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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大早,由于简罗的一通大闹,君家难得是热热闹闹了一回。
只不过,这热闹并非会让人开心,与此同时,常景露也并不欢乐!
君诺匆忙离去,更是不打招呼的失踪,而那常景露,就连个房门都出不去,更别说是跟着君诺离开。
君诺的卧室,里里外外,干净的就好似不是一个人居住的地方,反而就像是一个任由人参观的景区。
干净整洁之际,让人瞧不出一丝人气,除了那书桌上颇有凌乱的资料。
“唉……”
今早上也不知唉声叹气了多少回,总之,那常景露是把自己送进了囚牢之中,出不去也走不了。
现如今,更是只能安分守己的做个……金丝雀。
“常景露……常景露……”
就在常景露无比无聊,烦的都快要撞墙之时,门外幽幽传来一道尖细阴森森的鬼声。
那几个小鬼,同样是闲的无聊找事干,个个探着头,伸长了那细长的鬼脖子,脸庞上涂着大红腮红,黑紫像是中毒般肿起的嘴唇。
小鬼头微微一笑,从鬼嘴里头吐出了俨然长长的一口浑浊之气。
“常景露,常景露,外头窗台有个女鬼叫你哦……”
森森的鬼叫声,那小鬼明明是面带微风,可落在常景露鬼眸中,却是充满了最为诡异的阴险。似乎,那小鬼就是不怀好意是想要算计她!
常景露幽幽转过头,赤红的鬼眸总是习惯性的往那高处挑去,倒是一眼望见了那漂浮在窗台的女鬼。
方情,又是那个阴魂不散,死死纠缠的方情。
“你来做什么?”立马跨脸,那常景露脸色变得极为的快。她实在是不喜那方情,虽然是她师姐!
可常景露总是有一种漠然的感觉,方情是想利用她,可是利用她做什么呢,常景露并不自知。
青天白日,那窗台大开,一股阴风伴随着淡淡的恶臭味袭来,那浓烈的阴风,那强烈的恶臭味,惹得常景露连连嫌弃。
虽说同为鬼物,身上多多少少皆会有些死气和阴气,常景露可以接受。
可她不明白,为何那方情出现之时,总是会带些淡淡的恶臭味以及那浓烈的…。烧焦的味道。
“常景露,你跟我走吧,君诺不爱你,你用不着委屈自己。”
嘴脸一变,那方情倒是说一套做一套,明明之前还是劝说常景露,并且处心积虑的想去君家。可这转眼间,就试图劝常景露放弃?
这脸变得,可真所谓是对上那句,鬼祟最为多变,鬼物喜怒无常。
“不要,我不想听你的。”常景露扭头就走,老实的蹲回了角落,实在是不想跟那方情多说。
反正,这隔着屋子,且还是贴满了符咒的屋子,方情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默默蹲在角落,许是因为角落阴凉许多,常景露半蹲着身子,鬼身若隐若现,过了没多久,竟也是立马闭目养神,安然休息了。
这旁的常景露无所事事,偷得清闲。而在温家,可弄掉了订婚信物的温哩可是急气人不偿命了!
温家上下皆是因为温哩的疏忽,气的是团团转。其中,最为可气并且是咬牙切齿的莫过于温尔雅。
她可是要嫁给君诺的,可是要凭着那订婚信物嫁入君家的,怎么可以信物说没了就没了呢。这该死的温哩!
咬牙切齿,是恨不得将那温哩生拆了喝血,可温尔雅只能想想就好,毕竟那蠢货是自己亲弟弟,自己要是下得了手大义灭亲,估计她老妈会杀了她。
“温哩,我警告你,你最后是在这个月底,把东西给我找回来,否则,你就休怪我不客气,不念姐弟之情了。”
温尔雅怒目相瞪,一张画着精致淡妆,美艳动人的脸上布满了阴沉。
“嗯,我知道了。”温哩蓦然应了一句,看着满院子里头低头在找东西的家人、佣人,心中淡淡的苦涩。
这院子里哪能找到那东西,那东西早就被常景露拿走了。
可现如今,温哩更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来找那该死的常景露,常景露狡猾无比,更是人死后比生前聪明了百倍,奸诈了百倍。要找到她可不容易啊。
慵懒的躺卧在沙发上,冷眼冲着忙的手忙脚乱的众人,那默默想着心事的温哩落在温尔雅眼中,是明显的在偷懒。
他根本就不想找东西,更加的不想她嫁入君家。这该死的温哩!
