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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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到天亮，路边的野草之上都沾染着一层露珠，陈晨打了一个哈欠，在车座上将就了一夜，着实有些腰酸背痛，不过一旁的山熊和云豹看起来屁事儿没有，估计是就习惯了这种苦日子。???

    难不成天道宗的人经常做这种事情？

    “一会儿我下去打探情况吧，你们就留在车上等我的消息。”陈晨说道。

    山熊立即一口回绝，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从来没有执行过这样的任务，经验缺乏，很容易出事情的。更何况燕济南实力深不可测，你一个人孤身前往，实在是不太明智。”

    云豹也少见的担忧起了陈晨的安危，跟着说道：“山熊说的不错，这次的任务只是起辅助的作用，帮我们认清谁是燕济南就可以了，对付这样的高手，还是要等到白薇姐来。记住，我们的任务只是监视和跟踪，并不是跟他硬碰硬。”

    陈晨嗤笑一声，说道：“难不成就要这样坐在车上守株待兔？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虽然我没有做过什么任务，但是也知道要主动出击，总不能等着他从我们面前经过吧？”

    山熊微微点头：“话是这么说，但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你的实战能力很一般，贸然出现的话，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云豹说：“山熊说的对，更何况你的安危白薇姐很看重，所以即便我们出事，也不能让你出事，要出去查探消息的话也应该是我们去。”

    听到这一番话，陈晨心中终于对这两个人有了那么一丝好感，至少这两个人真的是在担忧他的安危，无论这是不是白薇的命令。

    陈晨扫了一眼，说道：“云豹你的眼神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说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说你这个形象出去，可能还没找到燕济南，自己反倒是被村民当成了人贩子抓起来，这样的出师未捷身先死未免有些太悲催了，甚至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这种情况你应该不愿意看到吧？”

    “我....你.....”云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个人长相是爸妈给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正如陈晨所说，他确实是长得像一个坏人。

    山熊正要开口，陈晨伸手点了点，说道：“还有你，你这么大个本来就比较少见，如果就这样出去的话，还嫌自己的目标不够大不够明显么？肌肉横扎，个头又大，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我要是燕济南，一眼就看出了你不同寻常的身份。”

    山熊挠了挠头，皱眉说道：“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不过......”

    “没什么不过，我去叫我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陈晨挥了挥手，制止两人继续说下去。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对农村的事情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加上长得很平凡，如果换上一身村民的衣服，想要不把他当成本地人都难，这样才是真正的掩人耳目。

    陈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云豹和山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只能这么干了。

    云豹将一个对讲机递给了陈晨，说：“我们就在附近，一旦现到什么异常，千万不要硬拼，直接呼叫我们，我们在五分钟之内绝对赶到，这一次我可以用性命保证，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那件事情你们还记着？我其实已经忘了。”陈晨笑了笑，收好了对讲机，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下车之后，陈晨在附近一个年轻的村民手里花了1oo块买了一套旧衣服，换上之后，抹了一点尘土在手上和脸上，这样看起来就和当地的村民差不太多。

    这年头，有两种人会让别人放松警惕，一种是小孩，一种是妇女，陈晨当然模仿不了这两者，但是装傻充愣还是有一套的，原本老家那里就有一个傻子整天杵着一个棍儿到处晃荡，不是撵狗就是追鸡，要么就祸害别人家的庄稼地。

    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的时候，经常会模仿傻子，还别说，他模仿起来惟妙惟肖，一般人真看不出来。

    对于农村里的傻子，常人也不会有什么警惕之心，最多也就是吓唬两声。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陈晨都在几个村子之间晃荡，一直都没有现什么异常，倒是吃的很饱，这里的村民很淳朴，看到他衣衫褴褛痴痴傻傻的模样，不时会递上几块烧饼。

    陈晨一边傻笑着啃烧饼，一边和村里的几个小孩儿嬉闹。

    这时，一个货郎担着两筐货物在叫卖，都是一些小商品，什么老鼠药蟑螂药，剪刀胶布以及一些女孩用的卡，还有一些卡通人物的气球。

    在这个货郎刚刚进村的时候，立即就被一群老太太和中年妇女们围了起来，一些小孩子在旁边叽叽喳喳，望着那些小玩意儿和气球，眼中露出渴望的光芒，只是刚刚想要开口就被自家长辈一个瞪眼或者怒斥给驳回去。

    陈晨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个货郎和他小时候看起来的有些不太一样。

    随着经济的展，网购越来越达，加重交通越来越方便，以前那种走街串巷的货郎渐渐消失了踪迹，如今的农村里即便是有，也非常少见，毕竟这年头，出去打工怎么样都比这种赚的多。

