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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墨!这老鬼果然没干什么让人省心的好事!”计九大声喊道。
何墨被这分贝过高的喊声惊回神,他忙不迭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计九想了想,她干脆直接拖过东离忧病床上的薄床单,简单在上面点了个点说道:“假如这里是燕京,这里是长安,这里是临海,这里是……”
她一连点出十来个点,也不顾何墨等人是否记住了,就又说道:“这些地方他都有过祭祀了,顺便提一句重点,他留下了分量不多但毒性剧烈的毒源,但具体那毒有什么作用还未得知,老实说他本人的记忆里是真没有说明。”
何墨立刻露出极为凝重的表情,而东离忧则重重一踹李卿,脸上很是厌恶地说道:“这个疯子,甚至不惜拉上成千上万的人陪他一起去死,简直就是在报复社会一样。”
被踹倒在地的李卿惨然一笑,他说道:“这不关我的事情啊!是他非要做的!”
跟着李卿又换上了仇恨的冷笑,憎恨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呵呵,是我做的又如何,但是你别以为你就是干净的,咱们俩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总算,说了句对的话。那么就到这里了吧李卿。对你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但是,现在只好请你去死了。”事已至此,何墨决定彻底了结这个如今已是罪孽深重的可怜人。
不,他已经失去了让人同情的资格。
不顾地上如同待宰牲畜一般嚎叫的李主管,何墨盯着计九说道:“你确定记住了所有地点吗?”
计九点点头:“嗯,他自从觉醒之后的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看过来了,确实再没遗漏。”
……
第二天岛北早报报道,一家位处闹市区的私人会所,似乎幕后老板与朋友在打烊之后醉酒,烟头不慎掉落点燃地毯,尽管消防队努力扑火,但还是有两条生命永久离开了人间,其中一人的身份据查来自于大陆燕京……
在这家报纸报道李卿死讯时,何墨正坐在一架专机上,他对身边东离忧说道:“你们下次有什么好的能解决亡灵法师的方法,要早点告诉我,不要等我烧完了才说,哎呀封印他就可以了这种话。”
第一次用刀叉在空中吃西餐,第一次坐飞机的东离忧很是紧张,他不时瞧一瞧窗外,敲一敲地板,总害怕他会突然掉落地面这种事。
听到何墨对于昨天最后处理李卿过程的指责,东离忧不情不愿说道:“其实烧掉最好,不然谁知道那个倒霉的虚界亡灵法师还会不会死灰复燃了,真的很让人心烦。”
在何墨对面坐了一位老者,此刻他没有与何墨二人一样在吃午餐,而是忧心忡忡地用放大镜看着桌上平铺的华夏地图。
不多时,这老人放下放大镜,朝何墨说道:“何墨啊何墨,没想到第一次合作,你就给我扔过来这么个大难题,这处理稍有不当,就会酿成大祸事啊!”
何墨倒了一杯老人专门随身携带的墨酒,他品了一口才说道:“陆老,你这话说的可有点不地道,造成这难题的又不是我。”
那老人自然就是陆河同,当何墨与安家重新联络上,并且立即说明李主管有可能已经在华夏十三处城市埋藏不明毒剂之后,安家也没耽搁,利用渠道将这事儿上报给了有关部门。
而最高层确认过真实性后,从上面派下来全权处理此事的几名专员中,恰好就有与何墨有过一面之缘,且醉心墨酒的陆河同。
陆河同收回地图,抽着因为天气严寒感冒了的鼻头说道:“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但好在你报告及时,十二市的毒源,已经在陆续清理之中,被污染的土壤也已经动员当地军警连夜回收空运燕京。只是这临海市郊,自来水厂边不远那处土壤,据说由于前几日风雨,有些可能经由地下水污染采水河道了。”
也正因为如此,何墨才在刚刚抵达燕京之后,又马不停蹄连轴转似的登上了飞机,直接飞向了临海。
风雨未歇,临海部分市区已经断水四个小时,对于市供水部门的检修告示,已经激起了不小的民愤,当地的大小官员焦头烂额,负责分管市政的副市长电话都被打爆了,可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在机场焦急等待传说中能解决难题的那个人。
事情的真相,即便是他们到现在也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上面的命令语焉不详,只是强行让他们挖掘土壤之后就原地待命,并且关闭涉事的自来水厂对市区的供应,除此之外再无指示。
飞机平稳着陆之后,何墨紧随陆河同踏出机舱,被肃清的机场一角立刻有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打着雨伞接机。
何墨也享受了一次这种顶级待遇,就算细雨连绵,可他的肩膀不曾打湿分毫。
坐进直接开往自来水厂的大巴之后,那位临海市副市长才对紧跟着陆河同一同上车的,那两个年轻人有所疑问,他问的是陆河同:“请问,这两位是?”
陆河同倒是没正面回应这件事,有关何墨的事情暂时还是处于保密状态,他只是说道:“喔郭市长,他俩是我的新助手。”
听到这话,郭市长却也没有怠慢多少,多少年的迎来送往,他怎么会瞧不出这陆河同丝毫没有将何墨当成手下人的意思呢?
既然陆河同不想说,他只好问些别的:“老陆,咱们也是多少年交情了,你给我透个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弄得整个临海,从我以下系统内部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我总得给大家一个解释,给广大市民一个解释吧?”
陆河同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打印好的卫星地图,铺开在大巴车座椅上,他指着临海第二自来水厂以西八百米处,被圈了好几道的一处荒田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片地方受到了污染。”
那市长早就在那个前线亲自奋战了几个小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急忙说道:“老陆老陆,说点正经事儿,那污染是什么污染你总得说明一下吧,我们临海科研人员未必就比你们燕京差了,早点说出来,我们早点解决不好吗?”
陆河同拧了拧眉头,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你让我怎么解释啊?那污染,燕京所有大学、研究所目前也都应该没个办法。总而言之,你们就当是天灾好了,让你底下的人放心,这次的行动不会牵扯任何人,虽然保密但也不会忘了给你们请功。”
这话说出来,大巴上至少有一半人松了口气。
可郭市长重重拍着地图,梗着脖子嚷道:“老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担心的是这污染太严重,让市民生命财产受到不可挽回的威胁,你就一句天灾就把我打发了。可临海千万老百姓,你让我也用这语焉不详地理由去解释?谁能信!”
一直沉默的何墨,这时候认为自己到了不得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了,他从座位起身,走到陆河同身前,看着郭市长的眼睛,认真说道:“你好,我跟你直说了吧,那片土壤可能被毒液污染了。但请记住,只是可能。”
“什么毒?剂量多少?毒性是什么?”当即有一片人急问道。
早在十个小时前,何墨就已经回答了许多类似的问题。如今再听到这些,他都有了点驾轻就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