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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灵溪去后,依照他的遗愿,沈秋将他埋在了南山草庐前的药田里,然后便跟随着许南风和君疏月一同踏上前往澜城的归途。
在还朝途中,魏无涯的人马也已经赶到,将这几日边境的情况事无巨细禀告给了许南风。先前他为迫使东玥交出白舒歌已经养眼要断绝两国来往,但北辰襄却一意孤行不肯交人。许南风若不是顾忌北沧大乱方平元气未恢早就已经大动干戈了。
但如此一来恰好又中了白舒歌之计,所以此人步步为营谋算到了今日,布下这偌大一盘迷局,许南风若不想成为这棋盘上的棋子就必须先破再立,化被动为主动。
“魏无涯的人如今已经潜入东玥,如果能说动北辰遥此事便已成功了一半。”
马车中,君疏月从许南风手里接过魏无涯的信细细一看,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北辰遥一心忠于北辰襄,他怎么可能与我们合作。”
“正是因为他忠诚于北辰襄才必须和我们合作。”
许南风说着忽然低头轻轻咳了两声,君疏月知道他是内伤未愈,连忙倒了杯温茶递到他面前。可许南风不怀好意地笑道:“我的伤要阿疏亲自喂药才能好。”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君疏月就要好好跟他算账了。先前他还信誓旦旦跟自己说伤势已无大碍,结果刚上路不久就现了原形,在马车里昏睡了足足一日方才见醒,君疏月这才意识到他之前说无妨只是用内力强行压下了伤势,而自己竟也一时糊涂给他骗了过去。幸好这一路有沈秋随行,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方才把这病情给压了下去。
君疏月守在他床边的时候,真是又气又心疼,想着等这小子醒来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结果一看到他满脸虚弱又虚心认错的模样,自己哪里狠得下心,只好把狠话都给咽回去。这下子让他得了甜头,竟跟个孩子似的想用装病来博同情,但君疏月既不瞎也不聋,听他说话中气十足,而且眼中神采飞扬,哪里病弱到需要人喂药送水?
许南风见君疏月冷着脸不动,心想他果然还是介意自己隐瞒病情的事,故意将身子探了过来,凑到君疏月的耳边:“看我这病好得这么快,定是因为昨夜阿疏用了特殊的方法给我喂药才能立见奇效。”
“噢?我倒是不知是哪种喂法。”
君疏月眉梢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南风。他露出这神情岂不是要把许南风的魂给勾走?许南风见状,一把拉过君疏月的手,将他拽进自己怀中:“阿疏既然忘了,那我就帮你重温一下可好?”
只见那桌上烛火摇移,忽明忽暗间,君疏月的一双明眸如星光皓月,清辉点点,许南风用指腹仔细抚过他的唇,然后端起药一饮而尽。
“唔……”
苦中带甜的药汤经由许南风的唇哺入君疏月口中,不待他咽下便觉口舌被许南风翻搅得不能自已,赤色的汤汁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将胸前染湿了一片。许南风来势汹汹,起初让他有些无法承受,但后来却不怎么自己也失了控,双手紧紧缠着许南风的脖子,似是不甘服输一样生涩地反击起来。
“我的阿疏,好生厉害……”
那一双人影在灯火中交缠在一起,君疏月不知是否是那药汁的作用,身上无端有些发烫,神智也变得昏沉起来,被许南方放在榻上时整个人都像坠在云里,身下绵软无力,但却燥得要命。
“不可胡闹,这是在车上……”
君疏月神情迷乱地想要推开那双不规矩的手,然而许南风怎可能轻易作罢,三两下便将那碍事的衣带扯开。君疏月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他蓄势待发像一只危险的豹子,全身上下都充满着令人折服的力量,既让人生畏,又忍不住渴望。
“沧王的御座,谁敢擅闯?”
许南风说罢轻轻含住他的耳垂,然后是脖颈,接着是胸口,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药汁浸湿,隔着衣物也看得到里面莹白如玉的肌肤,他故意用力在那敏感处咬了咬,果然感觉到身下的人在怀中战栗起来。
“看来你这病是真无大碍了……啧……轻,轻点……”
“有你这味药,就是到了黄泉地府也能救回来。”许南风说罢,正要付诸行动之际,没想到门外传来了沈秋的声音。
“什么药这么灵光,到了黄泉地府也能救回来?”
