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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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手柱间取消与漩涡水户的婚约，族里的长老相当不满。毕竟，漩涡一族嫡系就漩涡水户一个女子，以着千手一族如日中天的气势，两族联姻后将漩涡并入千手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令几位长老不满的还有，明明族长将老对头家的族长尸体抢了回来，却没有将那两具尸体交到实验室中——万花筒写轮眼，多好的实验材料，平日里和宇智波的争斗中，他们能弄来几对三勾玉就已经很困难了——若不是一旁有千手扉间虎视眈眈，千手柱间的办公室就要有长老莅临，运用语言这门艺术来让族长意识到他应该将一族的利益放在首位了。

    千手扉间一倒，立刻就有长老撸起袖子准备感化族长大人。

    如今族长二十有五，先族长这个年纪都有两个儿子了，可族长还没有结婚的意思。虽然现在要和宇智波开战，但不要紧，先将婚事定下来。

    漩涡水户虽然不可能了，但漩涡一族二长老孙女漩涡夏实也不错，两两结合，一定能够生下强大的血迹。像族长这样的木遁血继，一定要多多地传承下来。

    最重要的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尸体差不多也该上交了吧。

    众长老摩拳擦掌，决定去争取自己的权益。

    可他们断断没有想到的是，重生版千手柱间是一个虽然大多数凭借本能行事但也是被某二代火影压着在办公室中处理不少文件的合格统治者。更因为刚回到这个时代就被宇智波斑的死讯糊了一脸，本以为能够挽回的一切在努力之前就已经完全失去，千手柱间所经受的打击不是那些长老能够想象的。

    千手柱间已经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那不是千手族人所以为的，“随着年纪增长，族长越发成熟威严了”，而是，缺了一角的心再也无法自如地微笑。

    他比从前更沉默，也更冷漠。

    只是，从前千手柱间傻白甜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族里几乎没有人发现他性格上近乎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唯一注意到的千手扉间心道还不如以前那个蠢毙了的兄长，总好过如今的恋-尸-癖兼痴-汉。

    本想着酝酿一下族长的婚事，先那尸体的事情做敲门砖的三长老彻底悲剧了。

    坦白说，千手柱间的性格变得再多，千手柱间仍是千手柱间，对于千手一族的感情是真挚而深厚的。尤其因为他建立的木叶，千手一族人丁凋敝，最后只剩下孙女千手纲手一人，千手柱间不是不内疚的。

    这样复杂的感情使得回到战国时代的千手柱间对千手族人，即使是整日里指手画脚不消停的长老们，他更多抱有宽容。

    可他们不该将念头打在宇智波斑的身上。

    哪怕是他自己受到冒犯，千手柱间也没有在听三长老暗示将宇智波斑的尸体送到实验室时来得愤怒。

    三长老被千手柱间的杀气锁定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懵的。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以尽量满足他们这些老家伙们的要求千手柱间竟然翻脸不认人，以至于他被千手柱间一句话撸了身上所有职务赶去养老的时候，他还没能反应过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不知道三长老怎么将千手柱间触怒了，即使正值与沙瀑与宇智波两族交战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地对长老下手。他们被千手一族丰富的资源养得有些心大，即使是族长他们也能够自矜着身份说一句“族长还是太年轻，办事有欠考虑”。对于千手柱间的出手，几位长老是惊怒交集，他们想要动手，让这个年轻的族长认识到，即使他忍法无人能及，即使他是千手的族长，也不该如此对待千手的功臣。

    然而，族里的反应却令他们心惊。

    一个兢兢业业对千手一族付出大半辈子的长老，即使是族长想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可千手柱间二话没说就让人去养老了。偏偏族里没有人觉得这是族长在排挤长老。他们众志成城地认为，长老年纪大了，他们应该休息去了，而不是在族里指手画脚。

