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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二十五分,宴会厅内,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距离船长的宴会开始,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男人们和女人们借着一点酒兴,开始相互搭讪。男人举杯示意,尽量表现出一副很绅士,经常参加宴会的派头,女人们则围在一起,从身上的衣服聊到你家的孩子多少多少岁,是不是已经上幼儿园还是在上高中这样的话题,宴会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气氛倒是越来越活跃了。
不过还是有爱美的姑娘们,这个时候还躲在豪华船舱里,拿着眉笔在脸上画着淡妆,商量着今天参加宴会需要画什么样的眉形而发愁;或者在一人多高的穿衣镜面前,一件一件的试着晚礼服,想着是旗袍比较合身,还是连衣裙比较符合自己的气质。
“千惠千惠,你觉得这两件衣服哪件比较适合我?”女孩拿着一件旗袍和一件连衣裙在胸前比划来比划去。她已经犹豫半个小时候了,觉得两件衣服都很好看,到现在也没有做出决定。
“沐婉衣,这已经是你问我第三遍了。”陈千惠放下眉笔,双手叉在腰上,气呼呼的转过头来。她的眉毛又画错了,向下拖了好长一截,这也是第三次了。
“哦哦。”沐婉衣忍着笑意,惦着脚尖施施然的离开,可是她刚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着面前鼓着腮帮子的闺蜜,想要征求她的意见,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穿旗袍。”陈千惠以手扶额。
“可……可是旗袍下面开的叉太高了,这样会不会露的太多了啊?”沐婉衣一脸的委屈。
“这可是你要问我的。”陈千惠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要是不多露一点,待会儿还怎么去勾搭那位你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哪……哪有?你可不要乱说。”沐婉衣低着头看着脚尖,修长的脖颈泛着莹润的光泽,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的没有?”陈千惠歪着头。
“还……还不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去呢。”沐婉衣抵挡不住闺蜜咄咄逼人的目光,细声细气的说完后,逃也似的跑开。
可是屋子就这么大,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真是个羞涩的姑娘啊。
“真是的,又要害我重新画一次了。”陈千惠气鼓鼓的拿起眉笔。不过还没等她开始描眉,镜子里忽然出现一个白花花的惹火之极的身影,她刚刚放在眉梢的眉笔,不受控制的拖到了脸上直到下颚的位置,要不是她的力气小,她漂亮的脸蛋儿,这会可就真的要破相了。
“宴会要开始了么?”徐若离一丝不挂的从里间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你不知道穿一件衣服再出来么,要是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陈千惠一张脸气的黑乎乎的一片。
“切,你是嫉妒本姑娘比你的大吧!”徐若离故意挺了挺她傲人的胸脯。
“呸呸呸,你个小浪蹄子就是不知羞,以后还不是要便宜给哪个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本姑娘才不稀罕呢。”陈千惠狠狠的在对方的胸脯上剜了一眼。
“安啦安啦,本姑娘才不会便宜给那些臭男人呢,要便宜也便宜给我们的小千惠啊。”徐若离眯着眼睛向陈千惠走过来,一脸的不怀好意,“再说我们现在可住在第五层,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本姑娘的身体谁还能让人看了去不成,嘿嘿,还不是便宜你了。”
两个曼妙的身影人扭打在一起,发出“咯咯咯”的娇笑声,枕头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谁都没有发现,瓢泼般的大雨外面,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倒吊着挂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在饱受冰冷刺骨的大雨的洗礼,还是在忍受眼前这惊心动魄的美丽。
真是冰火两重天啊!苏离这样想着,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成语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的确是倒吊着的。没办法,谁让他还没来得及把消防水管系好,王猛就在上面开始拉他了,不过还好,消防水管外表的摩擦性能很强,他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后,终于牢牢的缠在他的脚上,阻止了继续下落的姿态,不过也因此让他看到了这么香艳的一幕。
作为一个十八年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小处男来说,苏离可以向毛爷爷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的,谁知道这么巧的好事,就被他给遇见了,还是在这么一个扯淡要命的环境下,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过这还不是让他最担心的一点。至少姑娘们还不会发现外面吊着一条大色狼,要是他被下面的那几条好汉给发现了,恐怕明天他就得被人给挂在某个地方晒成咸鱼干了。
其实苏离真的不想这样。
刚才王猛把他拉到半空中后,好汉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刚才待的地方,王猛也不敢有大的动作,没再继续把他往上拉,他就这样被吊了快十分钟了,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太羞涩了,还是周身的血液聚集在脑部的缘故,反正很不好受就对了。
不过就算再不好受,苏离这个时候,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还得随时提防着下方的某条好汉,突然来了兴致,不小心往上看一眼星星什么的……好吧好吧,这个该死的鬼天气是肯定看不见星星的,但是对方肯定会看见他就对了,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闭上眼睛的原因。
他是普通人嘛,普通人紧张的时候,都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条泛着死鱼眼的大金鱼就对了。
“你们不会回家聊天么,现在外面下着大雨诶。”苏离在心中腹诽。
当然,下面的好汉们是肯定听不见他的心声的。
“棺材?”血狼眉头皱的很紧,“有没有人看见你们下去?”
