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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初夏的夜晚宁静而美好。
如意轩里的纪青盈望着被靖帝一次次折腾都有些松了的窗框,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幸好……自己有在枕边放一个存档珠子的习惯,才能在靖帝越来越不留情的时候及时逃走,一竿子回到了4小时之前,也是四月初四,去天祈园给夏太后请安之前。
此时此刻的她终于算是心里有底了,虽然这次的存档不过是集体聚会前的例行一存,而读档的过程么……纪青盈脸上微微一热,其实她第一次去摸枕边珠子的时候,真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好靖帝还将她翻了一次……
“娘娘,”露珠姑姑进门送了安神汤,“刚才德海公公过来禀告,说明日皇上要与顾侯商议渝州战事,不去天祈园了,请您早些安歇,也不必担心,明日德海公公还是会带着燕副统领一同随行护送的。”
“知道了。”纪青盈点点头,“对了,叫人送一盏清热的果露过去给皇上。他今日熬夜的话,肯定喝水又不会太多。”
露珠姑姑在纪青盈身边久了,尤其是与小苜蓿相处的时候多,性子也稍微开朗了些,闻言低头抿嘴微笑:“是,奴婢会请德海公公传话,说娘娘提醒皇上多喝水。”
“嗯,去罢。”纪青盈大大方方地点头,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经过这一次半是意外的折腾,她看得更明白了,其实靖帝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对于靖帝亦如是。既然如此,彼此关顾才是应该的。
四月初五,小吉。
宜出行,宜嘴炮,宜打脸,不宜装逼及虚张声势。
纪青盈再次坐在慈仪殿里听夏太后与妃嫔们毫无创意的闲话家常之时,心里一直在天人交战。
到底是应该在回程的马车上自己手撕了敬嫔,还是应该等回到如意轩让靖帝发作呢?
亲手撕or间接撕,这还真是个问题。
絮絮闲话,饮食寒温,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聊天环节,夏太后终于在对纪青盈点名一次之后放行。而毫无意外的,敬嫔马车又坏了,而这个时候纪青盈已经有了决断。
“萱嫔娘娘,听说您喜欢喝江州茶?”还是这句开场,只不过现在看着敬嫔这样成竹在胸的模样,纪青盈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其实何必呢,以靖帝对敬嫔的情分而言,敬嫔只要自己不作,还是能好好地离宫嫁人,舒舒服服地做个夫人。
“从前便常听皇上提起,敬嫔聪慧温顺,进退有度,言辞虽然不多,但句句都合适得很。”纪青盈微微一笑,“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听说’两字用的真好。”
敬嫔一噎,万不料纪青盈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其实在东宫一年多,纪青盈在观察旁人,自己当然也被别人观察。纪小怂这个雅号虽然除了靖帝并无旁人得知,但纪青盈到底嘴炮上有几分功力,敬嫔还是心里大概有数的。
纪青盈又微笑道:“不知敬嫔你是从何处听说呢?”
不过身为潜伏数年的专业情报人员,敬嫔的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迅速调整了情绪,含笑反问:“萱嫔娘娘觉得臣妾会是从哪里听说,说不定是。看娘娘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纪青盈望着敬嫔,唇角微扬:“以前听老人说‘片儿汤话’,今日在敬嫔你身上也是长了见识。看似答了,其实全是虚的。其实我能知道什么,真正在这宫里到处是眼睛和耳朵的,还是皇上。”
敬嫔不由笑意越深:“娘娘这话说的很是,您其实也知道,臣妾也算是皇上的耳目。有些事情,您真的想让皇上也知道?”
纪青盈目光微微一闪,露出几分警觉的样子:“敬嫔你此言何意?”
敬嫔淡淡道:“说起来娘娘也是名门之后,何须臣妾说的太过明白。您是皇上心中的得意人,自然盼着这恩宠长长久久的。以皇上的心性,眼里是万万不容沙子的。”
眼看这个对话的套路又回到了上次的样式,纪青盈索性顺杆下,她还是想让靖帝亲自回击敬嫔的。当即按着之前回应的方式,表现出“强作镇定”,然后再默然不语。反正这马车路程不长,总共也没有多少说话的时间。
于是还算顺利地,敬嫔一如上次,带着“计已售出”的自信离开了纪青盈的马车。
而到了晚上,在如意轩迎接靖帝的,自然不再是心事重重的纪青盈。
“皇上,今日在书房是不是又没怎么喝水?”少了那么多负担,纪青盈的心思便更集中在靖帝身上了,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扑进了他怀里,先抱了抱才抬头去看他。
而靖帝还是察觉出了不同:“今日这样高兴?”但看着她高兴,他的唇角也不由笑意绽开,低头去亲了亲她,才道:“怎么能不喝水,萱嫔娘娘你昨日叫人传的话,聂天北和罗慎都听见了,今日议事的时候德海便直接送了两次清水进来。”
“喝水与喝茶本是不同的。”纪青盈给靖帝拿了常服换上,“多喝水对身体很重要。尤其是皇上你最近总熬夜,很容易上火的。”
“上火是有一点,”靖帝顺手将纪青盈再次拉进怀里,笑得高华而温润,“不过泻火的法子,也不只是喝水这一样。”
纪青盈脸上立刻微微一热,她可是真知道靖帝连着四五日没过来存了多少火,而且这家伙越来越会一本正经耍流氓了!
