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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走到二人面前,微微欠身一礼。她虽然施了粉黛,但是却难掩焦色。童明月没想到瑶琴竟真的病了,憔悴了许些,心中一痛。
瑶琴本就身子不适,懒怠应酬。花迎凤说来人是童明月和睿王时,她不觉犹豫了一下。尽管想了想后还是让花迎凤打发了去,自己却不知不觉跟着来到了近门之处。
上官灏虚扶起瑶琴,笑道:“瑶琴姑娘不必客气,任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瑶琴姑娘受病痛之苦而无动于衷啊。不如姑娘到我府中小住几日。我府中有良医可为姑娘好好调理身子,又有美景可让姑娘陶冶心情,保准姑娘住进去便舍不得回来了。”
上官灏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向童明月,似是想捕捉到她脸上的精彩表情,却没想到那人居然毫无所动,他不禁奇怪起来,那日太师府英雄救美之举到底为何?
童明月心中起伏根本不像面上那般风平浪静。自獐子岭和瑶琴一起回来,又于驸马府门前一别后,她便再没见过瑶琴。并不是她忘了或是不在意,只是诸事相缠根本没办法脱身来见。况且瑶琴才打发了绿竹回来,似也不想见到她一般。
童明月明白上官灏话中之意,但是却不懂他为何邀自己到凌波画舫来见。她和瑶琴之事京城里尽人皆知,上官灏此举定有所谋。于是她故意装出一副淡定之色,想看看上官灏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瑶琴亦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童明月,见那人兀自站着像个旁观之人一般一言不发,突然胸口似堵住了一口气,她对上官灏倩笑道,“睿王爷抬爱了,瑶琴实在担不起。不过……,”她又欠了欠身,看了童明月一眼,续道,“不过王爷相邀怎敢推拒,若府上不嫌弃瑶琴风尘女子身份低贱,瑶琴愿意去小住几日,一瞻王府气派。”声音柔软,媚态天成,搔骨入心。
上官灏和童明月闻言皆吃了一惊。
上官灏本是想试探童明月的反映,却没想到瑶琴竟然真的答应了下来,这却也难办了,他不觉又看了看童明月。
童明月亦没想到瑶琴居然应了下来,脸色难看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被掩饰过去。她突然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好事,素闻睿王府的花园修的美如仙境,连我这妹夫都未曾得见呢。”
瑶琴冷笑了一下,“驸马爷想看随时都可以携公主过去一览。而瑶琴我,若不是王爷盛情,估计今生也难得一见。”她这话似是讥讽童明月,又像是在讥讽自己。
童明月脸也冷了下来,“那姑娘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赏赏。”
瑶琴对上官灏道,“自然不敢拂了王爷的美意。”她声音更软,语气更媚。让人听了都不禁酥了骨头。
童明月看向瑶琴,抿了抿嘴,不再说话。瑶琴却不看童明月,只对着上官灏倩笑不停。
上官灏被眼前这二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有些愣怔。但是亦看出了些许端倪,他托起瑶琴的下巴,勾起一笑,“不如我为你赎了身,以后我王府花园中的景致便永远供美人欣赏。”
瑶琴一惊,微微昂起了头避开了上官灏手指的触碰。她笑道,“不敢奢求永远,一日便足以。”
童明月看见上官灏的举动,不禁捏紧了双拳,又听他想给瑶琴赎身,更加忍无可忍。她大笑了三声,一把拉过瑶琴身子览在了怀里,“要为瑶琴姑娘赎身也应是我来吧,王爷。”
瑶琴吃的一惊,遂又心中一软,害羞地低下了头。
上官灏饶有趣味地看着童明月笑问道,“哦?我反而觉得我来比较好。”
“瑶琴姑娘在世人口中早已是我的人了,怎好又跟了王爷。那样岂不是让她变成了水性杨花的女子。”
“青楼中的女子水性才是她们的魅力所在。”
上官灏接着道,“况且,由我替亦旻为瑶琴姑娘赎身。七妹那关才好过呀。”
童明月和瑶琴听了皆脸色一变。惊呼道:“什么?”
上官灏一脸得意之色,“本王岂是那种会夺人所爱之人。”
童明月双颊微红,她松开了揽住瑶琴的手,尴尬地道,“王爷不必如此。”
瑶琴刚却神色复杂,突然她笑了起来,“二位都不必如此。瑶琴自小在这青楼之中,自由惯了,受不了高门的约束,也学不来大户的礼仪。”她看向童明月,“传闻便只是传闻,驸马爷也不过多光顾了几次而已,风尘中女子谁还没有几桩韵事呢。”
童明月皱起了眉,她此时心里似有万千石头砸下,留下了一个有一个坑洞,到底难平。她凝起一丝苦笑,“姑娘洒脱,倒是亦旻我迂腐了。”
上官灏看了看童明月,又看了看瑶琴,“看来姑娘不是金丝雀,而是一只雨燕。亦旻怕是抓不住了。”
三人再也无话,瑶琴又提出要抚琴一曲,好谢过二位美意。琴声婉转悠扬,飘荡在南湖之上,座中听琴之人默然无语,一个面色凝着,似在为难。一个神情纠结,心中欲泣。
上官灏本是想借瑶琴向童明月示好,却没想到瑶琴不配合。当着童明月的面上官灏自然也不好太过强硬,于是只好作罢。后来他又借故约了童明月两次,但是童明月都婉拒了不提。
三日后,小年夜前夕。驸马府落夕院中正房之中,传来叽叽喳喳阵阵人语。
“姐姐,我觉得你还是穿藕粉的这件好看。”
“真的吗?水蓝的这件不好看吗?”
