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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被贬为庶人并驱逐出京,于后宫掀起轩然大波。先是皇后去元宁帝那儿闹了一阵,被元宁帝半好言好语半强迫地送回了凤仪宫。后宫里的众妃嫔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本来这阵子陛下就不爱招幸妃子,现如今连原本最宠爱的长公主都能发落,她们可不敢撞枪口上去。
然而此时的元宁帝并没有她们想的那么可怕,了却了长公主这件心事,除了开始低落了些,很快他便重新振作起来。
如今朝堂被大清洗,一些老臣不是自觉地告老还乡便是被太子拿出证据关进了大理寺,元宁帝急需再开恩举招揽人才。
如此忙碌之下,半年差不多就这样过去了。
阿绵第一次在家安生地待了这么久,每日惬意至极。程王氏一月前诞下麟儿,不出所料是个安静的小男婴。
程宵本是想着再得个小姑娘,毕竟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不过真正见了幼子后终是放下了那一点遗憾,毕竟这个幼子很是乖巧,总是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着众人,不说他,阿绵见着这个弟弟后就一直抱着不愿撒手了。
阿绵给弟弟取乳名为软软,说是什么姐姐叫绵绵弟弟就得叫软软。程宵本想否定这个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小名,但被阿绵和程王氏两双眼睛一起看着时,立刻就熄火了,心道:儿子未来可不能怪爹爹啊,都是你阿娘阿姐的主意。
如今已是深秋,阿绵亲自为弟弟用鹿皮和貂毛缝制了一顶小毡帽和一双小手套,此时正在暖塌上拿小铃铛逗着他爬来爬去。
小九掀了帘子进来,先到角落火盆前烘暖身子,再靠过去笑道:“小姐,满京城中临近成亲前还能这么镇定的恐怕也就只属您这一家了。”
早在三月前元宁帝就将太子和阿绵的婚期改了,因为觉得时间太久,他不想太久见不着他的小郡主。
皇后在后宫算是半隐退状态,自然不会说什么。太子就更别说了,当初都恨不得在动乱结束后马上把阿绵留在东华宫。
阿绵略吐舌,将软软抱坐起来,“因为早就紧张过了啊,而且皇宫是我自小待到大的,今后也不过是住的时间长了点而已,你觉得你家小姐该怎么紧张呢?”
小九听着,竟觉无言以对。想想也是,陛下就差把她家小姐当女儿嫁了,太子甚至当着陛下的面说过不纳妾。小姐进了宫就是头一份,有太子宠着,陛下撑腰,好像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不过……”阿绵拉长了声音。
“小姐什么?”
“只不过我在想,要不要把你这丫头带进宫呢,毕竟你可也算到了出嫁的年纪。”阿绵一脸的坏笑,让小九顿时红了脸,“小姐取笑奴婢了,奴婢可从未想过这些事。”
阿绵摇摇头没有再说,小九脸皮子薄得很,反正以后自会帮她打算一下。
软软还不会说话,张了张嘴也只能吐出泡泡来,最近爱上了亲人,经常将人亲得一脸口水。为了他阿绵可是半点脂粉都不敢敷,整日素净得很。
拿起帕子给软软拭去水渍,阿绵道:“似乎风大了点,你去把小窗关严些,有点吵了。”
小九应声,才至窗前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过在来人的示意下十分自觉地噤声。瞟了一眼没有发觉的阿绵,小九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来人这才一个跃身进入屋内,动作极为利落,随后关上了小窗。
“端杯茶来。”阿绵刚吩咐,一杯茶就立刻到了眼前,她一瞥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掌便抽了抽嘴角,循着往后看去,“……太子哥哥。”
太子眨眼坐下,“两月未见,阿绵就没想我吗?”
阿绵把软软放进小摇床里,看也不看他故意道:“再过一月不就能见着了,想什么?”
太子从鼻间哼出一声,弹了她一记,“别的待嫁小娘子都会綉荷包綉帕子送给夫君,你呢?就在这儿带这小不点?”
他不悦地瞥向摇床里的小软软,显然非常不满阿绵这阵子对他的忽视。
本来对成亲前不能见面这点太子就非常不开心了,阿绵连这些通常要做的事情都不做,他就更耐不住了,便直接换上便服来了程府。
当然,是经过岳父大人允许的……
阿绵转过头,指着他腰间道:“那太子哥哥现在身上的腰带,络子,挂的荷包,哪个不是我送的?”
太子一扬唇,无奈道:“那你想想这些都是多少年前动手綉的了?怎么能作数。”
阿绵平日都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綉个荷包要磨几个月,亏得太子保管得好,戴了这么久也不见旧。
阿绵顿时心虚了,咳了几声,“那……过几日我看着綉一个吧。”
太子摇摇头,俯身坐近了些,见阿绵故意讨好地朝他笑时还是没忍不住,低头在那嫩滑的脸蛋上轻碰了一下,“还是这般小孩儿模样,怕是即便一月后孤也不忍心做什么了。”
一月后……做什么……阿绵有瞬间的茫然,随后腾得脸部升温,瞪大眼睛怒视他,却被早有先见之明的太子掐住了脸颊。
“凑…牛…氓……”阿绵勉力从口齿间蹦出这么几个字。
“孤就算再流氓,一月后你也是孤的太子妃了。”太子长眉挑起,眼中含笑,低头又在脸颊上一亲,接着对准柔软的嘴唇轻轻一碰,再对着那双瞪大的眼睛温柔吻去。
几个轻柔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吻中不含丝毫情|欲,只让阿绵感到了他掩在随性之下的柔情,她不禁放松下来,等太子松开手时也回敬了几下,眨了眨眼,“不能只有你一人可以使坏。”
本只是捉弄一下这小丫头顺便小小满足自己的太子当即失笑,“还真是吃不得亏,唔……”
他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因为阿绵这坏心的家伙竟然低头轻轻在他喉结上咬了一下,力道虽轻,可那本就是男子极为敏|感的部位。
真是不知轻重……太子眼神暗下来,目光终于含了一丝危险,视线在阿绵周身打量,视线自然而然地停留在了每个男人都会注意的地方。
还真是小得很……太子想着,趁阿绵偷笑之际突然将人压倒在了榻上,食指间绕着她柔顺的青丝,漫不经心道:“孤为将来的自己谋些福祉,阿绵你不会介意吧?”
阿绵茫然地看着他,下一秒感觉到自衣襟下探入的那只修长的手顿时一僵,还想挣扎起身,但太子只几个动作便让她瘫软成了一团水。
太子低低轻笑,在她耳边吐着气息,“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阿绵,孤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那般场景了……”
一室春|色,软软好奇地盯着榻上看了会儿,便吐着泡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