温尔雅斜眼瞪了一眼那温哩,心中愤愤而道,随而转身徒步离去,她想,该是时候去找阿诺哥。
想来按照他们以往的情谊,阿诺哥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也不知是该说温尔雅天真还是该说温尔雅蠢,估计换做谁,皆是藏着掖着不让对方知道。可这温尔雅明显是高看自己,高抬了自己再君诺心目中的地位。
温尔雅宛然离去,是马不停蹄的往君诺企业上跑。恰巧,温尔雅还未赶来公司之际,那拿着一沓资料研究了一早上的君诺,是无厘头根本理不清那一沓的资料。
更是消化不了…。那笑的一脸轻柔,眉眼上皆是带着笑容的女人,是他女朋友事实。
“安格,你觉得,你没搞错?”眉头紧蹙,这一句话,君*oss今儿早上已经问了五遍以上。
“是的,boss,我没搞错。”
安格老老实实的应承了一句,那精致带着混血儿的面容上是布满了严肃、正经。
“那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君诺似乎很是不敢相信,那昨晚上来找自己女色鬼,竟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且他还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个,boss,我不清楚!”
犹豫了一会儿,那一向是以行走的冰块著称的安格,漠然开口应了一句:或许,boss出了一场意外撞到头了。
“意外,撞头?我什么时候撞了头?”鹰眸一挑,那君诺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敲打在书桌上,仰着头问着安格,静等下文。
“不知道,属下是按照一般小说电影情节推理的。”
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正经瞎说的安格,异常的胆肥,就连一旁静心吃东西的高迪都是被逗笑了,心中频频的佩服安格的胆大。
安格此话一落,那君诺菱角分明、巧夺天工,精致都无法细细描述的俊脸,是风雨俱来的阴沉。
紧抿着唇不语,那君诺不停在敲打的手指头一顿,望了望那一脸严肃的安格,斜眼又看了一眼那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吃着葡萄的某个助理。
心中顿时了然,果然…蠢智商是会被传染的。
“安格,聪明人该跟聪明人接触,多于蠢货交往是容易变为同类的。”君*oss难得是苦口婆心的提议道。
可那本是吃着葡萄吐着葡萄皮的高迪一噎,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君boss在不着痕迹的黑他!
微张了张嘴,高迪毅然是感觉到了不妙,不敢过于多话。默默的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压压惊。
“去把这份资料才重新调查整理一番,晚点再送过来。”
揉了揉生疼的脑门,那一夜也怎么睡的君boss显然是有些疲惫。
“好的,boss。”默默应承,安格接过资料。转身看了一眼高迪,随后焕然离去!
高迪坐在沙发上,被那安格那双湛蓝形似宝石的眼眸一看,是浑身的不自在,总感觉,下一秒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高迪心中疙瘩一声,忙放下了手中的葡萄,起身准备开溜。
可像是识破了高迪内心,抢先一步叫住高迪的君boss,俨然开口:高迪,你下午去趟…
话音未落,那高迪是眉头直跳,哭瘪着一张脸,忙喊道:boss,怎么又去,我能不去吗?
“去哪?”听着高迪的高呼,那君诺是一脸懵逼的望向了他!
“医院啊,精神病院,你不是要我去精神病院吗?”
高迪直勾勾的望着君*oss,那憨厚却是透露着不老实的脸上,布满了诚恳。他就是不想去!
“那也行,你去吧。去重新调查那女人,我总觉不太对劲!”
