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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家二哥心悦阿绵的事,三皇子早有察觉,实则这种事也无需明说,有时候二哥的眼神实在是……
哎,阿绵这让人放不下心的模样。三皇子偶尔会想有二哥护着她也好,怀璧其罪,阿绵拥有的某些东西足够让一些人为之算计。
他觉得以他二哥的性子,应该以后再如何都不会让阿绵受委屈,这是他最满意的一点。
但眼见着还没成亲阿绵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二哥就成了妒夫,三皇子不禁陷入深深沉思,二人真的成亲以后,到底是谁会比较占上风。
太子当然不是真生气,纯粹有些小不爽而已,他走来以拳轻捶了下三皇子,“你派人说要一日后才到,孤还准备明日出城十里迎你。”
三皇子一笑,“是我有些耐不住,抛下大队一人快马赶回来了。刚才去拜见父皇没见到二哥,我还想晚上抱上几坛江南带来的好酒三月香去寻你。”
太子挑眉,“就今夜,孤着人备好下酒菜。”
他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自是想念,阿绵笑意盈盈看他们叙旧,撑腮弯眉。柔妃一直在想三皇子,现在人回来了,她也不会那么显得那么孤寂了。
“对了,阿绵这是生的什么病?”
“稍后再和你详说。”太子不想在阿绵面前说这些事。
三皇子了然,里面另有文章,他转而说起一些欢快的事,“说来我这次在江南收获颇丰,江南鱼米之乡,人杰地灵,见识了不少……”
“美人。”阿绵接道,悄悄对他眨眼,“三哥哥是不是带我的小嫂子回来了?”
“贫嘴。”三皇子不轻不重用折扇拍她手背,“美人是有许多,可惜你三哥哥我无福消受啊。”
“为何?”阿绵好奇,“不是说江南的美人都温柔似水?”
“临走前母妃可对我千叮万嘱,绝不能学大哥和那些纨绔子弟。说要是我给她带回什么‘扬州瘦马’,可要不认我了。”三皇子苦笑,他母妃平日温柔,一旦倔起来可真谁都挡不住,好在他也不是那种沉迷美色之徒。
阿绵点头,她这姑母还真是把关严格,可能是觉得三皇子年纪尚轻,怕他陡然一人去外边被乱花迷了眼。
太子笑,“老三骗你呢,孤来时还听人说他这次带了个美人回来,不少人亲眼所见。”
“……如果二哥觉得六岁的小丫头也能如此说的话,我就无话可说了。”三皇子无奈,就看这两人调侃他,“那是路途遇到的和家人上京途中失散的小姑娘,又是在荒无人烟的旷野,我怕小姑娘一人遇到危险,便顺手带来了,在二哥口中一说,就要成我‘金屋藏娇’了。”
他摇摇头,“如今可算知道人言可畏的意思了。”
几人对视一眼,一同大笑起来。
阿绵浑身隐约的疼都感受不到了,她留三皇子用午膳,三皇子自然应允,太子也硬是留了下来。
想到香儿刚才说的花饼,阿绵吃货不忘本性,忙嘱咐,“我之前说的可别忘了,去摘些新鲜可入口的花儿来,越多越好,还可以带回府。”
三皇子悄声对自家二哥道:“这以后……可得注意着阿绵把东华宫的东西全搬去程府。”
他眉眼俱是笑意,显然是在开玩笑。
太子也一本正经地配合,“只要她人在宫里,把整个东华宫送过去都行。”
扑哧。三皇子失笑,阿绵转过去看他,杏眼水润,“三哥哥笑什么呢?”
