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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瑞景小区,热闹的人家里,过于热闹;冷清的人家里,却又过于冷清——他们都回了老家过年,只留下一个空荡的屋子,如施晴一家。
不过,在这两种家庭里,司家是属于第三种情况。家里有人,却还是异常的冷清。
初六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司宁雅对司墨宸道,“小宸,妈后天要回公司上班了,明天晚上我会做些吃的预先放冰箱里,到时你自己热着吃……”
“嗯。”司墨宸不冷不淡地应着。
听着楼下人家传来的热闹笑声,司宁雅有些愧疚,“小宸,到时候,就你一个人在家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走走吧!约上你的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费用妈都给你们包了啊!你们尽情玩就好!”
“不用!”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家里。
第二日,下午。
当司宁雅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司墨宸蹭上拖鞋出去开门,待看到门口站立的人儿时,有些不敢置信地愣住了。
施晴笑嘻嘻地看着他,“小哥哥,新年快乐!”
“你……怎么回来了?”司墨宸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不是说要过了元宵才能回来吗?”
昨天,他还问了她的归程来着……
“嘻嘻,回来陪小哥哥过新年呀!”施晴穿着一件粉色羽绒服,小脑袋包裹在一圈白色的绒毛帽子中,她笑颜娇艳,一边弯腰把手边的小箱子推了进屋一边对司墨宸道,“小哥哥,这里面有些东西是给你们的,是爷爷奶奶让我带来的。嘿嘿,还有一份我给小哥哥买的小礼物。我先把它们拿出来,然后等会再把我的东西拿走……”
然而,她才进屋,便被司墨宸一把拽住,施晴毫无防备地狠狠撞到她怀里。紧接着,她的唇上忽然贴上一片温热。
施晴震惊地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许是她的目光过于震惊与不敢置信,司墨宸脑中的旖旎一下子消失殆尽,整个人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镇定地放开施晴。但实际上,离开施晴腰肢后的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在隐忍着什么。
他垂着眸,笑容有些苦涩,但语气却是带着微微跳动的喜悦,“晴晴,欢迎回来!”
刚刚,他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惧意与……退缩。果然……他的努力还不够么?
见司墨宸面色如常,施晴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疑惑顿时又消失不见了,她笑着道,“嗯,小哥哥,我和爸妈说了先回来,他们同意了!”说着,施晴又小心觑了一眼司墨宸的神色。小哥哥刚刚,应该是不小心亲错地方了吧!
“嗯!”司墨宸抬起头来,眼神已是一片淡色,他一边伸手去帮她把外套解下,一边道,“你家里没有开暖气,先在我这边待一会,若是困了,就去我床上睡。”
“嘻嘻!我昨晚在火车上睡了一宿,虽然夜里有醒了两次,但并不觉得困。”
“下次如果要提前回来,记得提醒一下我。我去接你。别再自己一个人突然跑回来,知道吗?”虽然她提前回来是为了他,可是……一想到她自己一人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过了一夜,他就觉得有些后怕。还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平安地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在他面前。
也许,是他把这个世界想得太阴暗了。
可是,任是谁有这么一个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宝贝,都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外出吧!若是她真的出了事,那他就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若不然,他也不会在知道她要在元宵之后才能归程的消息时,那般的郁闷与自我生气了。他完全可以找借口让她提前回来找她。
司墨宸清楚地知道,只要他稍稍找个“可怜”的借口,他的女孩儿,一定会提前为他赶回来的——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宁愿等着元宵过后,施晴和施爸爸施妈妈一起回来,也不愿她独自一人冒险——虽然,这在别人看来,独自乘车,可能并不是什么危险事情。
不过,施晴并不知道司墨宸心里的担心,她抓了抓头发道,“嘿嘿,我这次就想给小哥哥一个惊喜!”
以前,施晴也曾经提出自己提前回来的请求,但都被施爸爸否决了,理由是施晴还小,担心她会在路上出什么状况。但这一次,施晴以自己已经是大学生需要学会独立的名义提出来的,施爸爸虽然犹豫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答应了,所以,施晴这次才可以提前回来。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从老家那边乘车回来,施晴妹纸觉得颇有成就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司墨宸分享她在路上遇到的趣事。
在厨房里的司宁雅闻声出来的时候,只见到施晴有些兴奋地跟司墨宸分享着什么,而她的儿子则是时不时地点头回应,注视着女孩儿的目光温柔而缱绻——她并不知道在这之前,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更不会知道司墨宸在那一刻,心情到底是有多紧张——在看到施晴那一脸震惊无比的表情之时,他的心可以说是跳到了嗓门里——他害怕会从她嘴里说出什么令他承受不起的话来。
“晴晴,怎么回来了?你爸妈他们呢?”司宁雅问道。
“我提前一个人回来的!司阿姨,新年快乐!”施晴几分腼腆地笑着,然后解释道,“嗯……反正我待在老家也有一段时间了,爷爷奶奶也去了姑婆他们那边贺年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那正好!我明天就要上班了,正愁着你小哥哥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你现在回来了,他就算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寂寞了。”司宁雅笑着,脸上拧出了一朵花。
施晴惊讶地问她,“阿姨明天就要回公司啦?”她惊讶地看向司墨宸,怎么没见小哥哥跟她提起?
“是啊。今年公司放假的早,所以提前收假了。”司宁雅笑着解释。
“这样啊!”这么说来,她这次提前回来,还真的做对了。要不然,小哥哥一个人待在家里,肯定会很寂寞吧!
“嗯!”司宁雅没有再多与施晴交谈,她看了一旁默默候着的自家儿子,笑着道,“晴晴,你陪你小哥好好聊一聊,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还是多留点空间给他们小两口相处吧!她就别站在这耽误事了。
既然施晴回来了,司宁雅便不打算再留菜隔夜了,剩下的材料也毫不吝啬地全部倒进了锅里,全都给煮了。
在司宁雅转身进入厨房后,司墨宸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施晴进房,然后打开了电脑给她看,语气几分严肃,“晴晴,这是怎么回事?”
施晴顺着司墨宸指的地方仔细一看,自己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