君诺缓缓而道,那频频点头的神色,足以给高迪上了一课什么叫做自找死路。
那精神病院,高迪俨然是去了一次不想再去了,可偏生,他还是得去。
“好…吧。boss,我去了。”得了吩咐,那高迪是满脸的惊恐,最终是认命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透白玻璃门,走了出去。
少了高迪这个话唠,顿时间,办公室清净了许多。
君诺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文件,不由的下意识拿起了那张黑白遗照细细观察。
那笑的一脸轻柔,脸上布着大大灿烂笑容的女孩子,是那么的像,那么的像。
可君诺回想着昨晚的那个女色鬼,浑身是不由的一颤。
人死前死后竟会是如此的对比,想想正是可悲。
君诺深邃有神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那手里头的照片,目光陷入了深思。似乎一片空白的脑仁泛疼,眼前出现了一幕幕,像是播电影般的精彩。
精彩不已的画面,像是一串连不通的剪辑,可那样的剪辑却又让人看不出一丝的不对劲。一丝都未瞧出!
“奇怪,常景露,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君*oss难得一次的喃喃自语,那紧蹙而起的眉头似乎就没有舒展过。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紧了那张黑白遗照,常景露那大大放大的容颜笑容是那样的惊艳。
“阿诺哥,阿诺哥…。”然而,一道高声是冷酷无情的打断了君诺的漂海过海早已飘远的思绪。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娇滴滴带着傲气的声音,君诺是眉头更皱了几分。
温尔雅,他是一向都不喜欢。可偏偏,她还是他必须联姻的联姻对象。
“什么事?”漠然收拾好东西,君诺是一把的把照片资料全然放回了抽屉中。实在不是因为怕温尔雅看见,可是因为,君诺不想徒劳增烦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诺哥,那个,订婚血玉佩,被温哩弄不见了。”踩着十多寸的高跟鞋,那快步跑来想要找君诺哭诉的某个温家大小姐,似乎是出门不带脑子。
一来就是朝着君诺狂奔而去,与此同时,嘴里更像是打战似得噼里啪啦的一阵诉苦。
那噼里啪啦的诉苦,无疑就是在怪责温哩那个脑子生锈的蠢货。
温尔雅愤愤不平的道,显然是忘记了一件正事,例如,君诺那毫无变化的俊脸和那不动声色的避嫌嫌弃。
“阿诺哥,这可怎么办啊,那温哩个死脑残,把东西弄了,那么,这个月底,我们就订不了婚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那温尔雅生的不错,此刻更是有意无意的扮白莲花,朝着君诺挤眉弄眼,穿着性感动人的长裙,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只可惜,温尔雅这番打扮这番作态,依旧打动不了那冰冷无情,更是冷酷无心的某个*oss。
君诺端坐在原位,鹰眸冷漠的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温尔雅,眸中毫无温情,更是只有一片的冰意冷漠。
“无妨,等找到了再订婚也不迟。”
冷漠的一句话,布满了疏离。而那君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却是大大震惊了一旁还哭着眼角噙着眼泪的温尔雅。
“推迟,又要推迟?阿诺哥你到底想不想娶我,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一点都不想早点娶我吗?”
眼泪哭的很凶,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温尔雅眼眸通红,一脸悲情的望着君诺。似乎很是接受不了,君诺如今的态度。
可温尔雅却是忽略了一个问题,似乎从小到大,君诺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阿诺哥,你说,你喜欢过我没有,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
温尔雅强忍着心口那撕心裂肺的悲痛,紧咬着唇角,缓缓的问道。
犹豫了一会儿,君诺鹰眸直勾勾的望着那温尔雅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这是君诺第一次正视看温尔雅也是最后一次。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从未喜欢过。你大可以回去跟你父母说说,我们的婚姻就此作罢!”
混沌有力的嗓音,充满了男性的魅力,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冷无情。温尔雅觉得自己心口中了一枪的感受!