“笑……我这个当哥哥的,以后可不敢轻易欺负你了。”
阿绵微哼一声,“难道现在就敢了?姑母可不帮我教训你。”
三皇子一怔,连连点头,“正是,正是,现在也不敢。”
太子着人送来一些新鲜食材,阿绵听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今日可算有口福了,香儿她们这几天总拘着我,不让吃这不让吃那的。”
阿绵是甜食动物,也是肉食动物,游太医吩咐她最近少沾荤腥,香儿她们就严格遵守这条命令,被阿绵罚也不屈服。
太子笑摸她头,温柔得很,却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今日也不许吃。”
“……太子哥哥qaq”阿绵泪眼汪汪,祈求地望着他。
三皇子看这一幕,又有些不大确定了,这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只准吃一口。”太子手顿住,别过眼。
阿绵扯他衣角,声音又甜又软,“太子哥哥……”
“三口,不能再多。”太子落荒而逃,三皇子忍不住笑起来,结果显而易见了。
他们三个小辈想聚一聚,元宁帝闻讯而来,硬要在中间插上一脚,还显得有些委屈,“两个不孝子!都不知道请一请朕。”
李安安慰他,“许是一时忘了。”
元宁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陛下,你不能喝酒!”阿绵气呼呼看他对桌上的美酒跃跃欲试的模样,想到自己都只能吃三口肉,顿时觉得更不能放宽对他的要求。
才沾了一筷想要尝尝,元宁帝被她这一打岔立刻反应过来,硬生生“哦”了一声,脸色黑得像被谁欠了几百万两银子。
太子和三皇子都在偷笑,自家父皇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只有阿绵在的时候才能看到了。
元宁帝纵容阿绵,可不代表不会罚这两个儿子,见状怒从中来,“你们两个喝什么酒,饮酒伤身,不准!今日我们都以茶代酒,正好阿绵也闻不得酒味,她正在病中,别影响了她。”
……我什么时候闻不得酒味了,阿绵如是想。
元宁帝下令,自然没人敢不从。两大坛上好的三月香被撤下饭桌,太子和三皇子苦巴巴地瞧着杯中淡色的茶水,对视一眼,都有了难友的感觉。
元宁帝却笑了,举杯道:“老三这趟辛苦了,赏罚稍后再论,父皇先与你喝三杯。”
“多谢父皇。”三皇子回敬,怎么都觉得自己来错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母妃的柔福宫中,此时怎么也不可能如坐针毡,连酒也没一口……
父子三人对喝了一壶茶,阿绵在旁瞧着,几乎要笑得仰倒,她可从没见过太子和三皇子这种有苦不能言的模样。
平时喝茶还好,叫他们这样在饭桌上以茶代酒喝上几壶,确实挺可怜的。阿绵幸灾乐祸地想着,筷子夹向了第四块御厨秘制红烧肉。
顿时另外三双筷子齐刷刷挡住她,抬眼望去,三张笑脸摆在面前。
“孤说过什么,嗯?”这是太子。
“阿绵还是听话些吧。”三皇子似无奈道。
“游太医说过的,阿绵又忘了。”元宁帝笑看她,示意伺候用膳的宫女给她端来一碗珍珠白玉翡翠汤,“多喝些汤,大补。”
“……”阿绵看着汤碗里的白菜豆腐,欲哭无泪。
四人都觉得这一顿饭吃得无比艰难,元宁帝父子三个是觉得一直有股酒香萦绕在鼻间,却看不见也喝不着。阿绵最惨,香喷喷的肉就摆在面前,看得见也闻得到,但多吃一口都不行,简直让人悲愤。
午膳总算结束,元宁帝和三皇子都找了个理由溜之大吉,唯有太子留下。
阿绵进内殿,他也要跟着进去,被阻止还理所当然道:“这宫中还有孤不能去的地方?”
明明喝了一肚子茶,阿绵竟觉得他像有了几分醉意,无奈道:“那你进我姑母的寝殿给我看看?”
