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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
“谁人愿爱,凄厉鬼新娘,陪伴女鬼,深夜偷拜月光”
……李阳哼着小曲,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路边的赌坊。
路上没有行人,店铺全都关门,家家户户锁门闭窗,夜色中,唯独赌坊却是大门敞开,屋内亮堂的灯光甚至都照到了街道上,在这条街上格外醒目。
李阳想不注意到都难。
“这种小镇,居然还有赌坊,看来再偏僻宁静的地方,也少不了这种有钱人作死的地方”李阳摇摇头,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他对赌博完全不敢兴趣,而且来自现代社会的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远离赌博,十赌九诈。
李阳从小见过其他人玩麻将,打小明白一个道理:这玩意赚不了钱……
而从小到大,李阳也不知被谁熏陶的,脑子里关于赌博的,就一句话记得特别深:大赌怡情,小赌伤身……
但李阳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没钱的穷孩子,就别想作死。
但今晚不知怎么回事,被赌坊的灯光照在身上,再听着不时从赌坊中传出的呼雉呵卢之声,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心底荡漾开,让他心里痒痒的。
鬼神神差之下,李阳忍不住驻足,朝赌坊多张望了几眼,想看看里面的热闹,结果望着望着,就不自觉靠近赌坊的门……
“没事的,就进去看看,凑个热闹而已……”心底的声音诱导着李阳,一步一步,挑开赌坊门口印着一个大大“赌”子的门帘,走了进去。
这厮,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啊!
“赌大赌小?”
“各位看官,买定离手了啊”
“开、开、开!”
赌坊内无比热闹,一张张赌桌上叫喊声不断,形形色色的人,眼睛就像拉直的鱼钩,死死盯着赌桌,汗臭味、烟味、惊喜的狂叫声,懊恼的喊声……构成眼前的场景,仿佛有种异样的魅力吸引着李阳,想让他融入进去。
看着那些动动手,就发了笔横财的赌徒,李阳忍不住凑过去,围着每张赌桌又看了看,最后停在了赌大小的骰子旁,因为骰子的玩法最简单,赌大小而已,不论是读书人、还是大字不识一筐的文盲、亦或是泥腿子,都能轻易看懂、学会、参与。
李阳静静看了一会儿。
“小哥,怎么光看不赌啊?看你面生,外地人吧?”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人注意到李阳,凑过来,勾肩搭背道。
李阳将他搭在自己的手移开,“别跟我搞得很熟的样子,我又不认识你”
“哈哈,过了今天不就认识了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玩两把?”
“我没钱”
“没钱?”
这人动作明显一僵,勉强笑道:“不能吧,看兄弟这衣服、这打扮、这气质…不是有钱大家的大少爷,就是高级知识分子,我说的没错吧?没事,放心吧,都是闲得慌,消遣时间而已嘛”
“我真没钱”说着,李阳拍拍口袋,空无一物的口袋立马憋了下去。
“呵呵,这也没事,兄弟是哪家的少爷?身上没带钱不打紧,报个名号,咱们就是玩玩,先欠着也是可以的,虽然利息高点,但瞧兄弟这身行头,能是没钱人?肯定能一早还上,所以这利息对你来说,有没有都是一样”
这人很是热情,指着赌坊里的一个小隔间,“走,进去玩玩,你看这里乌烟瘴气的,哪适应你这种有身份的人,里面干净,还有很多乐子可以玩呦”
“啥乐子?”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算不玩,看看又不花钱,来吧来吧”
带着三分好奇,李阳有些意动的进了小隔间。
小隔间门口有两个站岗的汉子,见李阳进去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瞧,那小子又给拉来生意了”
“嘿嘿,看着吧,被他盯上的人,不输得倾家荡产,也得数个精光,上回有个年轻人,输得最后借了一屁股高利贷,最后居然把未过门的媳妇都给卖了,哈哈”
“等着看好戏吧”
小隔间内的确比外面好了太多,十分干净,不仅没有汗臭味和烟味,还有股淡淡的脂粉味,因为坐在赌桌边上的三人中,其中一人怀里搂着个艳丽的女人,那浓妆艳抹的味道,扑鼻而来。
“大哥,带咱们这位小兄弟一起玩吧”
“好说,正好三缺一”
李阳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坐上了赌桌,其实也是他有些意动,不然别人又怎能强迫他坐到赌桌前。
“我不会玩麻将”李阳很自然道。
那三人对视一眼,心底直发笑。
你不会玩,那不是更好!