是痛,是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疼痛,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感觉,那种感受既难受又让人害怕。
“不要,阿诺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我不要,我就是。要嫁给你,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本来是收了眼泪,可一听君诺那话,温尔雅哭的更凶了。
那捂嘴都捂不住的哭泣声,顿时间,充满了整个办公室。呜呜的哽咽声,温尔雅悲痛不已,伤心的半蹲在地板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无奈之余,那君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尔雅哭。他知道,对于温尔雅,他只能让她悲痛好好的哭一场,这样她的执着才能够放弃。
只有让她对他绝望了,对他不抱有希望了,那么,她就该是放弃了。
好心也是好意,君诺一向是不善言辞。可令君诺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他肉眼看不出的地方,角落之中,俨然是站在一个泪流满面,悲痛万分的女鬼。
常景露不知是何时从君家逃了出来,可她却是恰恰好赶上了温尔雅来找君诺。
手里紧紧的拽着红的诡异的血玉佩,常景露摊开手心,望了一眼手掌心中的血玉佩。
那血玉佩似乎是更亮了,更加的红透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遇见了主人。
常景露强忍着泪珠,冷眼看了一眼半蹲在地板上哭诉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作何感受!
脑海中一片疼痛,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到温尔雅的悲伤悲痛。
她是那么一个高傲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她如今却是为了一个男人,哭的如此,毫无尊严。
常景露赤红的鬼眸直勾勾的望向了那半蹲在地板上的温尔雅,她隐约的想起了一幕片段。
乔琪琪啊,那个她自认为是她的好闺蜜的闺蜜。
头七还魂之夜,常景露一直都想不起来。就好似是被了切走了一半的记忆!
这会儿,常景露想起来了,那一个晚上,她也是半蹲在阴凉的地板上,满脸泪珠满脸凄清的望着她,恳求她放过他们。
他们是那样的生生相惜,就好似,她才是那个无恶不作,坏透了人心的女人。
她一直都讨厌那无形中插当小三的女人,虽然爱情高尚无可谓。
可也得分个先后不是,为什么一定要在别人有了所爱,有了男女朋友,有了相好爱人之时插当呢?
“爱情分先后,可是…我是后者吗?”
嘴角微扬,大大的苦涩,常景露目光望着那依旧精致,五官菱角分明犹如是上帝宠儿的君诺,眼角滑落眼泪。
“君诺,我多想,此时此刻,我是活着的,那样或许,我还会有一丝与他人竞争的权力。”
是啊,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可如今,常景露心知肚明,她已经死了。她是外界看不见他人看不见的鬼物。
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剩下来的以后,她拿什么陪伴在他身侧。
难得,她要一直做个不灭不散的鬼物,一直陪着他老去吗?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君诺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像正常人一般,生儿育女,有个美好幸福的家庭。
常景露赤红的鬼眸,幽幽的不停扫向一旁的温尔雅。虽然温尔雅此刻哭的一脸鼻涕眼泪,颇有不堪。
可比起自己,常景露知道,她有资格多了。因为她是活人,她能过陪伴着君诺走下去,是能够守候在他身侧的女人。
这一点,常景露做不到,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是多么的羡慕她,羡慕她可以站在君诺身侧。羡慕她,可以一同的和君诺一起被他人谈论,就像是现在。
外头的半透明玻璃窗,聚满了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工作人员。
对于他们而言,那嚣张跋扈,一直耀武扬威的女人,也就是温尔雅,虽说是不太喜欢她这种要强的个性。可她可能是未来的老板娘,大伙儿那是不好奇了。
更别说,如今这老板娘还在地打滚撒泼,强烈要求boss娶她。这种爆炸性的新闻,大伙儿是顶着被boss灭口的危险也想要看!
“你们说,那boss到底喜欢不喜欢温家大小姐?”
“不好说,估计不喜欢。不然,论这电影情节里头,男主角不应该上去安慰女主角吗?”
一股冷风袭来,那若隐若现,像是被狂风吹起的她,猛然被一风吹起。常景露大惊失色忙大声高喊:君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