“水蓝这件也好看,但是藕粉这件显得姐姐气色更好。”
原来是上官锦正在帮林秀君挑选今晚赴宴的衣服。她们已经从挑了一个多时辰了,从要穿的衣服,到要梳的发髻,再到要佩戴的首饰,无一不要纠结个大半天。只因林秀君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心中不免十分忐忑,但是又有几分期待。
“这金银嵌丝的耳坠挺好的,就戴这个吧。”上官锦建议到。
“可是我想戴这对翡翠的。”林秀君说道。
上官锦把那对坠子拿起来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行,太素了。到时候大家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姐姐你可不就显得毫无光彩了吗?”
林秀君接过上官锦手中的坠子笑了笑,“要光彩干什么,又不是去比美的。”
上官锦想了想道,“就算不是去比美,但是也是为了驸马脸上有光啊。”
林秀君为难起来,“可是……”。
“可是什么?这耳坠有什么特别的,我见姐姐天天戴着它,竟还没戴够?”
林秀君没有回答,兀自戴起了那对透明的翡翠坠子。
一旁的连朱见了,捂嘴笑道,“因为是姑爷送的,所以小姐天天戴着。”
林秀君听了悄悄红了红脸,她看了看上官锦,赶紧接口道,“别听连朱胡说,只是因为戴惯了罢了。
上官锦面色沉了下来,她淡淡问道,“真的,是驸马送的?”
林秀君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她又不是个会扯谎的人,于是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上官锦沉默了一下,遂又扯开一个笑来,“驸马也太小气了些。”
林秀君轻轻一笑,心道,这样便够了。
最终林秀君还是戴了上官锦选得那副金银嵌丝的坠子,毕竟考虑到场合和驸马爷的面子,当然还有为了安抚上官锦的情绪。华丽的车架摇摇晃晃地往正阳宫门而去。马车之中,上官锦和林秀君说着入宫之后的礼仪及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而童明月跟绿竹俩骑马在一旁,慢慢地跟着。本来车内的人让童明月与她们一起坐车,童明月却坚持骑马而行。
童明月骑着马神思恍惚,似觉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驶向何处?
绿竹见了,担心问道:“少爷,你怎么啦?”童明月在上官锦和林秀君面前时或许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一个人时或者在绿竹面前,这几日里几乎都没怎么笑过。一直神色郁郁,唉声叹气。
绿竹见童明月没反应,又问了一次,这次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大到车里的人都掀开了车帘来问,“夫君/驸马怎么了?”
童明月尴尬地对那二人笑了笑,“没事没事。”转头却瞪了绿竹一眼。
“没死。”她没好气道。
“也快了。”绿竹喃喃自语。
童明月突然耳尖起来,“你说什么?”
绿竹嘿嘿傻笑一下,“没什么,我说少爷你精神头真好。”
童明月瞪了绿竹一眼,竟也没听出绿竹说的是反话。
夜晚,御花园中宫灯长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这次为了让大家都能更加轻松随性,夜宴特意设在了御花园中。此举获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皇贵妃汤青娥现出一脸得意之色。如今这宫中大小诸事她一手掌控,宴会办的有声有色,自然都是她的功劳。太后夸她废了不少心思。庆元帝则对她说了一句,辛苦了。害的她差点落下泪来。最近因被刺客之事搅和的,害的庆元帝对她冷淡了不少。汤淳让她在庆元帝面前多多美言,但是她心里清楚,说再多的话也比不上做一两件让皇帝陛下称心的事情来的事半功倍。于是这次举办宫宴汤青娥格外尽心尽力,想让庆元帝重新想起她的好,想起她的好便就是想起汤家的好。自古以来后宫和前朝说是互不干预,其实却是休戚相关
因是小年夜宴,庆元帝只邀请了皇亲国戚和一些心腹重臣及其家属。犹是如此,人数之众让一般人家远远望其项背了。
为了喜庆,宫灯全都换成了红色,映的人人都红光满面,气色极佳的样子。突然太监尖声宣道:“肃静,陛下有话要讲。”
众人皆停下了手中动作,吞回要吐之言,齐齐看向高座上的庆元帝。
庆元帝满面喜气地说了些话,无非是让大家勿要顾及君臣之礼节,今晚都要尽性之类的。他有转而唤道,“亦旻,林秀君是哪一位?”
不约而同,众人这次是自发地看向了那个站起身来的人,和她身边的女子。
童明月全身紧绷地站起身来。林秀君站在她的身侧亦有些忐忑,“小女子便是林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