太子:“……”
不管如何,还是跟进来了。
“我怎么觉得太子哥哥你今天心情特别好。”既然太子跟进来,阿绵就着人备好暖塌点心,坐了上去。
“对着你这小丫头,孤难道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太子轻飘飘扫她一眼,于另一侧落座,见满桌的甜食皱眉道,“当心积食。”
“荤腥不让沾,难道甜的也不让吃嘛。”阿绵护食一般护着小桌,瞪他,“不准撤。”
被她这小模样逗笑,太子支颌撑在桌上,轻声道:“不撤,孤也想吃。”
阿绵不信看他一眼,太子可从未表露过对甜食的喜爱。
才拨开一颗糖衣,阿绵悄悄瞥了瞥对面眼神,感觉可怜巴巴的,顿觉无言,递过去。
“还是阿绵心疼我。”太子笑睨她,舌尖一卷,却将阿绵手指也含入口中。
阿绵顿时脸色爆红,忍住尖叫,憋着脸瞪他,希望他主动松开。同时看了一圈周围,发现香儿她们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房内只有他们两人。
“孤早让她们出去了。”太子倾身凑近,还含着她手指,“好甜,怪不得你爱吃。”
糖球明明还在阿绵指尖,他却在轻柔舔舐,阿绵感觉痒痒的,身上温度却在节节升高。
小丫头像只煮熟的虾。太子好心松开她手指,故意道:“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阿绵没好气瞥他,想下桌拿块帕子擦手,下一秒被绕过来的太子推倒在暖塌上。
阿绵倒在他预先垫在上面的右手,腰间也多了一只滚烫的手掌,她身体微微战栗起来,声音漂浮着不了力,“太子哥哥……”
她有些害怕。
太子却只是凑上来窝在她颈间,微闭上眼,“阿绵,我醉了……”
阿绵:……如果没记错您老人家刚才喝的一直是茶吧。
察觉到她想说什么,太子又笑一声,钳在腰间的大掌裹得更紧。
阿绵人如其名,浑身都是小小的软软的,没有了天生的异香,却带着常年爱吃甜的甜香,太子搂着她,只觉得怀中少女身体柔若无骨,直叫他想将人揉进自己身体中。
阿绵本就无力,他压制着更是不可能挣开,只能轻声道:“太子哥哥,我有点闷。”
“哦?”太子睁开眼,微支起身体俯瞰着她,见阿绵黑色长发铺散在身后,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眸中多了一丝暗色,“这样?”
这样是怎么样……阿绵无话可说,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无赖起来,这样压着她真的…真的很让人羞恼啊!
用力推了推他胸膛,纹丝不动,“还不快起来!”
声音都在发颤,像在猎人手下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太子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醉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阿绵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怜人,让他几乎要忍不住了。
他忍了忍,忽然重新伏下,似乎无奈道:“阿绵,孤可真是栽在你身上了。”
他还想再搂会儿,就感觉背上一阵湿意,顿时一惊,忙抬头,果然小丫头在默不作声地哭。
“怎么了?真的压疼了?”他焦急道,就要下去传太医。
阿绵拉住他,半天才小声道:“太子哥哥,就会…欺负我。”
她还在抽噎,一顿一顿的,说不说的惹人怜惜,“总做这种让人…让人误会的事……”
“孤没有。”太子见她真的委屈,一时心慌。
“明明都这么大了,还总这样。”阿绵继续哭,“叫别人看见,你是没事,肯定全都是说我如何如何。”
太子更急,拿衣袖帮阿绵拭泪,他没瞧见阿绵边哭时眼中狡黠的光芒,只顾着安慰人了。
最终只能道:“父皇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闻言阿绵一僵,也装不下去了,“婚事?”
“对。”太子认真与她对视,“已经和你爹娘说过了,只待来日颁布旨意。”
阿绵惊,“……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可是……”
“不是。”太子笑着止住,“你并非母后义女了,等明年八月,就是太子妃,到时就能正式唤一声母后。”
谁和你说称呼了……阿绵想着,还是有些心慌。
虽然太子几次都提过这事,可她都是半信半疑,一是因为彼此身份,二是…她真的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喜欢太子吗?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真的能和他共度一生吗?这几个问题,除了第一个,其他阿绵自己都很迷茫。
而且她总觉得成亲什么的离她还很遥远,却忘了在这个时代,十多岁定亲的大有人在。
“我……”她犹豫,“陛下真的同意了?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还有太子哥哥你,而且我也还没想过……”
“孤已经考虑了五年。”太子凝视她,“你觉得还需要再考虑五年吗?”
阿绵意乱,不知再说什么好。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很突然。”太子放低了声音,“这样,我让父皇先不颁圣旨,给你一年时间。若这一年中你答应了,婚事便照常办,若你觉得我非良配……就暂缓,可好?”
阿绵咬唇,她知道太子能做出这种让步已经极不容易,点了点头。
复直视太子,她恍然发觉其中有着自己一直有意无意去无视的深情,心道,太子哥哥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呢?还是说因为这些年的陪伴,日久生情?
她心中觉得这是太子难得的体贴,熟知太子心中对着她苦恼的模样轻笑。
盖了玉玺的圣旨,岂是说无效就无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