眼看德海公公与宫女们一同识趣退出,纪青盈却伸手抵住了靖帝的胸膛:“皇上要去心火,那先帮我去一下罢。今日在回宫的路上,我可是叫您那位出身北墨、纵横宫中的敬嫔娘娘吓坏了呢。”
“敬嫔?”靖帝的眉头微微蹙起,“朕倒是听说了她马车出了点问题的事情。她说了什么?”
“皇上觉得她会说什么?”纪青盈想到靖帝以前对敬嫔的信任,还有敬嫔说她曾经承幸的事情,心里还是不那么舒服的,语气里便自然带了些嘲讽,“不过这次敬嫔娘娘可是没打着‘奉皇上之命’的大旗呢。”
听纪青盈这个语气,靖帝便放开了她,稍微想了想:“苏越不日便要到京,有关敬嫔的事情朕还在斟酌。毕竟敬嫔与苏越分开这样久,两个人若是有什么心思变化,朕也不会勉强他们成亲。”
这些话纪青盈是听过的,此时也便单刀直入了:“皇上将临幸过的女人给小苏将军,小苏将军真的不会介意吗?”
“什么?”靖帝一怔,旋即冷了脸,“这是今日敬嫔与你说的话?说朕曾经临幸于她,所以她不愿意出宫嫁给苏越?”
纪青盈冷笑了一声:“以敬嫔娘娘的谋略胸怀,哪里会仅此而已。臣妾现在惶恐的很,不知道有什么自己也不记得的大把柄是落在了她手里。眼下要是让敬嫔娘娘不痛快了,说不得过几日她将那把柄将皇上眼前一拍,我也灰飞烟灭了。”
“胡说什么。”靖帝伸手重新去揽她的腰,“你飞到哪里去,也都在朕的手心里。敬嫔的事情朕知道了,回头会给你个交代。”
纪青盈还是抵住他:“皇上上次也是这样说的,那时候敬嫔玩得一手架桥拨火,皇上真是相信她会错了皇上的意思,才过来劝我自请离宫的?还是皇上觉得无论她如何待我,都能看在这几年劳苦功高的份上大事化小了?”顿一顿,又直视靖帝的眼睛,“又或者,皇上不信她今日在路上的威胁、挑拨,认为是我信口诬陷皇上的下属?”
“纪小怂,你这是做什么。”靖帝有些无奈,“苏越不日到京,无论敬嫔如今的心思是什么,朕看在苏越与北墨的面子上,都不好急着处置了她。”顿一顿,便压低了声音靠近纪青盈,“不过朕先给你一句准话——朕并未临幸过她。你仔细想想便知,苏越在羽林营、在渝州军都是出生入死,苏程又折在前线,朕如何会碰苏越的未婚妻。”
“说的好听,”纪青盈撇了撇嘴,伸手去捋了捋靖帝寝衣的领子,“大道理说来说去,可你还是纵容着她到我面前显摆,显摆着是如何得到你格外的信任,先前又有多少情分,而且还拿着我的往事威胁我。”
“好好好,都是朕的不是,”靖帝一把搂住她的腰,展臂便将纪青盈打横抱起,“明日起来,朕便叫她过来对质发落,今晚别想这件事了。”
纪青盈勾着他的脖子:“那也行罢,可是今晚要老老实实的安静睡觉。”
靖帝将她放到床上,反手便拉下了帷帐:“朕自然是安安静静的,你会不会,朕不知道了。”
“你这人——”纪青盈再度反抗的话还没说出一句,靖帝热情如火的吻便直接落下了。虽然没有读档之前那次的霸道凶狠,可那持久悠长的缠绵,还有日益熟稔也越发精准的撩拨与亲密,最终还是让纪青盈没办法“安安静静”地坚持过去……(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