥的一个坚强依靠,可以说有了他的保护,还有四哥那个家族第一的勇士,不敢说战无不胜,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老拉麦不但没有忧心,反而高兴地说:“我的儿子,当然个个英雄。”
老拉麦和儿子父子两个在城楼上互斗口舌,各展机锋,说得热闹,却不知蕴育生命的泥壤已经把他们埋葬,埋葬在异国他乡,甚至再也回不到他们热爱和熟悉的故土。
在那些远离战场的老人坐在城头高谈阔论的时候,两军对垒的前锋线上,正在该干啥干啥,浑然不觉有人在那里把他们当作谈资侃侃而谈;更不知道在那高天,透过云端,不少高级灵命存在也在观察他们,甚至以他们的走向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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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即使他们知道,他们还会照常进行,甚至还会有一种高兴的心情——起码自己有利用价值。
就在这时,那些奉命搬运祭物的使者穿过城区,一位使者带着祭祀封证誓约的牲品,就是两只羊羔,还有烘暖心胸的醇酒,装在鼓鼓囊囊的山羊皮袋里。
另一位使者端着闪亮的兑缸和金铸的杯盅,他站在那位老年祭司身边,大声催请道:“祭司大人,起来吧,东城和西城的首领们要你前往平原,封证他们的誓约;挪癸和玛士撒木正准备决斗,为了海伦不惜面对粗长的枪矛,胜者带走女人和她的侍女,其他人则订立友好协约,在此之前,他们要歃血为盟作为双方誓约的证据,一旦结果产生,我们仍住在土地肥沃的东部大城,而他们将返回马草肥美的西部大城,然后两拨人马,就可以回到美女如林的近东地区,我们祖宗的发祥地。”
听罢这番话,老祭司浑身颤嗦,吩咐随从套车,后者谨遵不违,马上付诸行动。
然后这位老祭司,也就是拉麦的兄弟拉莱,抬腿登车,绷紧缰绳,拉莱的长子拉风,亦踏上做工精致的马车,站在他的身边。
拉风赶起快马,冲出东城大门,驰向平原,来到东城兵将和西城兵谏陈兵的地点,步下马车,踏上丰产的土地,朝着两军之间的空间走去。
挪戊见状起身相迎,足智多谋的挪己亦站立起来。高贵的使者带来了祭神和封证誓约的牲品。
那个时候,祭司这个职位,具有很强的超脱性,他们一般被视为中立,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哪怕是居住在一方的领土范围,也不受当地王权的管辖,当然更不会对他们唯命是从。
各种准备全部做好,他们就开始举行仪式,领导讲话什么的全都没有。
首先,他们在一个硕大的调缸里兑酒,倒出净水,洗过各位王者的双手。
然后,刚才还浑身颤抖的老祭司陡然浑身一震,焕发出一股金色光辉,然后犹如战神一样直立当场,岿然不动!他嗖的一声拔出匕首,就是一直悬挂在铜剑宽厚的剑剑鞘旁边的那柄,从羊羔的头部割下一缕发绺,交给身边的使者,然后各位使者们再把把羊毛传递给挪丙族人和挪戊族人和各自追随者的每一位酋首。
然后老祭司双臂高扬,用宏亮的声音朗朗作诵:“天上的大能者,从高天督视着我们的伟大尊者,光荣的典范,伟大的象征!还有无所不见、无所不闻的各路大能,河流、大地以及地府里惩治死者的诸位尊者,你们惩治那些发伪誓的人们,不管是谁,请你们作证,监护我们的歃血为盟;倘若玛士撒木杀死了挪癸,那就让挪丁或者任何西部大城一方继续拥有海伦和她的侍女;而我们则退守东部大城,甚至折返近东老家;但是,倘若挪癸杀死了玛士撒木,那就让西部大城人交还海伦和她的侍女,连同一份赔偿,东部大城的兵众,数量要公允得体,使后人亦能牢记心中。如果玛士撒木死后,挪戊和挪丁拒绝支付偿酬,那么,我将亲自出阵,为获取这份财物拼斗;不打赢这场战争,决不回头!”
老祭司本来是中立的,他有无数明面的和隐藏的力量,尤其他可以向天祷告,获得大能者的支持,如果他出手惩罚违约者,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慑力量。
老祭司拉莱说罢,用无情的匕首抹开羊羔的脖子,放手让它们瘫倒在地上,痉挛着,魂息飘离而去,那种锋快的铜刃一刀就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接着,在拉风的帮助下,他们倾杯兑缸,舀出醇酒,泼洒在地,分别对着不死的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明祈祷,估计各自有心仪的祷告对象,反正不是一个。
如此一来,也免去了那些大能者的麻烦。
如果都向他一人祷告,提出的要求截然相反,让他如何在自相矛盾中二者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