于是他们纷纷怂恿李阳来玩,说什么“很简单”“很容易上手”“一学就会”,连那个大哥的姨太太都嗲里嗲气的在旁边撺掇,那骨子媚劲,简直就是能让每个男人热血昏头的催化剂。
李阳对美色的抵抗力很高,但此刻,对赌博的抵抗力却不知怎的,变得异常脆弱。
“可我真不会玩麻将,我懒得学,要不,玩骰子吧?先说好,我可没钱,你们得借我”
“没问题,多大点事啊,不还都行,就权当是今天交你这个朋友了”
“来来来,就玩骰子”
“上赌具”
“我去给你们倒茶”艳丽的姨太太娇声道,亲手给三人端上一杯茶,末了,还在李阳手背上捏了一把。
而对面三人,则是趁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趁机搞起了小动作。
一般男人,这时候多半是要被那个狐狸精迷得鬼迷心窍了,李阳虽没被姨太太迷倒,但也一连玩了半个小时,一开始他赢得次数很多,没几分钟功夫,就赚了一大笔。
胜利足以冲昏头脑,心底的诱惑之声让人欲渐沉迷,但李阳的想法永远是那么简单,能多赚点就赚点,反正都是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至于对面那三个傻子的本钱,等再多赚点再还吧……
于是李阳又开始赌上了。
可这回他的赌运明显不佳,连连猜错点数,刚才赚到的钱,不一会便输得精光,连带着又欠上了几笔,林林总总算下来,竟已有三千大洋了,这要搁现代来说,也得有三四十万了吧。
到这里,那三人反而不玩了。
“兄弟,已经三千大洋了,我们可玩不起了,你还是先还一下债吧”
“你是现在回去拿钱,还是过几天,定个日子吧,我也好给你算利息”
“这是字据,摁手印吧”
姨太太的奸笑声,三人态度的骤然反差,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李阳瞬间清醒了些,“你们耍我?”
“谁耍你了?”
“愿赌服输罢了,怎么着?你想赖账?”
“我劝你还是看看身后再说”
刚才还热情好客的三人,此刻却好像变成了地狱里的恶鬼,狞笑着令李阳心底升起无穷的厌恶。
原来,这就是赌博啊!
这股发自心底的厌恶感,抵消了李阳之前心底对赌博的那些幻想和诱惑。
他看向身后,小小的隔间门口,不知何时站满了人,一个个膀大腰圆,全是赌坊蓄养的打手下人。
“想动手?”李阳的强硬反应,超出对面三人的预料。
通常这个时候,被骗的人都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着自己能宽限还债的日子,要不就是在赌博中越陷越深,大声叫喊着要再赌一把,结果却只会输得更惨,上次有个年轻人就是这样把未过门的媳妇输掉的。
“呦呵,你还挺横?”三人中的大哥翘起二郎腿,指着李阳。
“知道这十里八乡是谁的地盘吗?敢在我们这里耍横?兄弟们,先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该怎么和债主说话”
“哎呀,又要见血了,人家好怕”姨太太媚笑一声,钻入大哥怀里。
大哥不顾旁人,狠狠捏了把姨太太,“怕?我看你是发骚了”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那些打手却已经得令冲向李阳,按照规矩先是狠揍一顿,让他不敢赖账。
李阳却全无懊悔之意,扭头的功夫,抓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就扔了过去,然后整个人如扑食的老鹰,冲入打手们中间。
“嘭!”
凳子没见过两秒,便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接下来便是清一色的惨叫声,让外面大厅里的人忍不住频频向这边张望过来,更有甚者已经躲在门缝口偷窥,因为打手都集中在小隔间了,也没人能管住这帮赌徒,更离谱的是,还有人趁机拿起桌上的赌资溜之大吉。
混乱仅仅还不到两分钟,小隔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李阳拿着一根从打手手里抢来的棍子,指着那大哥额头,瞪眼道:“还打不打?嗯?要多少钱?“
大哥此刻额头冷汗直流,都浸湿了李阳顶在他额头的棍子,看着那些统统被打晕在地的打手们,再看李阳竟一点伤都没有。
这特么是人吗?
“保安队里有我的人,你敢……你不能乱来”大哥颤声道。
李阳想了想,自己还要在这个世界待二十天,要是事情闹大也是个麻烦,一旦惹上这种政府有人的地头蛇,以后就别指望有清净日子过了。
于是道:“不就是钱嘛,二十天后就还给你”
“二十天?”大哥尖叫道。
二十天都够你携款潜逃了,没有哪个赌坊,会给一个外地人二十天的期限,就算本地人也很少有这个待遇。
“咋?嫌久?”李阳瞪着眼,将棍子收回,就在这位大哥的面前,一掌给拍成两半,然后挥舞着那半截断木,又顶在他额头,木棍的断口处全是木刺,扎得大哥生疼。
“行,就赶紧立个字据,不行?哼!先让老子出这口鸟气”李阳木棍往前一怼,都把大哥额头扎出了血。
“……行”大哥咬牙颤抖着应道。
“这还差不多”李阳拿过旁边姨太太颤栗着递上来的字据,又签字又摁手印,痛快得几乎让所有人以为是错觉。
能不痛快吗?
二十天后,他就溜了,除非这帮赌坊的人能找到21世纪找他讨债。
“给你”李阳把字据往那位大哥头上一拍,转身走人。
当李阳走后,隔间内尚还站着的三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
“呼,吓死我了,这个人长得挺斯文,动起手来,活像个恶鬼”
“混账东西,这特么是你从哪领来的亡命徒?想害死老子不成?”
最后,窝火至极的大哥几人,将火全都撒在了将李阳领来的那人身上。
……
李阳大步走出小隔间,看过那三人的丑恶嘴脸后,他再次走过赌坊大厅时,便觉着这些赌徒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这个时代动荡不安,家里能有点钱容易吗,居然全都扔到了赌坊这种地方,还不如拿去吃喝、给父母媳妇亲人买点东西实在。
李阳毫不留恋的走出赌坊。
“呸,还想骗我钱?”李阳回头,朝着赌坊印有“赌”字的门帘上狠狠吐了口痰,头也不回的离去。