“没有,绝对没有。”独眼狼拍了拍胸口,“以我们哥几个的身手,真要隐藏行踪,谁还能发现我们。”
“没有就好。”血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就是几具棺材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这艘船的主人家里死了人,这艘船是用来送葬的也不一定,偏偏独眼狼这怂货前两天喝醉酒逛到底舱去了,说下面有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还说什么棺材里有人在对他说话,吓得他屁滚尿流的跑回来,非得拉着我们一块过去看,结果就是几具空棺材而已。”黑狼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们把棺材撬开了?”血狼的眼皮一跳,目光在四周逡巡,就像是一匹狼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不……不是我撬开的。”独眼狼捂着脑袋。
“是我撬开的。”黑狼被看得有点发毛,“不……不过里面真的是空的。”
“空的?”血狼眉头皱了起来。
“老大,你一直没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不会……就是那些空棺材吧?”黑狼挑了挑浓密的眉毛。
“闭嘴。”血狼声音低沉的可怕,“有些事情你们最好不要多问,这个世界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有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都给我记住了,你们从来没有下过底舱,今晚我们也从来没有讨论过那些棺材,今天的这件事情,你们这辈子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是再敢多废话一句,血狼佣兵团就彻底跟他划清界限,我们也不再是兄弟。”
周围的几条好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情,他们的老大会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血狼在他们心中的威严已经根深蒂固,都明白血狼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各自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我们再去前面看看,没事的话,今晚就可以收工了。”血狼深深的吸了口气。临走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这艘船最高的第七层,那里有着微弱的灯光在轻轻的闪动,仿佛是一个人的眼睛,正在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们,让他浑身上下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两个多月前,一个女人不知道依靠什么手段,居然找到了他们躲避国际警察搜捕的安全屋。
那个时候他正在一间小酒吧喝酒,对方几乎以一种不容他拒绝的语气,让他们血狼佣兵团接受一个护航的任务,开价五百万美金,的确让他无法拒绝。
血狼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对于一个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只需要将一艘船从公海护航到中国境内,沿途也不会有海盗出现,可以说轻松之极的任务,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接受,但他……没有。
因为越是简单的任务,在高额的佣金下,往往就会伴随着不可预知的可怕风险。
不过这并不是让血狼第一时间选择退缩的原因。在他第一眼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对方,那个女人是他的老主顾。
他以前也接受过一次类似的任务。那个时候,他还是一名单干的赏金猎人,任务看似简单,只是去一座古墓里取一样东西,结果接受任务的同行全部死光,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从古墓里逃了出来。
那次的任务,他并没有完成,但是对方还是给他支付了一笔佣金,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他之后的日子,过的却恍恍惚惚,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在古墓里见到的东西,就算是做梦也不可能梦到过的,从那以后,他开始整日整日的喝酒买醉,掩盖自己心中的惶恐和不安,但每到半夜他还是会从睡梦中惊醒。
所有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真面目的一角。
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开始凭借自己以前的人脉和关系,组建了血狼佣兵团,每天都去执行各种高风险的任务,只有每当子弹从他耳边飞过的时候,才能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没变,还是以前那个陈旧腐朽,在阴暗角落里充满饥饿和战争的世界,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获得短暂的平静。
但是两个月前,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那件事情还没有结束,或者目睹了这个世界真相的人,除了死亡之外,他永远也不可能摆脱往昔的阴影。
于是他低头了,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如果你不领取这次的任务,明天……哦……不不不……你现在回去就可以给血狼佣兵团其他人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