君疏月闻声,脸色骤然一变,本能反应先去点住了许南风的穴道,然后把人从自己身上一把掀开。
沈秋甫一进来就看到床榻上的许南风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那副模样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拆骨才好。
“他这是怎么了?”
“无妨,无需理他。”
君疏月说着飞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故作镇定地朝着沈秋笑了笑。这时沈秋看到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碗,惊讶道:“这药你让他喝了?”
“怎么?”
“我先前在这汤药里换了一味药,想试一试药性,结果发现此药服下后会有些……嗯……总之还是将药换回来吧。”
“会有些什么?”
沈秋正为难该如何开口,忽然瞥见君疏月脖子上的痕迹,再看许南风那副憋出内伤的表情,他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不妨事,可用内功化去。”沈秋忍着笑故意道:“或者顺其自然也无妨。”
“顺其自然?”
“对,千万不可强忍,否则恐会经脉错乱,伤及性命。”
“这……”
听到这话,君疏月不由心惊地看了一眼许南风:“当真如此严重?”
“咳,我去煎药了,你们好自为之。”
沈秋自知闯了‘大祸’,还不趁着许南风不能动弹溜之大吉。至于后事,呵呵……
话我都替你说了,接下来该如何,权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行人离开南山草庐后,原本应该是向澜城出发,但不知为何许南风却下令向东前行。南山药庐以东是乾州的沿海重镇临渠,那里是与东玥还有北沧通商的重要海港,也是乾州的东大门。
“这许南风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整天闭门不出的,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自从那日沈秋‘指点’了许南风和君疏月后,白日里这两人干脆连马车也不下了,也不知道躲在里面做什么。深知内情的沈秋每每听到舒方晴的抱怨也只能高深莫测地一笑,有些话,实在不足以向外人道啊。
“也许是许先生伤势未愈,不宜下车走动。”
“他?他那身子骨比你和我加起来都壮,也就君疏月才会被他骗。”
舒方晴嫌弃地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马车,然后勒紧缰绳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舒阮:“你跟我骑了这么久的马累不累啊,要不然你也去车里休息吧。”
“不要紧,难得天朗气清,我也想多透透气。”
兴许是因为终于摆脱了家族门规的束缚,舒方晴一路上的兴致都格外的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舒阮居然拒绝了与他同骑一马的要求,要不然现在是何等的惬意。
舒阮见他又向自己投来那种哀怨的眼神,笑着转过脸,猛地夹紧马肚向前跑去。舒方晴见状慌忙也追了上去:“阿阮你小心,你的腿,你小心啊!”
此刻窗外是一片晴光正好,而车内更是yunyu方歇,春光旖旎。自那日沈秋离开之后,许南风果然依言,把一句‘顺其自然’用到了极致。君疏月性子冷清,对风月之事本并不在意。但他和许南风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如今总算可以无所避忌地在一起,所以一时之间也失了分寸。这一来真可谓*不可收拾,浑浑噩噩的几日都仿佛是在yuhai中沉浮,无论是醒是梦都在疯狂地suoqiu对方,好似永远也要不够一样。
正所谓zongyu伤身,但对这两人来说却恰恰相反。当日谷墨笙曾说过,玉髓经的第十重需两个心意相合之人一□□炼,而君疏月与许南风的体质恰恰阴阳相合,所以这几日来他们二人翻云覆雨非但没有伤及精元,反而令许南风的功力大进。
“早知道就不该带舒方晴上路,真是一刻也不得清静。”
那床榻上,君疏月方才合眼未多久便被舒方晴天的声音吵醒,许南风见他抱着锦被蜷了蜷身子,像只躲在巢穴里的幼兽一般,既感甜蜜又是心疼,忍不住俯下身在他汗水未干的额头上吻了吻:“累坏了吧,我这就去让他们走远一些,免得再吵到你。”
“唔……”
君疏月睡得正有些迷糊,只能凭着本能勉强应了一声,许南风望着他那因为红肿而显得愈发艳丽的双唇,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激荡。
“可还有哪里难受么?腰还酸的厉害?”
那锦被下的身躯hongchao未退,触手犹如软玉一般柔滑细腻,让人不忍释手。睡梦里的君疏月因为感觉到许南风的aifu而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但是那表情在许南风看来简直可爱得要命。感觉到似乎心底的yuwang又苏醒过来,许南风连忙闭上眼稳住心神,但这整个马车里都萦绕着君疏月身上那芳甜的味道,那种*蚀骨的甜味仿佛能将人心底最深的冲动释放出来。
难道自己骨子里当真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