    而眼前的这个货郎，似乎没有那种斤斤计较世故劲儿，卖起东西来无比干脆，有些东西甚至是亏本甩卖，却依旧眼睛也不眨，就这样乐呵呵的卖给了别人。

    另一方面，陈晨小时候也见过不少这样走街串巷卖力吆喝的货郎，这些人常年担着担子，风吹日晒，一般而言，背部都微微有些驼，身上的皮肤大多是古铜色，满脸的风尘。

    可眼前的这个货郎，昂挺胸腰杆儿挺直，脸上虽然经过了修饰，不过在脖子根部却浮现的一抹不太正常的白皙之色，这就有些诡异了。

    按正常来说，脖子根部虽然有所遮掩，不过也有时候会裸露在外，所以上面的肤色和脸上不应该形成这种断层般的色差。

    易容易容，说的是改变面部特征，但是一个人的精气神和动作习惯其实一时半会儿还是真的很难更改过来，人的谈吐可以模仿，下意识的一些小动作却无法骗过有心人的眼睛。

    陈晨现的这些异状之后，顿时留了几分心思。

    这时，三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手牵着手走了上来，她们对这个货郎手中那些精美的廉价卡很感兴趣，互相嬉笑着讨论哪个更好看，甚至还戴在头上比划了一下。

    这三个小女孩穿着朴素，脸上稚气未脱，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农家女孩，笑起来如阳光般灿烂，不过在经过陈晨的身边时，都不加掩饰地皱了皱眉头快跑开，似乎很担心陈晨这个“傻子”对她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陈晨在一边傻笑的同时，感觉到了那个货郎的目光在三个女孩儿的身上停留了很久，那些卡他基本上算是半卖半送，让这三个小女孩咯咯直笑。

    看到这里，陈晨的心里更加笃定了几分，这个货郎不太寻常啊！

    就是有些担心货郎会不会对真气太过敏感，陈晨可顾不了那么多，眼看着货郎收拾东西要离开，右眼一开，注意力聚集到了货郎的左胸口。

    果不其然，在衣服的隔阻之下，陈晨清楚地看到他的左胸口之上，有一块类似于月亮型的胎记。

    正是陈晨此行三人的目标——少女杀手燕济南。

    陈晨顿时欣慰无比，也不枉他装傻子几个小时到处晃悠，跟一群小屁孩儿玩着幼稚的游戏。

    待燕济南易容成的“货郎”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陈晨也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由于乡下人烟稀少，跟踪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好在树木众多，到处都是齐身高的庄稼，在跟踪了一个多小时后，见燕济南没有起疑心，陈晨稍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燕济南挑着货担进了一间破败的寺庙。

    “看来这里就是他的临时老巢了。”陈晨轻轻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通知山熊和云豹两人，但很快想到在这个僻静的地方，用对讲机说话的话，估计会被燕济南所察觉。

    若是跟到了这里还被这个毫无人性的少女杀手给逃跑了，岂只是功亏一篑的可惜？万一让燕济南跑掉，下次再寻觅到他的踪迹又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在这期间，估计又有不少无辜的少女遭受毒手。

    考虑到了这一点，陈晨用已经静音的手机给两人了一条短信，随后缓缓靠近，他想要查的更清楚一些，谁知道这个燕济南会不会留着什么后手。

    当然，最让陈晨有些担心是刚刚燕济南锁定的目标，得确信这小子会在什么时候下手。

    这座寺庙年久失修，四处破败无比，连围墙都坍塌了几个缺口，陈晨很轻易的就潜入其中，隐藏在一旁杂乱丛生的野草之中。

    透过破烂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燕济南放下了货担，卸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面貌。

    那是一个面净无须，看起来有些硬朗，甚至是有些帅气的中年男人，完全符合帅哥的各项特征，这样的人在都市里很难让人怀疑是什么坏人，倒是十分符合那些无知少女们口中的大叔形象。

    陈晨当然不会欣赏起燕济南的面貌，而是关心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常言道，人心隔肚皮，一个人长得好看不代表这个人就是什么好人，就像电影里电视剧里的那些反派，现实之中的他们自然不会去真的犯罪。

    反倒是那些看起来衣冠楚楚甚至是非常老实的人，一旦暴露出本性，多数是凶残而毫无人性，眼前的这个燕济南看来就是属于后者。

    接着，陈晨看到燕济南面对一个一座残破的菩萨塑像扎下马步，气沉丹田，低吼一声双手力，竟然将接近两米高的泥塑雕像给缓缓挪开。

    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菩萨塑像背后露出了一个直径大概有1.5米的洞口，黑漆漆的看不太清里面具体有什么。

    不过下一刻，陈晨心头一紧，虽然没看清这个隐秘的洞口里到底有什么，但是却听到了一阵阵类似于被封住嘴巴的低沉嘤嘤哭泣声，这些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而且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出来的。

    燕济南嘿笑一声，搓了搓手，冲着洞口喊道：“哟呵，才一会儿不见，再次看到我的时候你们居然这么激动，原来这么想我啊，别着急，你们一会儿一个一个就可以陪我好好玩。”

    说着燕济南从洞口里拖出了两个不着寸缕的少女，她们的手脚都被绑住，勒出了一道道的淤痕，嘴巴被封住，身上伤痕累累，脸上泪痕犹在，一脸的惊恐，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晨，死死咬住了牙，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冲出去，一剑杀了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