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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那男人被李铭荃突然的发问愣了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笑道：“李师傅，什么‘你六他四’的，那不是您抬举后辈的说法嘛，咱们弟兄可没当真。说实话，您那八卦掌的功夫，放眼深川怎么的也是数一数二，您……”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李铭荃嘀咕了一句，有些头疼。这些人真是自视太高，真以为单靠拳脚功夫就能行走天下，所向无敌呢。
“你这是在质疑李师傅眼光不准？”李铭荃刚嘀咕完，陈少阳紧跟着就反问了一句。
这一问，顿时又把这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师傅何等人物，怎么会屑于用谎话来欺骗你？”陈少阳并不想给此人留些情面，而是继续说道：“你表面上看是在维护李师傅的地位，实际上是在拉大旗作虎皮，为了你，以及你这一帮所谓的武者撑场子吧？”
“你竟然敢侮辱我们武者的尊严？”见陈少阳开启了群嘲模式，那男子猛地就来了精神，抓住这一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以李铭荃这样的地位，依然没有办法能够让他们改变观念，何况对面这区区毛头小伙子？
“就是，一个小屁孩，居然也敢说武者？真是岂有此理。”
“他这是在侮辱我们大家，我们应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人可欺，武道精神不可欺。”
……
男子的话自然是有相当的煽动性的，一时间群情激奋，七嘴八舌的说什么都有。
陈少阳静静地站着，也不反驳，只是冷冷地笑着，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般。
有再多的话，也总有说完的时候。尤其是这些自命为武者的，更是不屑车轱辘话来会说，所以不过四五分钟，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就你们，也配称武者？”
大家不说话了，陈少阳开口了，不过这一开口，顿时就将他们全给点着了。
“配不配的，口说无凭，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最早和陈少阳冲突的那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唰”地往前一步，捋袖子就要动手。
陈少阳看这男子的举动，反而不再接着刺激他了，嘿嘿一笑，问道：“你们这一群人中，以你武功最高，是吧？”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陈少阳这一问有些不好回答，如果承认了，显然就得罪了所有人，如果不承认，又明显有认怂的嫌疑，而且这男子心中也不舒服，因为就武功而言，他确实是这群人中最强的。
“蔡明的功夫，确实是这个场子里最好的。”李铭荃插了一句嘴，轻轻巧巧的就把这尴尬化解掉了。
正不知如何回答的蔡明顿时大喜，向着李铭荃双手保拳，说道：“李师傅谬赞，咱们再怎么强，那也是强不过你的。”说着，转头对一帮人说道：“兄弟们对吧。”
“对！”轰然一声应，当真是众望所归。
“嗯。”陈少阳点点头，转头问李铭荃道：“李师傅，如果我没看错，他的功夫应该不下于郑猛，对吧？”
周氏五虎，名震深川。以五虎之末的郑猛的实力来比拟这蔡明，一般人绝对是受宠若惊，但是很显然，这蔡明并不领情，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差不多。”李铭荃点点头，肯定了陈少阳的说法，接着道：“但是，……”
“但是如果要分胜负，郑猛完胜，是吧？”陈少阳这是准备全面得罪这蔡明了，抢着把李铭荃的话给说了。
“放屁！”蔡明“噗”地啐了一口，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了。
“完胜说不上，七三吧。”李铭荃这话，说白了还是给蔡明留了些面子。讲真，这七三跟完胜有什么区别？总不可能是蔡明七郑猛三吧？要不然，五虎的位置那就不是郑猛，而是他蔡明了。
“七三，嗯。”陈少阳并不反驳李铭荃的话，而是点点头，表示七三就七三，紧接着盯着蔡明一字一字地问道：“但是如果是分生死，不知道蔡师傅敢不敢自认有一成的把握？”
蔡明很想反驳，很想大声的反驳啊，但是在陈少阳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犀利目光逼视下，竟然张不开嘴来。
“我，我，我……”我了好几遍，突然双脚一开，右手平伸，恼羞成怒道：“说再多有个屁用，拳脚分个高下才是真的。”
陈少阳看着恼羞成怒的对方，嘿嘿一笑，道：“你习武是为了和别人分高下的么？”
蔡明被陈少阳问得一愣，回过神来冷笑着反问道：“你不敢比就直说，习武之人不以拳脚分高下，难道还要学那些迂腐文人写文章分高下么？”
“嘿嘿。”陈少阳冷笑一声，道：“那我教你个乖，习武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保命。”
“胡说八道。”这回，不是蔡明说了，而是另一位拳脚师傅开口了：“习武当以武德为先，首为强身健体，后为克敌制胜。”
“强身健体不是为了保命？克敌制胜不是为了保命？”陈少阳当即反驳，道：“你比我强，能随时要我的小命，才有资格跟我谈武德，如果命都没了，武德有个屁用？”
这话说得有理，但其实也挺无理，照这么说，那么习武之人就可以随便杀人了？
当然，这属于诡辩。没有一个正常人会随随便便就对人拔拳相向，更不可能随便杀人，因为那不仅仅是习武之人讲究的武德，而是普罗大众都应该遵循的道德和法律了。
这一帮子人，看不起文人，自然更不屑于诡辩，自然不会和陈少阳争口舌痛快；当然，他们也不擅长这个。
“废话少说，你只说一句，打，还是不打。”蔡明再次催促，他倒是秉承了能动手就别BB的原则。
“第一，如果动手，生死各凭本事。”陈少阳这口气，那是大得有些吓人，但是蔡明自持身手，哪里会这样就怕了，当即就答应下来。
“第二，我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你是不是还想拿教养啊，武德啊，礼仪尊卑啊来推诿？”陈少阳斜眼看着蔡明，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顿时就又把蔡明气得不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