    一时之间，哪怕在前代族长面前都敢颐指气使的长老们都消停了。他们开始全力支持千手对抗宇智波和沙瀑，半点小心思也不敢有，生怕下一个三长老就是他们。

    晨之国与砂之国的战争持续了半年之久，正是在这一场场战役中，往日里总是冲在战场最前端，一应指挥皆交由千手扉间之手的千手族长真正展示了与本身实力相当的指挥能力。

    在他的指挥下，千手一族力抗宇智波和沙瀑两族，非但未落下风，反而略胜一筹，助晨之国攻城略地，打得砂之国无还手之力。

    千手柱间的实力更是令人绝望，即使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少族长兄弟与沙瀑一族拥有磁遁血继的族长沙瀑烈斗联手，甚至放出了砂之国的秘密武器——一尾守鹤——仍是奈何他不得。堂堂尾兽，被千手柱间打得嗷嗷直叫，最后更是被千手柱间重新封印起来。

    最后一役中，千手族长以一己之力，牵制大半战场，力挫宇智波少族长兄弟和沙瀑一族族长沙瀑烈斗，彻底成就千手柱间忍界之神之名，千手为忍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族。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以晨之国的胜利告终。晨之国不仅得到砂之国付出的大笔赔款，还划去了砂之国将近五分之一的领土。

    晨之国更名为火之国。

    砂之国更名为风之国。

    仿佛心照不宣，田之国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周边五个小国，更名为雷之国。而土之国亦结束了绵延百年的内乱，破而后立，以着百年的底蕴和新生的勃勃生机屹立诸国之间。

    至此，火、风、水、雷、土，五大国鼎力的局面形成。

    值得一提的是，此役之后，宇智波川一重伤不治而亡。

    宇智波在与千手的争斗中，彻底落入了下风。

    种种殊荣加身，即使千手付出了三分之一族人的生命，悲伤也不曾驱散将老对头踩在脚下的喜悦。

    千手一族的如日中天，自然离不开被誉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间。在千手一族中，千手柱间俨然已被神化，其所行所为，皆被视为真理。其所言所说，更是被当做箴言信奉。纵使有一日出错，千手也定会信誓旦旦地表示，错的绝不会是自家族长大人，而是这个世界。

    火之国的大名见识到千手的实力，欣赏千手柱间的为人，火之国的贵族更是以雇佣千手做任务作为身份的象征。一时之间，佣金明显比市场价高出十分之一的任务卷轴如同雪片一样落到千手一族的手中。

    就在千手扉间重伤昏迷的半年里，千手终于成为了忍界百族中的第一大族。而一手促成这一切的千手柱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沉默。

    昏暗的卧室之中，千手柱间长久地注视着床榻上的男子，目光幽深而晦暗。

    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千手柱间抬手，轻轻将宇智波斑不经意间垂落在脸边的发丝捋到而后。他凝视着宇智波斑的面容，目光专注而温柔。

    厚重的窗帘遮挡出屋外耀眼的阳光，只有些微的光亮透进屋中，照亮床上的身影。

    床上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双眸紧闭，比起半年前的栩栩如生，此时的他看上去已经有些可怖。他的额角、面庞已经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即使男子身边堆放着无数令忍者趋之若鹜的仙术查克拉晶石也无法挽回开始腐朽的身体。

    这一场不过持续了半年的战役，却几乎拼尽了千手一族的底蕴，尤其是处在千手扉间重伤，放眼族中无一个如他一般的超影级忍者的时候。

    他不仅要在前方战场助晨之国取得胜利，还要在族地留下后手，防备各族频频的偷袭，以至于他一直被绊在边境无法返回族里。

    既然实体无法返回族里，以着千手柱间丰沛的查克拉量，他本能够派遣木分-身。然而，宇智波太了解他，也太有覆灭千手一族的决心，即使他如今的实力远胜当初，却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抵抗宇智波倾尽全族之力的疯狂。

    不计牺牲多少，宇智波一族做到了将千手柱间牢牢牵制在前线，连木分-身都无法派遣回族里的壮举，虽然直到战役结束，宇智波一族仍是输了，但他们却成-功让被誉为忍界之神的男人体会到心痛如绞。

    无法时时刻刻给宇智波斑输入木遁查克拉，即使是仙术查克拉晶石也无法将宇智波斑的尸身完全保存。

    他的尸体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腐烂。

    木遁查克拉几乎能够算得上最好的医疗查克拉，但却无法抹去宇智波斑身上的腐朽，更不能将他带回人世。

    他需要的是一双能够施展轮回天生之术的轮回眼。

    千手柱间缓缓阖上眼，他的心中被痛苦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